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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睊睊一眼:“紫素的确传授我一些武艺,却不能说是尽得。”
“那也足矣。”夏侯夕嬛露出一丝笑意,“我答应帮你寻找紫素,你也须答应,在这段时间中,受命于我。”
我淡然一笑,这便是所谓的交易。到底是俗世凡尘,怎抵得上凝山那片纯粹的洁白。紫素,真是难以想象,你这唯一的牵引也不过如此。我有些埋怨自己,琉璃对于我也算不上什么陌生,我为何还没有四处寻寻,便直直来了公主府呢。
“怎么样,白若离?”许久的未曾回应,夏侯夕嬛的似已有了不耐烦,“你可要知道,这琉璃城中我是你们唯一的牵引。”
唯一的牵引,这五个字,足以拨乱我的心弦。夏侯夕嬛所言绝对属实,这便是我最担心紫素的原因。二十一年前,梓羡国开国君王夏侯羽非突然薨逝,当晚,最受宠的柔妃在宫中也神秘失踪。那柔妃,便是紫素。整个朝堂乃至后宫,都以为夏侯羽非的意外身亡与紫素有关,一夜之间,紫素便成为逃犯。只是,这些偶尔流出的事情,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如,我只知道紫素在琉璃非常危险,却不知她为何还冒着巨大的危险来此。
从前,我一直以为夏侯羽非是紫素等待的人。没想到听到我言此话时,紫素的笑意更加肆无忌惮,她挑着柳月眉,眯着双眼,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那我早就陪他死了。只能说,夏侯羽非只是紫素记忆里必须遇见的宿命。
我不知,夏侯夕嬛是如何得知紫素便是当年的柔妃。只是这个所谓的交易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无论我同意与否,这都是一条该走的路,就像昨晚那片不属于我的繁华一般。我很清醒,明白尘世这东西,一旦踏入,它便会纠缠着你。
“公主想我怎么做?”我终是卸下自己该有的坚持。
“你很像她。”夏侯夕嬛轻语,“你放心,我只想你帮我救下当今君主夏侯璇。”
“好,我答应你。紫素的事,拜托于你。”我将目光重重落在她身上,接着道,“我还有个条件。”
“请说。”这两个字,夏侯夕嬛吐得毫不犹豫。
“我很看重自由。我希望除了帮你之外,闲暇的时刻,我只是我自己。”
“好,一言为定。”
紫素,我已安然留在公主府。你曾说,要我离开你之后,走一条自己心甘情愿走的路,我还傻傻的想过,属于我的会是怎样的一条路。懵懂之期里总有那么青涩的感觉,也许你还不知道,我还想再见见那个抱着一把无弦琴的水蓝色身影。
本以为起初是比较清闲的,没想到夜幕之时,名为芷幽的侍女传达了夏侯夕嬛的第一个命令查探当今君王夏侯璇可曾安好。我换上侍女为我准备的夜行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偷鸡摸狗之辈。
举目,孤寂的月色居然甚美的令我有些沉醉,怪不得,这里叫做琉璃。嘴角不由自主的沁出一丝浅笑,彼时的月夜,正在与紫素对酒当歌:白茫的月,鲜花的酒,二红四喜两朵梅。想想也着实好笑,我其实根本不懂什么猜拳,每次就是敷衍敷衍,随便伸出某个指尖。哎,离开凝山实在有些仓促,怕那枫树下掩埋的三步殇要寂寞好一阵子了。
思绪流离于整个脑海,不知不觉,已来到皇宫的后围墙,据夏侯夕嬛所说,这里的守卫人数较少,进入皇宫是比较容易的。
皇宫的围墙高度适中,我不费吹灰之力便跃过暗红色的围墙,紧接着又跃上附近的阁楼顶上,一切先静观其变。我取出腰间的宫廷图样,自嘲了起来,如此的黑夜,这图带的真是有些枉然。还好,夏侯夕嬛心思缜密,借着探望关太后之名,在白日里带我在宫中转了一转。我纵身跃下阁楼,一路穿行,也险些被侍卫发现,大概是他们已经疲惫不堪,已打不起精神。距离夏侯璇的寝宫宿清阁已经不远,但侍卫的数量却逐渐增多。我躲在宿清阁前面的红色巨柱后等待时机。
良久,终是发现了一些眉目。有十名侍卫是直接驻守的,除了换班,他们根本没有动过。来回巡逻的守卫间隔很短,二十左右。我到底是没有经验的,面对眼前的状况,我毫无下手的余地,看来今日是没有机会看到夏侯璇的现状。此刻,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知是不是适用。
正当我思考如何接近宿清阁时,忽然有冰冷的东西微触后颈,眼角的光洒去,是一把长剑,瞬间,剑锋的凌厉肆意蔓延。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出现?”男子的声音,深沉而冰冷。这人大概是什么御前侍卫之类的吧,身手这么好。
“怎么不回答?”那男子又继续追问。
“哼。”男子忽然轻笑,“看你一袭黑衣的,莫非你是来盗宝的?”
盗宝?我暗自一惊,莫非宫中平凡出现窃取宝物的人吗,否则,他也应该想到,我会是惩恶扬善的侠士之类。
算了,赌一次好了。我安定心绪,不顾后颈紧触的长剑,向前迈出了第一步,继而,第二步…………
“你不怕死吗?”男子意外的收起长剑,步随我而来。
我没有理会,依旧前行,略微加大步子,也准备着拔出环在腰间的薄剑。紫素在我生辰时,精心打造的玄铁薄剑,淡定了这么久,看来也需要活动活动了。
忽然间,男子从后面握住我欲要拔剑的右臂,我诧异回眸看他,只一瞬间,我们便隐在了暗阁中。他声音微小:“有侍卫来了。”
我定睛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他也与我相同,一袭黑衣,不同的是,他蒙了黑纱,露出深邃却寒彻双眼。开来他很老道,下一次夜闯宫中,我也应该效仿他蒙块黑纱。我暗暗想着,方才还以为我是鼠窃狗盗之辈,这不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吗。
“快点抓刺客。”阁外下令的声音不时回荡。
“还是被发现了。”男子清浅一句,却丝毫没有惊慌,侧目看着我,“你只身夜闯宫中,想必也是有些本领的,不管你是敌是友,逃出去才最重要。”
男子打开暗阁的纸窗,左右看了看,然后回头,“看来为了离开这里,只有硬来了。”接着,他轻松越到窗外,向我招了招手,“走。”黑色身影瞬间不见。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阵兵器相撞的声音。
我毫不犹豫的拔出环在腰间的薄剑,也越出了窗外,只见那黑衣男子已被侍卫们团团围住。我蹜蹜来到侍卫聚集的地方,击倒了几个侍卫,侍卫们也逐渐将我围住。
黑衣男子左手握着长剑,缓缓移到我身边,“看不出,你还不错,果然不怕死啊。”
我默默叹了气,十年前那个叫做白若离的小女孩就死过一次了,如今重生的白若离还怕什么。不过,若是今晚就这般死法怕是有些荒凉了,我还想和紫素饮上几壶三步殇呢。
忽然间,黑衣男子似爆发一般,左手挥着长剑,刹那间便倒下十几名侍卫,我侧目看了看他,那一汪深潭竟是令人颤惊的寒意。其余的侍卫们,开始浮现出惧怕的神情,只在原地来回踱步,失去了先前冲上来的意识。
黑衣男子似觉察到侍卫们的不安,便不慌不忙向前走了几步。前方的侍卫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后方的侍卫有随了几步。他迅速从腰间取出龙爪长绳,空中一转,那龙爪便紧紧扒住阁楼顶端。这期间,他拉住我的手臂,借着长绳,我们飞荡到阁楼顶端,侍卫们像是中了咒一般,纹丝不动。
还好,有惊无险。今晚飞檐走壁,当真过了把瘾。离了宫中,久违的惬意也随即而来。一种想法顷刻蔓延在脑际,这森严的守卫对于夏侯夕嬛来说,算不算一个消息。
就在此时,黑色身影挡住了去路。
我抬了眼帘,是那黑衣男子。是呀,习惯了一个人,我总能把身边的一切都忽略。“多谢你了。”我轻然的说道。
只见黑衣男子忽然拉下黑色面纱。月下,轮廓逐渐清晰。剑眉,挺鼻,略白的脸。
他轻微一笑,“早知你今日帮我,我应将那幅泼墨桃花拱手相赠的。”
“泼墨桃花。”我轻呼了一声。莫非,他便是那书画坊的青衣男子。
“原来,你会说话。不过…………”他略微顿了顿,“你的记忆好像不太好。”
我有几许无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在下顾珞宸,就此拜别。”
未及反映,那黑色身影便如悬在月影下凉薄的剪画,在刹那间被风卷走。
第三回 醉音苑
顾珞宸,当我念出这三个字时,夏侯夕嬛立即露出雀跃的神情。她很是欢喜的告诉我,顾珞宸是梓羡国开国名将顾音华的独子。她一直以为半年前两父子的双双辞官,只为避世,却得知顾珞宸夜闯宫中后,突兀的显了一个念头,也许他们,为的也是救出夏侯璇。
夏侯夕嬛派了人,多日的明察暗访总算有了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顾珞宸深夜潜入宫中的原因竟然与我如出一辙。原来,顾音华早早便看出平威王慕容焕的谋反之心,因此,才会有了辞官的借口,为的只是捉住一个机会。
几日前,我曾受到夏侯夕嬛的命令,拜访顾府,望合力想出营救夏侯璇之法,却适逢顾音华患病。
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披了件玄色锦织的宽大袍子,眉宇间糅合了沧桑与憔悴,虽是病态,却无法掩盖他绝世的容颜,这便是顾音华。迷离的双眸轻轻一扫,强挤出一丝惨白的笑意:顾家世代必效忠夏侯氏。
听到这,我安心很多。多一个帮手,对于我尽早脱离夏侯夕嬛都是不错的消息。
只是,顾音华与顾珞宸两父子向来不和,即便顾珞宸答应顾音华参与了营救之事,可是他的性格向来难以捉摸。比如说,他已经桀骜叛逆到这种地步,连父亲病重,还流连在繁华之中醉生梦死。顾府,对于他而言,不知还算不算得上家来。
家,这是一直以来我最为迫切想要得到的。难过的是,它总离我太远。若不是紫素带我来到凝山,我还真未感觉过什么是温暖吧。
眼下,我已抵达今日的目的地,寻了顾珞宸几日,这是最后的线索。
偌大的三个字醉音苑醒目的落在金漆牌匾上。双层楼阁,气派瑰丽。万花丛中万花绽,弦音酒里弦音颂。有曲有酒有佳人,这等繁华,足以使人驻留。
我跨过门槛,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