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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几十枚毒针在距离居巫奇身躯约有一尺远的半空中,如同遇见岩浆烧灼转瞬消融。钱沛亮出紫金匕首,戳向居巫奇掌心。
居巫奇雪白的纤手骤然变色,散发出妖艳的绿芒,竟屈指握住了切金断玉的刀锋!
这是人的手嘛?钱沛近距离面对居巫奇美若天仙的容颜,浑身颤抖道:“等等!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刚才老子不给面子,没答应跟你合作,你也犯不着杀人灭口吧?”
居巫奇微微一怔,稍收劲力道:“你跟我合作?”
“嗯?”钱沛还是头一遭碰见比自己还会翻脸不认账的,“半个时辰前,不是你跑到老子家里,花言巧语哄我结盟的么?”
居巫奇冷冷一笑道:“胡说八道,不知所云!”猛地将钱沛连人带匕首往上飞甩,一掌击向他的小腹。钱沛脑袋嗡嗡作响,耳边更是“轰”地一声爆响,整个人已经撞破屋顶飞向浩瀚夜空,灵台映射居巫奇的左掌如附骨之蛆迫近小腹,不禁惊怒交集地骂道:“你还有完没完?”
生死一发之际,居巫奇突然撤掌转身。“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她身后冒出。两人对了一掌,竟是平分秋色,各自身躯微晃。
老鬼?!钱沛绝处逢生,从未觉得老鬼如此可亲可爱过!
先出手的是居巫奇,她的身形化作一束白色的光电,围绕老鬼上下左右急速翻飞。到后来钱沛的眼睛里只剩下数百道居巫奇的残影,却完全看不见老鬼的影踪。
忽然“砰”的一声响,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居巫奇退回原地,袖口少了一截。老鬼身上什么都没少,只在肋部的衣衫上多了五个指孔。好在没有血流出,居巫奇的指劲未能穿透他的护体罡气。
“尧人炫——”居巫奇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嗓音有些暗哑,可仅仅两个字之后,就恢复了正常。“鬼狱门门主果然非比寻常,受教了。”
老鬼淡淡道:“你比令师当年强出不少,萨满教的‘轮转道’确有独到之处。但这个人你不能杀,否则就算你炼成了六道轮回也难逃一死!”
忽听高处有人嗤之以鼻道:“空口白话谁不会说,有本事你就杀了她,一了百了。”钱沛刚吞下两颗丹丸,浑身经脉兀自痛得不行,趴在破开的屋顶上,手撑着脑袋往里瞧。
“居巫,我改主意了。”老鬼瞟了钱沛一眼,说道:“你想杀就杀吧。”说完身影晃了晃,倏忽消逝在夜色中。
走了,老鬼就这么走了?钱沛恨不得追上去踹他的屁股。
居巫奇眸中射出略带嘲弄的冷光,钱沛脑筋急转,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强笑道:“尧人炫那么厉害,还是被你打跑了,厉害厉害——”
显然任何时候面对比自己强势的人,拍马屁奉承都是必不可少的有效手段——之一,这次也不例外。居巫奇的唇角逸出一缕笑容,让人惊艳让人惊恐,意味深长地道:“龙先生,你我后会有期。”和老鬼一样,身影隐没在黑夜里。
钱沛如释重负大出一口冷气,慢慢滑下屋顶找到神棍。这时候四邻八方响起了大人的惊叫小孩的啼哭,远处的街道上蹄声隆隆,有金吾卫闻声赶来。
钱沛可不想以如此狼狈的姿态和莫大可的手下打招呼,急忙钻出巷子步履蹒跚混进章台大街滚滚人流中。
没心思去找人聊天了,钱沛只觉得发生在刚才的那场截杀实在古怪。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自己见了两回居巫奇。而前后两次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隐隐约约地,钱沛感到这里头有些问题。他正绞尽脑汁寻思的工夫,无意中望见曾在相府寿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关中郡绣衣使主管邓绝邓大人脚步匆忙,从吟风雅苑中走了出来,翻身上马率领一队护卫朝着章台大街的另一头疾驰而去。
下一刻,一身戎装的莫大可也在亲兵簇拥下走出吟风雅苑,骑上了他的大黑马。
钱沛预感到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否则这些达官怎么肯从温柔窝里爬出来?
钱沛强忍伤疼加快脚步,远远招呼道:“莫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龙老弟?”莫大可的招呼很冷峻也很勉强,“你来得不巧,我这就得走了。”
“怎么了,我看到邓绝邓大人也是刚刚离开。”
莫大可见钱沛不肯罢休,俯低身凑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太子被刺,凶手在逃。”
钱沛一惊,是谁把太子干了?赶紧问道:“死了没有?谁干的?”
莫大可的表情有些奇怪,扔下半个问题的答案,道:“迦兰太子妃。”说罢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带着一众金吾卫亲兵风驰电掣般往太子府方向急急驰去。
钱沛的耳边再次爆响,整个人呆在了街边,连莫大可扬长而去都不知道。
迦兰为什么要杀自己的老公?难道东窗事发了——钱沛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太子爷应该不会知道,和迦兰有过亲密接触的不是别人,正是鄙人。
他急忙忙掉头往家里奔去。是时候打点行装了,虽然新买的大宅子没时间脱手是件很可惜的事,但当务之急,是赶紧说服还没过门的大老婆跟自己一起溜。
没奔多远,钱沛就觉着胸口一阵阵发疼,不由大骂居巫奇下手狠毒。突然看到有个衣着华丽的家伙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迎面走来,心中暗道:“老子真是被吓糊涂了,居然忘了找人借匹马!”
他上前拍拍那个倒霉蛋的大腿道:“老兄,你后面怎么跟了个美女?”
那人下意识地回头张望,钱沛趁机将他从马背上掀了下来,跳上坐骑冲进小巷,远远叫道:“我是金吾卫将军莫大可,有紧急公务借马一用——”话音未落人早去远了。
他策马狂奔,就觉得喉咙口的血被坐骑颠得直往上蹿,眼前金星劈里啪啦乱冒。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啊。钱沛暗叹倒霉,离自己的府邸已经很近了。
忽然听到街边上有个轻柔的声音低声呼唤道:“阿龙大人,等一等——”
谁啊,这时候还来麻烦老子。都刀架脖子了,能等吗?钱沛坐骑不停,从那个轻柔的声音前飞驰而过,只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依稀看到一个面蒙黑纱的婀娜身影。
咦?钱沛蓦然发觉,那个人的口音有点儿耳熟,急忙勒住马缰绳。坐骑一步步倒退回来,惊愕道:“迦兰,太子妃?!”
黑衣女子将面纱略微掀起,露出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庞,小声应道:“是我。”
钱沛赶紧左顾右盼,发现附近并没有其他人才稍稍放心,伸手道:“上来!”
迦兰搭住钱沛的手,脚下微一用力腾身坐到了他的身后。钱沛纵马拐进一条无人的僻静小巷里,迫不及待地问道:“听说你干掉了太子,为什么?”
“他是个畜生,”迦兰的娇躯还在微微发抖,“你想象不出他对我做了什么!”
“那他到底死了没有?他知不知道你跟我的事?”
“他派出的杀手都死了,就把气撒在了我的身上,逼我交出叶罗。我用吹箭射中了他的面颊。逃走的时候,他还没断气。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顿了顿,迦兰怨毒道:“死了最好!”
钱沛心下稍宽,随口回应道:“不错,早死早投胎。”
迦兰低声道:“我无处可去,到处都有人在搜捕我,只能来找你。”
钱沛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发现自己是湿手沾了干面粉,如今是想甩甩不脱。要是迦兰落入金吾卫又或绣衣使衙门的手中,熬刑不过,把自己给供出来……通奸罪是逃不掉了。考虑到一些身份的特殊性,打板子、被流放这种好事情是没可能的,极有可能的是被秘密处决。可要是收留迦兰,那就是窝藏包庇钦犯,搞不好还要被认定为迦兰同党,这也是件要命的事!
环顾京师,眼下只有一处地方能让钱沛藏人。另外莫大可的吟风雅苑倒是个窝藏逃犯的好地方,可这家伙现正在太子府看现场,想找他帮忙也联系不上。
难道真要把迦兰带回自己的宅子里?府里那么多丫鬟婆子护院佣人,全都是明玉坊替自己招来的,自己家每天柴米油盐用去几斤几两,前门后院几时开几时关,只怕舜煜颐比自己还清楚。即便那位美女老板手下留情不告发自己,可落下把柄被人捏着,往后还怎么继续交往?也真是的,迦兰不去找她的老情人叶罗,怎么来找仅有过一面之缘的自己?
迦兰见钱沛迟疑不决,久久不语,眸中泛起一抹懊恼失望之色,冷冷道:“放我下来。”
钱沛一愣道:“你干什么,能去哪儿?还以为自己是太子妃?太子遇刺,官府一定会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查。”
迦兰扭过头去不看钱沛,赌气道:“大不了我自尽,也绝不连累到谁。”
钱沛听出她在言语中讥诮自己胆小怕事,不由恼道:“放屁,你把外衣脱了,身上只准穿条肚兜。还有,面纱也给老子!”
迦兰呆了呆,想不到这时候钱沛还有心情提非分要求,耳听钱沛催促道:“快脱!”
迦兰一咬牙褪下衣衫,钱沛惊讶地看见,她的肌肤上全是一条条血红色尚未结痂的鞭痕,还有一处处被蜡烛烫伤,被牙签深深没入的血洞。
钱沛不自禁地起了身鸡皮疙瘩,沉声问道:“都是他干的?”
迦兰点点头,将衣衫和面纱交给钱沛。钱沛双掌一搓,“呼”地衣衫燃烧起来,很快化为灰烬。闪动的火光里,他的神情阴沉得可怕,却忽地微微一笑,将迦兰抱到身前,脱下外罩披在她身上,吩咐道:“伏到我怀里,给老子乖一点,什么事都别做,什么话也别说。”
他双腿轻夹马肚子,从小巷的另一头奔出,来到大街上。路人纷纷注目,一队队金吾卫和绣衣使已开始上街驱散行人,宣布宵禁。
来到府前,钱沛下了马把太子妃往怀里一抱,大摇大摆往里走。
迦兰总算明白了钱沛的用意,配合地搂住钱沛的脖子,把脸埋在他怀里,像极一只听话的小绵羊。那些佣人见老爷从外头抱回来个几近裸体的女人,谁也不敢细看,更不敢上前多问。
钱沛直奔内宅,刚进到屋子里,就看见尧灵仙的身影。躲是来不及了,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你看,我这么早就回来了。”
尧灵仙瞥了眼钱沛怀里的美女,悠然道:“这就是你给我带回来的夜宵?”
钱沛原本也没打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