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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by 闪灵 (虐心+经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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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过来,直吹得亭外的乌臼树的枝叶呜咽乱响,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已片刻间失了颜色。
  那问刑室里的夏云初此刻忽然不见了光线,会否大失心智呢?他冷冷地想,手中的竹叶青一倾而尽人了喉间,不知是不是心思不在品酒之上的原因,清冽醇香的酒味竟似不如往日。
  想到那青年在床上苏醒后发觉身处异境的那份冷静,还有明知目盲后的处变不惊,他忽然有丝心烦——那小小的皮鞭,会不会太怠慢低估了他?虽然还没人能在他萧红屿的手底下抗得过去,可对这人和他身上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怕是要使些非常手段了。
  “衣上酒痕诗里里字,点点滴滴,尽足凄凉意……“一声漫吟悠然响起,那人,也在同时间轻声长笑,衣袂夹着风声做响,飘然落座。
  “萧大哥独自饮酒,为何不叫绿川同来?”
  萧红屿抬眼看着眼前那人张狂中带着艳丽的脸,修眉斜飞入鬓处,自有一分勾人心动。
  也不理他,只自顾自地在琉璃盏里斟上满满一杯,刚要送到嘴边,眼角一扫,正看到那人劈面疾伸来作势要抢的两指。心中微怒,肩膀一侧,手却不歪,酒杯平平飞起,落在另一只早有准备的手中,仰头一饮而尽。
  “要喝酒,自己去倒。”他冷冷道。
  “可我就爱喝大哥口中剩下的,如何?”尧绿川微笑,“往日又不是没尝过大哥的剩酒,今日何必动怒?莫非?”他眼中波光流动;“那白雪派中弟子不像大哥想的好对付?”
  “你知道了?”萧红屿不看他,哼了一声。“这夏云初纵然我不抓,你也必会动手。想来你也跟他几日了?”
  “左萧右尧,“逍遥二子”的心思,原本就是心有灵犀。”尧绿川不置可否地笑:“方才我已经去看过那人——昏了过去。听说曾被挑断手筋,难怪身子骨弱些。”
  “昏了吗?”萧红屿淡淡问:“看来比我想像的还不耐痛。”
  “大哥错了。虽是昏了……可听行刑的属下说,从头到尾,也没听他哼过一声,只是把嘴唇给咬破了。”尧绿川嘻嘻地道。
  萧红屿目中神色不变,微笑:“是吗?这倒有趣。”
  “有趣?大哥不觉得遇到了个麻烦?”尧绿川眼中似笑非笑;“依我看来,怕大哥那些寻常手段在此人身上不起作用呢!不如交给小弟问出来,在教主面前一样算是大哥的功劳。”
  “绿川啊绿川,有什么手段是你会——我却不会的?”萧红屿冷笑,目光却冷然。
  “比如……”尧绿川悠然道:“床上的手段。”
  “对——你会用强,我却不喜。”萧红屿长笑:“非不能,实不屑也。”
  “大哥错了,床上之事,用强不过是增添情趣。”那人恶劣地笑:“何况那些初时口中叫嚷最不愿的,往往最是食髓知味呢!”
  萧红屿不答,再斟了杯酒,悠悠举到嘴边:“好酒,应慢品。情爱之事,也是一样。囫图吞下的,有何趣味?”
  尧绿川也不再辩,转了话题:“大哥觉得夏云初是好对付之人?”
  “两日之内,我自有办法叫他开口。”萧红屿淡淡道。
  “是吗?不如……”尧绿川眼珠骨碌一转,面上带笑:“我俩下个注睹,我赌大哥两日之间,问不出那人的话来。”
  “赌什么?”萧红屿抬头看他,眼中尽是嘲弄:“忘了上次铁树门掌门之女,可是我赢了芳心。”
  “世间男子,接得下大哥十招的,也许能找得出几人。可这世间女子,能挡得住大哥微微一笑的,却原本找不到一个。小弟自然心服。”尧绿川妖魅带笑的面上诡笑一闪:“可和大哥并肩笑傲江湖这些年,我一直好奇……想大哥这般男子若是在人身下,却该是何种风光?”
  “绿川……”萧红屿并不动怒,深深叹息:“我保证就是你死了,也绝见不到。”
  “既然如此,我们便赌这个。尧绿川眼中诡笑更甚:“大哥敢吗?”
  “怎么赌?”萧红屿唇边微笑一现。
  “若他开口,我输。若他撑得过两日,你败。输了这赌注的……便心甘情愿陪对方一夜。大哥不敢便罢了,就当小弟没说过。”
  “不用激将——你输定了。”萧红屿点头:“这赌,我接受。”
  “大哥果然爽快。”尧绿川将脸轻轻凑了近来,语声放低:“就是我输,也是甘愿。”
  萧红屿想了想,再微微笑着接道:“可惜我不喜与男子亲热,你不是不知——你输了,我自然叫你陪我一晚,不过是要绑了你灌了春药,教你在一边瞧我与女子亲热。”
  言语三兀,哈哈长笑,飞身向亭外一纵,衣袖卷处,已将青石桌上的雕花瓷酒瓶收入袖中:“这次,我连剩酒也不留与你。”
  纵身离了那小亭,萧红屿快步向后堂行去。乌衣软在中原各处皆有行宫,每处更是布局一致,虽然是初次来到这里,他对刑室所在也极是熟稔。
  刚到那间照得见阳光的刑室门前,便已有一名身穿玄衣的教众迎了上来,衣角下方有块银色印记,是教中左护法属下李进,必恭必敬回道:“左护法,那白雪派弟子刚被打昏了,属下正叫人拿冰水泼醒了他。”
  萧红屿轻轻点头,“昏迷之际,可曾说过什么?”
  “只曾经不停地叫过“师父,不是我……气除此之外,便再没别的。”李进回道。
  萧红屿皱了皱眉头,抬脚进了刑室。
  铁架上,夏云初被冰凉刺骨的冷水兜头一泼,悠然醒转。
  “恩……”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生生的被冰水强拉回了意识,他的身子有些不可自抑地发抖。
  身上的冷比不上心底的:眼前已是一片昏暗,昏迷前眼中仍可感知的光线此刻却无影无踪——自己昏迷了多久?留给自己的时间已到了尽头吗?
  当时抱着一死的决心,对眼盲的恐惧似乎并没有多大,可这时,忽然连一丝光亮也感觉不到,这样的折磨忽然大到了占据了身心的全部,让人几欲发狂。
  可他咬住了嘴唇,并不开口向身边的人询问——听得见四周有人的呼吸,却不见他们继续鞭打或其他的折磨。
  萧红屿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盯了他片刻。
  赤裸的上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鲜血流淌在自皙的肌肤问,可是因为是习武之人的缘故,那身躯虽清瘦,却不赢弱,隐约的肌肉因为疼痛紧绷着,仿佛默示着主人清秀面容下的某种坚韧。
  之所以特意把他放在此间,却并非黑暗不见光线的地方,便是更能令人觉得出眼前越来越暗,离眼盲越来越近的恐惧来。
  眼盲也许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接近眼盲的那种恐惧。
  被这种恐惧吓到怎样的欲疯欲狂,萧红屿曾清楚地见过三四人,而那三四人,无一例外地说出他想要的一切,甚至还多。
  可就是如此,却未曾见架上这人惊恐失态。
  “眼睛便要看不见了……真的不怕?”萧红屿冷冷道。
  夏云初一震,是那个人的声音!
  沉默了半晌,他将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淡淡笑了:“我怕。”
  “哦?”萧红屿浓眉一挑,唇边有丝得意。“那便说出来,此刻敷药治眼还来得及。”
  “怕归怕,可还是不能说。”夏云初闭上了眼,似乎虽然看不到对方,却仍不愿与他相对。
  这闭眼下的蔑视,萧红屿看的清楚,冷哼一声,心里的怒气也生得飞快。
  眼光看向了一名身材矮小的手下,他冷然吩咐道:“把上衣脱下,用盐水浸透了拿来。”
  不出片刻,湿淋淋的上衣被送了进来。
  “给他穿上,记得把每一颗盘扣部扣得紧紧的,莫落下一粒。”
  几名教众应声上前,飞快地将夏云初的身子从铁架上解了开来。一人死死按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另两人不由分说地,将那浸透盐水的衣服硬生生套在夏云初那遍布血污伤痕的身上。
  扣子,紧接着被一颗颗锁上。
  夏云初直痛得一阵痉挛,“啊……”得大叫一声,随即死死地再度咬住了嘴唇。
  那衣服原本就比他的身材小上一号,此时强穿上身,每一寸莫不是紧贴身上,每一道新鲜的伤口都在同一刻疯狂做乱,齐齐肆虐。
  不出一会,他额头的汗已密密渗了出来,唇边一缕鲜红的血迹蜿蜒而下。
  抵抗不住那钻心剧痛,神智正要昏沉,却被人在“大椎”穴上轻轻一点,立刻便又清明起来。
  “这样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我还有几十种。”耳边冰凉的声音提点着,“若真不怕,便轮流试试,反正离两日还长。”
  “妖人……”夏云初薄唇颤抖,自幼在雪山长大,很少与外界接触,就连骂人的话也不曾多学多说,此刻心中又恨又苦,却竟不知该怎样用言语宣泄心中痛恨。
  “还敢嘴硬骂人——的确有趣的紧。”萧红屿淡淡道:“再拿银针来,把他十根手指一一刺穿了。”
  冷冷看着澄亮的长针慢慢的扎进了那修长的十指,血珠从刺入的地方纷还而落,他好整以暇的抱起了双臂,看了一会,心中莫名的烦躁:“让他慢慢享受吧,待到想开口的时候,再来回报。”
  李进躬身应了,心里也是不由诧异:似这般让左护法亲自出马逼问,这夏云初身上的东西不知是何等重要?更奇的是耗了这半日,却不见逼拷奏功。
  江湖行走多年,硬汉子见的多了,这文弱少年初时看上去温和,可身上的硬气却始料未及。
  “若是想昏,就像我刚才般点他大椎穴弄醒就是。这种法子不行,就二换到他愿意开口——可要是弄死了,你们自己赔他性命。”临走之前,萧红屿一字字交代。
  一日既过。
  到了傍晚,李进再次来报,神色间不由带了惶恐:“回左护法,属下无能,已将平日里常用的拷问之法用遍……那人却始终不肯开口。”
  萧红屿冷冷看着他,不语。
  李进心里忽然有些害怕,再道:“不是属下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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