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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就屈服。”
苏东篱瞪了袖约一眼:“小东西出口无状,该打。什麽叫屈服,你刚刚也说了,我是真正的清高,能那麽容易屈服吗?袖约,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没有逃走的机会,那个司空混蛋看的紧著呢。我们要让他慢慢的放松警惕嘛。再者,你和我说真心话,你觉得这家夥对我们如何?“
他说到这里,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叹道:“唉,我之前逃到陈府的时候,心里十分庆幸,谁知兜兜转转,又落到了他手里,什麽手段都使出来了,甚至不惜像那些市井悍妇一般放泼砸东西,可他呢?始终对我挺好的。昨天晚上之前,我被他绑著拜堂成亲,心里既恐惧的要命,又恨得要命。可昨夜被他强迫著……咳咳,反正,反正迷糊的时候,知道他给我清洗身子,他这样的人竟然亲自给我洗澡,然後今天早上他背著我去厨房吃饭,哎呀,反正……反正我现在,似乎又不是像以前那样恨他恨到想杀死他的地步了。”
若是平日里,苏东篱可不会和自己的书童商量这种事情,然而他现在实在是太矛盾了,思前想後,惊恐於自己的没骨气,昨晚才被强暴,今天就因为一点点怀柔手段而想要陷落,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正在这里烦恼呢,袖约就来了,在这诺大的魔宫中,袖约可说是自己唯一的心腹,因此忍不住就把心中的烦闷都吐了出来。
袖约虽然才十六岁,不过心思聪敏伶俐。眼珠子转了几转,试探著问道:“公子,你喜欢了司空混蛋?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话音未落,就被苏东篱瞪了一眼:“你胡说什麽?我怎麽可能喜欢他?我刚刚说,只不过是没有想象中那麽恨他而已,这就够让我烦恼了,你还给我扣这种帽子。”
袖约小大人似的点头道:“恩,那我知道了公子。其实吧,说起来我也挺感激这个司空王爷的,去苗疆虽然是被他强迫的,但一路上他可挺照顾咱们的,尤其是对公子,那种好法我都看出不寻常来了,公子肯定也看出来了,要不然咱们怎麽可能回来就急著逃走呢。公子不是狼心狗肺之辈,也许心中十分的感恩,所以在发生了这种事之後,公子才没有恨他,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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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又嘿嘿笑道:“这样吧公子,我们也不追究他了,将来想个法子逃出去,依然海阔天空是不是?公子啊,你可千万要坚定立场,不恨他就是宽宏大量了,千万千万别再喜欢上他,万一他对公子只不过是贪新鲜,将来玩腻了一扔,公子却对他情根深种,受苦的是公子啊。”
“说什麽呢?我怎麽可能爱上他,你这小子脑袋坏了吧?”苏东篱戳了袖约一指头,气哼哼的嘟囔。
袖约摸了摸脑袋,也咕哝道:“那可不一定啊公子,平心而论,这司空混蛋的条件太好了,有权有势有钱,长的还出色,我就没看见过这麽英武潇洒的男人,偏偏还有数不尽的温柔手段,这也就是公子,心志高洁坚定,若换成别人,被他如此的体贴温存,早就化成一滩水任人予取予求了呢。”
苏东篱点点头,表示认同袖约的这番言论。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也是这麽想的,如此说来,还是应该想法子逃走。行了,你先出去吧,别惹人疑心,我要是有了法子,就通知你。”话音未落,忽听窗外一声轻笑:“公子想逃走?奴婢可助公子一臂之力。”
苏东篱和袖约大吃一惊,却见一个人影绕到门前,然後嫋嫋走进屋子,关上门後一转身,两人这才认出这女人竟然是司空揽月心腹的丫鬟红玉,不由更加的惊讶了,袖约当即失声道:“你……你说什麽?”
“我说我可以帮公子逃走。”红玉微笑,看向苏东篱:“现在只看公子的了,公子是真心想要离开这里吗?”
“废话,当然是真心,谁愿意在你们这里活受罪?只是为什麽你要帮我?你是司空揽月的人,不是吗?”苏东篱戒备的看著红玉,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有什麽打抱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
“我自然是王爷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助公子逃走啊。”红玉冷笑:“王爷向来眼高於顶,惟独对公子动了真心,公子若和他相伴一生,我便什麽指望都没有。若公子离去,王爷心灰意冷,我再著意的笼络体贴,不怕王爷不对我动点感情,我是有自知之明的,王妃我做不上,但我有自信,做个妾室,我还是可以胜任的。”
苏东篱心里一颤,不知道为什麽,在红玉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竟然会有一种不舍得离开的冲动,更因为想到自己离开而带给司空揽月的伤害而心痛。然而理智很快便压下了这个看起来可笑的想法,他看向红玉,沈声道:“我要怎麽做?”
红玉微微一笑,递给苏东篱一张纸:“苏公子,方法都在这张纸上,若你想离开这里,就只能配合我,之後我担保王爷不会再找到你们。”红玉说完,很有自信的一笑,然後转身离去。
直到她离去很久,苏东篱房间前的那些侍卫才像是忽然回神一般,一个个摸著脑袋,不知道刚才为什麽就觉得有些浑浑噩噩起来。
司空揽月在外面忙了一天,趁著月色往自己的寝宫赶,心想这时候不知道能否和东篱一起用膳,今夜是满月,该练功了,不然到时几个兄弟聚首,只有他功力最差,非被人笑话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不可。
想到这里,步子便迟疑了一下,最後咬牙瞪眼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向练功房走了过去。
司空揽月明白,苏东篱对於他来说,那就是一道上瘾的毒药,真正见了对方,未必能忍住不碰他,如此一来,练功大计又将成为泡影。他可以爱苏东篱,却不能因为这份爱沈溺了自己,百花林在暗处还不知有什麽动作呢,自己怎麽可以就儿女情长起来,何况苏东篱昨夜刚刚承受欢爱,今日让他好好休息也是对的,不然或许会吓坏他。
司空揽月这样想著,就进了练功房,练到一半的时候,忽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他心中一凛,暗道是谁?阖府上下只有近天有练功房的钥匙,那是为了让他随时报告一些重大事情的。
睁眼一看,只见苏东篱神色复杂的站在自己面前,手里一根银针,正不住的颤动,再仔细一看,原来那只捏著银针的手也在不住颤抖。
司空揽月心中警铃大作,可此时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若妄动的话,很可能会走火入魔。他咬牙看著苏东篱,却见他猛然闭上眼睛,喃喃道:“司空,你对我的好,我……我都知道,但是很抱歉,我……我不能接受这种感情,真的很抱歉……”
话音落,他好像终於下定了决心,银针被颤抖著送入了司空揽月身上的风池穴。
“东篱,不要……”司空揽月身上的汗一下渗出来,拼尽全力只说出四个字。然而苏东篱却恍若未闻,闭著眼睛将他身上几个重要穴道依次扎了一遍,然後他瘫坐在地上,难过的道:“我……我要离开这里,只有这种办法,你放心,这种银针过穴的方法,只能让你三天之内使不出任何内力,三天之後,你所有的内力都会恢复的,对你……本身,没有一点损伤。”
他一边说著,就慢慢的站起来,很留恋很留恋的看了司空揽月一眼,舍得与不舍得,究竟哪种情绪占了上风,他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耳听得司空揽月在怒吼:“东篱,不许走,你是我的王妃,就算逃了,我也有办法将你追回来,天涯海角碧落黄泉,你……你不许走……”
苏东篱手中的银针猛然落在地上,他颤抖著,慢慢的,慢慢的拥住了司空揽月,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能清晰吐出无情的话语:“你……找不到的,我……有办法让你找不到我,所以……别枉费心机,司空,其实……其实我不恨你的,我……我希望你能幸福,只是,对不起,那个让你幸福的人,不该是我。也许几十年後,我们还会相遇,那时的你,必会儿孙满堂,而我……我也会是一样……”
“儿孙满堂”这四个字就如同双面的利刃一般,割在司空揽月的身上,同样也割在苏东篱的身上。司空揽月无力的看著那个已经走到门边的身影,疯狂的捶著拳头,一边嘶声吼道:“东篱,你就这麽狠心?不肯给我们一点机会吗?明明……明明我能感觉到你不是对我没有一点情意的,我们还要去那极北之地寻找那种奇异的白熊,你答应过我的,你都忘了吗?问问你的心……它真的舍得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次不走,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司空,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对不起……”
倚在门边,最後回头看一眼司空揽月,却意外的发现,就在他的上方墙壁上,竟赫然悬挂著自己在江南酒楼里的那幅字:“一上上到楼上头,九重栏杆接斗牛。东篱不愿留诗句,恐压江南十二州。”
泪水猛然涌了出来,苏东篱浑身都颤抖得不能自已,但最终他还是一狠心,掉头奔出了这间小小的斗室,他不能再看,不然他一定会留下来,可是他不能,不能被这个男人俘虏了心,他答应过师傅的,要过平淡的生活,要娶妻生子,将这医术一代代的传承下去,他不允许自己爱上一个男人,还欣然扮演著一个女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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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身後传来绝望的吼声,让苏东篱肝肠寸断,从来不知道,原来离开这个人,竟也需要无比的勇气,他踉踉跄跄,就像在泥潭里涉足,身後的声音如同大锤敲打在他的心房上。
“公子……”终於看见了大门,袖约机灵的闪过来扶住他,只见庭院里停著一辆马车,红玉在车边焦急的等待,看到他出现後,这美丽的女子放松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们快走,王爷练功的时候,没有人能接近这里,但是不一会儿工夫,那些守卫就会因为王爷的声音赶过来,到时再想走,就不可能了。”
袖约点了点头,不知为什麽也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只痴痴望著另一个方向,而苏东篱却久久的凝望著那个斗室。
司空揽月没有追出来,他现在还不能动,可是他的声音追了出来,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