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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忙从袖子里爬出来,用自己可以瞬间坚硬如钢铁柔软如羽毛的皮毛帮主子擦开留在脸上微不可见的两行泪痕,虽然心痛得快要窒息了,耗子还是默默地轻抚主子,像要抚平直达他内心深处的伤痕。
严于柯不耐烦了,迅速拿下自己的手,耗子还没反应过来,于是立马悉悉索索从主人的领口作突破口,从胸口一路狂奔,最终抵达最初位置,主人的腰。之后还心有余悸的挠了主人一下:太阳光太可怕了!
而主人明显对它的抱怨不上心,严于柯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家四口,欢天喜地的围着另一个人,陌生人。
而那只梅花鹿,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解了这鹿蛊!”湘蓉喜极而泣。
那人向严于柯走来。
“您现下可是打算回扶桑?”
严于柯冷哼一声,并不看那人。
“玄农相信扶桑王身为一国之君,定会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何况您也看到了,她已经有了恢复的迹象。”
严于柯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了,说不出口。
见他如此,玄农突然跪在他面前,“玄农实在有愧于扶桑王,玄农身为玄菟部族的族长,没能好生保护族里的族人,让他们都遭受了莫大的精神和肉体折磨,而玄农自己也中了鹿蛊……是扶桑王您的大恩大德才救了我们玄菟一族,如若不是您……”
严于柯的视线一直望着天上的太阳,不曾转移。不想再听,他走下台阶,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也没看见玄农……
“相公……”湘蓉欲要拉玄农起身,去被玄农制止。他跪着转身,又面向几步台阶下的严于柯。
“扶桑王!”老夫人突然开口了,“老身知道您怨恨我儿,以及老身几人,也知晓您对那姑娘的情……只是我玄菟部族的存亡危在旦夕,若不是玄农中了蛊,族里的男人们都命悬一线,若不是我们不得以,受人胁迫用你的离开来换取,将你和那姑娘拆散……”
“跟你们无关……”严于柯背对着他们,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烟。
老太太发出一声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
玄农盯着那凄寥的背影,更是难忍,“扶桑王对玄菟部族的大恩大德,我玄农及以后各位玄菟族长都将铭记于心,誓不敢忘,若扶桑王以后有任何差遣,我玄农和玄菟部族,定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对着严于柯的后脑勺,暗暗起誓:此种大恩……
“把她送到哪里?”严于柯突然问。
玄农愣了愣,忙回道,“下一处,雪虞山。”
“……”严于柯抿唇,眼睫下垂投出一片阴影。
第二处雪虞山,还有八处……
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
晨风吹起,丛林树海卷起层层绿浪。红衣男子衣袂翩跹,左侧袖袍吹在身后轻飘飘的,墨发随风,虽一切都在动,却更像是一幅静止的泼墨画卷。
“恒儿,是谁?”
严于柯突然发问。
恒儿,究竟是谁?
玄农忙要回答,只听到严于柯的后脑勺又传出声音,“起来!”
湘蓉忙去搀他,玄农一边站起一边回答,“恒儿的确是当年捡来的,也确有血书,只是内容并非之前母亲所言,而是,而是……”玄农踟蹰着,“而是……”
严于柯侧了侧身子。
玄农立马脱口而出:“恒儿是大西国皇后归来翊之子。”
“……”严于柯讶然转身……
****
此时远隔数里的另一小岛上。
遍布草棚的小岛是青丘国、十日国和高丽国的交界处,地理位置极佳,草棚处于这片大树林中间,常年雾气萦绕,可能是靠海的缘故,气候宜人,岛上满是飞禽走兽,各种兽鸣充斥其间。
这时,几个医女正匆匆赶往最中间的一处草棚,手中端着一些药草。
草棚里突然出来了一个打扮和其他医女不同的女子,青丝束冠,白色华绸外衬一件紫色纱衣,气质高雅,清水芙蓉。她对着四周吹了一阵似悦耳似扣心的口乐,于是整座小岛突然变得安安静静,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只余草棚里一个人的喘息声。
女子满意环视一圈后,看着匆匆赶来的医女,吩咐道,“在门口守着。”
“是。”
于是女子转身进了屋,对盘腿坐在榻上的白衣男子躬身道,
“已经开始了吗?”
白衣男子紧闭双眼,额头有冷汗沁出,面色青黄有白斑,唇红,“诸虫在人身中,若府藏平调,则自安其所,若藏气虚弱,其虫往来上攻于心络,则令人心痛。是谓虫心痛。”他自感腹中奇热,说着又是吐出一口青水。
女子忙上前用毛巾给他擦嘴,心下担忧不已,从昨日开始一直呕吐涎沫,或吐青水。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连草药也丝毫无法进食。
虫心痛才是最初的症状,那接下来的八种会愈加痛苦,直到最后……女子闭上眼不敢去想。一念及此,她便忍不住埋怨,
“主子如此费心费神搭上性命去救助她,她却未必知道,您这又是何必呢,到最后您……”
“住口!”白衣男子再次坐正,开始运功止痛。
这只是宿命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雪虞山
作者有话要说: 岐山一带有一个非常强盛的周姓部落(我们为故事发展,暂且改为于夷乐浪部族)首领是古公亶父,也就是周文王的爷爷,他有三个儿子,老大叫泰伯,老二叫仲雍,老三叫季历,季历有个儿子叫昌,也就是后来的周文王,古公亶父觉得昌很有才气,所以对昌十分宠爱,常对人说:“继我业者昌也。”
因此古公亶父很想把王位传给姬昌,泰伯和仲雍理解父亲的心意。兄弟两以到南方采药为父亲治病为由,离开了部落,让父亲能顺理成章地传位给周文王。兄弟俩来到了史书上称为荆蛮之地的江南水乡。接受了当地断发纹身的习俗,也把黄河流域相对先进的农耕技术和文化带了过来,受到当地人们的拥戴,建立了“勾吴”小国,泰伯为王,泰伯死后葬在无锡。因泰伯无后代,由仲雍接位。仲雍死后就葬在这山上。百姓为了纪念虞仲,就把此山改称为虞山。虞山位于琴川西北,该山满山苍松翠柏,山中殿宇林立,颇多古人遗迹,乃是琴川附近的一处着名的风景胜地。
虞山之北的半山之处,有石屋涧,相传姜尚(即姜太公)曾隐居于此;涧西是舜过泉,相传舜饮用此水而名,水质清洌,以叫化鸡而名闻遐迩的王四酒家曾用泉水酿制桂花白酒。
归来翊一屁股坐在泉边的石头上,喘着粗气,“走不动了,我走不动了……”
慕容铩回头看她,笑着摇头,重新退回她身边,将身上的水囊取下,到溪涧里打满水,递给她,“先喝点水。”
接过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她依旧喘着气,慕容铩无奈,“翊儿,慢点喝!”
归来翊喝完,慕容铩接过水袋,用袖口给她擦了擦嘴,然后自然地自己喝了一口,就听某人说,
“我吐了口水在里面……”
“噗……”慕容铩差点被呛到,“你说什么?”
“我刚才喝了几口,觉得味道太奇怪了,就吐回去了,里面还有我的口水……”归来翊很天真很羞赧的笑。
慕容铩:“……”
可……细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于是他又接着喝……
“红衣叔叔去哪里了?”归来翊百无聊赖,“现在我们去哪?”
“他回家了。”
“那我们也回家吗?”
“你想回家吗?”
“想,爹爹娘亲还有哥哥,肯定都想我了,我也想他们。”
“……”慕容铩收拾好行装,然后肃然单膝着地在归来翊面前,握住她的手,“翊儿,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
“嗯。”
“那我们走吧!”归来翊牵着他的手,蹦跶起身,拉着慕容铩狂奔。
溪涧两边巨石嶙峋,岩石之上有题刻10余处。北麓山坳亦有名寺所在。在虞山拂水岩顶有石崖高8米,如刀劈为二,中宽2米有余,顶端有危石相叠于缝间,称之剑门。
沿山径而下,险绝惊心,因名霸王鞭;峭壁之间亦有题刻多处。剑门北为拂水岩,南风吹至,深谷涧水倒卷而起,水珠凌空飘洒。
两人一路嬉闹,又小心稳妥地到了剑门北边的拂水岩,南风吹至,涧水倒卷,归来翊乍然在那水帘之后看到了一个人。
“那不是……”她指着那个人,大吃一惊。
慕容铩显然也看到了。
“翊儿,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归来翊连忙点头,靠着涧水边长满青苔的石头一动不动。
慕容铩这才踩着一块块凸露尖尖一角的石头,穿过水帘,向那个人移去。不消片刻,他已然抱着那人回来了。
“璇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归来翊忙迎上去。
“我叫恒儿。”小男孩缩着一团,死死搂着慕容铩的脖子,埋在他怀里低声算回答了归来翊的问题。
“那恒儿为何会在这里?”慕容铩轻声地问。
“我也不知,黎明时分我本还在山门口,可突然白光一闪,我就晕过去了,待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恒儿的声音越来越低,似是在啜泣,不多久便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