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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说完已经被宋羽柏冷冷地打断,他显然是不耐烦了,语调微扬,“这位女士,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请不要打扰我……求婚。”
宋羽柏的话刚说完,周围原本嘈杂的人声立刻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在场人自然都是熟悉眼前这个男子显赫的家世和矜贵的身份的,于是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又凝滞,大家面面相觑,有些默然,更多的则是惊诧和讶异。
就在所有人质疑自己是否幻听了的时候,合欢的心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晰过,她站在他咫尺的距离,一切都看的真切,听的分明。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时时刻刻都赏心悦目的男人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的时候合欢几乎屏住了呼吸……
这样一枚简单的白金钻戒,就是莫颜光所说的那枚,宋羽柏带去澳洲预备向她求婚的戒指吧?
周围渐渐开始想起细细碎碎的声音,被刻意地压低还是听得真切,“这个女孩是哪家的千金?看她的装扮……宋家能接受她?”
宋羽柏今天穿着正装,挺括的西装更加衬得他眉目如星清俊优雅,他全然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声音,很自然地拉过合欢的手为她戴上戒指。
合欢轻轻地挣扎,声音有些沉,“宋羽柏,别闹……”
“你不要拒绝,合欢,拒绝也没有用。我说过,你得要戴着这条项链来换戒指的……”宋羽柏将那枚戒指戴好,自己又端详了一会儿,这才抬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声音有些疏离,“再见面的时候无论是牵手还是亲吻,你统统不能拒绝……求婚也是一样。”
蒙昧的天色将他的侧脸铺陈的又立体又精致,带着一点淡淡的阴影,却异常的清醒,表情又强势又温柔。
合欢静静地扬起脸孔看他,两个人都陷入沉默,只是那样固执地凝视,连呼吸都变得微小缓慢起来。
她小小的掌心翻转了一下,反握住那个温暖的手掌,合欢听到自己的声音飘散在玫瑰花香的空气里,“小木头,我才没有要拒绝,要结婚的话,我起码得先换掉这条黑乎乎的礼服裙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我尽量O(∩_∩)O~四月愉快啦啦啦
☆、私奔去吧,好不好?
二十、私奔去吧,好不好?
手风琴奏出了悦耳的曲调,合欢站在宋羽柏身边,目视白纱中的新娘款款地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过洒满花瓣的红毯,走向不远处安静等候的新郎。
暮色沉沉,带来有些寒意的凉风,宋羽柏低头看了一眼合欢礼服外披着的粗线毛衣外套,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将自己的西服脱下来给她披上。
合欢小声拒绝,“我不冷呀!”
“别人都穿了很厚的毛披肩,你不冷才怪!”
“我没来得及去准备披肩嘛。”合欢压低声音,“大学毕业典礼的时候穿过一次礼服,对这种场合不熟,不知道应该怎么穿。”所以胡乱拿了件毛衣随随便便就穿了出来。
宋羽柏深色的西装内是一件白色的衬衣,英挺庄重却又显得有些傲慢严肃,隐隐地带着威慑人的压迫感。合欢歪着头仔细打量,却一点也不觉得隔离,反而觉得像是看到了高中时候的他,穿着校服的白色衬衫,满脸的笑容与青春,无限温暖的人。
此时宋羽柏没有笑,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新郎身上,有些疏离,若有所思一般。
合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不是结尾。”
“什么?”
“你说钱泽晔爱他的新娘吗?”
“呵,合欢,爱这种事情,一生怎么可能会发生很多次?”
“宋羽柏,我觉得他看向新娘的眼神都没有焦点。你说,在他的心中,还会有期待吗?”
没头没脑的话,宋羽柏却听懂了,他嗯了一句,说得轻描淡写:“等一下我们便会知道结尾到底是什么。”
仪式正进行到交换戒指的时刻,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已经水到渠成差不多可以准备下开始面的晚宴时,很突然地,有一个女声倏然响起。
“钱泽晔先生,新婚快乐。”
那么好听的声音,简直柔美的诗情画意,仿佛春天里刚刚溶化的雪水,淙淙地在山间流淌,混合着一种不期而遇的动人。
几乎所有人都在那时刻回过头去,合欢在钱泽晔的脸上捕捉到一种不可思议却异常欣喜的神色。
新郎手中原本应该给新娘戴上去的戒指被重新搁置到盒子里,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对不远处罗马柱旁边的女子又轻又怯地说一句:“花朝,真的是你吗?”
一切美好的表象在刹那间分崩离析。随着新郎手足无措的明显失控,台下观礼的宾客间立即哗然一片。
宋羽柏将合欢的手握紧,并没有同他人那样显出慌乱的神情,只是趁着场面有些混乱,拉着她大步离开。
合欢内心非常惊动,她并没有料到这场婚礼会出现刚刚那样的场景……“那个人”会出现……
“宋羽柏,”合欢止住脚步,“我们留下来好不好?”她有些犹豫,顿了好一会儿,才把话说完整,“你看,花朝她回来了……”
“不行!“他拒绝得斩钉截铁,手上的力道渐渐加紧,“合欢,那是苏花朝和钱泽晔的事情,你管不了。”
“我没想过问他们的事情,我只是想去和花朝打个招呼而已。”
他顿下脚步,眼中滑过一丝不屑,“打招呼?合欢,过去苏花朝让你吃的亏,你都忘记了?”
似乎是为了回避什么,他降低了语调,将话中的“伤害”改换成程度低一些的“吃亏”。
合欢回过头看见原本花朝出现的地方已经被人流遮蔽,她不知道现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满眼都是人,伴随着钱家花园里布置的彩灯,粉红和粉蓝,幽幽地亮起来,倒映在游泳池的墨色水中,明明荡荡又破碎起伏,竟然让人感觉出了恐怖的气氛。
宋羽柏的车稳稳地开了出去,他静默了一会,对合欢说:“抱歉,我承认我的举动非常偏激,可是,即使这样做是错误的,我还是得那么做。”
合欢也不再拒绝他的决定,小声地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西式的婚礼和葬礼竟然会那么相似,同样的白色的花白色的衣,同样的乐队奏曲,刚刚看着一身白衣的新郎新娘,我突然莫名地觉得不祥……”她有些唏嘘,“没想到这场婚礼,真的不顺利。”
她隐而不说的一句话是,尤其让她觉得不祥的是,当她看到花朝坐着轮椅出现的那个瞬间,几乎恐怖地想要叫出来。
合欢早已知道苏花朝与轮椅为伴的事实,但是真正亲眼目睹她还是觉得惊骇与无措,心里充满了恐慌。
她也明白为什么宋羽柏会那么激动地带她从婚礼上跑出来……因为花朝回来了,大家或故意或刻意回避了那么久的一个人,她真真实实地回来了。
宋羽柏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毕竟苏花朝在五年前,曾经亲手把合欢推向深深的湖水中……
合欢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言行举止向来完美无缺的苏花朝竟然在那一瞬间流露出那样扭曲又极端的表情,她对合欢说:“合欢,你和宋羽柏真的彼此放弃了吗?”
那时候他们刚刚经历完高考,许妍因为割腕的事情住院治疗中,她的遭遇让合欢与宋羽柏的感情被迫搁浅,那时候他们已经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见。
合欢并不知道花朝的用意,只是诚实回答:“应该是没有后续了,我们都不想让亲人再被伤害。”
花朝轻笑,湖水蓝的裙裾被湖边的微风轻轻扬起,露出好看的小腿,“是吗?我清楚宋羽柏不是不知道放弃的人,当初跳的那么好的拉丁,说放弃就放弃掉了……”她忽地扬起了语调,阳光下双眼微微眯起,瞳孔轻缩,“可是他又是那么极端的人,否则他怎么会在高考前还发疯带你私奔去!”
当初许妍和陈乙鸣的新闻曝光后,宋羽柏便开始和合欢保持距离,他们不再一起吃饭,他不再耐心地教她数学,也不再突然跑到楼上找到她塞给她一盒巧克力。
合欢沉默地在晚饭时经过宋羽柏的班级门口,不敢正大光明地看过去,只能用余光飞快地瞄一眼,看到他那张紧挨着讲台的课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试卷和书本,他的教室像是一座被洗劫过的空城,绝望地沉寂。
后来,合欢每次晚饭回来,在自己的课桌抽屉里,总能发现一只大大的橙子,橙皮上用黑色的笔画着一个蹩脚的笑脸,两只眼睛笑成了缝,嘴巴咧的又开又大,无限喜悦的样子。
她自然知道是谁送来的橙子,却不知道宋羽柏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送来的,每次都巧妙地避开了她在教室的时间,每天一只,风雨无阻。
看着那个欢喜的橙子笑脸,合欢想,就让自己和宋羽柏两个人这么沉默无声地坚持下去吧,一切就像小姨说的那样,等坚持过了高考,一切就有可能柳暗花明了。
某天宋羽柏无意间去楼上文科班的办公室拿语文试卷,刚走到门口,听到合欢的班主任正在训话,对象正是合欢:“姜合欢,你的月考成绩又退步了!自己找到原因没有?大考将近,全班几乎所有人都在进步,只有你,你看看你的数学,150分的试卷你考73,这样的分数能考上大学吗?你整天到底再想什么呢?”
连珠炮似的一串之后,宋羽柏听到合欢小声回道:“我答题时间不够……”
没说完已经被打断:“狡辩有用吗?我强调过多少次要训练答题时间,你的时间都花哪里去了?都拿去和楼下20的那个同学谈朋友去了吗?人家数学能满分你能吗?下面两节数学课你先别去上了,在我这里写试卷分析,每一题都写清楚,不会写就总结一下退步原因……”
宋羽柏没有直接冲进去,他不管楼下的老师等着用试卷,也不顾自己对母亲的保证,径自下楼,飞快地往校门口跑去。
只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一辆亮黄色的法拉利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