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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又是无言。随忆心里盘算着萧子渊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她把放在桌边的包打开,拿出印章,把平安扣和一幅裱好的字一股脑儿地堆到萧子渊面前,提了口气开口,声音听起来平静淡定,“萧师兄,你问我的问题我想清楚了,我是关心师兄,你是我敬重的师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萧子渊垂眸看着眼前的东西,良久后抬眸,清亮的眸子看向随忆,不愠也不怒,声线清冽,“随忆,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我萧子渊的东西是可以随便送给‘别人’的吗?你以为你送了我这些,我们之间就两清了?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你刚才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到,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说。”
随忆沉默,她无力反驳。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安慰自己,这样做了她就不欠萧子渊什么了,以后便不会再想。果然天不遂人愿。她伸手去拿那一堆东西,谁知却被萧子渊按住,“怎么,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拿回去?”
随忆咬唇,皱着眉看他,“你不是说你不要吗?”
萧子渊把东西拿到自己这边,笑得人畜无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了?”
随忆有些恼怒地瞪着萧子渊。
萧子渊心情极好地被她瞪着,笑得越来越和煦,“还有,别以为我出国了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就冲这些,我们之间就没完。”
随忆都想哭了,这种霸道赖皮的话是那个淡然有礼的萧子渊说出来的吗?她是不是听错了?
饭后,随忆窘迫得只想快点逃离萧子渊的势力范围,萧子渊拉住逃到门边随时准备冲出去的随忆,“我送你回去。”
随忆胡乱的穿上鞋子,“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认识路。”
萧子渊提前一步堵在门口,不慌不忙地穿着大衣,“不麻烦,我正好也要回学校,顺路。”
随忆腹诽,只要你愿意,去哪儿都顺路。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走在校园里,随忆是满心的窘迫,而萧子渊却悠然自得,明显开心坏了。
在寝室楼下停了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他们刚走近就看到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然后,萧子渊明显感觉到随忆的僵硬。
接着萧子渊的手机便响起来,是林辰,刚接起来他便开门见山地问:“随忆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萧子渊的视线停留在左前方,那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随忆似乎挪了一步,往他这边靠过来。
“是。”
“那你先别送她回去啊,她、她爸爸来了,刚才和我见了一面,随忆对她爸爸……哎呀,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别让他们撞见就行了……”
林辰还在语无伦次地交代着什么,萧子渊出声打断,“来不及了。”
“靠……”
萧子渊只听到林辰在那边咒骂了一句,便挂了电话走到随忆身边。随忆在阴影里垂着头。
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走近后,叫了一声:“阿忆。”
随忆很快抬头,迎着灯光扬起一抹完美的笑容,缓缓开口,“随先生。”
随景尧的笑容有一丝破裂,短短几秒钟便恢复,“我到这边谈个项目,顺便来看看你。”
“谢谢随先生挂念。”随忆的笑容和言辞无疑都是得体到不能再得体,只不过这样的对话出现在父女身上多少有些奇怪。
萧子渊第一次知道随景尧是从林辰口中,本以为不过是个平常的生意人,现在见到他本人,却感觉到随忆多多少少还是从这个男人身上继承了点什么,至于继承了什么,却说不清楚。
这个中年男人礼貌客气,一身笔挺的西装,难得的是身上带着一股商人不会有的沉稳谦逊的儒雅气质,大概是事业操劳加上之前家庭不合,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些。
“你母亲身体还好吧。”不温不火的对话继续着。
随忆依旧淡淡地回应,不恼也不怒却也不热络,“好。”
然后父女俩就陷入了沉默,随景尧这才注意到随忆旁边的萧子渊,“这位是……”
萧子渊看了随忆一眼,转头微笑示意,“您好,我是随忆的朋友。”
随景尧真诚地笑,“你好。难得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子。”说完大概也看出了随忆的不自在,主动开口,“你们还有事吧,今天时间晚了,我先走了。阿忆,明天一起吃午饭?”
看得出来随景尧很注意言辞,不提“父亲”、“女儿”之类的词,也不主动介绍自己是随忆的什么人,对随忆的态度也带着亏欠的讨好。
“再说吧,明天我不一定有时间。”
从随忆的回答中,萧子渊感觉得到她对随景尧的排斥和烦躁。
随景尧在外面也是呼风唤雨的人,大概很少有人会拒绝他,但他也不恼,“好,那明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好好休息。”说完,跟萧子渊做了个手势便道别了。
直到那辆车子消失在黑夜里,随忆才轻轻地呼出口气,这才想起来萧子渊在身边,正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男人是谁,不愿意告诉他这是她父亲,但是不说,和这样一个男人站在这里不清不楚的说了那么多,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正在纠结得脑子一团乱麻的时候,萧子渊却率先开口,“上去吧。”
随忆抬头看向萧子渊,萧子渊微笑着看她,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清澈。
萧子渊的态度暧昧,随忆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纠结得不知所措,试图解释一下,结果却一塌糊涂,“他……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一个亲戚……”
随忆放弃,说得这么吞吞吐吐,一看就知道是借口,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解释。
萧子渊看着在别人面前淡定自若的人每每在他面前失态,心情极好地看着随忆低着头在那里,小脸皱成一团地企图解释什么,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格外动人。
最后她抬起头,皱着眉,一脸不知所措地问:“我说的你明白吗?”眼睛里还带着些许希望。
萧子渊面上很配合地点头,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明白。”
随忆更加窘迫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明白呢。
先前的计划泡了汤,再加上今晚这一出,随忆心灰意冷,终于放弃,“好吧,我先回去了,师兄再见。”说完,心事重重地上了楼。
萧子渊在随忆身后叫住她:“随忆。”
随忆没精打采地回头,等着萧子渊的下文。
萧子渊走了两步,温柔地摸着她的头顶,缓缓开口,“明天中午我有时间。”
随忆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他,一脸不解。
萧子渊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陪你一起吃午饭。”
随忆,无论是你想面对的还是不想面对的,都可以让我陪你一起面对。
可是这样的话他却不敢说出口,怕把她吓坏了。她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敢探头,他好不容易引诱着她小心翼翼地迈出来,又怎么能这么操之过急把她吓回去呢。如果真的这样,那以后她会逃得离他越来越远吧?
她那么聪明,他的意思她应该明白的吧。
随忆良久后点点头,没说什么,很快转身上楼。
其实客观地说,在父母离婚前,无论别人怎么对她,随景尧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她和妈妈。这些年她和妈妈跟随家真的是没有一点关系,刚开始的几年,每年随景尧还是会来看她,随忆从来不敢告诉随母,每见一次心里对随母的愧疚便多了一分。后来她的态度不冷不热,随景尧也知道她对他的排斥,渐渐地也不来了。他们之间唯一还有关联的,大概就是随忆还是跟了他的姓。
很久之前,随忆曾经委婉地问过随母,她要不要改姓。
随母轻飘飘地回了两个字:随意。
随忆至今不明白,随母是让她随意啊还是觉得叫随忆更好,而随忆也没敢细问,从此她和随母的话题里再也没出现过随家的任何消息,似乎一切都过去了,这件事也就此搁浅了,一放就到了现在。
可是为什么随景尧又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随忆烦躁的摇摇头,回了寝室。
萧子渊又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转身离开。回到寝室就看到林辰火急火燎地迎上来,“撞上了?”
萧子渊点头,“嗯。”
林辰呼出一口气,颇为无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拦都拦不住啊。”
萧子渊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心结恐怕还是要靠当事人自己来解。
吃饭的时候他也没仔细看随忆给他的是什么东西,现在才打开台灯仔细端详。
林辰瞟了一眼却倒抽了一口凉气,凑上来一脸古怪地问:“随忆给你的?”
萧子渊看着林辰点头,“怎么了?”
林辰呼出口气,“靠……最近怎么这么邪乎。”
萧子渊看着手里的东西,心不在焉的问:“你今晚这是怎么了?”
林辰拿过他手里的平安扣,“这玩意儿,那丫头从出生就戴在身上,她外公外婆送的。”说完拿到灯下一照,给萧子渊看,“这种东西你也见过不少吧,看看,不是普通玩意儿吧?”
萧子渊瞟了一眼,成色确实不错。可是他更看重的是心意。
林辰说完又拿起印章,一脸羡慕地看着,“她外公当年篆刻的手艺那是一绝,多少人排着队踏破门槛求一枚,文人清高,关系浅的从不给刻。随忆尽得老爷子的真传,不过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随忆便再也不刻了。”
萧子渊有了兴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她外公到底是谁?”
“她外公……”林辰说了一半突然噤声,“我也不是很清楚……”
萧子渊无言的挑眉看他,林辰心虚地摸摸鼻子转移了话题,萧子渊心里琢磨了下便有了数。
“当年我求着这丫头给我刻个印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