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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家都可以。”傅剑玲说:“订好位置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下班自己过去。”
葛离顿了一会儿,犹疑问道:“傅剑玲,你是不是生气了。”傅剑玲十分好笑:“叙旧而已,我生什么气?”葛离说:“总觉得你不高兴,我想你总不至于完全不在乎宗泽了吧。”傅剑玲忍俊不住,“你干嘛这么关心我跟他的事。真的是玻璃?”
葛离想了会儿,却说:“大概是因为你们的感情曾经是我的理想。连我一个大男人,也想看到你们和好。”傅剑玲闻言,却反问道:“那你的理想已经破灭几次了?”葛离无言。
傅剑玲说:“好了,反正我都答应见面了,你可以告诉韦宗泽,他还想见我,我已经觉得满足了,也原谅了。见过面以后,希望他不要再来找我。”
葛离说:“这句话你自己告诉他吧。”便结束了通话。
傅剑玲下班后锁好电脑和办公室的门,跟薛涩琪一起走,她告诉薛涩琪晚上会和韦宗泽一起吃饭,薛涩琪倒不讶异,反而笑说,那挺好,早死早超生,见完面,马上去相亲。傅剑玲敲她的脑袋,薛涩琪边躲边说:你见到韦宗泽,记得帮我带句话,三个字,王八蛋。
傅剑玲哈哈笑,真要说?薛涩琪想了想,等等,听说韦宗泽这次回来是长期战斗,搞不好能捞到他们家的项目来做,王八蛋还是暂且收回,你就说,涩琪要我代她问候你妈好。
傅剑玲笑得不行,小坏蛋,骂人专挑痛处。薛涩琪却十分哀怨:我也就这点能耐。
两人一路聊着,走到大马路上,灯火渐次亮起,一辆黑色的轿车轻轻开来,稍缓后,葛离降下车窗,探身喊道:“傅剑玲,上车。”
薛涩琪转头一看,第一次正面见到葛离,突然大叫:“哎呀,葛离,你眼里还有我没有啊,当着我面就敢要剑玲跟你走?”葛离早认出薛涩琪,知道她嘴巴坏,又是在马路上,便只笑不应,薛涩琪就调侃起他:“你那个光头是什么时候长草了?现在这乌黑亮丽的,差点不认出来。呐,我把剑玲交给你,你可负责在十二点前送她回家,我要打电话查岗的,知道不?”葛离下意识地摸摸脑袋,回道:“知道了,知道了。姑奶奶。”
在他们调笑的当儿,傅剑玲已上了车,坐好后,她还叮嘱薛涩琪:“晚上走夜路要当心。”薛涩琪说:“你也是。”便在路边一直看着傅剑玲离开,葛离的车开得有些快,迫不及待一般使向那未知的港湾,这多少因着一点葛离的好奇心。
然而就连薛涩琪也想知道,爱情是否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弥合伤痕修复痛楚。
不久,一辆白色的轿车缓缓开来,在薛涩琪身边停下,但薛涩琪没有注意到,一会儿她接到电话,是苏兆阳打的。苏兆阳说:“你知不知道我特别特别爱你。”薛涩琪笑:“是吗?我不信。”苏兆阳问:“我要怎么做你才信?”薛涩琪说:“要我告诉你怎么做,你才做的话,我不稀罕!”苏兆阳笑起来:“那你转过头来看看,有一个追求者从你一出公司就一直跟着你,像傻瓜一样。”
薛涩琪转过头,看到苏兆阳的车,驾座上,苏兆阳朝她看着,并没有微笑或生气,只一直看着她,用目光,而不是用他的心,薛涩琪便忽然觉得,也许她是输给他了。不单纯的爱,就像无刃之剑,令她尝到血的滋味,却找不准伤口的形状和位置。
苏兆阳说:“来,上车,我要证明我自己。”
薛涩琪乖乖坐上去,眼睛却一直看着路面,有很多这样的车来来往往,薛涩琪心想:你的证明就是去上床吧,证明你还有风流的能力。
葛离把傅剑玲带到北湖的一家夜景餐厅,似乎是新开的,傅剑玲此前从未听过,但显然这家餐厅不便宜,每个位置都单独进行了设计,并且隔离甚远,邻桌之间不会听到彼此的谈话。
韦宗泽坐在位置上,正在看菜单。或许他并不紧张,但是见到傅剑玲的那一刻,他目不转睛。
傅剑玲被葛离用力拉过去,坐好了,韦宗泽仍然看着她。
“看什么?”傅剑玲问。
韦宗泽仿佛如梦初醒,抬头朝葛离说:“你去活动下,吃点东西。”
葛离点点头:“那我不打搅你们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转转。”
韦宗泽笑了笑,把菜单递给傅剑玲,“都是中餐,你看看你想吃什么?”傅剑玲说:“这里好像很贵,而且我没有来过,还是你点吧,我都随便。”
韦宗泽便做主点了几碟菜。
服务员是个漂亮女孩,点菜的时候一直看着傅剑玲,后来傅剑玲忍不住问:“她在看什么?”韦宗泽说:“我很早就来了,一直在等你,也一直在想见面的时候说什么你才不至于掉头就走。那女孩子来问过我很多次要不要喝咖啡或者红酒,我说不要,后来她问我是不是要向女朋友求婚。我说已经没有人愿意要我了。”
傅剑玲听了却感觉可笑:“是吗?接下来你一定给那女孩电话号码,如果那女孩朝你送了很多次秋波,而你又觉得足够有趣的话。”
韦宗泽闻言哈哈笑起来:“我就知道这么说没用。”
韦宗泽笑起来的样子比以前有很大不通,以前比较开朗,现在则有一股不经意的意气风发,那是一种态度,显而易见于追名逐利的人。韦宗泽的头发也剪短了,十分突显他的剑眉星目,只是线条流畅的鼻梁上依然残留着一条细小的淡化的伤痕,他的皮肤很粗糙,但是干净清爽,为他整个人平添一股锐气。还有低低的嗓音,虽然轻声细语,却绝不是文弱的。
傅剑玲说:“你看上去不错,比以前精神了。”
韦宗泽摇摇头,“还有呢?”见傅剑玲有些尴尬,又说:“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让你和我一样,一样激动。”
傅剑玲看着他,韦宗泽确实是激动的,他从见到她的一刻,就一直盯着她,用他的眼睛了解现在的她,如果这是在宾馆里,或许韦宗泽已经做他想做的一切了。他是不会相信,她已经放弃了的。
韦宗泽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在这种情景中问对方是否还有爱的感觉,或者以礼物诱惑对方沉浸在虚掷的温柔中。他也不会轻易触碰她,更不强迫她回忆过去。他只是跟她讲这几年的经历,不讲重要的,只讲有趣的,或者带点传奇色彩的。
最后,韦宗泽无意似地提到:我爷爷过世了。
傅剑玲不动声色:上次在墓地,你去扫墓了吧。
韦宗泽点点头,“那时候,我看到你。”
“像个傻瓜吗?”
“怎么会?我当时差点下车,但是我什么也没做。”
“你让葛离回头载我。谢谢。”
韦宗泽不说话了,很久,但傅剑玲也不想说话,后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笔,找服务员要了便签,写了几行字,折起来,递给傅剑玲。
傅剑玲要看,韦宗泽说,“回家再看吧。”
傅剑玲想了想,把便签放进钱夹里。
韦宗泽说:“今天是我觉得最糟糕的一天,我被你拒绝的很彻底。”
傅剑玲本是重情不忘的人,略有些伤感,但始终不愿意回头,她看着他,不能应什么。韦宗泽丝毫不去强迫得到她的答案,因为那样的答案反而是绝望的,爱情不需要同情。韦宗泽轻描淡写地说:“可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七章
葛离接到韦宗泽的电话,迅速回到餐厅。心里却一直嘀咕,那两个人竟然只待了一个多小时?他本来还希望他们见完面会一起过夜来着。
开车的时候,韦宗泽和傅剑玲都坐在后面,葛离的心雀跃不已,时不时便从镜子里看去。可他们都没有说话,有时葛离刻意在转弯的地方猛甩一下,让他们紧紧靠在一起,事实是他们靠在一起了,却仍然无动于衷。
于是葛离忍不住开口问:“傅剑玲,你看他变了没?”韦宗泽却沉声道:“好好开车,别闹。”葛离才知道韦宗泽不高兴。
那是一定的吧,从现在的样子看过去,似乎傅剑玲的心已经早早不在这里了,韦宗泽看上去是那么不愉快,但是以葛离对他的了解,这种不愉快也一定已令他跃跃欲试。过一会儿,傅剑玲的电话响起,是薛涩琪打来的,她同葛离一样,十分关心他们的见面。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还在一起吗?”薛涩琪问。
傅剑玲好笑地说:“是,我正在回家的路上,韦宗泽送我。”
“是吗?”薛涩琪似乎很失望,这答案实在无趣,顿了下,她突然想到什么,惊诧地说:“你,你让他送你回家?回青年路?”傅剑玲领悟到她的意思,却不觉得这很重要,“是啊,这有什么关系。”薛涩琪犹疑道,“那他会不会以为你还没忘了他,所以还住在那个地方?”听到这话傅剑玲笑出了声,惹得韦宗泽朝她看过来,傅剑玲忙对韦宗泽说:“不好意思,是涩琪的电话。”韦宗泽笑了下,傅剑玲就对薛涩琪说:“你别胡思乱想。我先挂了,回家再慢慢告诉你。”薛涩琪猜想她现在不好说话,于是不再多问,只说:“那好,你把电话递给韦宗泽。我有话跟他说。”
傅剑玲猜她肯定要说什么逗弄的话,但不好拒绝,便把电话递给韦宗泽,“她要跟你说话。”韦宗泽接了电话,一本正经地说:“你好。”薛涩琪却在那边爆了句粗口说好个鬼,韦宗泽忍不住皱起眉毛,接着听到薛涩琪说:“哎呀,你别介意,我说话是这样的,呐,我前几天给剑玲介绍了个男朋友,人还不错,改天大家一起聚聚吧,免得你老惦记着。”
韦宗泽轻轻一笑:“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担心我破坏你的好事?”薛涩琪怒道:“我什么好事,我只要你别来捣乱就好了,剑玲又不是你的外套,冷的时候知道穿上,热的时候就扔衣柜里。没了你她才高兴呢。”
其实薛涩琪越这样说,越让韦宗泽感觉傅剑玲对他的难忘,他的手不经意碰到傅剑玲的手,便十分畅快地对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