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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神秘身份的考证与猜测更成为热点。
金棺上镌刻的几句深情款款、哀怨缠绵的只言片语更引发了人们无穷的绮丽想象。
以此为题材创作的音乐剧《金棺》邀请著名演员演出,成为长演不衰的经典剧目,其中充满幻想的浪漫爱情故事和美妙唱段迅速风靡大街小巷。
其他相关的文艺、影视作品也成为了热门。
经过复原的“千年睡美人”照片公布后被正在上大学的弘华及其亲朋好友看见,惊讶地发现竟然与她面目酷似。
于是大学生弘华成了风云人物。
她本人在惊讶之后四处吹嘘自己是千年前的绝色美人转世,搞不好还是身份高贵的公主什么的。
然后转眼临近大学生弘华毕业了,她收拾包袱跟着科学考察团到彤眉山去考察。
就在大学生弘华进山与世隔绝的时候,由于害怕破坏古尸而一直没敢轻易乱动的科学家们,通过X光检测,在湿尸弘华的层层华服下找到了形状可疑的金属物品。
通过繁复的手续小心取出来一看,居然是公元1987年原厂生产的瑞士军刀。
当即,本研究的重要负责人昏死三个,两个神经失常,其他的普遍对自己的工作失去了信心。
举世哗然,这顿时成了本世纪考古学上最大的乌龙事件之一。
但经过各种科学鉴定,又排除了人为造假的可能。
全世界的考古学和相关科学家们都为此一筹莫展,不断召开大会进行研讨。
这顿时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并以极大优势成为网络搜索关键词排行中的第一名。
于是乎,弘华生得轰轰烈烈,死得烈烈轰轰。
身前身后,横亘千年一直充满了传奇。
并且,这个不朽传奇还将继续延续下去……
第二十六章 莫相忘(7、25更新)
额上一丝丝疼和微微的烫交杂,却好象并不难受。
弘华坐在小桥栏杆,叠着双腿吊在外头,晃啊晃。
带着芳香的柳条几乎垂到唇边,尖儿上的嫩叶逗得人想咬一口。枝条间漏下来的阳光落在仰起的脸上,晃得眯缝眼,意识更不清明。
左手斜支身体,右手拿蛋,在额上可劲儿揉,无意识地一轻一重,抽筋似傻笑。
很久之后,蛋温褪了,懒洋洋放下手,再放下眼睛,这才看见桥下一人,静静抬头看她,不知已在那儿站了多久,整个人像长在桥下许多树中的一棵。
弘华涣散的魂魄还没归位,懒散斜倚,在斑驳晕弥的金亮光片中痴痴呆呆对他笑。
他微微一呆,然后象被她的傻笑传染了,默默,眼中空荡迷茫。
良久,弘华回神,收势、并腿,纵身,直接从三四米高的小桥跳下去。
嘭!屈膝着陆,利落挺腰,顺势做个体操结束动作。踮脚,挥手,完美啊!
左转45度:“公子何时来的?是在找我?”
李图向下斜睨她红亮的额头:“你怎么了?”
弘华自己摸摸,痛。不答,控制不住地傻笑。
李图瞄瞄她的蠢样,放弃问题:“何处躲了大半日?花嫁要出城了。”
“是吗?”抬眼看欲斜的日头,“良辰吉时到了……”
久乐街上堵得水泄不通。
好容易挤到正主面前方露了露脸,不小心又被挤进人潮,冲得东倒西歪。
花嫁仪仗过来了,金车宝马,绵长蜿蜒,真个风光无限。
弘华来不及感叹或悲悯,一个劲儿在惊涛骇浪中奋斗。
挤啊挤,忽然看到优美身影近在咫尺。
一团乱糟糟中,独他卓然默立,虽随浪轻摇,却仿佛身在喧嚣外。静看仪仗穿行,脸上波澜不兴。
弘华微微发愣的当,已被冲到他身边。
他若有所察,转头低目向她看来。
纷繁人潮中,一双睛像弥雾的大池,整个天地仿佛都因这一眼坠入无边混沌中。
闪一丝清明,他如同看到什么离奇的东西,好一会儿之后微笑了。
淡如余雾,却如方才游湖时的明朗。
弘华没读懂,却不由自主跟着傻笑。
没来得及再想什么,花嫁近了。
视线调去,香车珠玉玎玲,层层羽缎中依稀可见的绯红身影,宁静如雕像般优美,仿佛帘外诸般喧嚣繁华尽与无关。
花嫁身边过时,车中人忽举手半锨垂帘,投来淡淡目光,轻得象露珠在叶片上滑过。
只露出了小半身影,还有冠上流珠的阻隔,却已足够掀起人群中一阵沸腾。
原以为是楚楚可怜的孩儿,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红装丽人。
她是多么适合红衣!
若抹去周遭这一切,她岂不是最美丽的一个新娘?
在流风一样的欢歌里,这美丽新娘出嫁了……
已经正夏天气,夜里却来了一丝凉气。
极度喧嚣后的宁静总透着寥落。
“我以为,凭你的性子,总要冲上去救下那可怜公主才会心甘。”游饲云笑着说。
“那是我变稳重了?许是我混得久了也就渐渐不仗义了。”弘华笑笑,看烛火照亮的小小范围外那仿佛虚空的黑暗,“这大世里,谁不是身不由己?纵然命运多舛,也只有自谋其路。”
公主一嫁,许多事立时飞速运转起来。
唐檀书看来是准备功夫做足了,结妥关系,脸一转,开始积极扩张,与宗唐那边冲突迅猛升级中。
红军这一拨当然努力煽风点火,同时免不了充当听用角色。
事情发展似乎挺乐见,但弘华心里总不是滋味,隐隐有迷困其中的感觉,可谁也不来告诉她。讨教闻人余香吧,那人爱卖关子,说些余韵不绝的话却不点破,叫人云里雾里。许是她水准太低,不过日子总还要可劲儿过下去。
坚持不懈抓公关战。
脸越混越熟,嘴越混越油,可渐渐深入体会到,这套花招的成效跟对象智商还真有满大关系。
这日思谋周全去忽悠唐檀书,反被忽悠去当马前卒。
出宫时颇为郁闷。
话吞不回去,罢,好在任务不算艰巨,加上肚里一点小心思,爽快点兵上阵。
照例出发前私人训话,替人打架,勇猛不需要,做戏是任务,自保是宗旨。
出城时偶遇回城的唐有鱼,错身的当随意两句闲谈。
“将军攻涂镇?”
“不,在下改调,受命平西陵谷。”
“西陵谷?”唐有鱼眼中有瞬忽异色。弘华着意去寻,却寻不到了。
“将军一路小心。”
“多劳公子系挂。”
这一仗头绪纷繁,目的是把中州周边部分零散势力一锅烩了,一时吞不掉的也先借故吓唬吓唬。
虽是场不正规的混战,规模却不小,行军部署的严丝合缝叫弘华连连咋舌。
有点吃不准唐大公子真实用意,只盼早了事早开溜。
不料入战不久就突遇小支敌兵,幸好手下匪军训练有素,应变灵活,短时间完事,也没甚损耗。来不及理顺,立刻转移。
不出所料,刚翻过个小山头就有后滞察兵报告,后边山坳里已隐约兵马喧嚣。
心中微惊,继续快行。
不对啊,时候尚早,也未入战地深处,这些敌兵不该出现在这里。
早先疑虑不是多心。转念,不入西陵谷,先从匝棱山上偷翻过去。
算来中州另几支部队快从附近经过了,一面下令小心潜行,一面派出察兵四方打探。
伏入山后腹地,所见已让弘华疑心更盛。察兵陆续回报,情况跟布战册颇有出入。再与前后事由串起来心中一阵搅和,渐渐捏拳。
被那小子玩儿了!哪是打下手,分明要推她做卖命先锋!
可惜她生平最爱研究逃命功夫,既让她识破,难道不会躲的么?
小心看过四周动静,打算反其道而行,从下岭偷潜。
刚好跑进林子,一支中州军突从后头冒出来,好险没撞上。
小心藏了一瞧,带兵的是龙虎校尉宋斫。
他不是该去封西井口吗?怎在这儿?仔细观察他所带兵士,疑窦更深。
前后种种脑里乱撞,忽灵光一闪。
这阵法……
不会吧?
暗暗心惊。
瞧他古怪去向,与先部署不符,倒合她猜测。
难道在这乱战里竟用上这样的阵法?
虽不能窥究竟,已知其中厉害。
那小子!想不到仍是小看他了。可如此大费周折,到底打什么主意?
弘华把十个指头挨着捏了一遍,唇角泄出一丝笑。
只兴他大打如意算盘,就不兴她穷搅和?既是他先算计,就不怪她不厚道了。
“纵你妙计无双,还能把敌人都串通不成?蒙我?让你乱成一锅粥。”
低声两句自语,却不知向谁。
身边人眼巴巴等着。
“被人卖了,要咱们拼命呢。”弘华自己开口解释。
崔子不多问,只点头道:“不打怕也不行。”
弘华赞同地看他一眼:“那就卖力玩玩儿。”
旁人疑道:“咱们真打?”
“军令如山,怎能不打?”眼波一转,“刚不是探到有支涂镇兵从谷里过吗?咱们追上去,热热闹闹找一架。”
“这不乱了?”
“要的不就是乱?”弘华奸笑,“兄弟们!记住了!咱们找打不找赢,别拼命,把旗子扯响些,打高兴就撤!”
虽然堪不破,不过阵眼想必在这一带,想等她当了饵再开盘呢。现在她大张旗鼓搅局,让热闹提前,看他捱不捱得住。最好让他们主力先撞上,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