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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意外,我听了心里慌乱,希望万秋不要有什么事。第二天我去医院探探万秋情况。病房门虚掩着,我要进去却看见欧阳洛在。万秋躺在床上,一个腿用夹板固着。欧阳洛坐在边上,用毛巾为她擦着手,左右擦好擦右手。一边轻声慢语说着什么,擦完还不忘帮她涂些护手霜。随后欧阳洛拿起床边的碗,给万秋喂汤汁喝。细致,温柔,体贴的男人。我呆呆地看着,我曾经也有这样的待遇,可那都成为过去。万秋在事业上帮助了欧阳洛,在生活中关心着欧阳洛,她理所当然会成为欧阳家媳妇。而我,在欧阳洛的生命中,日渐遥远,遥不可及。我轻声要退出去,他们发现了我,我慌忙逃了出去。欧阳洛激动得追到门口,被万秋叫住。我回头,有几秒钟我们目光相撞,短短几秒,却是要穿透我一生。
我急匆匆逃出医院,逃出他视线,可就算是隔着几堵墙,我仍感觉到他炽烈的目光左右前后,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呼吸。可我清楚的知道,我已失去了爱人,唯一让我欣慰至少我还有这孩子,这将是我未来生活所有的精神寄托。
我带苏令霜看我即将成型的新窝。“你不是要做杨太太了吗?这屋子还有甚用。”
我不语。“告诉你个消息,据说万秋右腿粉碎性骨折,现在一直瘸着好不了,就是说将来可能瘸腿。”
我幽幽地说了两个字,“可惜。”
“什么可惜,笨猪,你才可惜!欧阳洛为了报答她救儿之恩,恐怕要以身相许了。欧阳蓝有天碰到我说她哥和万秋很快要去领证了。”
我苦笑,脸上是笑容,心里是苦水。“祝福他们。”
她翻我两眼,“装。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去把他劫回来,你的欧阳洛还是属于你。等领了证,一切都晚了。”
“说什么呢,我跟我未婚夫也要去领证了,你别瞎操心了。”她恶狠狠呸了我一下。
“方家伦怎么了?”我快速转变话题。
她楞了下,咬了下嘴唇,说得很沉重,“胃癌晚期。这是他人生最低谷时期,婚姻破了,自己得重病了。”
我叹气,“太意外了。所以这是你放弃马一霆的理由吗?”
“不能说我还爱他,但是这是他最需要温暖关爱的时期,我只想在他生命倒计的日子里,全心全意陪伴他,给他活下去的勇气。如果他能战胜病魔,是上天恩赐。”
“可你不该牺牲你的爱情,付出太多了。”
“那你呢,你不在牺牲你的爱情吗?”我和女友拥坐一起,惺惺相惜。
当杨银宝告诉我去领证的前一晚,我反反复复彻夜难眠。我希望一下子天亮,领了证死了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安置那颗蠢蠢的心,安安分分做杨太太。可又害怕黎明到来,仿佛不是去领证,是要去临刑一样惶恐。
杨银宝车子等在下面,我心神不宁磨蹭了好久,一会发现袜子穿反了,一会想到再上个厕所,一会翻包里手机忘记拿了。我妈看着我,叹了口气开口,“闺女,你可想好了。我感觉你不快乐,在勉强自己。如果你不愿意就不去了,孩子咱不要,以后还可以生。”
“妈,不管发生什么,这孩子我一定要的。我没有不快乐,只是有些激动,不知所措。”
是冥冥中注定吗?我和杨银宝在民政局门口遇见了欧阳洛和拄着拐杖的万秋。大家都愣住了,只有杨银宝不明所以。
万秋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看看我微凸的肚子,过来亲热的拉我手,“文艺这么巧,你也来领证啊。这是你老公?初次见面,你好。”
“你好,我叫杨银宝。你们熟悉啊,真的巧。”
欧阳洛脸色很灰,躲避我目光,扶着万秋说,“进去吧。”
以前我千百次想过我和欧阳洛一起来民政局登记,如今,真的一起来了,可我们身边却站着另一个人。讽刺,为什么偏偏择了同一天,同一个地方。
在登记窗口我们把资料递上,工作人员翻看了半天,把杨银宝的户口本还过来,“你这户口本内页少了,你自己看,你的名字去哪了?”
杨银宝傻愣愣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拿着户口本复印,内页忘记在单位复印机里。“文艺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单位拿。”
那边欧阳洛突然在身上各处翻口袋,“不好万秋,我临出门换了件衣服,身份证在家里口袋里。”
万秋不可思议瞪着他,“什么你说什么?这样重要的事你会忘记身份证。欧阳洛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会和她选择在同一天过来,你们讲好的吗?你是不是看见旧相好又动摇了?”
工作人员提醒他们保持安静,不要在这里争吵。欧阳洛走到外边,万秋跟出去。
“欧阳洛你是不是心底根本就不愿跟我结婚,你可怜我,报答我是吗?如果只是拥有一个躯壳,我宁愿不要!”万秋跟在后面嚷嚷。
“你别闹了好不好,我真忘记了,不是故意的。”
“撒谎,我不信!现在你如愿了,她在你也在。你们可以领证了,把我撵开是不是。”
“是谁一直在撒谎,演戏。”欧阳洛突然抢过万秋手里的拐杖,扔到远处。“腿还瘸吗?雕虫小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和我妹妹合计着来骗我。”
万秋气得胸口起伏,眼泪滚了出来,“欧阳洛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未婚妻的。你要后悔乘早说!反正你也不在乎做过河拆桥的事!”
欧阳洛铁青着脸走到汽车边吼道,“上车!”万秋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他见她没反应,钻进车子发动离去。
万秋情绪失控双手捂脸嚎啕开来。欧阳洛开过几十米停下,一个大倒车回到万秋边上,下车打开车门把万秋往里一塞。进车子的那一刹回头望我一眼,幽怨,愤恨,痛楚,饱含太多,短短瞬间,像一世轮回。
杨银宝打我电话,“文艺我的户口纸怎么也找不到,完了。丢了的话要先去重新补办才能登记。你等着我先过来接你回。”
我有如释重负感,“不急,慢慢找。我自己回去你不用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缘
杨银宝的户口纸丢了,需要一些时辰重新办理。他建议先举行婚礼,我装作很惊喜的样子,心里却六神无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虚伪。
房子已装修好一个多月,我立马要搬过去居住,我要嫁人之前在属于自己的小窝里多呆些时日。我把老妈接过来住,“妈,这永远是我们娘两的窝,以后我嫁了,还会常回来跟你相聚。”
“闺女,你这孩子真是杨银宝的?”老妈突然问。
“那当然。你想什么呢?”我回答很干脆。
“虽然我以前不赞成你跟欧阳洛,可是当我不反对你了你却又选择了另一个男人。你看你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笑了,就算是笑也是装的。别以为妈看不出。我看着心疼,你这是何苦。”老妈说着说着居然哽咽了。
我抱住妈,鼻子一酸,泪汪汪了,“妈,我是个不孝女,从来没照顾过你,还尽让你担心。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以后我会过得很快乐。”
星期六妈在家里搞卫生,我出去买菜,文音三人要过来吃饭。文音跟田丰重新走到了一起,只差换个本本而已,喜大普奔,值得好好庆祝一下。
我在海鲜摊上看肥美的海鲜,身旁两个人不知为何发生了点小摩擦,推推搡搡恶语相向,继而发展到动起手来。马上有人劝架,但似乎无效,两个男人动真格了。这是怎么了,一点的小事都那么激动。我问海鲜摊老板要不要报警,老板拿出电话拨号。两个人越发激烈,彪悍一点的力气大,一拳冲另一个挥过来,那人慌忙躲避却摔过来把我一起撂翻!我疼得爬不起来,那人又中一拳被甩过来倒在我身上!剧烈的疼痛,我惨叫一声,感觉有液体从大腿根流下。有人在叫,“血!血!”
我被送进医院,老妈和文音已经赶到。看到手术的医生我不顾疼痛对着医生哭求,“医生你一定要救我孩子,保住我孩子!求你了!”
“你冷静下,我们会尽力。”
尽管我心里没停过一秒的祈求,祈求老天开眼保住我的孩子。可是医生忙活了一阵把我推进了病房,无奈地告知我,孩子没了。
这个消息就像直接一脚把我踹入了地狱!我和欧阳洛的孩子,我唯一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我恨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看人打架走走开不好吗?本来以为老天是公平的,夺走了一个爱有另一个爱填补。现在看来公平没有眷顾我,接连的遭遇我快扛不住了,我知道我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身心俱碎!我靠在母亲怀中嚎啕大哭,老妈流着泪安慰我,“想开点闺女,等结婚后还可以再怀一个,啊。”文音过来抱住了我们。
我吃不下喝不进,就那样病恹恹地躺着,看着盐水一滴一滴发呆。世界在我眼中一片灰色,思维似乎停滞,没有余力去想任何东西。杨银宝来了,他坐着默默看我,看着消沉的、呆滞的,傻傻的我。然后开口,“这是个意外。但你不能消沉,孩子没了你还在,保重了身体将来就能怀上。”
我沉默,看着药水管子。“文艺,孩子没了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
我点点头,一想不对马上又摇摇头。“那好,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马上举行婚礼。”我只能答应,虽然我身处痛苦中,可我还有良心,一个男人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救了我,给了我依靠,过了河我就拆桥,这样太残忍。
苏令霜来看我,可身后竟然跟着欧阳洛。我心如刀割,害怕见他,躲在被子里盖住了脸。
“文艺,你受苦了。”
我在被子里哭泣。欧阳欧阳,我们的孩子都没了,从现在开始,我跟你真正再无一丝瓜葛,我生命路上直至尽头,都不再有你交集。可我心里又怎能放得下你,未来漫漫日子,我将如何置放对你的思念?
那是欧阳洛远去的脚步声,我分明感觉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