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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成义打了个哆嗦,咬咬牙目露凶光道:“这根绳子还是留给姓樊的自己用吧!”
“这就对了,”裴潜拍拍刁成义的肩膀,欣赏道:“吃咱们这碗饭的,要么别得罪人,一旦得罪了就得把他给整趴整死,永世不得翻身。否则,完蛋的就是自己。”
他不管刁成义如何品味这两句“宝典真言”,优哉游哉出了衙门回府睡觉。
然而当晚就出事了。五千威山营官兵得知统领被抓,登时群情激愤,在马大深等人的指挥下,兵分几路来到唐胤伯和黄柏涛的将军府以及裴潜的绣衣使衙门前静坐示威,誓言不放樊晓杰绝不回营。而留守军械所的官兵也是摆开了彻夜狂欢的架势,喝酒的赌钱的,外出找姑娘的,怎么让人挠头就怎么干。到了第二天早上索性连早操也罢练了,整个成了没人管的一盘散沙。
奇怪的是唐胤伯和黄柏涛居然都忍了下来,不约而同闭门谢客,言道由于雄远大师不幸遇害,心中悲痛微染小恙,需在家休养。他们一个是希望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让樊晓杰吃不了兜着走;一个是坐看笑话,等着晋王忍无可忍出面收拾残局。
裴潜却不管这些,他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偷偷摸摸进了水灵月的小院。
水灵月正在屋里灯下学做女红,见裴潜进来欣喜说道:“段大哥,你回来啦!”
裴潜被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那么一瞅,浑身骨头都在发酥,心道:“难怪这丫头姓水,老子都把她的模样变得这么难看了,就这双眼睛还是能迷死人。”
他拉着水灵月在身边坐下,笑嘻嘻问道:“铃铛,你在绣什么呢?”
“水仙花,”水灵月不好意思地把女红藏到身后,说道:“是姨婆婆教我的。”
裴潜趁机抚摸水灵月的柔夷,越加心痒不已,说道:“给我看看好不好?”
水灵月羞道:“我刚学,绣得都难看死了,还把自己的手指头都戳破了。”
裴潜握起水灵月的小手,果然见到她的指尖上有好几个针孔,问道:“疼不疼?”
水灵月摇摇头又点点头,神态娇憨之至。裴潜哪里还忍得住,说道:“别怕,段大哥帮你吸两口就好了。”嘴巴吻住水灵月纤秀的指尖,一阵!!有声的吸吮。
水灵月天真无邪,感动道:“段大哥,你待我真好。”
裴潜心里头一把大火熊熊燃起,就要帮水灵月宽衣解带道:“让我帮你瞧瞧,身上有哪儿也被针尖给弄伤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听门外轻轻一声咳嗽。裴潜腾地坐直身躯,道:“啊,我回头再看。”起身拉开房门瞪着屋外的花灵瑶道:“嗓子痒么,那还不赶紧上街找郎中?”
花灵瑶面容凝重,缓缓道:“今天下午你把樊晓杰关进了绣衣使大牢?”
裴潜不耐烦道:“那又如何,关几天老子自会把他放了。我还有事……”掉头就想关门,和屋里的水灵月继续疗伤大业。
花灵瑶握住裴潜的胳膊道:“后天上午晋王要视察泰阳军械所,观摩云中雷试射。你在这时候把樊晓杰关起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别处。”
裴潜愣了愣道:“晋王后天要去军械所,这消息老子怎么不知道?”
“知道的人极少,但我保证唐胤伯和黄炜肯定知情,而且他们也会陪同前往。”花灵瑶道:“假如威山营军心浮动士气不稳,晋王很可能会放出樊晓杰拿你问罪。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的行动怎么办?”
裴潜沉默片刻,缓缓道:“那也要等到晋王巡视过军械所,对不对?”
花灵瑶凝视裴潜,摇头道:“你还什么都没准备,太仓促了。”
裴潜嘿然冷笑道:“等老子准备好了,脑袋也就快搬家了。我拿掉樊晓杰,就是要激起威山营兵变,加上后天晋王前去巡视,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么?”
花灵瑶问道:“你打算怎么做,我能帮到你什么?”
“刺杀晋王制造混乱,把炸毁火药库的事交给我。”裴潜的眸中掠过一道寒芒,低低道:“而且要挑选在晋王观摩云中雷试射的时候下手,懂吗?”
花灵瑶细思须臾,轻点螓首道:“此计可行,但风险太大。”
“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裴潜道:“只要炸了火药库,一个月内唐胤伯休想发兵进剿云中山。再过三十来天,云中山里就该飘起漫天大雪,一直到春暖花开他都无法用兵。你们想要的,不正是这个么?”
花灵瑶的明眸里流露出一丝惊诧之色,说道:“我很庆幸,你并不是真的段悯。”
裴潜瞥了眼花灵瑶兀自抓紧自己胳膊的玉手,得意一笑道:“也罢,好人做到底。明晚我会割开泰阳河里的铁丝网,刺杀行动失败后,可以打那儿撤走。”
花灵瑶道:“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们的刺杀行动一定会失败?”
裴潜指指自己的脑袋瓜道:“直觉。还有,这事只要负责那天行动的人清楚就成,天晓得那些人里头会不会有第二个殷长贵。”
花灵瑶点头道:“你提醒得对,一旦暴露了这条地下水道,非但会危及事后的撤退,更有可能连累到我们炸毁军械所的计划。”
“这就对了,”裴潜拍拍花灵瑶握着自己胳膊的玉手,说道:“有时候自己人比敌人更可怕。因为敌人总在明处,而自己人……是站在你的身后。”
花灵瑶这才察觉自己抓着裴潜的手竟一直没有放开,不由俏脸一红松了开来。
她敏锐地感觉到,裴潜的话绝非无感而发。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藏着太多太多的谜团,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好奇,想拨开迷雾看到他的心底。
第二天早上裴潜红着眼睛前往绣衣使衙门办公。他一宿没有睡好,因为有太多事情要做,而且白天不能做必须留到晚上做,明里不能干必须藏在暗里干。
结果他惊讶地发现衙门外先是成千上百看热闹的人群把外头围了个水泄不透,然后是黑压压一片席地而坐的威山营官兵把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再往里瞅,莫大可带着百来个亲兵卫队坐在马上,正在和那些威山营的官兵对骂。
裴潜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从这群示威者当中大摇大摆走过,绕到僻静地方翻墙头进了衙门。他蹑手蹑脚溜进后堂,就见自己的一班手下如临大敌,个个刀不离身,身不离刀。
刁成义总能第一个发现裴潜。他一路小跑迎上来道:“大人,您都瞧见了吧?非但是咱们的绣衣使衙门,据说黄将军和唐将军府上,也被这些兵痞给堵了!”
裴潜笑道:“这么说我和两位将军待遇相同,他们还真是看得起老子啊。”
两人红眼对红眼,刁成义苦笑道:“都这节骨眼上了,大人您还有心思开玩笑?”
裴潜哼道:“我要你查的事情呢,有眉目了么?”
刁成义一省,从怀里珍而重之地掏出一叠卷宗道:“一共查到七桩命案,十六桩扰民大案,还有克扣军饷的记录和私贩军械的控告,都能扣到樊晓杰的头上。”
裴潜精神一振,接过卷宗翻阅了两眼,还没等开口就听莫大可的粗嗓门在外头道:“段老弟,听说你是钻狗洞溜进来的?”
裴潜哽了一下,望着威风凛凛阔步走近的莫大可,怒骂道:“你姥姥才钻狗洞!”
莫大可哈哈大笑,瞟了眼裴潜手中死死捏着的卷宗,说道:“老子够交情吧?知道你有难,立马带弟兄们来给你压阵助威。”
裴潜没好气道:“谁不晓得你跟樊晓杰是死对头?老子这么做,正好帮你出气了。”
莫大可嘿嘿一笑道:“那你就再帮哥哥一个忙,让我见见樊晓杰,顺带臭臭他!”
裴潜皱眉道:“这么做有意思么?说实话,樊晓杰这人还算是条汉子。”
莫大可兴趣盎然道:“当然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子就想看他倒霉的样儿。”
裴潜违拗不过,只好领着莫大可出了后堂,一齐前往绣衣使大牢看望樊晓杰。
依照裴潜的吩咐,樊晓杰住在整座大牢最宽敞最舒适的一间囚房里。这囚房本就是为犯案的高级官员准备的,只是一直空着,总算今天有主了。
樊晓杰一身便装坐在窗前,一面喝着酒一面看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诗卷,那模样简直比在军营里头还自在逍遥。
裴潜不由得佩服起这家伙的定力来,命看守打开牢门。莫大可人没进去,喉咙已吼塌了半间房:“樊小姐,你娘的也有今天?”
樊晓杰早就知道裴潜和莫大可来了,低头看着书卷哼了声道:“皮又痒痒了?”
莫大可三步并作两步走,一屁股坐到樊晓杰对面,抓过酒坛道:“这酒还成不?”
樊晓杰一把将酒坛夺回来,冷冷道:“成与不成都没你的份儿。”
莫大可不以为忤,朝门外的裴潜道:“段老弟,怎么还站外头?”
裴潜做贼心虚地蹩进屋里,抱拳道:“樊将军,昨晚可睡得好?”
樊晓杰的脸更冷了,说道:“托段大人的福,末将吃得香,睡得稳,一切都好。”
莫大可道:“老樊,我和小段好心来看你,可不是为了来瞧这张臭脸的!”
樊晓杰淡然道:“想看笑脸,这儿没有。建议你去烟花巷找,那儿什么笑脸都有。”
莫大可“呸”了口,撑着桌子瞪视樊晓杰道:“你就这点儿出息!”
樊晓杰眼中精光爆闪,一眨不眨地和莫大可横眉对视,冷哼道:“比你强!”
正当裴潜以为这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快要掀桌子大干一场的时候,莫大可却嘿嘿一笑坐回椅子里,悠然道:“你当老子不晓得么?南华楼是马大深想拆了造宅院,安顿老婆孩子用的。你帮他扛了下来,有种!”
樊晓杰面色稍缓,漠然道:“他浑身上下二十多道伤疤,想换栋小宅院有错么?”
“当然没错,说白了咱们这些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吗?”莫大可道:“知道老子为啥瞧不起你?太婆妈太心软了。只扣下一成的军饷,用来打发上面的头头脑脑都不够,还想光宗耀祖衣锦还乡,梦去吧!”
樊晓杰不屑道:“我喝不惯兵血,没你那么皮厚心黑。”
莫大可嘿然道:“像你这种人居然也能带出一营好兵,也真是怪事。到底是寺庙里出来的菩萨心肠,结果还不是要蹲大牢?”
裴潜越听越不是味儿,咳嗽声道:“两位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离开大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