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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本能地,他反手便是劈向对方的章门穴。
那人倒也是不好对付,堪堪便是躲了过去。
当他全身戒备地转身欲与之搏斗时,却在看清那人面貌时,收回了手。
“舅舅?”这个称谓,也只有私下无人时,他才会叫出口。
而被他叫做舅舅的人却是左御。
“王上,您的功夫退步不少了。”
“哼!有什麽话快说!我可没时间与你耗!”钱元瓘没好气地说道。
一想到这个人是父王的帮凶,他怎麽都不想见到他。
“臣只是告诉王上,您做的事情臣不会阻挠,但只希望王上您不要对您的父王出手,不然休怪臣逾越了!”
钱元瓘先是一惊,随即了然,只是淡淡地问道:“是他害死了你的妹妹,你却依旧如此待他。你也太愚忠了吧,我的舅舅?”
“就算再多的恨,也会在慢慢的相处中消磨光。你的父王也是个可怜的人。”左御叹息一声。
“哼!你的警告我收下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父王指不定在到处找你呢。”
“臣告退。”
看著顷刻间隐入暗处的人,钱元瓘叹息一声,明明早就爱上了我的父王,却还装作一副忠臣样。不过,我才不会告诉我这迟钝的舅舅他真实的感情,我得不到的幸福,我父王也别想得到!
第三十九折 九重城阙烟尘生
从十二岁无意间得知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死後,钱元瓘对他的父王已是种下了恨的种子,然而他的个性隐忍,只把那份恨意悄悄地埋藏在自己的心底,努力地、一步一步踩著曾经轻贱过自己和弟弟的人的尸体,得到父王的重视,又用自残忍的方式将自己的弟弟推离权力中心。
然而,有因便有果,被他推离的这个弟弟因而恨上了他,并且策划如今这场愚蠢的宫变,这场宫变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同样也让他提早开始收网。
王宫的密室中。
“苏、秀、婺、睦、衢那边那几个侯爷目前态度如何?”
“已经拟好了万民册,现在送往西府途中。”
“沿途加派人手,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喏!”
“云国公、广陵宣义王、霅国公、宁明王如今到了什麽地界了?”
“霅国公目前已经在杭州(杭州是一片包括很多地区的州,与现在的杭州有所不同,西府是杭州的一个城市,也是吴越国的首都)地界,明日巳时(北京时间09 时至11时)可到西府,其他几位离杭州二十里地左右,估计明日日落之前都能赶到。”
“派八名你的心腹连夜赶去接应,务必护他们周全!”
“喏!”
“老王上那边如今有何反应?”
“从外面看来没有异样。老王上的近身暗卫功夫太过了得,我们不敢靠近使其察觉。”
“做得很好。老王上插在寡人身边的那只虫子没有发现你们的动作吧?”
“没有,我们很当心。”
“嗯。明天暗中安排那几位国公和王爷下榻处的时候,直接做掉那只虫子!”
“喏!”
“当心老王上身边的左御。其他没什麽事,你下去吧。”
“喏!”
待得身後之後隐入暗处後,钱元瓘轻抚腰间的剑,目光紧紧盯著密室中摇曳不定的烛火,眼底一片森冷。
父王,你杀我母亲,逼得喜儿寻死,又要逼得我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便怪不得我了!
另一边,钱鏐暂住的别宫中。
伺候好钱鏐就寝後,左御匆匆赶往後山密林。
鬼影重重的後山密林,左御面前躬身立著一名著黑巾的黑衣男子。
“监国王那边最近有什麽动静?”一改在钱鏐跟前恭敬严谨的模样,左御语气中尽是威严庄肃。
“表面看似无甚动静。”
“哦?莫不是我会意错了?”
那回禀的黑衣男子眼中有一丝犹豫,虽是天色昏暗,但是习武之人夜间的视力较常人要好,他的这番动静还是看在了左御的眼中。
“什麽事情值得你犹豫?”
“属下总觉得其他同僚有刻意疏离我的感觉。”
“哦?看来是上回万丞相受袭,你没有出手相助露出了马脚。”
“那、那属下……”那黑衣人心中一阵慌乱。
“呵~”左御忽地轻笑了一声,与此同时一道银光闪过,一把飞刀直直插入那黑衣人的喉间。
那黑衣人只来得及惊恐地睁大眼,却再也无法出声了,人就这麽立著一动不动。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活著的意义也便没有了。”左御伸手轻轻一推,黑衣人的尸体堪堪倒了下去。
回首遥望山下树丛遮掩的那处别宫,左御轻轻地道:“王上,您的儿子越来越不乖了。可是,他却也是我的外甥。您说,左御该怎麽做?”
他没有察觉自己眼底的缱绻情意。
第二日清晨,钱元瓘待听得近身太监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後,匆匆换上衣衫,挥退寝宫中所有的随侍太监与宫女进了房中的密道。
待得他出了密道,一身便服的年轻男子便向他躬身行礼:“臣弟钱传璟叩见王上!”眉宇间,与钱元瓘有几分肖似。
“啊呀呀~~~十五弟快快请起!”钱元瓘快步上前将人扶起。
“呵呵~~~一别已是两年,臣弟可是想煞王上了!”霅国公钱传璟浅浅一笑,言语中自有一番亲昵。
“为兄何尝不是?一路上车马劳顿,定是疲乏了吧?快快随我去你的下榻处好好休息一番。”钱元瓘携起钱传璟的手向前行去。
侧身瞧著钱元瓘已有几根银丝的鬓发,钱传璟不由得心生感叹,不过是两年不见,五哥竟是鬓发染雪了,这两年定是很辛苦吧?这几年多亏了五哥的庇佑,我们这几个不受宠的王子才能有如此成就地位。现在也该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了!
与钱传璟稍稍叙旧後,钱元瓘便匆匆原路返回宫中。
昨夜那只虫子没有回到自己的身边,看来是他的父王已有所察觉,他得加紧筹备才行。
第四十折 君王掩面救不得
一天之内,万民册到手,几位兄弟已被秘密接入西府,钱元瓘的心中踏实了不少。
现在的他终是有时间前往关押钱传!的牢房。
不过是短短两日,钱传!的脸色已是憔悴似残菊(?),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一向对这个弟弟不假辞色的钱元瓘也不免面露心疼之色。
以为对他严厉、以为刻意疏远他,能够护他一生平安,却没想到这个弟弟对自己居然会有如此恨意。
钱元瓘只觉得不论是做情人也好,做哥哥也罢,他都是一个失败的人。
情人千方百计要逃开他,弟弟又对他心有恨意。
轻叹一声,钱元瓘开口道:“传琇……”
这一声称呼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钱传!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牢房外的那人真是他的五哥。
“五哥……”惊喜中的钱传!顾不上手脚上叮叮当当的镣铐,快步奔向铁栏边。
过往的恩怨也在这一声叫唤中烟消云散。
未等钱元瓘再次开口,钱传!扶著铁栏顾自说开了:“五哥,你这是来送我一程的吗?呵呵~~~死前能够得五哥相送,传琇死而无憾了。但是,五哥,你可不可以把我葬在喜儿的身边,要我陪著他呢?虽然已经不再想与你争他,可是,死後我还是想守在他的身边,远远地看著他、守著他。五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说到後来,他亦是哀求了起来。
“呵~他没有死,你也不用死。”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钱元瓘还是将真相说了出来。
“什麽?!”钱传!一时难以相信,惊讶得睁大了眼。
与此同时,掩藏在储君寝宫中的密室中潜入一人。
这人身手矫捷,未被人所察觉。
临近初夏的夜,月色撩人,却无星辰。
别宫之内,莺歌燕语,好不热闹。
钱鏐坐在正中,听著耳畔的丝竹之乐,欣赏著眼前的曼妙舞姿,心情一片大好。
今日,他的儿子已经将朝纲整顿好,通过了他的考验;明日午时,他就能看到自己最讨厌的那个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如今,他已经打算好,待得那个讨厌的十四儿子死後,选个好日子便把这帝王传给他的这个完美的儿子。
从此後,他便可以了无牵挂地环游各国了。
他身後的左御却是没有他的好心情,板著个脸,时刻关注著周遭的情况。
钱鏐无意间回头,便瞧见了他这张死人脸,雀跃的心情立刻委顿了下去,一把将他的身子拉下来,在他耳畔闷著声责备:“这麽开心的日子,你怎麽还是这麽副死了娘子的样子呀?”
左御正正经经地应他:“王上您忘了吗?臣并未娶亲。”
没想到他的属下也有这般可爱的时候,钱鏐扑哧笑出声来。
不觉得自己有说错过什麽话,左御困惑地对上钱鏐的视线。
却在这时,门外一阵闹腾。
“出了什麽事?!”左御警觉,立马将视线转向门口,大声道,完全忘了他的主人在身侧。
回应他的是门口几名侍卫的倒地声。
舞姬们瞧见这般仗势顿时花容失色,纷纷逃窜。
待得那些舞姬逃得差不多,从门口缓缓进来身著龙袍、手执书卷的钱元瓘,整装的禁卫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