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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别管我……”
小油条嘤嘤凄凄地哭了:“不行……”
何仲推开她:“我说了,你别管我!”
何仲脚步虚浮,夺门而出,却让方才那四五个人迎头拦住,堵在走廊黑漆漆地一脚,小油条也追过去,还没喊出声来,何仲就被那伙人七手八脚打蹲在地上。
她撕扯着上前,听何仲闷声低吼,将袋子塞回他手里,骂道:“你们够了!他没说不做,刚才……是把货落下了……你们,谁再打他一下,我就告诉我哥去!”
一群人不解气地又了地上蜷缩的男人几脚,才哄散,带头的咬着腮帮子警告小油条:“趁早把货散了,拿钱来,要不他妈的谁面子都不给!”
小油条把何仲带到夜店化妆间,给他擦拭、包扎伤口,何仲被疼痛刺激得反而清醒过来些。
小油条哭的妆都花掉:“你干嘛总跟他们唱反调,他们都是畜。生!”
何仲递给她张纸巾:“你流黑色的眼泪了。”
小油条扑哧一笑,找化妆镜,认认真真地补妆,忽而转转眼珠,说:“何仲……那个薛婷……”
何仲没听她说完,便忍着皮肉之痛起身,拿起那袋子货,出去化妆间。
小油条一惊,在后面拉他手腕:“你放在这儿吧,我帮你去散。”
何仲没出声,也没回头,只脱开她的手指,径直走了。
何仲回到卡座边,见一个女人在舞池里摇头晃脑,扭腰摇臀,high得厉害,与他眼神相撞时,还用眼角的光亮勾着她,接着她就被几个男人带到旁边的卡座,灌酒,玩牌,嘻嘻哈哈,笑得张扬。
他蹙紧了眉,让自己意识清醒,摆脱周围的嘈杂,一只手忽然搭在他的颈侧,轻轻抚下来,他蓦然睁眼。
先前的女人已立在他眼前,腰倚靠着光滑的桌面,双眼迷蒙,轻轻吐气,尽是酒精的味道:“我想再high一点,你有么?”
何仲扼住她手腕,将她带离开。
他毒瘾仍在发作,力气不大,而薛婷亦是浑身软绵,使不上劲。
“你有么?何仲?给我点,我算你贵些……”
到了卫生间,何仲将她抵在门后:“你嗑了什么?说!”
薛婷倒在她肩膀:“没有……一点XX……”
何仲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咬牙:“你他妈真是疯子!”
薛婷终于又流出眼泪,迷蒙看着他,笑了笑:“何仲,带我走……带我走啊!”
何仲压低声音:“别说话……有人在酒吧里盯着我。你先到后门口等,知道吗?”
薛婷摩挲他脸颊,不停点头:“不要骗我。”
何仲将薛婷送出几步,那伙人果然摩拳擦掌地来了,他退步,迅速折回,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薛婷,向后门口逃去。
二人推开门,沿后巷跑出不远,薛婷就因脚上的高跟鞋崴了一下,通达的街路就在咫尺,她却身子摇摆得厉害,无能为力到达。
何仲迅速将她拉起,正巧一辆出租车在路边的停车位徘徊等着拉人,何仲看准机会,几乎是拖着薛婷,将她带出巷口。
“走!”他喘息不匀,身体显然比三个月前虚弱太多,“我引开他们,你快走。”
尽管薛婷神智不清不楚,但她还记得,她是为谁而痛心疾首,为谁才来到这儿,为谁将那粒胶囊放进咽喉……
薛婷依旧亢奋的身子奋力颤上何仲的颈,在他耳边哽咽说:“我不走。”
何仲颤了颤,拉下她,眼神却定然地望着她:“为什么……”
薛婷捧住面前男人伤痕累累的脸颊,居然笑了出来,她抚着他的眼角,仿佛又能看见那晚两人的高空的阳台上缠。绵时那簇星光……
“你说过,你可以陪我一起死,难道我不可以么?”泪顺着眼角滑下,薛婷似乎从来未这样无所畏惧过,过往那些痛和苦涩,都化作她一颗孤胆。
何仲深深蹙眉,没有回应她。
当然薛婷也不会放弃:“何仲……我不怕,一点都不怕……这次我不会自己一个人走……”
身后那些人穷追不舍,他俩说话间的工夫,已没有时间分头了,要么一起被逮回去毒打,要么豪赌一回。
何仲的行动先一步理智作出决定,拉起她手,而薛婷踢掉高跟鞋,大步流星跟在后面。
出租车原是很司机悠闲地,被先后挤进后座的两人吓一跳。
男人女人的脸上十分苍白,上气不接下气,要他赶快开车。
司机眼见有人从巷子口里凶神恶煞冲出来,一脚油门,将人甩在了车后。
何仲体力耗尽,脸色久久缓不过,薛婷告诉司机去那间之前她订好的日租酒店所在街道,回身接住何仲瘫软的肩膀,轻拍他的脸颊:“何仲,清醒清醒,放松点,不要用力喘气……我们已经把他们甩掉了……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
何仲平稳了呼吸,半睁开疲倦的眸,待看清了人,却似乎很困惑地望着她:“薛婷……”
薛婷忍不住掉泪:“嗯。”
他抬手用虎口掐住她的下巴,用尽了力气似的,从下巴尖向上捋,直到抠住她的两边脸颊,皮肉凹陷,他还没停手。
薛婷疼,她是真的疼,仰着脖子,眼泪从眼角划过,只有一滴,落到他的拇指上。
何仲凑近看她,越发用力,眉间也皱的紧涩。
薛婷眼前忽地发黑,一双干干的唇下来,她以为何仲要吻她,而他只是这样近的望着他手指上的眼泪。
“我能相信,你为我流下的泪是真的么?”他怅然又迷惑,眼中的那簇星光不见了,薛婷不愿见到这样的何仲,可她又不得不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就是独一无二的何仲。
薛婷想点头,下一刻,她被那狠狠的吻封住了唇。
车窗外灯火摇曳,午夜静谧而狂乱,她回吻,捧着他消瘦的脸颊,也同他一样的用力,咬着允着,旁若无人,昏天暗地,恨不能就这样将对方吞吃入腹。
薛婷但愿一直在这个猛烈地吻里沉沦下去,忘记时间,忘记现在,但何仲始终比她清明一些,用额头将她抵开一些,不过她仍能感受他的呼吸,就在她的颈间、耳侧,急促地一下一下,而他的手,仍停留在她脸上,指尖发颤。
薛婷轻蹭着,重又让他看着自己,小口地吸允他的嘴角,喃喃他的名字,何仲脸色不好,偏头躲开,摇头:“现在不行……”
薛婷很清楚他在担心什么,但她舍不得放开他:“何仲……”
他吃力地抬眼,叹了声:“你看到我这样……你现在还有机会,再问一次自己,是不是要——”
薛婷比方才更疯地吻他,可这次他没回应,只半睁着眼睛。
“你哪样?何仲,你哪样?你变成什么样,会比我还坏?”她轻触他眼角的伤,倒进他的怀里,“我不需要什么机会……不需要……你只要用力一点抱我。”
何仲如她的话,将她拥紧,一路无声,直到中心街楼群中一幢大厦下。
薛婷拿出收据入住,她之前考虑的很清楚,因为这里是相对普通廉价的日租酒店,入住管理松一些,这样她和何仲也方便进出,更可以避开耳目。
推开门,里面只是一间单身公寓的大小,她翻了翻抽屉,空空荡荡的,日租房到底基本配置不如酒店,连创可贴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她扶他到床上,让他休息,薛婷想先给他上药,便去问老板娘要,回来时,竟然见到何仲从电梯门前走到楼梯去!
薛婷气冲冲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腕,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多么歇斯底里。
“何仲!你要去哪儿!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会帮你吗?三个月前是我把你向外推,现在轮到你这么做了是不是?你真会以牙还牙!”她像牵着一个属于自己的,不,是仅独属于自己的东西回去房间,再一用力,将何仲推进浴室。
老板娘在后面拿着一盒创可贴无奈摇摇头。
薛婷用身子抵着他,撕开他的衬衫,手臂随即蔓藤一样攀附他,何仲一哼,捂着胸口,靠在冰凉瓷砖强,按住她上蹿下跳的肩膀:“等等……”
薛婷摇头不听,哭的像个任性的孩子,仰头质问:“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不要回去,答应我,无论你忍得多难受,都不要回去,那儿不是人待的地方。何仲,你看着我……答应我。”
何仲深而悠远地望着她,薛婷闭了闭眼,问:“还是……你是舍不得小油条?”
她感到何仲明显一顿,她心里就将架了一把刀,横一刀,竖一刀,残忍地割。
何仲沉声说:“她救过我。”
薛婷木讷地点头,手抓紧他的裤子的边沿,忽然觉得自己脆弱无比:“我知道,知道……但……你、你还是你不能回去……”
何仲竟摸了把她的头顶,抬起她的下巴,轻吻:“我和她没什么……薛婷。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补全
☆、7880
78
薛婷眸光闪动,靠在他胸口,即便现在何仲是骗她的,她也愿意相信。
耳边是水流不急不缓的回音,薛婷的身子莫名躁动起来,大抵那粒胶囊的作用还在,她方才才会歇斯底里又哭又闹,这会儿又开心兴奋的不得了。
她手顺手不老实,乱摸一气,轻叹出声。
“你和小油条没什么的话,白天在她家,你为什么说那种话?”
何仲垂着疲倦的眼:“那我应该怎么说?央求你带我走?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薛婷悲从中来,无话可说,她知道在那肮脏的食物链一般的交易里,背叛会有什么后果。
她又想到了张权和Andy,后背直冒凉气。
他下巴磕了磕她的头顶,又说:“小油条为了救我,向她哥哥保证过,我不会逃……”
薛婷心一揪,原来他真的是为了小油条才要回去魔窟。
她有种人濒临失去想要抓住的挣扎,不安分地一边哭,一边摇头:“不行,不行!”
薛婷踮脚够着他的唇,啃上去。
何仲回应她,抱她出浴室,然而当他压在她身上,最终还是停滞向前。
他垂着头,脸上流露出无法抑制地痛色,而薛婷亦是。
她的眼泪掉啊掉,心中悲伤至极,可身体偏偏亢奋至极,她哭着喘着,忍痛让他侵入。
何仲却执意错开,扣住她摇摆的双臂在耳侧,人也整个有气无力地瘫在她身上。
薛婷控诉一般望着他:“……怎么了?”
何仲顿了顿,抬手臂,让她看见自己臂间动脉的还留着痕迹的针孔……
薛婷一瞬明了,胸口仿佛压着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千斤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