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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道无翊差点哭出来,“为什么我们突然要走,为什么我要忘了阿柯?他知道我们要走吗?你告诉他了吗?所以他才不来看我们吗?”
“小翊!”以往最心疼小翊哭的,此刻却极其反感她为了竹千代哭,道无爵狠心地回答她,不惜以撒谎的代价,“他就要成亲了,再过半月,他就要娶阿碧公主了,而我们也该回家了,爹爹和娘亲都想我们了,知道吗?我们要回去了……”
“成亲是什么意思,是像我和哥哥这样吗?”道无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道无爵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点点头。
道无翊立马大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阿柯是我的,我要去找他回来,哇哇,哥哥你带我去找他,呜呜……”
道无爵本就被此事搞得心浮气躁,见道无翊如此顽劣,气急之下,便不予理会。恰巧父亲派来接他们回国的严泰来找他商议回国事宜,他便唤人带小翊回房,自己和严泰去前厅议事去了。
快到傍晚时,他让严泰去厢房休息,自己终是放心不下小翊,便回房看她,哪知这一看,竟发现房中空无一人,再问下人,个个不知所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道无爵细细一想,心下大骇,这下闯大祸了!随即飞也似的出门,策马向德柴家大名府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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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道无翊人小个头小,趁大伙不注意从后门偷偷溜走,然后叫了辆车前往大名府。
到了大名府,入眼的果真是一片喜庆的大红景象。道无翊眼眶又红了,她揉了揉眼睛,踏上石阶,准备进去,却在踏上最后一阶时,被人拦住。
守卫都是认得她的,平日里她来这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这次,揽住她的,是阿碧姬。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阿碧姬高昂着脑袋,怒视着她。
“我要见阿柯。”道无翊带着哭腔,泪眼盈盈,老实回答。
阿碧姬狠狠瞪她,竟给信家哥哥起了汉人的名字!!更可恶的是,当她学着这丫头叫信家哥哥阿柯时,却被他不客气的否决了;而这丫头一这样叫他,他便高兴得不得了,仿佛是她的专属……
专属……她讨厌这个词!就好像讨厌眼前这个可恶的野丫头一样!
“我不会让你见到他的!”阿碧姬伸出手对着小翊的脑门猛地一推,小个子的道无翊便毫无防备地从石阶上摔了下去。
也不管身上疼不疼,她爬起来毫不气馁的继续问,“他要和你成亲了吗?所以不能见我吗?”
阿碧姬微讶,随即巧笑嫣然,“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很快,马上,就要成!亲!了!你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我要一辈子和信家哥哥在一起,他就是我的夫君了!你懂吗?”
“我懂。”道无翊垂下头,哽咽着回答。半响她又抬起头,“那他会开心吗?会像大树一样守护你吗?”
“当然会!一定会的!”阿碧姬大声喊道。
“那我还能再见他吗?”
“不能!”
“可是……”道无翊又走到最后一阶,却再次被阿碧姬推到在地,手臂和额角都摔得淤青……
“你快走吧!信家哥哥说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你们道家的人!”阿碧姬笑着看道无翊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大为爽快。
大名府的守卫均不敢多管闲事,只能在一旁做雕塑状。然而他们突然感觉到身边刮过一阵风,再抬头看,已然道家小姐被少公子抱在怀里,而阿碧公主则面色铁青,气急败坏地瞪着那二人。
“小翊,摔疼了是不是?”竹千代满脸负疚,“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这几天没去看你……”
“我没事。”道无翊挣扎着要下地,“我这就要走了。”
“小翊!”竹千代蹲下身,钳住道无翊的双肩,定定注视着她,“你哭过了吗?”
“我没有。”道无翊使劲摇头,“我刚才来的时候,撞到墙角了,眼睛撞到了,所以是红的…”
“那……”
“公子,时辰到了,该进去了。”门内突然出来了两个人,催着竹千代。
道无翊推了他一把,然后退了几步,“阿柯,我走了。”言罢便头也不回的往回走了。
“小翊……”竹千代欲追上去,催促他的人已走到他跟前了。于是他对道无翊的背影喊道,“小翊,明天,明天我就来看你。”明天,或许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竹千代心中溢起一阵暖意。
道无翊闻声,泪水又溢出来了。阿柯,明天,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竹千代的脸上露出这几日难得才有的笑意,望着道无翊的背影,好半响才进门,而道无翊则飞快跑到不远处的巷子里,像是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阵嚎啕大哭。
道无翊却不知道,竹千代正在做的,是迎接他的父亲来汀州,然后向父亲禀明他不愿担任德柴家继承人,只想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回来啦。所以开始恢复更新,锵锵!!
☆、第二十六章 往事(九)
这天傍晚,汀州德柴主院又迎来了它的常客——道无爵。
“公子,道少爷来了。”家老禀报。
竹千代有些诧异,忙挥手示意,“快让他进来。”
道无爵进门之后,并未多言,直接将书信放到竹千代面前,后又退后几步,并不落坐。
竹千代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何意?”
道无爵并不答话,神色却是肃然紧绷。
竹千代皱起眉,一看那信封,他便明了。这黑色的信封上印着三叶葵,乃是德柴家的标志,德柴家的家徽,便是三叶葵。
莫非……
竹千代抬起头,举着信,看着道无爵,义正言辞,“不会的,我父亲马上就会来汀州,如何会做出这等事来?但若是属实,我即刻去中京劝我父亲,德柴家的将士绝不越过散玉海半步!”
“不必了。”道无爵木然,“想必,你收留我们,便是要和你父亲里应外合,阻止我们和大西国之间的联系,现在,我如何敢信你?”
竹千代猛地站起,脸色极其难看,“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猛地将书信扔在地上,大步上前,“我德柴家世世代代行得正,站得直,便不会打别人的注意。倒是你,莫要上了别人的当,反遭人利用!”
他现在笃信,羽丰秀次这次是来真的,必是想陷害他德柴家。对内,以勾结外敌之名,对外,以强兵出征为名,这次的攻击,来势汹汹。
“这封书信,你从何而来?”
“这个你不必知晓,总之,竹千代,你我之间的情谊从此一刀两断,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阿爵!你不能……”
“但愿以后,后会无期!”道无爵留下绝情的八个字,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竹千代呆怔,一时间还不能完全消化这个讯息。而那封信函上,明确写着德柴信长欲出兵十万给羽丰秀次,联合秀次攻打大西国的沿海离港。
而这时,离港的总兵,许文前,在他们出海之前,还未到任,离港兵力甚是空虚,正好给了扶桑可趁之机。
夜已降临,竹千代不知在这黑夜里站了多久。
家老突然在门外禀报。
“进来。”
家老急匆匆地进门,“公子,大事不好了,夫人,夫人她……”
“母亲怎么了?”竹千代慌忙疾走几步上前,却因腿久驻僵直,踉跄得险些摔倒。
家老愁苦着脸,“本多忠胜大人派人送信来,说关白大人在福田正则大人府上搜查到了其与夫人往来书信,福田正则大人为求自保,竟谎称夫人要谋反,现已将夫人收押,欲行处置……”
竹千代攥紧双手,枉他福田正则还是母亲的舅父,却是如此小人行径。“究竟母亲的书信上说了什么,何来谋反之名?”
家老垂下头去,半响才敢说,“夫人要福田正则大人和老爷联合出兵,一举打败关白大人。”
“……”竹千代在原地跺了跺脚,忙道,“那父亲就没阻止?”
“老爷若是阻拦,便是同伙,定会被一同处置。何况夫人极力宣称,此事就她一人所为,绝无牵连。”
竹千代猛地闭上眼睛,片刻突然睁开,对家老吩咐,“速速去中京,传达我的意思给父亲和关白大人,我愿娶阿碧姬,请他放了我母亲,要快!我随后便到。”
“公子……”
“快去!快!”
家老跑得太快,有些跌跌撞撞的。而竹千代也迅速收拾简单的行装,打算星夜赶回中京,一定要救母亲。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风风火火的自己开始收拾行囊,换了一身绑紧的骑马装,短剑…突然,一条丝巾掉在地上。
绯色的手帕轻飘飘地坠落在地,隐隐看得清那三个字‘立于羽’。竹千代突然停下忙乱的动作,蹲下身捡起手帕,在手中细细的看。
半响他才将其揣入怀中,拾起行囊,对主事家老吩咐一番,若是道府有人前来,定要好生款待照顾,休要怠慢。
交代之后,这才纵马狂奔,一路往中京方向而去。竹千代前脚刚走不久,一列马队匆匆前来,在门口猛地勒马,最前面一人在马儿还未站稳,便翻身下马,迅速奔到门前,“少主人在何处?少主,少主……”
守卫相视一眼,讶然不已,立马上前禀报,“本多大人没有遇到少主吗?少主刚走,去了中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