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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合欢早饿了,也忘记了客气,直奔他的厨房,独居的男子竟然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厨房,合欢看到流理台上丰富的食材,不禁欢呼:“哇咔咔,宋羽柏,我们这是要做大餐吗?”
宋羽柏抱着臂斜倚在门框边,“你确定你有时间一起做大餐?”
合欢低垂下眼眸,“呃,我妈妈让我下午早点回家。”
他走过去,从保温锅里取出一只汤罐,甫一打开,香气扑鼻:“从前家里有粤厨,他总说秋冬吃鱼肉,春天要品鲜清肠,这个煲汤是虫草花炖鲜鲍,你尝尝看。”
合欢不知道这一盅汤宋羽柏做了多久,汤色那样澄明清亮,入口鲜香温暖,一点一点滑进胃里。她坐在那里觉得有些恍惚,看着宋羽柏的身影周旋在碗碟之间总是会让她觉得太不可思议。又或许是这样俗世平凡的生活早已经不在他们的生命规划中了,所以类似于这样的场景从来只是能在梦里想想而已,因为觉得太过奢侈。
她很认真地喝这盅汤,最后连药渣都吃下去。
“你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食材呢?”合欢站到宋羽柏身旁,想帮忙却帮不上,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抢过一把西芹,“哎,这个我来洗好了,要切成什么形状?”
他也没有勉强,把西芹给她,自己去加工牛肉,“就是前几天突然想吃粤菜了,就请大嫂家的阿姨帮忙准备了一些材料。”
“你都自己做饭吗?”
“很少自己做,工作上有很多应酬,躲不掉……也会经常叫外卖。”
合欢笑:“我妈妈一直笑我只会做三明治,还把火腿切的一团糟,”她伸出手指,在宋羽柏面对比划,“我切的火腿片,足足有三厘米那么厚。”
他勾了勾唇角,“是吗?那你直接抱着火腿啃着吃不就好了。”
“喂!”合欢气得撅嘴,斜着眼睛瞪他,她自己并不知道,这样一个不经意的细节在宋羽柏看来,与年少时候他们那段无忧的岁月悄然重合了。初秋的紫藤花架下,轻暖的风,白衣的少女也是这样的动作,佯装生气撅着鲜果色的唇,明媚可爱。
秋风乍起,绿树如冠,你有那般细软的面颊……
于是,宋羽柏向自己的私心妥协。完全没有办法。
那个吻来得热烈且狂暴,两人似乎为这一刻的到来做了漫长的准备,沉厚的思念的累积,损耗太大的纠缠,无以为继的铭记……五年的念念不忘,在那一瞬间如汹涌的海潮般将他们淹没。
合欢手里还捏着湿漉漉的西芹,这边宋羽柏已经欺身上来,以非常强势霸道的姿态,吻了上来。
她并没有犹豫,只是保持着那个有些滑稽的姿势,笨拙地回应他。
宋羽柏的唇那么凉,带着男子身上有些凉薄的味道,显得凛冽。
他的动作也没有预期中的温柔,随着舌尖的逐渐探入,合欢的身体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后退,一直退到墙边。
那支可怜的西芹啪地落在了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溅起了两颗晶莹的水珠。
合欢终于伸出手去抱抱他,这弯熟悉却又陌生的身体,阔别经年以后,终于这样真实温热地被她所触及。
不再是水月镜花梦一场。
吻得正酣,合欢的手机响了,起先他们都没有理会那恼人的铃声,继续着唇上的动作,然而对方耐性很好,声音持续地响下去,越来越刺耳。
宋羽柏垂着眼睛,气息尚有些不稳,“接吧。”说着,松开桎梏住她身体的双臂。
合欢稍稍喘了口气,看到来电号码,倏然有些心惊肉跳,迅速地瞄一眼宋羽柏,然后接了电话:“妈妈?”
他没有出声,平静地等她讲完电话。
“小姨他们到了,我妈妈让我现在回去。”她有些局促,脸红红的,“借用下洗手间可以吗?我想……洗下脸。”
“可以,”他领她过去,两个人好像突然被从梦境打回现实,还有些入戏,但是又清醒着,茫茫然的感觉。
她很快地洗了脸便下楼了,并拒绝了宋羽柏送她回去的建议,“不用麻烦的,打车也很方便啊。宋羽柏,谢谢你的汤。”合欢很快便拦了出租,对不远处的他挥了挥手,“小木头,我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样子。”说完一秒钟都不停留,立即钻进了车里。
回到家宋羽柏便动手整理有些凌乱的厨房,切好的牛肉粒,洗好的蘑菇,藕片……还有地上那一支水迹斑斑的西芹。
突然,客厅响起一阵耳熟的铃声,原来合欢去卫生间的时候顺手将手机搁在那里,刚刚走的急忘了拿。
他以为是她打来找手机的,结果拿过来一看,来电人显示的是华生的名字。
不动声色地,宋羽柏摁了接听键。
“honey?”
“合欢把手机落在我这里,我是宋羽柏。”宋羽柏一口矜贵的伦敦腔让电话那头的华生很是惊讶。
“宋羽柏?”这个名字华生有些耳熟,但是合欢此前只是以“爱人”这样的词对华生描述宋羽柏……华生突然敏锐地想起自己那天在酒吧挨的那一拳,顿时恍然,“哦,我明白了。”
华生说:“我听合欢说过,你们是爱人。”
他的话让宋羽柏有些疑惑:“她那么说?为什么?”
华生也一头雾水:“你们不是很相爱吗?”
“我们分开已经五年。”
“可是她一直思念你。”
沉默了一会儿,虽然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宋羽柏仍是对华生说:“谢谢你照顾她。”
“照顾?”华生连连否认,“谈不上照顾……我们只是好朋友啊。”
宋羽柏双眼微眯,“这样?”
那边华生笑得爽朗,“你们一定是有误会了!嘿,一个与自己相关的故事,你起码应该多听几个版本吧!”
合欢初见华生那天,她所在的学校,发生了一起跳楼事件。与她同级的一个女生,因为情伤,从十七楼一跃而下。
那个死去的女子和合欢没有任何交集,但是事故发生的时候,合欢正在那栋楼自习,忽然之间,满耳灌进了人声,间或有女人尖细的嗓音刺破原本平静的氛围。
她随着人流一起跑到现场,隔着重重人影看见那个逝去的年轻生命,血迹斑驳的地面上,女子穿一件湖水蓝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散着,一种哀幽的恐怖。
合欢捂着嘴,跑到洗手间狠狠地吐了,吐的肝肠寸断,最后连苦水都泛出来……
身在异国,没什么朋友,心境悲凉的时候时间最难捱。她吐了很久很久,然后掬起冷水浸在脸上,慢慢地出门。
没有目标,只是漫无边际地走,已经是傍晚与黑夜的交替时分,晚霞渐渐褪去,天色蒙昧,这样的混沌时刻。
就这样,她在一个咖啡店前的露天show上,看见华生。
那是一支非常酷的乐队,成员都是高大帅气的男子,穿着破烂仔裤的主唱正卖力地唱一首The Beatles,合欢站在那里静静地听完,旁边有一位听众告诉她,这首歌叫《Love》。
Love。多直白。可是……又那么难。
她想到当年在车站附近那个乞讨的老人微笑着对她念出的那句东坡词,但愿人长久……
但愿人长久。足够含蓄,可是依旧……不能长久。
华生表演的舞台灯光并不豪华,明灭的光影中,合欢仿佛看见了故人的身影……宋羽柏的脸隐匿在昏茫的灯影里,那么模糊,却异常地让人心悸。
她几乎要开口叫出来……但是定睛一看,那个人影如电影中一闪而逝的快镜头,已经不见了。
而舞台上的主唱一曲尽了,正欢乐地和台下的听者互动,他一点也不吝惜自己的形象,拿起两瓶啤酒便在台上痛饮,还笑眯眯地用不成曲调的唱腔和台下人交流,“I like beer;Ilike beer…”
气氛热烈,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被空气中的摇滚氛围和酒精气味感染,跟着华生一起疯。
但是华生却跳下台,一只手犹还夹着话筒,他走到一个女子身边,不顾众人的起哄,拥抱了她:“I like beer…I love you,honey…”
他站在舞台上看的清楚,所有人都在狂欢,只有这个女孩子在哭,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那里,像是在暗夜里孤零绽开的花束,哭得很美,又无声无息。
这个拥抱让合欢和华生成为朋友。
华生的叙述很漫长,又琐碎,宋羽柏耐心听完,抬手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当时等我折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个拥抱。”以及华生对合欢说的,love。
华生并没有更多的解释,只是说:“你知道吗?合欢毕业的时候收到了《泰晤士报》的聘约,可是她婉拒了。她执意回来。”
华生还说:“我不知道你们如何定义勇敢,在我看来,一个女子明明知道那个人是不能爱的,是爱不了的,却还在坚持着那个爱的动作,实在是一件很勇敢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不能回复啊,真抓狂。。。。但是乃们不要霸王我好不好小林童鞋,我也赞成你说的,不喜欢爱情带着侵略性。尽管,许老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小三。。。而且没有长久。周末愉快。
☆、心照不宣的规避
十八、心照不宣的规避
周三晚上,合欢按照约好的时间,在梅安一处星级酒店采访一位目前炙热可热的商业片导演,足足等了四十分钟,那个中年男子才在助理和保镖的重重护驾下姗姗来迟。
“姜合欢小姐是不是?”那人抬着手腕看一眼表,很傲慢地说了句:“半个小时够吗?”
之前在电话里合欢已经和对方确认过采访时间为一个小时。她笑了笑,也从容地看了下时间,“真抱歉李先生,二十分钟后我有另一场采访要赶,所以我们抓紧时间吧。”
男人的脸顿时白了,讷讷地看着合欢打开录音笔,极为专业地抛来问题……
结束的时候,合欢刚站起来就被对方的助理拦住,那个导演已经早将面上的表情调整为微笑模式,对合欢和颜悦色道:“一会儿姜小姐采访完了可以抽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