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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实中的程一笙透着一丝灵气,透着一丝天真。比如说此刻,程一笙对陌生人不设心防的态度,令她有些惊讶,这是一个长期在电视台那个复杂环境中工作的人吗?
刚才她已经观察程一笙一会儿,发现程一笙在一个人的时候都是优雅且有规矩的,她会对上茶的服务员礼貌地说“谢谢”,没有居高临下,是一种真诚的微笑。她坐的姿势与翻书的姿势也都是有教养的。现在很多年轻人在翻书的时候都是十分随意地哗哗翻得响,根本不在意书会不会有损坏。而她注意到程一笙在拿书前先用湿巾擦过手。
马兰不由想到,古人把书看成一种很珍贵并且敬仰的东西,看书前都是要净手的,翻书时也是小心翼翼的。而程一笙做这一切的时候也是如此,那动作绝不是拿捏,而是习惯使然。马兰越看越满意,简直恨不得儿子赶紧把这姑娘娶回去。
两人很热切地聊了起来,从服装发饰再到为人处世,马兰刻意了解过程一笙的兴趣,所以说的都是她感兴趣的,不知不觉中两人关系拉近,程一笙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最后马兰引到自己儿子身上,她一脸愁意说:“我觉得我挺幸福,可就是儿子不让我省心,你说到了结婚年龄不结婚,身边又是一大堆姑娘,偏那些姑娘没一个正经的,像我这么开朗的性格都觉得天天乌云满面!”
程一笙不由自主地想到阮无城,也挺替她愁,你说弄这么个儿子,哪个父母不操心吧!
马兰偷偷看她的反应,佯装抹了两下泪,叹道:“我现在才知道孩子不能惯,我总想着吧,我跟他爸都忙,没时间陪他,对他挺愧疚,所以要求也不那么严厉,谁知越长越歪,最后扳不回来了。其实他本性不坏,在家还会哄我开心,就是那帮朋友把他给带坏了!”
“那您没想到让他交些好朋友吗?”程一笙顺着也的话问。
“他有啊,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人家正经的不行,我就不明白他怎么不学好呢?”马兰想起殷权,都是一块长大的,怎么相差那么大?殷权还是个没妈的。
“那您儿子的收入来源都是自己赚吗?”程一笙又问。
“他?他倒是开了个公司,只不过那公司我看也是为了给自己身上贴金,好让一些女人主动贴上去。他爸不知要给他贴多少钱!”马兰发愁地说。
“可能问题就是出在他不用为钱发愁的这个问题上。我知道一般穷人家的孩子都比较励志,知道刻苦努力,那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将来只能靠自己努力,不努力就得继续受穷。如果您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没钱公司就等着破产吧!那他自然知道自己赚钱了,他一忙起来,也就顾不上找朋友胡闹了是不是?”程一笙其实只是无意出主意,她心里想的是,如果阮无城忙的没心思找她麻烦,那该多好啊!
阮无城在她拍完广告后要求她出席活动,都被薜台给挡了,她乐得轻松。
马兰犹豫着说:“以前不是没想过,就是没狠下心!”
“也许他就是认准你们狠不下心所以才不加收敛的,不妨狠心试一试,如果不行可以想别的办法。万一有用呢?”程一笙心想,如果这个妇人是阮无城的妈就好了,那她可以间接收拾阮无城,让那厮不来找自己麻烦。
“你说的有理!”马兰点头道。
程一笙看眼外面,太阳已经西下,天空笼罩在金桔色下面。马兰立刻说道:“哟,都这么晚了,耽误你这么长时间听我唠叨真是不好意思!”
程一笙立刻笑道:“跟您聊天挺愉快的,您别这样说!”
马兰欣慰地说:“还好你不嫌弃我老,说实话,我过的很孤独,同龄人都是打牌要不就是攀比,挺无趣的,我一般都不参加,没想到能和你聊到一起。介不介意我们互留个电话,你不忙的时候咱们聊聊天?”
程一笙没有犹豫,爽快地说:“好啊!”
马兰心中狂喜,赶紧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生怕她会反悔一般。
等程一笙出了茶馆,这才想起,一个下午都消磨在这儿,不过能碰到一个合得来的忘年之交,也算她的幸运。一个下午聊得还是挺开心的。她的朋友真是太少了,大学朋友都在外地。高中好友也嫁到外地了。初中……没有朋友。
走到马路上,此刻已是车水马龙,她站在路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殷权打电话。自从和他结婚后,她越来越不适应一个人的孤独,她觉得婚姻最大的好处就是两个人可以做伴,晚上回家不会显得空寂。此刻她早已忘记以前自己要自由、要空间的想法。
手机接通,程一笙问:“还在公司吗?”
“是啊,难道你逛完了?不是说要逛到天荒地老么?”他用她的话来取笑她。
“方凝有事走了嘛,老公你什么时候忙完?”她在电话里叫“老公”这两个字倒是挺顺口。
显然殷权十分受用她的撒娇,立刻说道:“现在就能下班,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饭还是在外面吃?”
“你今天累了一天,我们出去吃火锅好不好?”她说着,很想咽口水。
殷权唇边挂起一个笑来,这个女人总会把话说的好听,明明就是自己馋了,还要加前面那句让自己开心,不过他的确是开心了。他自然要答应的,“好,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不然我打车过去?”程一笙想想这会儿车况不好,再让他来接?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没关系,很快就能到!”殷权说道。
程一笙报了地址。虽然这里离殷权的公司并不算太远,只是下班时间车多,容易堵。
殷权挂了电话便走出办公室,刘志川捧着饭盒迎面走来,看到殷权他立刻说:“哎哎,殷总,您的饭买来了!”
殷权说要加班,让他去买饭,他买来了,殷总怎么要走的样子?
“你自己吃吧!”殷权说着,进了电梯。原本以为今晚没人陪他就加班工作的,她有时间,傻子才加班。这个念头刚一出他便被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如此需要她了?
可是疑问刚刚出来,他的心思又被吃饭所吸引,得先订位子,万一说了做不到,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马兰回家后,阮信已经回来了,他拿着手机想给她打电话,见她进来,不高兴地说:“你去哪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这都几点饭没开始做!”
马兰坐到沙发上得意地说:“今天我可是大功臣!”
“你能干什么?”阮信随口说道。
马兰一听就急了,坐直身子抻着脖子对他说:“你可别小看我,要是我能让儿子把程一笙娶到手,是不是大功臣?”
阮信一听来了兴趣,问她:“有什么进展?”
马兰重新靠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斜眼看他,问:“今天的饭谁做?”
“我做!”阮信想都没想答道。
马兰晃晃头,说道:“你不知道啊,今天这么热,我跟着她有多辛苦?”
“说重点!”阮信不耐烦地说。
“重点是我不仅跟她说话了、我们还聊了一下午,手机号码都交换了!”马兰说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情况怎么样?”阮信着急地问道。
“情况不错啊,我告诉你呀,我见到真人,简直好感蹭蹭往上涨,有教养不错,说话有条理性,证明是个清楚人。更重要的是,我跟她说了咱儿子的情况,她不仅没表示嫌弃,还给我出招整那小子……”
“什么招?”他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
马兰把程一笙说的办法包括后面的话完完全全叙述了一遍,阮信不住地点头,说道:“我就说对他要狠些,你看不错吧!”
马兰鄙夷地看他说:“你光是嘴上训,还用打,孩子那么大了打有用吗?一点真格的没有,打完了又觉得愧疚,拿钱补,你说能变好就怪了!”
阮信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打就不错了,你连打都没有,孩子难得回来你就跟保姆似的伺候着,不惯坏才怪!”
“我为儿子变好可是做了努力,你呢?”
“如果不是我看见程一笙这个人,你上哪儿努力去?”
“要不是我答应岐渊的妈妈让你做个节目去,你上哪儿认识她去?”
又一个秘密出来了。阮信如此低调,以前不做节目,现在怎么会在事业高峰期时做节目?这全是归功于薜岐渊的功劳,他说动自己的母亲去跟马兰说,薜岐渊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程一笙。多请一些这类型嘉宾,有助于塑造她更好的形象。
这些年,沉默是金的阮信一直就没能说过巧言善辩的护士老婆。这次又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败下阵来乖乖地去做饭。
这次程一笙与殷权吃完饭,程一笙主动拉着他出来溜马路,她倒是很听话地挽上他的手臂,殷权想到她将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并记住,不由勾唇,心情很好的样子。
“殷权,天天这么吃可不行,我非得肥死不可!”以前她不在意身材问题那是晚上不怎么吃东西,有时候一小碗面条就行。可是现在天天跟殷权吃的那么多,这怎么能行?
“电话里叫的好听,怎么见了面称呼变了?”殷权注意到这一点。
“什么?”她不解地问。
“饭前你给我打电话,在里面叫我什么?”殷权侧过头深深地看她,意味深长地问。
她蓦地想起,脸红了,扭扭捏捏的样子。这面对面的,又能看清他的模样,还是在大马路上,她有些不适应。
“快点!”殷权催促。
“老公!”她小声叫。
他满意地说:“以后要习惯,其实习惯了,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不吭声,他威胁道:“以后再叫错,我只能用别的办法让你不改口了!”
“什么办法?”她抬头问。
“你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他的声音压低,尾音还微微地上扬,带着一点小坏的样子。
她大窘,有点结巴地说:“那个、那个,老公,今天好热!”
这么快就听话了,还是这个管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