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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原本以为经过昨天她的努力,他已经能走出来,却没想到今天只是见了殷建铭,自己就忍不住想发脾气,忍不住又成了这个样子。
那一幕,太过惨烈,至今仍记忆犹新地缠着他,不断在他眼前闪过,想忘都忘不掉。他们把自己当作怪物,那种隐藏在心底的自卑此刻也纠缠着他,无法释怀。但是他又知道,他一定要走出来,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然,她昨天所有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
他想到她退出去的身影,黑暗中显得很单薄,她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让他此刻又有点酸涩,她忙到这么晚没有回家而是来公司找他,肯定在担心他。他又想到,她没有开车,早晨是他把她送到片场的,那她就要打车,回家也要打车,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她长的那样漂亮……
他脸色微变,立刻站起身,抓起钥匙便向外走去,眼前突然亮了起来,一直在黑暗中的眼有些不适应,他仿佛看到她坐在椅子上,白底蓝花的旗袍显得清雅端庄,他微微眯着眼,想让自己看真切些。
明亮中,她站起身向自己款款走来,柔软的小手拉住他的手,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他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跟着她,就那样走出门,坐上车,她来开车。他又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好像她在身边,他便安心。他又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因为她没自己走,他不至于担心。
就这样,一直到了家,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对于程一笙来讲,只要他跟着她回家,那就是满足。她可以给他空间,如果他想自己缩起来舔伤的话!在这件事上,程一笙给了他最大的理解与体贴,因为这样的事不是一般人能经历并且承受的,她可以允许殷权走不出来,但身边要有她的陪伴。
对于殷权来讲,更多的像是走不出这场梦,她温柔地将他领回了家。
他去洗澡,今天的事情难免又困扰着他,只要想起,他的目光就会变得狠戾,然后又想到她,他的目光又会温和下来。就这样,像是半梦半醒之间,一半冰冷一半温馨,让他如身处梦中一般。
程一笙今天没有泡澡,她知道殷权的洗澡速度,她生怕自己没看着他,再出什么别的事,于是她只是冲了个澡,连护肤品都没用,便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果真他已经坐到床上,一脸的沉寂!
她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自己走进浴室去吹头发,只不过门没关,随时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等她将头发吹干,再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动都没动,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看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她走过去,爬到床上,坐在他身边,轻轻地靠在他臂上,柔声说:“老公,睡觉吧!”
估计现在将近十二点了,可是他的眼睛那样明亮,没有一丝睡意,清明的让人害怕。
他慢慢地收回目光,侧头瞥她一眼,虽是一言不发,却听话地躺下来,她将自己这边的台灯关掉,转眼看到另一边的殷权虽是躺在那里,眼睛依然瞪得明亮,也没有要关灯的意思。很明显,他根本不在状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程一笙知道,如果他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就会变回以前的那个殷权,他很可能就此将自己已经打开的心门关上,或许今生再也不会打开。他为什么讨厌女人?一个是因为莫水云,另一个原因就是爱情让他失望了。恐怕他和他的母亲一样,发现自己生活在幸福的谎言中,清醒过来,是那样不堪的真相,太残酷了!
程一笙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出生长大,她是相信爱的,她认为世界是美好的,她整个人都充满了阳光,与处处是阴暗的殷权,形成了互补。
她想将他拉出来,事实上她一直为此努力过,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只好趴在他的身上,纤长如玉的食指伸出,凝润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他不解地望向她,她的指尖没停,继而划过他的眼、他的鼻,一直到了他的唇,喃喃说道:“这些,都是属于我的!”
其实她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亲人,别人你不用去想,也不必去在意!
但是这句话到了他耳中便成了另一个意思,他的注意力成功被她吸引过来,他看到她那张小脸迎着暖桔色灯光,眉目细致,正温柔含情地望着自己,再向下看去,修长白皙的脖颈,一直向下延伸,望进掩起的睡袍中,引人遐想的深沟之中。如墨般的青丝披洒而下,有几根俏皮地钻入其中,令他的心也有些痒……
他的喉有些发干,按理说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的,他脑中也不应该有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可这也算是男人的劣根吧,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抵挡他们对女人的热情。不过现在的他还是没有动作,只是心底潜伏的那只饿狼,渐渐地苏醒了!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依旧努力地想把他拉回自己身边,她如果知道殷权不仅想到她身边,还想……不知她会不会还如此努力?
见他无动于衷,她又往上爬了一爬,勾着他的脖颈,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她的眼上,她脉脉含情的目光,有几个男人能够扛得住?她真是把自己送到他嘴边,他不吃都对不起她。自然这想法不是殷权的,殷权的精力已经集中在她身上,她呼出的如兰香气,轻轻扑在他的脸上,使他觉得空气都有些热了起来。
“老公?”她绵绵软软的声音带着询问,因为他的目光令她有些不解,她不知道他的心情是不是好些,还是依然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没有走出来。
然而她这靡软的声音落在他耳中自然成了勾引,他就像一只蓄力已久的饿狼,猛地扑到自己盯着的猎物身上。程一笙面对他突如其来狂烈的吻有点懵,转变太快了些,她也想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转变。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被他拉了回来,因为他不满足,他想要她的回应。
头一次,她有一种吻得被窒息的感觉,而她又投入其中,想要更多,想给更多。这个夜,一个不太正常,一个满心都在另一个人身上,注定要出些让两人都不意想不到的事,似乎不发生些什么才奇怪。
空气中燃烧着噼啪声,激情四射……
一个索取、一个迷乱,两人引颈交缠,春意浓浓。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程一笙早已没有她那些理智与矜持,在他身下化成一滩水般,令他心中狂喜不已。
然而当剧痛传来的时候,一切变得不那么美好,程一笙怕疼,这样的疼,她是无法忍受的,那一刻她的泪马上飙了出来,抽噎着喊痛,可是现在的殷权,完完全全是头野兽,一方面是本能,另一方面他内心的憋闷也由这种途径宣泄而出。
她的哭声,在他耳中成了另一种催化剂,让他更加凶猛起来。她的手紧紧攀在他手臂上,痛得指尖都陷进他的肉中,他却丝毫不知痛,愈加凶猛。
无意中,他看到她墨眸中的泪花,清碎晶莹,水晶般地纯粹,因痛皱成一团的小脸又含着媚,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带着乞怜,他的理智稍稍被拉回一些,但是拉得有限,是男人此刻怎么也不会停止的,不过他的动作倒是慢了下来……
这个香艳的夜,他只觉得她如含苞玫瑰,在他身下娇羞怒放,入骨的媚态、欲拒还迎,软得不像话的身体,似水一般将他融化,都让他欲罢不能!
这一夜对于殷权来讲,就是冰火两重天,先前的冰冷回忆,后来她的热情温存,总之这个夜他睡得很沉,竟然又是一夜无梦。
殷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尽管拉着窗帘也无法阻挡明亮的光透过窗帘落在他脸上,他抬手将窗帘拉开,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冷清,他坐起身,动作利落地掀开被子,然而床上那滩刺目的红扎入他眼中,令他怔愣起来。
昨夜的一幕幕闪过他眼前,虽然想到她的纯洁,但是当他真正体会到她的纯洁时,他还是有些激动。因为高中以后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她上班那么多年,又是在电视台那样复杂的地方,她能保持纯洁,太不容易。
无疑昨晚的他是太疯狂的,可能因为往事的困扰,也可能是因为太渴望她,总之不够体贴,他只顾着自己索爱,却忘了她的感受。她是那样的怕疼,他又想到她眼中泛着的泪花,夜色中看着像碎钻般璀璨,她委屈的小脸,都让他此刻浓浓地心疼起来,她的第一次,就这样被自己粗暴给夺去了?
他说了要爱她、要疼她,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她在哪儿?她的人呢?她是不是去工作了?还是昨夜让她太过失望,所以她走了?这一刻,他有些恐慌,下地拽了地上的睡袍,胡乱套上,系了带子,便向卧室外冲去。
走到客厅,一股面香味儿幽幽向他飘来,他缓步向厨房走去,愕然地看到她站在灶前正在做早饭。在这样的清晨,她还能下地给他做饭?
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她一般,她回过头,看到是殷权,嫣然一笑,愉悦地说:“老公,你醒了?准备吃饭!”
像是跟每个清晨一样,她在做着最普通的事。她说完转身去拿碗,他看到她走路有些别扭,不像往常那般轻快,在忍什么,他心知肚明。他此刻很想哭,心里酸涨的难过,他转过身大步走到卧室,将昨晚激情的狼籍换了下来,铺上干净整洁的床单,他眸底幽深,站在门口吸了口气,才大步走出去。
她的饭已经煮好,正往碗里挑面,他走到她身后一把紧紧抱住她的腰,他坚硬的胸贴在她的背上,她的手难免一颤,不解地问:“老公,你怎么了?”
他拿下她手中的筷子,放到碗上,然后在她惊呼中一把将她横抱起,大步出了厨房,走到卧室,将她轻轻放到床上,他的动作是那般小心,与昨晚判若两人,他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深深地看她一眼,低声说:“等着!”
她不明所以,看着他又走出卧室。
他走到厨房,站在刚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