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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 (完结+番外)-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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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敝庵用些斋饭。”
  那小公公在追慈庵附近转悠了好几年,对各处地形十分熟悉,将季涟引至稍僻静的一处客房,让季涟和玦儿在里面休息,自己出来跟着主持师太去拿斋菜过来。
  玦儿靠在季涟怀里,自言自语道:“师傅,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到……”,怔了半晌眼泪才无知觉的淌下来,季涟只好安慰道:“师太是得道的高人,种善因得善果,必能到那西方极乐世界。师太这么多年就养了你一个,你要是再这样伤心下去,哭坏了身子,师太又怎能走的安乐呢。”
  玦儿只是哭个不停,哭了一会又自嘲道:“我这一世的眼泪,恐怕都要流干了呢。”
  季涟抚着她的肩,温言道:“师太不在了,还有我呢——这回流干了眼泪,以后就只许笑,不许再伤心了。”玦儿仍是伤心:“师太一走就是四年,一个信也没有,这一回来就这样,还什么都不给我留下,真是没心肝的。”一边哭一边捶着季涟的胳膊不依不饶,季涟除了让她捶胸顿足的哭,也无其他办法——当然,捶的是他的胸,顿的也是他的足。
  到中午时主持师太过来,陪着几人一同用斋饭,一来季涟这三四年在这追慈庵布施了不少香油钱,也算是一个大施主了;二来则是为着无花师太的缘故。
  斋菜做的颇为精致,有凉拌的春笋,长寿菜炒香菇,银丝菠菜、清汤燕菜等,加上几碟饭,和宫中膳食颇有不同,玦儿吃在口里,虽觉可口,却也提不起几分兴致。季涟见她这样子,不由得心疼,只是陡然间有这等变故,也是事出突然,便向主持师太问道:“主持识得无花师太很久了么?”  
  主持师太点点头,道:“贫尼认识师太已经二十多年了,那时师太的法号,还不叫无花,而是羲和”,见季涟和玦儿只是望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有些恍然道:“两位施主都年轻,自然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二十年前,大相国寺的羲和法师,乃是长安城里被人称作至尊的高僧。”
  季涟和玦儿俱是大惊,玦儿讶道:“我师傅原来这么厉害的——咦,我师傅是尼姑啊,怎么会是大相国寺的高僧呢?”
  主持师太笑道:“师太那时就是做和尚打扮的,整日混迹于长安城的各个寺庙——师太彼时不知所来,取法号羲和之后,震动当时长安城的佛寺,各处的高僧们都觉着她狂妄之极,竟然以太阳为号,这……还是永昌元年的事情。”
  “师太是怎么入的大相国寺,贫尼现在也无从知晓,只知道永昌元年的浴佛节,师太自己出银子,在大相国寺做了一场水陆法会,遍邀长安城知名的僧尼齐聚大相国寺。”
  “师太也在大相国寺做过水陆法会?”季涟有些讶异,想不到竟这样巧,也是在大相国寺,也是浴佛节,也是水陆法会。
  主持师太点点头道:“长安的出家人,没有不知道这场法会的,即便是现在,也有不少人颇为怀念,那可谓是长安城近几十年来最大的佛会。这水陆法会说的是超度六道众生,可永昌元年的那场法会,却是一场名副其实的佛经辩论。从四月初八一直到五月末,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师太的帖子一发出去,就震动了长安城,只是谁也不知她的来历,也没见过她。四月初八,师太第一次在相国寺的高坛上露面,一一接受长安城僧尼的挑战,讲解大乘教义。”
  季涟和玦儿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曾想师太的前半生竟然如斯精彩。师太继续道:“贫尼就是在此次佛会上认识的师太,当时贫尼以为她是一个高僧,也曾与她争论大乘佛经。佛会结束后,有不少皇亲贵戚都竞相请师太去府上讲经,师太都拒绝了,驳了不少权贵的颜面,却并没有人敢得罪师太——传说那几日得罪了师太的人,最后皆无善终。”
  “法会结束不久,师太就从长安城消失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羲和法师的下落,那场法会也只成为一场传奇。又过了几年,师太又到了长安,来敝庵闲逛,师太换了装束,容颜也苍老些,贫尼并未发现师太就是羲和法师,不过师太倒是记得当年曾与贫尼论经,这才熟识起来。”
  “再往后,就是永宣年间,师太重游敝庵,才在这里住下”,说到这里,师太望了一下玦儿:“当时这位女施主也来这里小住过一段的,施主走之后没多久,师太也走了。走之前跟贫尼告别时,还说起施主呢。”
  玦儿急切的问道:“我师傅说我什么了?”
  主持师太微微一笑,甚为慈祥:“师太说,人生五十载,一切如梦似幻;世间万物,皆有寂灭之时,放心不下的只有她唯一的徒儿,愿她一切如心所愿。”
  听到这里,玦儿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难过,如同在沙漠中失了赖以生存的绿洲一般,又伤痛没能见上师傅最后一面,半晌又不甘心的问道:“师傅在此处,就一点什么也没留下么?”
  主持师太摇摇头,轻叹道:“师太常说,愿自己一世,如风过无声,雁过无痕。”
  用完斋饭后,师太带着季涟和玦儿去看四处的佛堂,追慈庵里的佛像以三十三观音为主,玦儿一一的看完了后问道:“师太,我听说江南一带,喜欢供奉千手千眼观音,为何……这里却没有呢?”师太笑道:“这样的观音,做起来倒是不易,敝庵以前有一尊,后来一次大火毁了,一直没有筹到足够的布施重塑观音呢。”
  季涟问道:“何谓千手千眼观音?”玦儿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小时候见过,说是能度一切众生,毫无阻挡,那观音每一只手的掌心,皆有一目……”
  季涟叹了一声,心中默默记下,随着主持师太把三十三观音像介绍完了,主持师太便告了辞。玦儿只是四处不舍的逛着,季涟踌躇着是否开口要她快些回宫,玦儿忽道:“阿季,我在这儿小住几日可好?”
  季涟心中猛的一抖,攥住她的手腕惶急的摇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玦儿忙道“我也就是随口一提,不行就算了”,季涟这才稳下心神,又见她愁眉不展的,心中一软,想要答应,可是心中却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回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由她——便慌慌的劝道:“你要是想来这里,我以后多陪你出来走动走动就是了;要是想听师太们讲经说法,我就把她们请进宫去如何?”
  玦儿无奈点点头,季涟忽地问道:“你师傅——知道我们是今日来么?”玦儿摇摇头道:“应该不知道吧,难道——师傅是知道我们要来,才……”,她心中一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陡然又涌了出来,季涟忙安慰道:“应该只是巧合罢了,我听说那些得道的高僧,经常坐着坐着就圆寂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你千万不可胡思乱想。”
  玦儿显是伤心过度,上午又哭得有些伤了,在马车上便倚着季涟睡了,季涟却在心里不停的思索,自己遣来的人一直都在这附近,也不可能是有人要谋害师太,那师太为何选在他们入庵的时候将自己的
焚于院中——她既是算准了自己今日圆寂,为何要将一切泯灭的如此干净,连一个念想都不给玦儿留下?
  ……她希望玦儿以后一切都能如心所愿,可眼下简直没有一件事情是如心所愿的。
  他从来不信神佛,如今却有些惘然。
  马车在官道上略有些颠簸,他却恍然未觉,心中默念:千手千眼观音菩萨,你既有千手千眼,当能见世间一切罪孽——若世间恶业,终有因果,弟子愿受来生一切恶果,惟愿……
  来生一切恶果——那么这一世,我们都该好好的。


第七十九章 竹削花残似侬心

      回宫后一连数日,季涟的脾性越加诡异起来,朝议时对臣子的态度也是时冷时热。得宠的几个臣子也开始难以揣摩圣意了——平城府的折子说符葵心仍然下落未明,阿史那摄图继续守在石河以北,并未对边境做何骚扰,同时还有详细上报的之前全军覆没的先锋部队的名单,季涟突然善心大发的将抚恤金加倍,又免了这些人家里的十年徭役;可是第二天,一向深谙圣心的柳心瓴却在内朝上被季涟厉声呵斥,说他援法惨酷,不孚圣望……连做帝师做了十来年的柳心瓴都难逃责难,其他人就更难揣度圣上的意思了。
  过了两日,季涟似乎觉得前两天在大臣们面前这样驳斥自己的老师,让柳心瓴太没有面子,于是私下里又怏怏的试探柳心瓴的口气,委婉的表达了致歉的意思。柳心瓴见季涟这几天这样的起伏不定,便问道:“陛下这些时日可是碰上了什么头痛的事情?”
  季涟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先生觉得,最近这些日子朕有顺心的事么?”
  柳心瓴讪笑了一下,道:“听说——陛下不是马上就要做爹了么,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呢?”
  季涟眯着眼看了柳心瓴半晌,问道:“柳先生,你说要是这几个生下来都是公主,朕该怎么办?”柳心瓴无奈苦笑道:“再多生几个,总能有一个是皇子吧。”
  季涟摇摇头,颓然道:“你说——要是朕把齐王召回来立为储君如何?也算是全了朕对母后的一桩孝心吧。”
  柳心瓴正用着茶,听了这话险些被噎住,咳了好几声,看了季涟半天,怎么想也想不出陛下这次是要玩什么招,难道最后有求于太后?可是哪有皇帝年纪才二十多就立弟弟为储君的,再说了,立了齐王,难道要自己马上卷铺盖回老家么?
  想到这里,柳心瓴只好继续哈哈:“陛下青春盛年,若再接再厉,生个儿子该不是难事。”
  季涟叹道:“朕——累了。”
  柳心瓴在心里暗骂三字经,老子还没累呢,你倒先累了,转念一想——难道是宫里那位翻了醋坛子?他脑袋里转了一圈,忆起孙氏早年在季涟是否要娶江氏一事上,并无哭闹纠缠,想来也是顾全大局之人,不至于作此不智之事,那——莫非是这个小祖宗自己实在是折腾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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