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心中觉得古怪,唐朝历史他还算粗通,那位梅妃也曾在一些书上提过,但都是稗史,正史之上似乎没有提过这位梅妃。而他自从初入长安,所知的也是杨玉环,至于梅妃,未免太过低调了些。
叶畅可不愿意介入此事,两面讨好的结果,就是两面都不讨好。故此他笑道:“臣会再献一面镜子与圣人,比杨娘娘那一具要小些,陛下切莫嫌弃。”
李隆基顿时觉得头疼:“让你交与高将军。”
“是,臣托高将军献与圣人。”
见叶畅这装傻的模样,李隆基怒了:“为君分忧乃臣子本份,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圣人莫怪,娘娘之怒,圣人哄哄就过去了,可落到臣头上,那就没准要出什么事情。臣惧娘娘,臣不惧圣人。”
“你!”李隆基顿时要发作,瞪着叶畅道:“今日不说个道理出来,朕便遣人去抄你家!”
“陛下圣明,尧舜禹汤不过如此,臣就是触怒陛下,陛下也让臣说道理。可是娘娘那边……臣能有道理说么?”
李隆基不曾想他又拐着弯儿拍了自己马屁,只觉得这个少年郎说话甚合自己心思,愣了愣,不由笑骂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古人诚不我欺也,你这厮,就是一个小人!”
第250章 水晶廊内红颜喜
被骂小人算什么,以如今对所谓君子的标准,叶畅也觉得,那君子还是交给苦大仇深的人去担当吧。
他们在旁窃窃私语,那边杨玉环终于从镜子前转了过来,招呼了一声李隆基:“三郎,你与叶十一在说什么呢?”
“不许声张,漏出半点风声,朕就将你弄入宫中,给虫娘当内侍去!”李隆基低声恐吓了叶畅一句,叶畅咂了咂舌,看来当初虫娘想把他弄入宫中当太监的事情,李隆基也是知道的。
二人回到杨玉环身前,杨玉环嗔道:“三郎,莫非你与叶十一在说什么了不得的军国大事,不准臣妾知晓?”
“圣人在给娘娘赚钱呢。”叶畅在旁说道:“臣在辽东办商会,圣人替娘娘出资了。”
“有此事?”杨玉环问道。
方才李隆基虽然这样问那样问,听叶畅说了许多,却并未给一个准信。现在面对杨玉环的追问,他瞪了叶畅一眼:“嗯,确有其事!”
此前叶畅也拜见过李隆基,那时李隆基甚难对付,但这一次,叶畅明显感觉到,李隆基虽然仍然敏锐,却不象以往那般高深莫测了。
现在得了李隆基准话,他的安东商会算是正式建立,今后行事,便有一面虎皮做大旗了。
“高。”旁边的杨钊第三次挑起大拇指了。
他心中暗暗赞叹,能者就是无所不能,叶畅连拍起马屁都如此水准,无怪乎能在辽东做出一番事业来。
此次见李隆基,算是皆大欢喜,叶畅得了高力士暗示,乖乖离开了兴庆宫。回去之后,立刻将另一面镜子与白虎皮一起送了来,高力士也不敢得罪杨玉环,可是身为天子家奴,却不能不接过这烫手山芋。想来想去,他想到一人,便下令道:“将李静忠叫来。”
李静忠如今在宫中身份渐高,但是在高力士面前,却仍然只有俯首听命的份。闻得高力士相召,他不敢怠慢,忙跑了过来,待听得高力士的命令之后,他暗暗叫苦。
“这个,阿翁……此事非要孩儿去做么?”
“傻货,这是拔举你呢,你做得隐密一些,休要惊动了旁人!”
李静忠心里暗骂了一声“老货”,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接下这活儿。外人不知道,李静忠如何不知宫中发生的事情,杨氏与江氏争宠,原本梅妃江采苹乃后宫之冠,甚至得李隆基宠爱,但杨玉环入宫之后,江采苹日渐失宠。往常外地以八百里急递送新开的梅花入宫,只因为江采苹喜梅,而今则是急递送荔枝与杨妃。这等情形之下,江采苹与杨玉环之间,少不得争风吃醋的情形发生。
就在前些时日,梅妃还写了一篇《楼东赋》给李隆基,李隆基心中惭愧,赐一斛珍珠与她,结果梅妃又作诗《谢赐珍珠》,连珠一起返还,分明是气急。李隆基眼中只有新人,心里便是顾念旧人,也不敢表露出来。
杨玉环得宠,连高力士都亲自为她牵马,谁人敢在这个时候去亲近梅妃?
李静忠虽是迫于无奈,只能去送镜子,却也不敢多停留,心里打定主意,送完镜子立刻就回。
叶畅离了兴庆宫,对于这后边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不过出宫时恰好遇上闻讯而来的虫娘。如今虫娘已经是大姑娘了,性情也与旧时略有不同,唯有在他面前,却是烂漫依旧,故此少不得又是一番折腾。
得了叶畅的礼物和嘱咐,虫娘思忖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始下帖子。
她今年已经正式十六岁,按理说可以出嫁,不过因为一直是以道士身份出现,李隆基也似乎把她的终身大事忘了。但这也有好处,那就是能够自由出入京中诸贵人府邸与禁中。这几年间,她一改以往脾气,交游甚广。
她发出的帖子足足有几十张,这都是她觉得有资格收她贴子的,至于没有资格来的,她也不去花这心思,自有人会将她这里的消息传出去。
“赏珍会?这个二十九贵主,又不知要玩什么花样了。”
李腾空便是有资格收到帖子的人之一,看到这个名头,她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她性子澹泊,对于奇珍异宝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因此便有意托病不去——旁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这位名为道士的二十九贵主与叶畅的关系非同一般,这让她更与之亲近不起来。
但出乎她意料,就在她准备修书婉拒之时,却听到李林甫唤她。
“空娘可是收到了二十九贵主的帖子?”一见着她,李林甫便问道。
李腾空愣了愣:“闺阁之事,父亲也知之?”
“这可不只是闺阁之事,这事情虽是二十九贵主发起,但出主意的,只怕还是那个小子。”
李腾空粉颊微热:“哪个小子?”
“叶畅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李林甫哼了一声。
这是李林甫的真心话,他已经给叶畅那么多暗示了,叶畅却还不托人来向他求亲,莫非以为他这个宰相的女儿愁嫁不成?
“他……莫非又回长安了?”李腾空心跳了起来。
这是明知故问,李林甫看了略带娇羞的女儿一眼,终究决定不去揭穿。他咳了一声:“已经回来好些时日了,也不见上门拜谒老夫,你说他是不是不知好歹?”
“他现在也算是边将,直接上门拜见阿耶,怕是不合适呢,他一向是极谨慎的。”李腾空话才说出口,顿时明白,自己竟然在父亲面前替叶畅辩护!
在李林甫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李腾空只觉得自己的脸象火烧一般,她强自镇定:“便是那叶……那厮的主意,女儿也不愿意去看!”
“为何不去,去看看吧,看看那小子在外折腾了一年,究竟折腾出了什么名堂!”李林甫笑道:“你可不知道,那小子刚刚去了兴庆宫,见了那一位,还给娘娘献了一件奇宝……他有宝贝献与娘娘,少不得也该有宝贝献与我家空娘吧!”
李腾空眼眸微微一转,垂下头,轻声道:“是阿耶想要他的礼物,女儿可是一点都不想!”
“好好,是老夫想,你就替老夫去看看,他从辽东带来了什么好东西,竟然要开一个赏珍会!”
李腾空这一次没有拒绝。
赏珍会是放在次日,地点自然就是玉真观,玉真长公主出城去南山的别业“静修”去了,虫娘便成了这里的当家人。第二日日上三竿时分,玉真观院内已经停了不少马车或轿子,虫娘发帖请的人,几乎悉数到场。
李腾空到得稍晚了一些,当她出马车时,看到周围那么多车、轿,不禁呆了呆:“二十九贵主请的人……真不少!”
与她同车而至的蔡寻真也吓住了:“这京城中各家女儿,岂不尽数到此?”
“看来是这样了,每家少说也有一个。”李腾空道:“那请帖上虽然只写一人名字,但也注明了,可以携带亲朋来。”
自有宫娥使女前来迎接,不一会儿,她们便被迎到了一处院落之中,再看时,院落里不包括下人,也已经聚集了足足百余位各家女郎。莺莺燕燕在一起,少不得三五人一群七八人一圈,各自巧笑闲聊,故此院落里嘈杂成一片。李腾空、蔡寻真都是喜静的性子,被这声浪一冲,两人都情不自禁皱起了眉。
“二位女郎若是不喜吵闹,可到隔壁小院中暂候。”旁边引路的使女善于察颜观色,看她们神情便道。
二人自是去了旁边的小院,小院里也有十余位女郎,都是喜静的,虽然比大院安静些,可也可以听得到隔壁的声响。李腾空、蔡寻真见着了几个相识的,一一见礼之后,才知道此次几乎长安城四品以上的诸家女郎都到齐了。
“二十九贵主说是赏珍会,也不知赏什么珍,听说……是辽东那边来的珍物,我在家中问了父亲,他说辽东也不过是些皮货之类,苦寒之地,并无什么珍物啊!”
众人的话题少不得围绕着这赏珍会打转,有人便说起此事来,这算是消息灵通的。
“与辽东有关?怎么会和彼处相干,不是听闻契丹、奚人逆乱,隔绝了辽东道路么?”
“两位姐姐说的辽东……究竟是在哪儿啊,与江南比,哪边远些?”
“想来辽东比安西要远……”
听得这样的对话,李腾空与蔡寻真哑然失笑,她二人扮作道姑行过千里路,与这些闺阁不出的女郎不同。
“空娘姐姐可知辽东在何方?”二人的笑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李腾空乃李林甫之爱女,向来在这种场合就是不少人逢迎奉承的对象,当下便有人来询问。询问是假,借机与李腾空拉近关系是真。
“辽东属安东都护,南与登州隔海相望,北与渤海国接壤,东可经陆路至新罗,西则是柳城、松漠。”李腾空轻声道。
若是问别的事情,她就不说了,但是辽东,不知为何,李腾空却有一种倾诉的冲动,仿佛只要提到辽东,就能与叶畅更近些一般。
她们这边说了一会儿辽东,然后便听得招呼,却是人到齐了。
这次赏珍会很简单,不过是引大伙先是走进一座院子,那院子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辽东皮货,鹿皮这类常见的自不必说,虎皮、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