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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医院传来了好消息,赵延霆有恢复意识的迹象,今天早上他清醒了三分钟,这一天,赵香侬没有能到医院去看赵延霆,这一天她和宋玉泽一整天都在一起,她醒来时就看到了他,之后他们试穿了结婚礼服,试穿了结婚礼服之后他们去看结婚场地,如赵香侬所希望的那样不管礼服还是场地都以简单为主。
按照中国传统新娘在出嫁前必须回到自己的家里,夜幕降临,宋玉泽把赵香侬送回到赵公馆,车子还是停在那处极为隐蔽的所在,熄掉车厢的灯,赵香侬手被宋玉泽握住。
“再呆一会。”宋玉泽和她说。
灯光透过树的缝隙落在车前玻璃上,再透过车前玻璃落在他们紧紧握住的手上,刚刚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曾经这个声音和她的心里靠得很近很近。
“宋玉泽。”赵香侬艰难的说着:“现在放手的话还来得及,我想现在放手的话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我会努力的去忘掉。”
他放开了她的手。
“回去吧,早点休息。”
“宋玉泽……”
“赵香侬,我希望你不要对从婚礼逃脱的这种戏码上瘾。”宋玉泽打开了车厢大灯,那个目光望着前方的人所展现出来的就像他的英文名字一样,高贵,不可靠近!
乍然的光线让赵香侬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么的傻气。
回到房间后,赵香侬收到了来自于宋玉泽发给她的一段视频,视频里赵延霆正在和一些人正在一起用晚餐,赵香侬自然知道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她也知道宋玉泽手中掌握的肯定不止这些。
颓然坐在了床上,如果之前有存在侥幸心理的话,到了这一刻也已然荡然无存了。
周二,当柏原绣从那个房间里出来时发现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在那家叫做“迷宫”的俱乐部忽如其来的重击让他陷入了昏迷,醒来之后柏原绣发现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遭到了自己父亲的软禁,柏正山给他的原因很久只有这样一句:“那个人我们惹不起。”
四月末,日头淡淡的,在那座小教堂里,柏原绣看到了赵香侬,披着婚纱的赵香侬,她的脸被遮挡在了白色的面纱下面,她低着头正在给那个男人的无名指上戴上戒指。
“把她忘了吧。”把他带到这里来的柏正山这么告诉着她。
他向前踏一步。
“柏原绣,如果你想让柏家和赵家的基业都毁于一旦的话那么就去给那个男人一拳。”他的父亲和他说。
然后,那一步硬生生的缩回。
柏原绣,二十八岁,他的思想随着他成长环境被早早的定位,他的世界已经被某种的价值观所牢牢的束缚住了。
重新坐回了他的座位,柏原绣声音木然的和自己的父亲说着。
“不忘!不会忘!不能忘!”
那句话听着就像是赌气的孩子,就像是很小的时候,他想踢球,想和别的孩子一样在草坪上打滚,被父亲告知:“原绣,你没有可以踢球的时间。”他嘴里说着“我就要踢球,我偏要踢球。”但也只是在嘴里说说而已,在父亲的督促下他还是脱下了球鞋换上了那双皮鞋。
极为简单的婚礼仪式维持在约半个钟头的时间,自始至终,柏原绣都没有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对新人脸上的表情,是幸福,是喜悦,是哀伤,还是茫然。
甲之蜜糖(01)
赵香侬想,她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久到她以为自己要变成了一个雕像,如果不是刚刚那根敲打在窗户上的树枝她还以为时间是静止的,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她的新婚夜就要过去了。
没有蜜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席,出席她和宋玉泽的婚礼嘉宾还没有到三十人,赵延霆现在还在医院处于半昏迷状态,那位“马丁叔叔”取代了赵延霆的位置挽着她的手走过长长的红地毯,她的妈妈第一次用特别真诚的声音和她表达着:“小侬,谢谢你。”在婚礼上她好像看到了柏原绣了,那个她十几岁一门心思想嫁的男人坐在很遥远的位置。
举行婚礼之后两家人简短的吃了一顿饭,吃完饭之后赵香侬和宋玉泽一起去机场送宋学汝,在母亲的催促下赵香侬开口和宋学汝道别。
“小侬,要叫爷爷。”李柔提醒着她。
赵香侬垂下了头,说了一声:“爷爷,一路顺风。”
宋学汝看着宋玉泽说:“小侬,等明年在堪培拉爷爷会为你们再举行一场婚礼,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得到全堪培拉的人的祝福。”
赵香侬和宋学汝说谢谢。
从机场离开之后宋玉泽陪着赵香侬去了一趟医院,今天赵延霆保持了半个小时的清醒状态,从医院离开之后夜幕已经降临,赵香侬一起和宋玉泽回到了赵公馆吃饭,按照中国传统习俗宋玉泽一一给赵公馆的人派送红包,鼓鼓的红包袋让被蒙在鼓里的那些人喜笑颜开。
离开时宋玉泽很礼貌的和李柔道别:“妈妈,我们回去了。”
她那总是菟丝花一样的妈妈这样哀求着宋玉泽:“请你对小侬好点,我会感激你的。”
宋玉泽看了她一眼点头。
回到宋玉泽住的地方差不多十点时间,换衣服,洗澡之后赵香侬就站在窗前发呆,现在房间就只有她一个人,不久前宋玉泽到外面去接电话了,也许他很快就会回来,赵香侬想她得在宋玉泽来之前找到那瓶安眠药,上次的安眠片被宋玉泽扔掉了,不久前她又偷偷的带回来一瓶。
找了一圈赵香侬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越是找不到她的心里就越是的慌乱,今天是新婚夜,新婚夜需要做什么她又不是不懂,所以她需要那颗安眠药。
把包包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地板上,还是没有找到她放的安眠药,然后有脚步声进来了,脚步声往着她这边来,赵香侬固执的低着头。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宋玉泽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会有任何机会让那种东西出现在这里,所以,赵香侬,以后你大可不必花任何心思把它们带进这里。”
赵香侬站了起来,转头,脚刚刚迈开手就被紧紧的拉住。
宋玉泽走了,十二半时间离开,几辆车接走了他,宋玉泽没有说他要去哪里赵香侬也没有问。
“最近,我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离开的时候他和她说。
赵香侬没有说话。
“我会尽量抽出一点时间回来。”
赵香侬还是没有说话。
之后他也没有说话,当窗外的树影在风的推动下悄悄遮挡住了站在窗前他们的脸时,宋玉泽的脸朝着她附了过来,她别开,他头搁在她肩窝上,她说了那么一句话:你还没有把我爸爸的护照交给我。
赵延霆的护照交到了她手上,赵香侬闭上眼睛宋玉泽的唇就狠狠的压上了她的唇瓣。
站在窗前看着载着宋玉泽的车子离开,赵香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手去触摸她的唇角,那里有被宋玉泽咬伤的地方,现在那小处的地方麻麻的,有疼痛的感觉。
和宋玉泽结婚后的第一个礼拜并没有赵香侬想象中那么的难熬,她的朋友们都不知道她和宋玉泽举行婚礼的消息,她们依然每天会把电话打到她手机来邀请她去参加派对,赵香侬以父亲身体不好一一回绝了她们,这一个礼拜里赵香侬过着极为简单的生活,她把大多的时间花在给赵延霆说话聊天上,赵延霆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赵香侬没有告诉他她和宋玉泽结婚的消息,一个礼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个礼拜里让赵香侬觉得庆幸的是赵氏企业在经过了最近的纷纷扰扰之后已经逐渐步入正常轨道。
宋玉泽离开的第八天,赵香侬接到了他离开的第一通电话,电话是在晚上打来的,那时,赵香侬正在芝加哥的一家俱乐部里,柏原绣明天就要到夏威夷去了,柏原绣连续给赵香侬打了四通电话她才出现在这里,在那群人眼里她还是柏原绣的女朋友,未婚妻,恋人,他们起哄让他们接吻。
柏原绣站了起来拉起赵香侬就走。
幽暗的走道里,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酒精催生出来的让柏原绣的世界馄饨成一片,以为那个平添出来抢走他的小侬只是南柯一梦,唇就这样压了上去,她头一歪,他的唇落在了她的颈部上,她和他说原绣你喝醉了。
话说完之后包里的手机响起了。
赵香侬接起了电话。
“不要让我再看到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情景。”这是宋玉泽在电话里说的第一句话:“赵香侬,马上给我回去。”
“好!”赵香侬应答了一句。
关掉了电话赵香侬和柏原绣说原绣我要回去了,一路顺风。
当赵香侬的身体擦着他的身体时下意识的柏原绣拉住了她的手:“小侬!他对你好不好?”
她没有回答他,她只是告诉他这样一件事情,柏原绣,我们家公司,我爸爸出事那会我每天会给打十几通电话。
“那时我……”柏原绣呐呐的说。
“我知道,你被你爸爸软禁了起来。”她的声音又凉又淡:“他们说的对,男人和女人的心里结构不一样,这样的事情要是换了发生在女人身上的话她们肯定会用刀子架在自己的喉咙上,不惜头破血流也要获了离开的机会,而男人们从不那样做。”
西尔斯大厦七十八楼,汀斯利一打开门就看到那个被甩碎的手机,这个状况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个下午刚刚给这个年轻人讲了两个小时的自身修养问题。
汀斯利每年都会接一份工作,亿万富翁们带着他们的继承人来到了他的事务所,他的助手会把在那些来访的人中挑出资质最好的,把挑好的人选资料送到他的手里,于是他的新工作就开始了。
一个礼拜前汀斯利从澳洲来到了芝加哥,他的新学生叫做宋玉泽,对于他的助手挑出对象汀斯利还是有点惊讶的,他还没有教过东方人。
“十年后,他会为你赢得大量的荣誉财富,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而知道你。”他的助手和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