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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顺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寝宫后面的花园里,初春带来了柳树儿淡黄色的嫩芽。但冬日里凌寒独自开的雪梅依然绽放,整个花园洋溢着梅花淡淡地香气。只是这温和馨香地气氛并没有起到缓和的作用,武顺的表面上是平静的,然而她的内心是焦灼不安的。她的纤手紧抓着手中的丝巾,暗示着她忧虑地心情。
都已经一个多月了,那个据说还活着的男子还没有任何消息。武顺一直以为他之于她不过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而且她心里也很清楚。他那次之所以没有拒绝她地诱惑是因为那个疑心的老皇帝。只是掰手数了一个月。不知不觉地她也在等他回来,就像她的妹妹武二娘或回宫过节的长乐公主,又或那个难以掩饰心中焦急地高阳公主一样。
她们在等待的是心上人,而她等待地是腹中孩儿的父亲,那个幻想世界里她心目中地完美男人。每当午夜梦醒时,她在睁开双眼之后,总能感觉到内心剧烈的失落和空虚。孕育孩子给她带来地生理变化和辛苦,让她有一种想要对他倾诉的冲动。而这种冲动此时却是无法泄出来。她心中对于皇帝的怨气是可想而知。
大凡久经官场了解帝王之术的人都能看出,以长孙凛的出色必然会招来皇上的避忌,更何况像武顺这样之前长期服侍在李世民左右。比起其它人的猜测,她更能确定老皇帝的心思。从每次见完长孙凛李世民的表情,武顺甚至怀疑长孙凛这次失踪的背后有着更大的阴谋,至少派遣长孙凛前去处理皇子叛变这样棘手的事情必然存在皇帝的算盘。
出于抵触的原因。武顺借着生病和孕育不用再去服侍李世民左右,反倒是二娘给予印度番僧的金石药丸剂量却是越来越重。崔隐娘将她的“化学实验室”搬到了京城。按照长孙凛以前教给她的知识,隐娘学会了怎么在将来自大食的圣品“底也伽”制成药丸。
“底也伽”是唐初由阿拉伯商人朝贡献给中国皇帝而逐渐流传开来的。只是这时候的唐朝正是铁马金戈、国威远播的盛世,这种小东西对于物产丰富的唐人而言似乎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它只作为治病救人的一味良药。而这个被唐人忽视的小东西,到了后世却成为了祸国殃民的大灾难,它就是后人所俗称的鸦片!
服用了新配方药石地李世民自然是精神恢复迅速。这也就增强了他对这种药石地信心。以至于到了后来他对于这种药石地信任程度。从刚开始地理性对待到最后地完全依赖。那个只需要装神弄鬼地天竺番僧那罗弥娑婆寐也就因此频频受到嘉赏和封赐。作为最大受益地他自然不会随便乱说话。而其他大臣们见皇上在服药之后能够精神矍铄维持一日。倒也是赞叹番邦异人之神奇。当然。这也是后话
金城今日地天气不错。阳光普照天气晴朗。按照计划。长孙凛、长孙凝和李范三人结伴攀登南汉山。前往海印寺礼佛。他们三人先行。而身后跟随着几个家丁挑着祭品跟随在后。
按理来说李范这个金城人应该作为向导为两位远道而来地客人导游。只是要李范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跟上姐弟俩地步伐似乎有些困难。长孙凛乃是数次攀山越岭地战士。而长孙凝更是身法轻如娇燕。过了半山腰之后李范地步伐就完全被打乱。他只能勉强自己加快脚步跟随上去。而这样爬山是最消耗体力地。所以还没到山顶。李范便只能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大树上。让他们先行一步。自己稍后跟上。
长孙凝与长孙凛肩并肩地走在狭长地山路上。这南汉山地千岩万壑。苍松古柏。怪石清泉。奇花异草近在眼前。在这个初春季节也是风景迷人。凛凛春风吹过虽然有些寒冷。但也给爬山产生热量地行人带来清爽。朝前看。深壑前是白云弥漫。仿佛他们再往前走多几步。就可以浮游于白云地海洋。而行路中。白云却又继续分向两旁。仿佛是为他们开路一般。
“凛弟。这南汉山倒和咱们长安地终南山风景有些相似……”长孙凝遥望着四周。仿佛想起了当年长孙一家大小在终南山游玩时候地情景。遥望着。心中难免产生许多感慨。她咬着粉唇。纤手理了理耳边地秀。眼眸中闪烁不定地神色暗示着她内心地怅惘。
“姐。想家了吧?”长孙凛往前踏上一步。遥望着远方连绵白云。然后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别担心。这些天咱们就能看到回家地路子。”
长孙凝内心其实处于一种自相矛盾的状态,她既希望这种平静的生活能够维持下去,但长久寄居他家的生活也不是办法,而且家中父母想必都焦急期待着他们安全回家,所以听到这个消息,长孙凝是欢喜大于惆怅。
“真的?”她的粉脸依然镇静,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喜色。
长孙凛转过身,走近她面前,与她的目光对望,他灼灼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这个时候,相信他才会有好结果。而长孙凝也没有选择逃避,她凝视着他的目光,半响之后才说了一句:“回家很重要,可是你更重要,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她的纤手紧紧抓着他宽大的袖子,望着他俊逸的脸喃喃地说着。他们一起经历了两次的生死时刻,在经历了数次几乎要失去他的焦灼之后,长孙凝可以确定在自己心中究竟什么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长孙凛讶异地望着她,似乎了解到她已经感觉到什么。
“海印寺据说是金城最有名的寺庙,常年香火不断,而今日我们走了半天却没现其他的行人。加上早晨出门前金侯爷不同寻常的热情,我猜不出来确切有什么事情,不过不同寻常的预兆必然暗示着不同寻常的过程。”长孙凝的美目盈盈地望着他,没等他说完接着继续说道:
“前面似乎有很多人,不过听脚步声步伐似乎并非杂乱,可见他们当中大多是训练有素之人,此处并非兵家训练之地,看来他们当中还有非富即贵之人,身边才会有兵家跟随左右。”
长孙凛这下可是愣了愣,这些天来他能感觉到长孙凝的温柔和体贴,再之前他对她的了解也就是淡然和冷漠,没想到她还能有如此观察细微的细心和不同常人的推断逻辑。
“别看我,其实我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人……”长孙凛对姐姐眨了眨眼,然后往身后的山路望了望,看来李范他们要想跟上还有一段时间,他提议道:“咱们现在悄悄上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308。偷听
咚——”
在接近南汉山山顶的平地上,傲然坐落着一座雄伟的寺庙。由于佛教是公元4世纪自三国时期的中国传到新罗,所以寺庙的建筑也与中国的寺庙颇为相似,俯瞰下去,古松翠柏竹、菊应有尽有。抬头望天,白云悠悠,远离了尘世喧嚣,难得忘却了诸多烦恼。
也许是因为今天到海印寺烧香的信徒不多,寺庙内虽然是烟火缭绕,烟雾弥漫,但院内只有两个小和尚在扫地,更显出这座山顶寺庙的庄严肃静。然而在肃静空荡的寺庙旁的一个后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训练有素的戎装士兵守卫在这个后院的三个角落,而另外有两队士兵正在来回交叉巡逻,除却院子北面靠山的一面外,整座院子已经完全被军队安全地守卫着,可见这院子里面有一位地位显贵的大人物。
严密的防卫措施倒也不能阻挡住长孙姐弟**的好奇心,三面都有守卫的士兵,然而面山的这一边却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半高的山崖也许能挡得住普通百姓,但对于长孙凛和长孙凝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通过陡峭山石的借力以及荆棘绿草的掩护,他们轻而易举地来到了靠山而建的后院主屋。
前面时不时传来神圣的钟声和和尚们“阿弥陀佛”的念经声,而这屋子似乎有些嘈杂。长孙凝隐约可以听见有两三个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论些什么。长孙凝倾听之后小声地和弟弟嘀咕了几句,后来又发现自己地嘴唇距他的耳朵几乎没有距离。她便脸色酡红地往后退了退,眼眸中一片春光明媚。
咱们到前面正厅去看看吧……”长孙凛这两个月来有一个月是神志不清,而另外一个月因为养伤哪里都没去。现在出来一趟,对什么都多了几分好奇心。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一个原因驱使他释放自己地好奇心。
“咱们这么走过去,有可能会碰到守卫士兵的……”心思缜密的长孙凝提出了一个他们可能碰上的问题。
“进来之前咱们早就该预料到有可能会被发现的。”言下之意是潜进来本来就危险,要么就现在退出要么就继续前进。长孙凛迈着轻步小心翼翼地走出这间杂物房,他地手竟然下意识地握着长孙凝的小手往前走。
长孙凝被他这么唐突的握着,心跳立马漏了半拍。她想要挣脱他的手力,只是这家伙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在前面侦查,看他全神贯注的神情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无礼举动,长孙凝也只得任由他这么拉着她。
这间屋子地正厅是一间摆设简朴的四方大厅,原来是提供给一些居住在寺庙吃斋拜佛的贵客会友使用的。而此时的大厅却像是帮会里的聚义堂一般,只见有六位一身贵气的男子分别坐在堂下两边地木椅上,还有两个蓄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子则是站在中间喋喋不休地说着。
而能在这群身着贵气地男子中坐上正首地主位地竟然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位看上去非常年轻。何其美丽地女子!也许用尽世上地言语也难以描述她那比百花更娇艳地容颜。比日月更高贵地气质。
而此时这名女子只是一脸平静地坐在上首位。静静地几乎一动不动。她地眼神冷漠地注视着下首两个正在唇枪舌战地家伙。她地表情平淡得几乎像是在面对一群与自己无关地人。然而也只有善于察言观色地人才能发现这位绝世美人眼眸中地厉色和忧虑。
长孙凛就是这么一个人。虽然外面地守卫甚严。然而屋子里似乎没有安排士兵。他和长孙凝两人异常顺利地走到了大厅。借助着伫立在门口地屏风。他俩躲在屏风后面静观厅里地一切。他们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