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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唐王打工。
“与其这样,不如留着他们兄弟窝里斗,狗咬狗一嘴毛,把老皇帝搅得头晕脑胀,把朝局搅得人心惶惶,光复大魏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见到水灵月默默听着,不置可否,钱沛还想劝说,院子外的亲兵已高声唱诺道:“晋王千岁驾到——”
钱沛二话不说脱了鞋子翻到床上,拉上毯子准备装睡,他想想又不放心,小声警告道:“你要是敢对晋王动手动脚,老子就带着小柜柜离家出走。”
房门打开,一阵风雨飘了进来。
晋王一身戎装神采奕奕,在平逆将军黄柏涛和总兵邢毓莘的簇拥下走进屋中。
钱沛在床上挣扎着起身,手一滑又颓然躺下,苦笑道:“草民死罪,病体难愈竟不能向殿下磕头请安。”
“钱统领,是我冒昧来访,打扰你养病了。”晋王走到床边落座,仔细审视钱沛的病容,接着转眼望向水灵月,问道:“这位可是尊夫人?”
“是。”钱沛回答道:“她是乡下来的女人,不懂礼数,请晋王殿下万勿见怪。”
晋王和颜悦色的点点头道,“听刑总兵说你病了,我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
钱沛一脸感激涕零道:“钱某一介草民,怎敢惊动殿下。”
“钱统领,你可知道本王入城时见到最震撼的一幕是什么?”晋王认真道。
来了,狗娘养的果然来兴师问罪了……
钱沛心中暗骂,面露迷惘之色,摇头道:“草民愚昧,请殿下教诲。”
晋王感叹道:“我看到几百位衣衫褴褛的忠义军战士整整齐齐伫立在城门两旁,鸦雀无声的向本王敬礼。
“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伤,还有许多人失去了腿脚,但也在战友的搀扶下笔直屹立,我在他们的身上见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畏与坚毅,若非亲眼目睹他们的样子,本王委实不能想象,宝安城是如何坚守至今的。”
钱沛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这哪像是在问罪啊,几天不见,看来这位晋王殿下说话做事手腕越来越高明了。
不理会钱沛的惊讶,晋王滔滔不绝道:“我入城之后有意回头打量,其他人纷纷散去,即使留下的队列也已散乱,只有你的忠义军坚若盘石,一直坚持到最后,难能可贵的是,这支军队的正副统领都不在,领队的不过是个樵夫,试问我大楚雄师之中,还有谁能做到……”
“殿下谬赞,草民愧不敢当。”钱沛舔舔嘴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戏剧性的效果,看来老保也是个人才“不,不是谬赞。”晋王摆摆手道:“我从邢总兵口中了解到了你的种种义举,堪称有勇有谋,忠义两全,钱统领,你埋没乡野实在太可惜了。”
钱沛刚打算措词敷衍,眼角余光骇然看到水灵月将右手伸进了袖口里。
这个死丫头!
她是不是疯了?钱沛有些抓狂。
难道自己给她最近买的鲜文阁小说看的太多,也想搞搞来实践?
可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钱沛惊得灵魂出窍,别说一个水灵月,就算十个也杀不了晋王。
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没妈,眼看水灵月的手就要从袖口里抽出来,当即急中生智,猛然一把搂住她的纤腰道,臂上用劲,将水灵月抱倒在自己的怀里,“草民胸无大志,有娇妻爱子于愿足矣!”
水灵月尚未作出反应,他的大嘴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只见两人当众在床上一阵缠绵拥吻好不亲热,突听“啪”地一响,钱统领的面颊上多了五道印子,水灵月推开钱沛冲出屋去。
钱沛忍疼将一柄匕首偷偷塞进毯子里,面对众人不解的目光满不在乎的笑笑道:“见笑,见笑,乡下女人没见过世面,光知道害羞。”
晋王有些尴尬道:“钱统领果真是性情中人,你的心意本王已知晓,罗刹大军虽己后撤二十里,但贼心不死,往后本王还要多多倚重你。”
钱沛谦虚道:“多谢殿下抬爱。可恨我……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啦。”
一旁的黄柏涛劝慰道:“钱统领不必忧愁,军中良医甚多,定能医好你的病,只是忠义军毕竟不是朝廷军队,当初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我们大军……”
“黄将军,忠义军英勇善战,解散了太可惜。”晋王打断道:“我有一个想法,既然邢总兵的部属伤亡惨重,急需兵员补充,何不将忠义军编成一个营,暂时划归邢总兵麾下,至于这个新建的忠义营统领,自然是非钱统领莫属。”
黄柏涛眼睛一亮:“这样安排两全其美,末将不及殿下多矣。”
这时候木门吱呀一响,水灵月用托盘端了三杯热茶进来:“殿下,将军,请用茶。”
钱沛一个激灵,恨不得立刻起身按住这丫头,狠揍一顿屁股。
晋王接过茶盏笑道:“多谢钱夫人。”
钱沛真急了,晋王虽然死不足惜,可要死不能现在死,更不能死在自己家里,而凶手也绝不能是水灵月,最后更不能被人抓个现行。
怎么办?他一横心,颤抖着伸出手从晋王嘴边夺过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黄柏涛和邢毓莘傻了眼,没想到他居然抢晋王的茶喝,就算你生病,就算你口渴,可这也太无礼了吧。
亏得晋王还是面色不改,含笑道:“钱统领,你这是……”
钱沛不理水灵月杀得死人的眼神,歉仄道:“郎中关照,病人要多喝水。”
晋王释然一笑:“你有病,应该听郎中的,这儿还有两杯……”
钱沛也真怕水灵月不死心,继续把剩下的两杯茶端给晋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强笑道:“草民还真渴极了。”
晋王亲自端过热茶送给钱沛,钱沛三大杯热茶喝下去涨得肚子生疼,还得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道:“真舒服。”
为防止水灵月再耍花样,再搞来几大碗点心什么的,自己今晚就别活了,钱沛眼睛一瞪叱喝道:“我和晋王殿下、黄将军、邢总兵正在商议军国大事,你莫要来捣乱,赶紧退下。”
水灵月冷冷盯了他半晌,一言不发的端着空盘子走了出去。
钱沛暗松一口气,却悲哀的发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尿急了。
可晋王压根没有滚蛋的意思,意味悠长道:“钱统领,听说有人向黄将军告状,说你煽动乱民劫掠城中名绅,唆使部下抬尸游行闹事,我已请黄将军把这事压了下来,你不必担心。”
钱沛也想压,可怎么也压不住,急得满脸通红道:“殿下,咱们能不能待会儿聊这事,草民快憋不住了。”
晋王愣了愣,这样直白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哑然失笑道:“刚好本王也正有此意。”
钱沛千辛万苦从床上爬了起来,和晋王结伴出门往茅厕行去,他软着腿跟在晋王后头,有亲兵替两人打着伞来到茅厕。
两人各解腰带,晋王忽然低声道:“钱统领,这两天有劳你了,还望你的病体早点痊愈。”
钱沛明白晋王说的是什么事,也低声道:“草民惭愧,让殿下失望了。”
晋王的脸在黑暗中看不出是什么样的神气,缓缓道:“忠义军统领太屈才了,待本王班师凯旋时,你便和我一同回京如何?”
钱沛一凛,猛然看见茅厕的后窗口外有个黑影子晃动。
不会吧,水灵月为了刺杀晋王居然连上茅房也跟来了?
钱沛怒了,看来不用家法是不行了,只见那道身影越走越近,最后竟透过后窗往里看来。
刹那间,钱沛整个傻了,因为那绝非水灵月的俏脸,而是一张灰白色的死人脸——吴妈回来了。
她披头散发,眼里闪烁着绿幽幽的光,对着钱沛和晋王露出森白的牙齿。
钱沛一哆嗦尿意全无,哀嚎道:“鬼呀!”
砰一声,晋王一掌击出,窗外的吴妈顿时飞了出去,脸部血肉模糊,撞在了茅厕后的大树上。然后,吴妈拉着脑袋晃晃悠悠又站了起来,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伸出两爪冲了过来,穿过窗口抓向钱沛。
晋王低咦一声,探左手将吴妈双爪扭断,吴妈好似感觉不到一点疼,突然扬起头张嘴咬向钱沛的咽喉。
钱沛顾不上害怕了,双手扣住吴妈的脑袋运劲猛扳,卸下了她的头颅。
没头的吴妈还是不倒,转过身子冲向风雨里。
“尸傀?”晋王追出茅厕,外两名亲兵面色发白,呆呆望着吴妈的背影。
“坏了,是金沙门的人来了!”钱沛正要传出警讯,可钱府里的示警哨音已抢先一步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事实上不仅仅是钱府,整座宝安城都在几乎同一时刻陷入了无边的恐怖中。
一个接一个没有了生命的尸体从地下破土而出。
他们的眼睛里无一例外的闪耀着骇人的绿光,如同嗜血的蝙蝠追蹑着活人的气息在城市中游荡,不知何时起,雨珠里渗出了诡异的绿,从千万具尸体里散发出的尸气与腐臭弥漫在夜空里。
“殿下!”黄柏涛和邢毓莘冒雨赶到,“有妖人发动尸傀夜袭,请殿下速速回府。”
晋王抚弄着手中的白玉折扇,“下令各部严守军营,武山营、横山营立即登城守卫,以防罗刹军趁乱偷袭。”
钱沛惦记老婆孩子,说道:“军情紧急,殿下您快回去吧。”
晋王颔首,吩咐道:“黄将军,你再调一队天虎骑来保护钱府,我们到街上看看。”
“殿下小心!”
邢毓莘拔出佩剑刺向身前的泥地。
“吼!”地下窜出一条黑影,竟是个城中百姓的尸体。
他的头顶上还插着剑,带得邢毓莘身子一晃,黄柏涛呼喝出掌,击中尸傀的胸口。
尸傀胸口塌陷却没有鲜血流出,全身的肌肤也早已腐烂,露出森森白骨。
被击倒的尸傀在地上缓缓蠕动,还想站起来,一名晋王侍卫冲上前去,挥剑将尸傀斩成数段。
这时左前方泥泞的土地向上隆起,好似五六条巨蟒朝众人飞速袭来。
众侍卫亲兵手握刀枪,用力戳向隆起的泥地里,却听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一个个活人被尸傀拖入地下消失不见。
侍卫亲兵们骇然变色,情不自禁的退到晋王身周,就看到一具接着一具尸首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其中有三个正是刚刚失陷的同伴。
“这东西杀不死。”晋王的侍卫头领顾霆风叫道:“殿下,我们还是快走吧。”
“废话,他们已经是死人,怎么可能再杀死一次?”晋王展开白玉折扇,一蓬狂飙沛然涌出,身前的十余具尸傀爆裂成粉。
“该死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