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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抬腿就要出去。
“爷,别走!”若溪突然大哭起来,跑过去抱住宜浩的腿瘫坐在地上,“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要这个孩子!每日待在别院,被人当成孕妇还要装笑脸,我快要疯了!爷就权当是可怜我,多过来陪陪我,哪怕是看我一眼也行!”
“唉!”宜宣见状弯腰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当初是你自己答应下的,你该知道是这种情形。老老实实再待六个月,到时候你会抱着孩子一起回侯府,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
“爷,不要走,陪陪我!只有这六个月,不是吗?”若影哭得快要晕过去,抓住他的衣襟苦苦乞求着。
饶是宜浩再铁石心肠也不由得心软,更何况他与若影的纠葛不是谁对谁错能说清楚的。他轻轻把若影搂进怀里,安慰的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以后会好的!”
若影慢慢安静下来,宜宣这才喊人进来收拾屋子,又命人摆饭菜。若影一天没吃饭,眼下见宜浩来了还安慰了她,顿觉胃口大开。
宜浩就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吃,心里却发愁剩下这几个月该怎么过。若是若影的情绪一直这样不稳定,他恐怕要被折磨疯掉!
第一百三十五
若溪硬着头皮答应下晚暇帮忙,可她却半点头绪都没有。那孟阔在皇宫里做侍卫,光凭她的人脉怎么能接触上?况且她还不知道这孟阔的品行,晚暇从未接触过外面的男人,或许被他骗了也未可知!她想了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事跟宜宣说了,让他帮着打听一下再说。
“真是胡闹!”宜宣听了顿时皱眉,“好好的大家闺秀怎么能跟外面的男子接触?你该劝她早些断了这念头,怎么还纵着她继续胡闹?我听说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不过太太正在考虑中,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定下来!”
“胡闹?你的意思是说孟阔的家世根基全无,配不上四妹妹?我早该知道你最在乎门第出身,我这个小小七品芝麻官的庶女真是高攀了,你心里一直是轻视我的吧!”若溪委屈的说着,低着头可怜柔弱的样子让人瞧了心疼。
他忙搂住若溪,哄捧地说道:“你真是屈了我的一片心!我这满心爱你宠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轻视?”
“那你就不能用家世做理由反对!”若溪撅着嘴说着,“好歹也派人打听一下,孟阔若是品行不端就再也不提;若是他除了家世其他条件都很好,我们就帮扯四妹妹一把。”
“这事可不是说帮就能帮的!我做不得主说不上话,母亲和父亲不会轻易点头答应,咱们侯府的姑娘嫁给那样的人经不起旁人说三道四。再说上头还有祖母,这多少坎卡着?”他为难地说着。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溪听了回道,“宣,老天爷对我们不薄,让我们能相守在一起。如果现在让我们分开,你会怎么样?推己及人,四妹妹心里放不下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看着她受折磨,我就幸福的恐慌,真怕只有我们幸福会遭天谴……”
“胡说!我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你,或许已经等了几辈子,今生的幸福是几世修行来的。谁都不能破坏我们的幸福,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他伸手捂住若溪的嘴巴,深情的看着她说道。
若溪闻言满脸的感动,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良久,她才想起她们还在讨论事情,便仰起头问道:“你到底帮不帮忙啊?”
“帮!你开口我怎么能拒绝?”宜宣宠溺的朝着她笑道,“那丫头倒是有颗聪慧的心,知道你的软肋,更知道我的软肋。以前怎么没瞧出她聪明?进了一趟宫竟然开了窍,难怪人人都说宫里是人尖子待的地方,没有十个八个心眼子怎么死的都搞不清!”
她听了笑起来,却没有戳破晚暇装傻的事情。没用两日,宜宣果然把孟阔的事情查了个清清楚楚。
“这孟阔打小就父母双亡流浪到了京都,因为天生有一膀子力气倒不愁吃饭。在他十二岁那年正好赶上京都选武状元,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上台去打擂。一开始大伙见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都不以为意,没想到他连连击败几个成人,顿时传得街知巷闻。后来竟得了个第八名,众人以为稀奇,传到宫里到了皇上耳朵里。
皇上派人一查见他孤身一人身世清白,便下旨命他进宫做了个小小的侍卫。前年,大皇子在御花园的湖里落水,被他瞧见救了上来。皇上询问他姓名想起当年的事,让他在大皇子身边做贴身侍卫,从末等升至三等。
他平日里没什么不良嗜好,只对练武感兴趣,每日闻鸡起舞很用功。在大皇子身边尽职尽责,年纪不大却很沉稳,名声很好。”
若溪听了非常高兴,看来晚暇的眼光不错,孟阔是个能托付终身之人!
“现在人我跟你打听清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宜宣是半点辄都没有,在他看来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妄图要自己做主在侯府行不通!想来他和若溪的婚事,也是多方面原因才能促成,况且还没遇到太多的阻力。晚暇和孟阔虽有缘,却难有份啊!
她闻言想了一下,说道:“四妹妹为了他病着,他虽是个正直可依靠的人,不过还要看他对四妹妹有多少心思再说。若是他非四妹妹不娶,又有男人的担当,我自然有办法帮忙!”
“我只听你的安排行事。”宜宣知道她鬼主意最多,笑了一下回着。
若溪正想着怎么才能跟孟阔联系上,皇上竟传召宜宣带着逸浚进宫去。
“皇上怎么突然召你们父子进宫?”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龙颜可是轻易好见的?宜宣身上没有品级官职,皇上召见做什么?
宜宣见她一脸的担忧,忙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一准是为了上次孩子们打架的事。当今圣上比我年长三岁,打小时常跟父亲进宫便在一处玩耍。后来皇上长大成了太子,我也上了学里便不常见。不过皇上总是念及小时候的情分,每每见了倒是亲近。”
原来他跟皇上还有这些渊源,若溪听罢略微放下心来,赶忙预备明日他们父亲进宫的事宜。
侯爷把他们父子喊去嘱咐了一番,老太君又提点了几句,无非是见了皇上要注意礼数之类的话。
倒是若溪私下里对逸浚说道:“凡事有你父亲,你跟着学就行。不用害怕,皇上也是常人,不外乎七情六欲。皇上问什么你只管如实说,态度可以谦逊却不需要卑微!”
“可是若说错了话惹皇上生气怎么办?”逸浚虽然比同龄孩子稳重心机重,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况且因为身体残疾,很少见外人,更别说是进宫见皇上了。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若溪笑着轻抚他的头,“童言无忌,谁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况且当今皇上是明君,即便他心里不高兴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乱处罚人!别胡思乱想,一会儿睡前喝一杯牛奶,明天好早起进宫串门。”
串门?逸浚听了顿时无语,他这位母亲还真是够特别,真当皇宫是七大姑八大姨家随便就能去。不过细细想来,他和大皇子是姑舅兄弟,皇上是他的亲姑父,还真就是亲戚。被若溪这样一说,逸浚顿觉轻快多了,照着她的吩咐乖乖的喝了牛奶睡下。
第二天一早,宜宣带着逸浚往宫里去了。宫里的规矩大,虽有皇上的口谕却也不是能直接就进去。他们父子在宫门口候着,等到里面传来消息说是皇上散了朝,这才被放进去。小太监带着父子二人直奔乾清宫,皇上正在御书房看奏折,听见他们来了便宣了进去。
“草民林宜宣,犬子林逸浚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带着逸浚跪下,磕了三个头。
“快点平身!”皇上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来,“赐座!”
旁边的太监立马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宜宣父子谢座却不敢坐实成了。
“这就是你儿子逸浚?”皇上瞧着逸浚笑着问道。
宜宣闻言忙站起来回着,听见皇上又说道:“今个朕命你们进来一来是叙旧,二来是看看敢跟子虚打架的到底是谁!”说完笑着让宜宣坐下回话。
旁边坐着的逸浚听了这话赶紧站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着头站着。
“抬起头让朕好好瞧瞧。”他听了皇上的话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忍不住瞧了皇上一眼。只见皇上穿着一身明黄的袍子,上面用金线绣着龙的图案。他不敢直勾勾盯着瞧,只扫了一眼觉得跟大皇子有七八分像,便赶忙垂下眼帘。
旁边的宜宣见状一皱眉,复起身告罪道:“犬子无状请皇上恕罪!”
“朕倒是喜欢他的真性情,跟你小时候有几分像。”皇上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想当年你是唯一一个敢跟朕打架的人,如今到了下一辈,没想到他们也有这份缘分!”
逸浚听了眼神一闪,原来当年父亲跟皇上也打过架!只听宜宣回道:“草民小时候不懂事,冒犯皇上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说罢跪下。
皇上见状终是皱起眉头,片刻命他起身,已然没有跟他叙旧的兴致了。
“你可进学了?都读了什么书?”半晌,皇上询问逸浚。
“回皇上的话,先前是父亲教我,前两个月刚去了学里。”逸浚赶忙回着,“父亲很忙,我便随便看些书,但凡是感兴趣的都看不拘种类。”
宜宣听见儿子一口一个“我”面色难看,刚想要说什么,却见皇上朝着他摆摆手只好忍住。
皇上见逸浚口齿伶俐,说话不卑不亢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说道:“哦?那你感兴趣的都是什么书?说出些名字给朕听听。”
“《四洲志》、《天工开物》、《山海经》还有《齐民要术》等等。”逸浚回着。
皇上听罢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探究,继续问道:“倒是不拘种类,不过你都能看懂吗?”
“《山海经》倒是有趣,里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