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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居然打她!
薛婷胃里翻腾,干呕了几下,勉强抬起头,咬着牙,恶狠狠地回望,那眼神像要把男人生吞活剥了。
没有力,也要有气,是不是?
可是她撑了一会儿,就抵不住药物作用,软趴趴地倒下。
哒哒哒。
Andy的皮鞋到了她眼前,妈的,你还想学黑帮电影里那样踩我几脚?
该死的,她不该有这个想法,因为Andy很快就实施了。
她背后一痛,本就瘫软的身子彻底被人踩压在冰凉潮湿的水泥地上,她脸贴着地面,又脏又黏,硌楞楞的,还能闻道腐朽的臭味和木材发霉的味道。
让我就这样死了吧。反正这个世界上她最亲近的人都已死去,只剩下她一个人。
薛婷从试图缓缓爬出Andy的脚下,到认命不动,这几秒中的时间,仿佛经历了小半辈子,过往的人和事一一在脑中走了一遍。
父亲的病逝,哥哥的意外死亡,母亲的服毒自杀,张权无声无息躺冷冻柜里的模样……
还有墨兆锡在法庭上为钟素凝脱罪,她泼法官红油漆,她被送进管教所,她故意离间墨兆锡和女朋友的感情,设计他入圈套,欲亲手毁掉他,却在这个过程无可救药爱上了他,当她幡然悔悟报复并没将她从爱恨中解脱,决定放手,一直扮演路人角色的何仲,却在她那最潦倒时给了她一笔急救的钱,她不仅还清外债,还终于得以实现和哥哥生前约定的愿望……之后时隔三年,她带着从洛杉矶意外得到一笔巨额财富回国,还个人情……
她还没回忆完呢,从背后的钝痛中猛然回神。
Andy一跺脚,她惨叫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踩到她哪根神经了,她顿感四肢都像要断了一样,大骂起脏话来,最后嘶哑地吼道:“你还不快杀我?是不是男人!”
话音刚落,她又一阵头晕目眩,被像垃圾一样捡起来,随手丢到另一边的海绵垫子上。
薛婷重重落下来,除了疼,还是疼。
周围臭气熏天,薛婷被呛的咚咚咳嗽,也不知道这海绵以前是干嘛的。
Andy半蹲下来,抓着她的衣领,眼睛里射出一道道凶光,他右边眉角有块月牙形的疤痕,薛婷浑身脏兮兮,扯扯嘴角,半睁着眼,要死不活地盯着看。
“臭婊。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把张权的货藏到哪儿了!”
薛婷似乎想起什么……
货……
“妈的!还不说!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
这声音并不是Andy的,而是他的那几个穷凶极恶的跟班。
“Andy哥,这女人就是欠X,先让兄弟们收拾收拾,等她老实了,看她说不说!”
Andy犹豫了一下,朝她肚子狠踢了几脚:“看见了吗?我这帮兄弟都饿的很,轮你是你享福了!你不是还去鸭店找鸭子吗,欠X的货!”
薛婷终于有了挣扎逃跑的念头。
这帮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恐怕她想留个全尸恐怕都是难事。
可是就算她忍着全身剧痛,堪堪用手肘撑住地面,匍匐着蹭动,仍然移动不了几公分。
Andy起身,抱着手臂看她用艰难的意志求生,一边开始叫人了。
几个男人蜂拥而来,薛婷翻个身,转眼间,她恶心得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隔着那些个人渣,薛婷牢牢盯住Andy,断续地说:“谷皓,要么你今天就杀了我,要么就放掉我……不然……只要我薛婷活下去一天,就不会饶过你!”
Andy凶相毕露,拨开他那些个跟班,说:“你敢威胁我?”
一个男人正拽薛婷的领口,薛婷一偏头,咬住男人食指。
这咬不是普通的咬,而是“咬住”,不放松。
男人手指鲜血横流。
薛婷免不了又挨打,这回不止挨嘴巴子了,还有拳头……
薛婷是真的没力气了。
就像她所说,在她意识清醒的前一刻,她是那样想的——别让她活下去,否则,她不会放过这些人……
她像一只残破的没有提线的木偶,倒在地上,嘴角流淌嫣红的血丝,神情恍恍惚惚时,漆黑的仓库终于迎来光亮,还有回荡的震耳欲聋的警笛声。
接着她被人一拉,驮在背上。
“抱紧我的脖子。”
多么熟悉的味道和声音啊。
居然是扬州。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这时应该还在生她的气的,他该离她而去,只留下一个让她内疚心疼的背影的……
作者有话要说:扬州来英雄救美了~~~~
何禽兽先森:这是要闹哪样啊,作者!!!!!!!英雄救美这样的大好机会为嘛不留给我???!!!
☆、4848
48
扬州是怎样找到她,她不得而知。
眉角高高地肿起,她的视力范围极其有限,可她脑袋还没完全糊涂,知道方才那警笛声只是起到障眼法的作用,扬州是单枪匹马把她从虎口里救出来的。
薛婷伏在他的后背,颠簸着。
真正的死里逃生,仿佛一只脚踏入了地狱,又被人拖出来。
她上身的衣服撕得乱七八糟,上面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痕,现在披着的是扬州的外套。
他最初跑得很快,大概是已经甩掉了Andy的人,所以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她会不会活下去?
“扬州……”她痛苦地哼出来两个字,手臂交叉耷拉在他颈旁。
扬州问:“怎么了?”
“到哪里了?”她第一次离绝望的死亡这么近……
扬州大抵是跑累了,也难怪,她再怎样,也是九十多斤的一个人,她身子跟着扬州的脚步一顿一顿,最后停住。
慢慢俯身,两人几乎同时瘫坐在地上。
过了不知多久,薛婷伸手去摸,摸到了扬州的手。
温柔的指尖,软软的手心,和她记得的扬州一模一样,只是一点……不再温热,而是有些凉凉的。
她不喜欢那种温度,是种不好的预示。
“扬州……”她动弹不了,只能唤他的名字。
扬州立即就答应了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
扬州攥紧她的手,软绵绵的,力道不大,喘得似乎比她还厉害。
“今天本来我想去上班,然后……把那笔你给她的钱要回来……才知道原来你来找过我了……”
“扬州,怎么办?你成了我的救命恩人。”薛婷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就算方才那样被几个恶心的男人淫言秽语,她也只感到作呕,没哭出来,“如果以后我还是放不开你……总在痛苦的时候想到去找你安慰,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要脸?扬州?扬州……扬州……”
薛婷想,她这么可恶,他为什么还是不要命地来救她?
“扬州,对不起……”薛婷弱声说,气力用尽,这三个字只要他知道,那么她死了也无所谓。
肩膀一沉,她偏头看,扬州竟沉沉地斜靠在自己身上。
她抬手腕摸了摸他的头发,颤颤地,路边的灯光太昏暗,她看不清,用指尖捻了捻去感受,大抵是汗,她顺手抚他的脸。
“你是不是很累?扬州?”
扬州终于出声了,十分微弱:“……你相不相信我爱你?”
薛婷苦笑。却没给他一个答案。
扬州也笑,呼吸跟着声音变弱:“我见过许多女人,她们都渴望爱,渴望男人说‘我爱你’,可当男人说了的时候,她们又觉得虚情假意……你是不是也一样?”
“扬州——”
“还是……其实想听别的男人说?”
薛婷反应很是直接,更不会掩饰,身子为之一震。
她不想骗他,所以没法回答。
一道强光从偏僻小路的远处接近,薛婷从眼缝里看见了。
但愿是警察,不是Andy的人。
“没关系,都没关系。”扬州转了转身,覆盖住她,轻轻抱住。
薛婷傻眼,她最近点子真的很背。
老远就听到那些来自地狱里的声音。
她手脚被绑的太久,几近麻木,被扬州像保护伞一样罩着,挣动不开。
他真是疯了!
他在用自己的身体替她阻挡!
扬州,你不能这样,你有父亲、母亲,有亲人,你还年轻,有未来,有理想……而我,孑然一身,死就死了,反而一了百了。
薛婷哭喊着求他,可她不知道,扬州早听不清楚。
“扬州,不要——”
车子擦过,只听“砰——”,扬州重重应声倒下,英俊的面容只在车灯里停留一瞬,消失了,完全压住了她。
薛婷推他,摇他,哑哑地叫:“扬州,扬州——不要——扬州!”
拿出手来一看,全是血,暗红色的,又黏又热。
是属于扬州专有的“热”。
而他的背后,因为方才一击,鲜血也不停地留下来。
薛婷陡然发现,他俩一路过来,血也淌了一地,难道他背她出来时就已受伤?
“扬州,不要……你刚说过爱我……你问我相不相信?我信,我信……”
薛婷想把扬州翻过来,找东西给他止血,Andy从车上下来。
双脚劈着,站在她和扬州面前。
手里拎着一条一米多长的钢管,尖端是银白色的,极其锐利,晃着光,抵在昏倒在地的扬州后脑勺上。
“敢特么用条子吓我?说,货让张权藏哪里了?”
薛婷扬起下巴:“你别伤害他……张权从来没跟我说过货放在哪里?要不是那天听警察说,我甚至不知道……你是鼠哥。”
Andy想了片刻,一时没说话。
有人建议:“鼠哥,这婊。子都快没命了,嘴还是这么硬?干掉算了。”
Andy大声喝道:“干掉,干掉,干掉你算了!妈的,干掉她,货还能拿到手了吗!”
薛婷怕扬州身前身后都有伤,身体熬不过,说:“谷皓,你和小权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不了解……他吗?他本来有机会离开的,但是他为了你……留下来。他没对我提过很多你们的事,我只知道,他爱你,为了你,他命都可以不要……”
Andy怒气冲冲看着她:“别他妈跟我说那么多屁话!真为了我,倒是别死了还留一屁股烂摊子!明白告诉你,就是听了你的话,拿了你的五十万,张权才动了那个念头,私藏了一公斤的货,没有给我,威胁我跟他一块走!想走?做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会被逮回来!”
薛婷说:“你的货……不过就是用来换钱的,多少?只要你放过我,大不了我给你钱。”
“啧啧,我知道你有钱,你给得起吗?”
“你说个数……”
Andy想了想,打量她,张口便说:“五百万!”
薛婷心里飚脏话,真特么狮子大开口!
薛婷答应了,提出条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