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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林君尧待他很好,可是林君尧并没有说过要留他,他只是说走的时候,说一声,那么他说了,他就可以离开了。追风楼不是他的,他总是要离开的。他会用的以后很多日子来想念来回味林君尧带给他的温暖,尽管这温暖极短暂,也足够照亮他了。
一阵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苏云岚听在耳里,猛地站起身来。呆呆地望着前面,脑子一片空白,忘了思考。不一会儿,一人一骑又重新出现在山道里了。
苏云岚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确认不是幻觉,果然是林君尧。
他跑了几步,迎上前去,嘴角间是掩不住的笑意:“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君尧下了马,解了身上的披风,塞到苏云岚手里,道:“山里风大,夜里会冷的。”
披风还带着林君尧的体温,今夜就是下雪也不会冷了。苏云岚想笑一笑,却没有笑起来。
“云岚。”碰触到苏云岚冰凉的手,林君尧一把握住了:“刚才我一个人骑马走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上次你离开了两天,我就差点疯掉,我不能再疯一次。对你来说,把你娘带回苏家是你在红叶山庄苦撑了这多年的信念。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我真的让你走了,我会后悔一辈子。所以我来跟你说一句,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行,但是我一定要说出来。”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又霍的睁开来,亮晶晶的光彩照人:“云岚,你可不可以不要走,等忙完了这一阵,我陪你去雪山采撷冰块,好不好?”
“你——不怕别人说闲话?”苏云岚微扬起脸,迎着夕阳,泛起柔柔的光晕,嘴唇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林君尧长眉斜飞,“我不怕,我喜欢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怕吗?”
决绝的摇头。害怕是因为担心失去,而他自娘死后,就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他留恋的了。反正是一无所有,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以怕的。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以后,我陪你一起去采撷冰块。“
“好。”只有感受林君尧的温暖,心底才是最踏实的。那就带了这个人一起去安葬娘亲,让娘看看这个把他捧在手掌心里疼爱呵护的男人。
“你以后也不要离开追风楼了,好不好?”
苏云岚扬起脸,不作声,在林君尧心里七上八下心乱如麻最不知所措的时候,才点点头:“好。
林君尧听在耳里顿时热血沸腾,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猛然跃起,跳到一棵大树之上,他轻功精湛,身子在半空中矫跃腾挪,连翻了七八个筋斗。苏云岚只是微笑,看他这喜极忘形的连翻筋斗,哪里还像个叱咤风云的楼主。
这一抹微笑,还没完全消失,苏云岚就被拥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云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永远都对你好。”林君尧慎重其事地说道,他把这当作是他一生不变的誓言。然后,他凑到苏云岚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还要让整个追风楼都对你好,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从现在起,你就是追风楼的楼主夫人了。”
“胡说八道!”苏云岚恶狠狠地说道,俏俊的脸上蒙了一阵红晕,连半透明的洁白耳垂都成染上了桃花的颜色。这句狠话,此刻说出来也没什么力道,倒像极了情人间的耍性子,别有一股勾魂摄魄的风情。
林君尧哪来还忍得住,双臂一圈,苏云岚就落在他怀中,不待苏云岚反映过来,林君尧已低头吻了下去。灼热的唇滚烫地碾过苏云岚的唇齿之间,一开始,苏云岚心里还是想着要挣扎的,但他很快连喘息都被掠夺了。林君尧越吻越缠绵,越吻越热烈,全身的血在燃烧,衣襟都扯开大半。
就在苏云岚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的时候,林君尧才放开了他,他从未跟人做这等这亲密的事,一个热吻下来,只觉得双眼迷蒙,两颊如火,呼吸薄弱,连双膝都直发软,林君尧半搂半抱地才没让他滑到地上去。
林君尧也不好过,青涩的苏云岚对他来说,比他所遇到的任何女人都还有诱惑力,他费了好大的才没让自己把他压到地上。他跟苏云岚的洞房花烛夜不应该是在这种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
天将黑时,林君尧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苏云岚,苏云岚站在桃花树目送着他,他还是决定要留在这里酿好这一坛酒的。山风时疏时急,桃花有时一片两片落地,有时突然下雨一样,落下一阵,每株桃花下面都是一圈落红,如胭脂抹地。苏云岚就是这胭脂地里最亮丽的风景。
骑了马,林君尧在满山的重瓣桃花间渐渐走远。空气中有沁人心脾的香气,他知道那不是桃花的香气,那是属于苏云岚独有的香气,想到这香气,日后会一生一世的陪在他身边,他嘴一直没有合上来。
当年少 正文 第十三章
黄昏的时候,苏云岚骑着马回了金陵城,酒已经酿好了,他还尝了一小口,清冽芬香,回味绵长。可惜书上没有给这种酒取名字,他想这名字还是留着林君尧来取。他现在有些醉了,头有些晕,准确地说,从昨天那个吻开始,他就醉了,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走近了追风楼,他听见追风楼卖瓜果的老刘一声惊呼,瞪着眼睛盯着他,眼里是说不出惊惧和恐慌。苏云岚很奇怪,他昨天早上才从这条街里出去,值得他这么看他吗?老刘对上他的眼,顿时一阵发抖,恐惧像是见到了最凶残的恶鬼,半张着嘴,来不及说话,头也不回的跑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苏云岚越发的莫明其妙了,不过他现在也没有闲情管这些事情,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坛酒送到林君尧手里。他向平时一样,从侧门进了追风楼的院子。
推开门的一瞬间,风吹过,他皱了皱鼻子,好呛人的血腥味。
院子里比平时热闹多了,站了好些人,他进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他的身上,苏云岚颦起长眉,他知道这些人都不喜欢他,可现在,这些眼睛里的不再是冷淡,而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的敌意、憎恨、愤懑……偌大的院子里很反常地寂静无声,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背心凉嗖嗖的。
人群被分开,林君尧慢慢地走了过来,明亮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像深的深潭一样,看不到底,脸上的肌肉却忍不住在抽动,盯着苏云岚的眼睛。
苏云岚尽量平静的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今天去了哪里?”林君尧的声音有些低哑,还带了一点点战栗,完全没有平时的稳重。
“我在紫金山啊,喏,酒酿好了。”他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院子里打扫过了,看不到血迹,还好,他的身上也没有伤口,受伤的就不是他了。
“一整天?”
“是啊,昨天不是我们一起去吗?”苏云岚迷惑不解的望着林君尧,到底怎么了?
话音刚落,林君尧的眼睛霍地发亮,目光中都要喷出火来了,一耳光重重扇了过来,苏云岚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正着,白净的脸上清晰的映出五个手指头。
林君尧的手很重,苏云岚觉得眼前有红红的亮亮的东西闪过,小的时候被人打,眼前常常冒出这些东西的。啪噼一声,手里的酒坛掉到了地上,这酒渗进地里,空气里带了醉人的香,一阵火辣辣的痛这才开始感觉得到的,这酒,没了。从子时开始收集桃花花瓣上的露珠,一直到天亮后露水散尽,衣衫全都透湿,中午,采撷开得最艳丽最完整的花瓣,浸泡在酒里面……这坛酒是他唯一能送给林君尧的东西,就这么没了。他离开的时候,深山里下了起了大雨,这么一场雨一过,那些桃花就会凋谢,就再也没有机会酿这样酒了。
下一刻,苏云岚的衣襟就被林君尧结实骨关分明的手揪住了。
“你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林君尧满腔的愤恨遇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就如同决了堤般的洪水般,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全身都在发抖,眼里是骇人的血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揪得太紧了,呼吸都有些停滞,苏云岚挣扎了下,就放弃了,他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不是对手。
林君尧抬手又给他一记耳光,咬牙切齿地道:“我叫你装。你叫你装。”血迹从嘴角渗起来,半边脸都木了,苏云岚真的懵了,昨天还说要对他好,今天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改变的理由都没有人告诉他。
“你还要装吗?我叫你再装你下去!”林君尧揪着苏云岚的襟口带到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那间房是平明松的。屋子里面,两个人围在一张床前,一个是追风楼里的大夫华天行,另一个是小威。
看到苏云岚被林君尧带进来,小威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混蛋!”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苏云岚皱了眉头,当他好欺负吗?什么人都想过来找他练拳。他飞起一拳迅捷地拍在林君尧的手肘关节处,逼他松开自己,一侧身,闪过小威的攻势,然后挥起衣袖,带着凌厉的风,向小威攻去。
林君尧眼明手快,拖过小威,避开掌风道:“小威,你不是他对手。”
苏云岚因为换了位置,恰好错开了华天行高大的身躯,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床上正在被救治的平明松。只一眼,就让苏云岚呆掉了,平明松浑身上下都是血,胸口的伤处还是不断的渗血出来,最可怕的是,平明松双臂齐肘断去,双腿齐膝断去,血肉一片模糊,左眼处被包扎起来,只余一只右眼在外面,听到动静,费力地睁开来,看到苏云岚,因失血过多而混沌的眼一下子瞪圆了,左臂一动,似乎想抬起来,手肘处立即有血涌出来:“你……你……强盗……是……你……杀……了……杀了……我们……那……么……多……多……兄弟……我……”
苏云岚登觉焦雷轰顶,就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追风楼定是了什么大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