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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琼却道不是这样的,“陌陌这孩子倔强的很,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然后又内疚的说:“她刚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很不好,那会儿我们米糕都不是天天能吃到,我的奶水又断的早,这孩子一直都在吃苦,有个小毛病就发烧头痛的,也就是这两年才慢慢好起来……”
“好了好了,”闻临阳转过身说道:“睡觉吧。”
一天两天的过去了,闻陌陌似乎是要把绝食进行到底,闻临阳这才重视起来,走进她的卧室,骂道:“你在家横有什么用!绝食给谁看啊?出来给我吃饭!”
闻陌陌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将她拉起来,才发现闻陌陌哭的满脸都是水迹,“我不吃!”
“你就是偏心她!妈妈为你尽心尽力,你还是更喜欢闻初颜!你的书架里还有她妈妈的照片!妈妈这些年吃了这么多的苦,还要看闻初颜的脸色,”她的嗓子尖细,崩溃的喊道:“现在还要抢走我喜欢的人!她就是故意的!她一直都知道我喜欢子钦哥哥,所以才接受他!她就是报复我跟妈妈!”
闻临阳被这一席话说的脸又青又白,“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叶思琼也适时出现将父女俩拉开,闻陌陌看着母亲黯然的脸色对着闻临阳不依不饶:“我什么都知道!你就是帮着她!”
“你到底想要爸爸怎么样?闹什么?你说啊?啊??”闻临阳也快崩溃了,女儿哭,妻子也跟着默默流泪,大女儿不愿意回来,这个家究竟是怎么了?
闻陌陌的态度忽然软了下来,“爸爸,我求你了,你帮我去求求姐姐……让她把子钦哥哥让我给我吧,你帮我去求求她吧……”
闻临阳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血压快到头顶了,心脏也跳的格外快,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叶思琼没有说出全部的细节,只说是父女俩闹了矛盾。
闻初颜心里清楚的很,绝食的时间也正好搭得上,但她没说什么。既然叶思琼没开口,她就当做不知道。
至于叶思琼,她有脸替女儿开口么?开口说什么呢?
沈子钦眉头皱起,根本没料到这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不管怎样,父亲被闻陌陌气倒了是事实,但他们彼此关系尴尬,所以相对无言的坐了下来。
闻初颜想了想对沈子钦说:“你走吧,你还要上班,这里有我。”
“没事,”他说,“我天亮再走就行。”
“你好歹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上班吧,这像什么样子呢?”她故作轻松的说:“这里有我就行了。”
其实她不希望沈子钦走,因为他一旦走了,她就得一个人面对沉睡的父亲和这个从来不对盘的继母,即便不说话,气氛也已经降至到了冰点。
沈子钦还是陪着她没有走。
天快亮的时候,叶思琼累得合上了眼,而闻初颜明明很累,却怎么都眯不着,只呆呆的看着床上的闻临阳。
正在这时,闻临阳的手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干涩的嘴唇也跟着想要张开。
他看到了闻初颜,急急的呼吸了两口气,仿佛要跟她说什么,她立即站起来凑到他面前。
沈子钦见状也按了下病床上方的按钮,护士很快就会到来。
闻临阳慢慢的吐字——“小颜,爸爸求你一句,你就让让你妹妹吧。”
☆、第49章 V章
闻临阳刚醒来;还很虚弱;但是手已经牢牢的抓住了闻初颜的;他说:“小颜;爸爸求你一句,你就让让你妹妹吧。”
从她出生到现在;闻临阳起初是个很好的父亲;不论发生过什么;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童年幸福的家庭里;闻临阳曾用力而称职的扮演着一个好爸爸的角色。
后来她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她曾经叛逆;与他争吵,不欢而散;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彼此闹得乌烟瘴气;但也偶尔有和平相处,温馨一刻的时候。
她搬出去之后很难得也会想,毕竟她跟闻临阳始终还是父女,等到他老了,他死了,坐在轮椅上,饭都吃不下只能喝粥的时候,她还是有要照顾他的义务——那时候叶思琼会在哪里?
如果有一天闻临阳瘫痪在床上了,叶思琼还会跟着他吗?
她曾经劝自己别这么钻牛角尖,闻临阳再怎么渣,辜负的是肖容的心,他毕竟还是把自己给带大了,让她有饭吃,有地方住,有书念,更没有虐待她。
只是缺少了那么点父爱而已,那也就够了,但法律上都没规定过,在抚育子女的同时,还要给予他/她父爱啊。
直到这一秒,她才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虽然早就知道在这个家里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在他吐出这句话的时候,闻初颜的心头还是如同被黄蜂尾后针狠狠的扎了一下。
闻临阳的眼皮子还有些厚重,半睁不闭的,他才刚刚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
他用一种恳切的目光望向她。
握住她的那只手,温热,紧紧的攥着她,就等她一个回答。
医生护士听见了铃声已经赶到,闻初颜觉得全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她慢慢的把他的手掰开,没有正面回答他:“先听听医生怎么讲。”
闻临阳失望的盯着她。
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一下,又看了下床头的检测仪器和一晚上的检测报告,微微点头,“没什么大问题,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以后要注意血压,调整心态。”
叶思琼这会儿也醒了,正虚心的听着医生的嘱咐,不时提两个问题。
“颜颜,”闻临阳又叫了她一声:“你过来爸爸这边。”
叶思琼忍不住停下与医生的交流,看着她。
而她就保持着与他大概有四五米的距离,没有再上前,没有靠近他,没有听他的话。
她对闻临阳说:“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坐在车上,闻初颜一言不发。
沈子钦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两眼,建议道:“要不你今天别去店里了,昨天一整夜没睡。”
“你不也是吗?”
他笑了笑,“我是男人,能一样吗?”
她说:“我睡不着。”
车内的空气有些沉闷,他打开窗户,现在也才六点,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和几辆垃圾车在缓慢前行,上班的时间还没到,大多数人还在被窝里享受着最后的甜梦。
夜里留在花朵和草木上的露珠尚未被蒸发殆尽,太阳还没睁开眼睛,灰蒙蒙路边的尽头是灰蒙蒙的天空。
她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低落的说:“他叫我让让我‘妹妹’。”
“我的父亲,让我把你,让给我的妹妹。”
沈子钦诧异的看着她,刚才闻临阳醒来时,他离这对父女不近,所以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到,出于礼貌,他甚至往后站了几步。
只是在闻临阳说完之后,她的表情和脸色都很不好,像是极力控制着自己,后来闻临阳还想跟她说话,她都不肯再听了。
“是不是很可笑呢,明明都一样是爸爸,”她淡淡的说:“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捡来的。”
饶是沈子钦再怎么想让她别悲观消极,也无法理解闻临阳这一家子的脑回路。他们似乎以为感情是可以轻易转让的,闻初颜同意了,然后呢?然后就万事大吉了?
他冷淡的说:“真是服了他们了,你搬出来住是对的,以后,你也别回去了,只要有我在一天,我护着你。”
她不禁抬头看他冷冽的侧脸,在晨光中仿佛被描上了一圈细细的金光。
沈子钦继续说:“我很高兴你没有放弃我,如果你今天答应他了,我才觉得你无药可救了。”
闻初颜缓了缓,打趣着对他说:“你看,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怎么能再把你拱手让人呢?”
“你还有我,就不是一无所有。我们会有自己的家。”
“你就不怕我是看上了你的钱?或者看上了你的脸?再不……就是看上了你的一片痴心?”
沈子钦看也没看她,却相当认真的说:“我就怕你连我的钱、我的脸、我的痴情,统统都看不上。”
闻初颜有种被直击心脏的感动。
在闻临阳提出这个荒谬的请求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闻临阳真的是老了,老到连感情不是东西都记不清了,又或许他从来就是一个不懂感情的人,任凭下半身的欲‘望肆意支配着自己的人生,所以才有家庭破碎,家人寒心的这一天。
所有的因和果都是有着必然联系的,过了今天,她闻初颜就跟闻临阳无关了。
“我以前老觉得不服气,明明是我的家被别人给搅散了,但是过的不好的却是我。”她风淡云轻的说:“我又不是灰姑娘,也不是圣母,可偏偏就被他们弄的这么狼狈。爸爸一直觉得对闻陌陌很内疚,在她童年的时候没有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总是包容她,溺爱她。而对待我的严格和不闻不问,都是理所应当的——我就应该这样靠自己,因为这样才能自强自立啊。”
沈子钦皱眉:“别说了。”
他也是真的不好受,听她用这样的口吻说她遭受的那些不公平和被冷淡,他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一个多么外热内冷的家庭,可以真心对你的人漠视你,热情对待你的人不是真心。
这两年她不在家里住,他之所以会经常去闻家,主要还是替她缓和下与家里的关系,早知道会惹到闻陌陌这尊大佛的话,一开始就避之不及了。
对于她的这个家,她总是提的很少,只在这短短的半年里,他倒是好好的领略了一把这三个奇异物种的奇葩思想。
他握紧方向盘,手上的青筋突出,有些难受的说:“对不起,要不是我的态度让闻陌陌有所误会,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闻初颜摆摆手,眼神清澈坚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而且,我已经不介意了,我刚才想明白了。与其为了一丁点的家庭温暖放弃自己,还不如放弃这种虚情假意和时时需要你回报交换的家庭。”
以闻陌陌这种死皮赖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