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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要回国,我……”乔霓硬生生将后面要讲的话吞回去,心中觉得大大的不妙起来。
这阵子专心恋爱的她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湛蘅在国外留学的弟弟放寒假要回来,时机很不巧的是湛蘅自己忙得不得了的时候,她忙起来的样子,她们都见过,又脏又神经,最好是生人勿近,有点声音就没办法工作,所以不能有人去吵她。
她提过,要自己收留她弟弟一阵子。
基本上来说,她也算看着石硕臣长大,加上他又不爱女人,收留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她答应的时候还没有男朋友啊。
乔霓在心中哀了起来。
她欠了石湛蘅,答应了不能反悔,可是,如果让沈亮宇知道她房子冒出来一个美少年,两个人大概就会吵架了吧。
那头,石湛蘅的声音似笑非笑,“想起来了喔?”
“想起来了。”
“我给你班机跟日期,要去接他喔。”石湛蘅哗啦啦的说出一串号码,“你不要打扮得太艳丽,我弟会认不出来,穿朴素一点。”
朴素?
乔霓鬼叫起来,“我哪有什么朴素的衣服?”
在她的世界里,简单就是丑,她的东西一定是走华丽风,就算是白色沙发,上面也有玫瑰花纹。
她才不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乡村女,然后硬拗说那是朴素风。
“把头发绑起来,穿黑色外套,不要戴耳环也不要化妆,那样就可以。”
“不要,那多丑啊。”
“我就是怕你太美我弟会认不出来,你不会是想在机场上演寻人记吧。”石湛蘅半骗半威胁,“反正去接个机而已,不会有人那么刚好出现在机场的啦,你不要想那么多。”
两人说了一阵之后,石湛蘅又交代,“他回来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早点去,别让他一个人在机场等啊。”
“好啦,你很罗唆。”
挂了电话,她在月历上打了记号。
周五,那她要请假才行啊。
臭石硕臣,不会晚一天啊,居然刚好挑到周五,人事部那个老姑婆助理看到假单一定会用那种类似“喔,故意请事假,其实是想跟男朋友出去玩喔”之类的暧昧眼光看她……
还有,乔霓看到电话旁边的明信片,又是一阵头痛。
※ ※ ※
轻轻一声叹气。
沈亮宇看了乔霓一眼——这是她今晚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
电影是她选的喜剧,观众也很捧场的笑声不断,戏院里,他就断续听到她明显心烦意乱的声音。
以往每次约会,她总是在家里打扮好等他来,今天打电话跟她说他快到的时候,她感觉有点恍惚,开了门,她连衣服都还没换。
他的第一个直觉是,“不舒服吗?”
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暖暖的,但不烫。
“还是不想出去了?”
“没有。”她连忙否认,“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客厅就跟他每次过来一样,堆着杂志影碟,小毯子摊开在沙发上,桌子上有喝了一半的花茶,墙上月历的某一天写着“接机”……
她很快的换了衣服出来,两人照着原订计画去看电影。
整整一百分钟,他完全没有听她笑过。
一整晚,她什么都没讲,他也什么都没问——他知道乔霓的脾气,不想讲的事情怎么问她都不会说。
然后,他们去吃了一点东西。
就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开口了,“唉!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我跟湛蘅的事情。”
“记得。”
那是十二月底的晚宴饭局,他第一次看到她情绪失控——一张同学会的通知明信片勾起许多年轻的往事,当时幼稚的她因为无聊的嫉妒心跟石湛蘅的男朋友交往,结果是,石湛蘅的手上多了一条丑陋的疤痕。
没人知道看起来自制力很强的她,居然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在那之后,石湛蘅依然是永远的第一,她的成绩却一落千丈,那压迫的感觉直到多年后的现在都还存在。
那个名字,好鲜明。
闷了一整晚,乔霓总算说出了自己的心事,“我现在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去参加那个同学会。”
“不是说不想去吗?”
“是不想去啊,可是,不去好像更奇怪,”
沈亮宇稳稳的开着车,“怎么说?”
“我跟湛蘅早就约好要忘掉那件事情了,虽然说不可能,但至少我们表现得很好,几年下来,我还以为我真的可以忘记,可是直到我看到那张明信片,看到那个人的名字,我才知道,自己没有。”
耿耿于怀的不是那场游戏,而是她们付出的代价。
没办法面对的事情很多。
她不想见到那个男孩于,不想见到那些同学,也不想去回忆起那些建筑在残忍之上的快乐。
虽然石湛蘅后来跟她说,当时那样做的自己很笨也很不值得,可是,她又聪明到哪里去了?
“她会去?”
“嗯。”
“你猜的?”
“我问的。”乔霓低低的说,“之前有次我们不知道怎么聊到高中时期的校长,然后我就问她,同学会去不去,她反问我是什么时间,我说是三月初,她说她月初比较空,会去……”
乔霓顿了顿,“比起我在心中演练的问句跟强做的镇定,湛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对她而言,出不出现之间的取舍是决定于她有没有时间,其他的事情,她不放在心上。”
她走出去了,但自己没有。
她不放在心上了,但自己仍旧抛不掉。
“我不想面对那些,可是,如果我不去,那不就代表我对过去还很介意?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我在乎湛蘅怎么看。”
沈亮宇静静的听着,任由她宣泄心中的想法,以及,她也许无法对姊妹淘们说出的事情。
低落,自嘲,些许激动……
乔霓的情绪很复杂。
“就像她不想造成你的压力一样,你也不希望造成她的压力?”
她想了一下,好像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嗯。”
“但也许她并没有那样想。”
“万一她真的这么想呢?”她的声音透着些许软弱,“我会在工作上这么努力,有一半也是因为她的关系吧,虽然我们是朋友,可是又有一种很奇怪的关系存在,我不想……不想……”连续说了两次“不想”之后,乔霓终于还是说出口了,“不想输给她。”
沈亮宇将车子停在路边。
路灯让车里有了些微的光。
她的样子像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很慌,但又想否认。
“输给石湛蘅”这辈子都会是她的压力吧!在可以判别上的数据赢不了,然后一度,她以为自己赢了,然而时间证明她依然是输家。
她们约好要像大人。
约好要忘记。
如果这个同学会她不出现,那代表她还停留在过去,代表,她仍旧无法无法忘怀,仍旧……仍旧输给了同一个人。
湛蘅看起来漫不经心,可是,她却可以一直走在她的前面。
她不想永远都这样。
看着他,乔霓的表情有点自嘲,“我……真的是很糟糕吧……这种时候,我想到的居然是这个理由……好虚荣……”
“乔霓。”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很糟?”
“过来。”沈亮宇伸出手,将她拉向自己,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抱住她,“想哭就哭吧。”
“谁想哭啦?”
感觉到她些微的哽咽,他拍了拍她的背,“嘴硬。”
在规律的轻拍中,靠着他的肩膀乔霓低低的哭了起来。
※ ※ ※
乔霓觉得,那天过后,两人的感情好像又更近了一些。
她连自己很不愿意承认的事情都跟沈亮宇说了——他是她第一个,愿意让她承认这段心事的人。
发现的刹那,其实自己有点吓到。
虽然并不是以开玩笑的心情与沈亮宇交往,但老实说,她也没天真的想过要天长地久。
只是……想要有个人疼爱。
在一起了,也满足了想要有个人在身边的想法。
乔霓知道自己喜欢沈亮宇,不过不确定那喜欢究竟能不能算是爱,毕竟,从没人教过她真正的爱情该是什么样子。
这么多次的感情,她都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真的。
虽然这样有点悲观,但是感情一想到未来,似乎就变成一种压力,好像在逼迫自己结束一些什么,又好像,是在逼迫对方承诺一些什么,而一旦牵扯到结束与承诺,好像就不能单纯的开心在一起。
所以她从不想,她只要现在就好,“未来”还在很久以后,不需要把那拿出来破坏现在的平衡。
好多年都这样过了。
乔霓以为自己会这样直到或许是一辈子的很久之后,可是,那天晚上,她在沈亮宇借给她哭泣的肩膀上找到另外一种力量。
第一次觉得,想跟这个人在一起久一点。
第一次觉得,也许这种安心的感觉可以算是爱……
沈亮宇当然发现她态度上的变化,不过,关于这点,她选择保密——喜欢归喜欢,她还是想保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秘密……
内线电话响起。
乔霓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电子钟,居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乔主任。”郑存渊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总经理请你上来一下。”
郑存渊找她干么?
她下意识的探探口风,“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耶,只说要找你。”
“我马上上去。”
还好她的仇人都在开发部,有神经的人也都知道她跟客服的头头交情匪浅,要不然光她这阵子以来的出神机率,早就被参上好几本了吧。
唉,晋见,晋见。
※ ※ ※
郑存渊的办公室就跟国内外所有银行总经理的办公室一样——分成等待室跟办公室。
等待室中有沙发,茶几,还有秘书,先过了秘书这关确认之后,才能推开秘书办公桌旁边那扇门。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完全阖上,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仗着跟秘书的交情还不错,乔霓小声音问:“谁在里面?”
“你的头头。”
沈亮宇?
她皱起眉,“老总干么?找他又找我。”
如果是公事,经理的位子又有人坐,其实轮不到她这个主任上来,可是如果是私事……她跟郑家可没有什么交集啊,何况,她也不认为郑存渊有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