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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若真如此,”他握紧她的手,肃穆答曰,“我们,同归于尽。”
“好。”归来翊笑答。
两人再不言语,相互依偎,心中坦然。
再遥望天空,夜尽天明。
南园的早上,总是带着些微寒。料想,应该是缘于这里曾是太子的母亲,被废的皇后,宁南郡主的别苑。早闻皇后被废之后,一直住在南园,在这里诞下慕容铩,五年之后便仙逝而去。
“阿去!”
母后总是这么唤他,他的乳名。
一袭淡色罗纱裙,青丝披肩,正坐在园子里,认真翻阅着书卷。细细的梨花花瓣,从头顶的树上簌簌落下,有落在她的发上,有落在石桌上,她都毫无察觉,直到一朵调皮的瓣儿落在书页上,她才惊觉,抬起头来。
“阿去!”
走廊尽头,一个小孩儿正一蹦一跳的奔来,身子歪歪斜斜,像是下一秒便会摔倒,看得人心惊。一个仆从和一个奶娘正在身后惶急的追来。
她站起身,如水一般的身段婀娜,伸出纤细的双臂,“阿去,小心,莫要摔着了。”
“娘亲!”小孩猛地扑倒在他怀里,咯咯直笑,“娘亲!”
她搂住小孩,一直锁着的眉,也渐渐舒展。嘴上却说,“阿去,莫要淘气,不然娘亲便不理你了……”
“不要!”他下意识去抓她的衣襟,却什么也没抓住,焦灼的抬头,面前除了簌簌落下的梨花,什么也没有,刚才紧随其后的奶娘和公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惊慌失措,对着空荡荡的园子大喊,
“娘亲!”
娘亲!
慕容铩猛地坐起身来,浑身直冒冷汗。茫然看着四周,他才回过神来,又是梦!
闭上眼,眼界里无边的黑暗。一片寂静之后,耳畔忽然传来稀稀拉拉的对话声。
“素萦姑娘真早,殿下还在休息,可有事?”是卢宇龙的声音。
“素萦姑娘可睡得好,见你气色不错,想来该是睡得不错。”卢宇飞挠了挠头,又开始羞答答。
素萦还是一袭白衣,在南园的梨花树下,宛若梨花仙子。
“奴家是来看看,太子殿下身子好些了没,不知昨晚的参汤可对殿下的胃口?”
“参汤很好喝,我一口就……”卢宇飞张口就来,被卢宇龙一个胳膊肘给拐回去,
“是,很可口,阿飞的意思是,看到殿下一口就喝光了。”
“是吗?”素萦看上去很开心,“那,那我再去炖,殿下爱喝就好。”言罢就要接着去炖汤。
“诶,素萦姑娘,不必了。”卢宇龙叫住她,“姑娘不必劳神,殿下的饮食起居,自然有膳房来安排。”
“无妨,反正奴家也闲着,何况我知道怎样才能让殿下尽快恢复。”她言语之间透着浓浓的情意,让卢宇飞不免有些怏怏。
“宇龙!”
房门里传来太子的声音。
素萦连连向前走了几步,想探视里面的人。卢宇龙看了她一眼,便推门而入,再关上门。
“殿下,可是外面太吵,惊醒了您,如此我便……”
慕容铩摆摆手,“好好准备,十五,我要去太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东凰VS北蝠
皇陵坐落于庚阳城西,这里曾是大西国的前身,东赤国的所在,后大西国开国君主慕容梓琅统一东赤、西奕、南诏、北冥,建立大西国。便将其父皇母后,慕容轩和李笑竹的衣冠冢建于东赤国土地上,由此便形成了历代大西国皇帝的灵位都位列此,便有了这皇陵。
平日里,太庙除了看守灵位的守卫和守墓人,几乎是没有人光顾的。皇家陵园,机要禁地。因此这里显得格外阴森凄冷。
十四的晚上,月亮已经很亮很圆了。
清冷的月光将太庙撒上了一层星辉,如同月宫一般,美轮美奂。
太庙大门的守卫突然皱起眉,像是听到什么声响,愈来愈近,愈来愈烈。
他突然回头去问身边的伙伴,“你……”话刚到嘴边,脖子先是冰凉的感触,接着剧痛袭来之际,他已再无知觉,瘫倒在地。
其他守卫惊觉,个个拿起长矛警惕的打量四周,噤若寒蝉。下一秒,他们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已齐齐的瘫倒在地,连呼救都还未张口。
大门口的守卫几十号人都在须臾之间被解决。房顶、墙角这才猛地涌现一大群黑衣人,迅速站成一个方阵,个个站如松,像兵马俑一动不动。
他们等的头从不远处的树梢飞身而下,落在方阵最前方,冷冷扫了一地的人,皱眉,“弄得到处是血,行事如此不利落!”他的话,比今夜的月光还要冷上几倍,让人忍不住浑身打颤,脖子上一股凉风。
“马上清理尸体!接着脱光上衣,在这里站到寅时,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寅时一过,各就各位,按计划行事!”
“是!”黑衣人们齐刷刷答道,仍旧面无表情。
再过些日子,便入寒冬了。此时脱光上衣,不排除被冻死的可能,但他们不在乎,他们要做的,便是服从命令。
这,就是铁军。
言澜铁的铁军。
他下令完毕之后,飞身越墙,进了太庙。
太庙的防守并不严密,这里本就阴森,人迹罕至,故皇帝也未多加上心,守太庙的,大抵是犯了事的士兵,或是退休下来的老将。
言澜铁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太庙的核心,供奉大西国历代皇帝灵位的青霄殿。
他按照这几天父亲、贾严两家以及宁王商讨的计划,打算在这里设下埋伏,一旦陛下在这里宣读他的遗诏,传位于太子的话,那他们便立即行动——篡位。在太庙篡位,总比在皇宫要强得多。
他在青霄殿的屋顶上轻轻的挪动第一片瓦。肩上突然被人一拍,他反手一击,心下大骇,这人轻功内力如此了得,走得这么近,他竟毫无知觉。
两人粗粗交了几招,明显都不是恋战的人。言澜铁这才看清这人非但不是一袭黑衣,反而穿得五颜六色,像个万花筒,当真不怕招惹眼球。
“怎么?不认得我了?”
那人笑道,“记性真是不好,也不知当年如何进得了山门,过得了雪渊。”
言澜铁紧皱眉头,细细一想,惊乍抬头,“你,你是东凰,卢宇龙?”
那人摆摆手,“你这么叫,真让人渗得慌!”盘腿坐在瓦梁上,斜睨着言澜铁,“蝙蝠果然都是夜间出没,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看来没有师父的管教,你果真学不好!”
言澜铁心生傲慢,却也不轻举妄动,“我不曾见过你,却听师父提过,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你很了不得!”他也就近坐在卢宇龙不远处,望着那轮洁白的月亮。
“是吗?”卢宇龙也看月亮,“师父真是的,说话还是那么肉麻!”
言澜铁嘴角抽了抽。
“喂,北蝠,你的铁军练得不错!”
“哼,倒不见你有什么骄人的本事,你该不会是把师父教的都学丢了吧。”
“师父教我的,从来就不是本事,而是如何做人!”卢宇龙突然煽情了,“北蝠,虽然咱们从未谋面,也不认识彼此。但出自同一师门,师父所传授给我们的,都是一个道理,那便是济世。你现今做的,难道忘记你在月阙,拜入师门所发过的誓了?”
“我没忘!”言澜铁怒视,“师父说的是济世,我现在做的,便是济世,何错之有?”
“执迷不悟!”卢宇龙沉下脸,“我劝你莫要多行不义,否则,天霄在上,我定不饶你!”
“好啊!我正想领教连师父都称赞的人,该是何等了不得,若我胜了你,那师父该是何等表情,我很想看呢。”
卢宇龙不再多言,一向洒脱的他,此刻看上去,更多的是心冷。说起来,该有十来年没见到师父了。
“我看你还是投到宁王帐下吧,虽然他不济,但可以用他的名头来推到皇帝的荒政,届时……”他看向卢宇龙,“我们可以比划一番,你赢了,我便让你做这大西国之主。”
“哈哈!”卢宇龙差点大笑起来,“野心不小!”
“我是认真的!”
“北蝠,你倘若真有把握,又何必深夜偷袭埋伏?何必处处耍手段搞阴谋?宁王若能成事,何必拖到现在?何必担心陛下传位于太子?”
“这不过是时机问题,待明日时机一到,太子,死无全尸!”
卢宇龙猛站起身,“有我在,谁也休想动太子分毫!”
话到这份上,无异于宣战。
月阙山上,云雾缭绕,不分昼夜,灿若白昼。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正独自看着棋。是的,他的棋盘上只有四颗棋子,上面标着字:东凰、西蛟、南鸾、北蝠。他只是看着,通透明亮的棋子有些愈发透亮,有些,却泛出黑光。
他捋了一把胡子,神情无恙,忽又哈哈大笑,”我鬼圣子怎受得起人唤我天霄老人,不过总得找些乐子,不能太闲,不能太闲……”拄着一根春藤编织的拐杖,摇头晃脑的往不远处白雪皑皑的雪山而去,“自己折腾吧,老夫先去雪渊过冬,冬眠期间,就看你们各人造化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出行
经幢、旗帜、乐队、贡品、龙辇、卫队等等组成一条长龙,皇帝如此大费周章地铺张这次祭祖,怕是另有一番目的。不让全天下人知道他要去祭祖,便不罢休。沿途还龙心大悦的吩咐人给观礼朝圣的百姓送银两,送衣物,送粮食……总之,应有尽送!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这一行为,贾党一行如此认为。因此也愈发紧张这次篡位事件,成败,在此一举。
可这就苦了归来翊。陆太医、杨天铭等人都坐着后面的马车,偏皇帝就指定让她陪着坐辇。这下陛下广施仁德是不错,可她一个人在这里给百姓送东西,左顾右盼的,会不会变成哪吒,长出三头六臂?偏巧龙辇里坐着皇后娘娘,上次在坤泰宫没给她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