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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推开他,一面咳嗽一面大口大口地吸气,每咳一下就像牵动了全身上下的神经,痛得她无法自拔,她无意中捉住了一只手,把手拉到了自己的嘴边,用尽全部力气咬了下去,她所有的痛都附加在了那只手上,似乎这么做可以减轻她的痛苦一般。
嘴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在蔓延,她皱着眉头瞄了一眼郜临远,明明应该很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神色平淡地看着她。另外一只手弯着伸在半空中,似乎要绕过她的腰去抚她的背,大约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他顿了顿,还是缩了回去。
她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恨她,那么讨厌她,却老是要制造这种爱上了她的模样让她误会,上次在医院门口等了她那么久也是,这次还是这样,他应该离她远远的,但每次都那么巧,就在她下定决心时他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令她无法坚持……这次他竟然还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床伴?他上次才说过希望两个人不再见面的……到底是她的幻觉,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不,一定是她的幻觉!如果他爱她,他就会像她一样,忽略所有的障碍,不顾一切地奔向对方,而不是不断地折磨对方。
可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呢?
她真的真的不懂,她太累了,每一次都要去猜测他的心思,就像一个妃子拼命揣测君王的想法。伴君如伴虎,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花时间天天去应付这个男人,所以她真的不想要了。
她终于松开嘴巴,他的手臂上清晰的两排牙印,深得嵌进了肉里,还在冒出一滴滴小小的血珠。
她无力地望着他,“放过我吧,好不好?我累了,只想一个人好好过日子。”
“你以为现在还由得了你吗?”他淡淡地回答她。
“刚刚给你机会,你不答应。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还想见到你爸爸,你没有第二个选择。你知道我有多大的能耐,别挑战我的底线。把钥匙给我。”
她怔了怔,牙齿都开始打颤,她压着艰涩的嗓子问:“为什么?”
他伸出手,答非所问:“把钥匙给我。你需要在医院里好好住一阵,我帮你去拿点日常用品过来。”
她不搭理他,还是在问:“为什么?”
“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她闭上眼睛,把自己床放下躺了下去,她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回答了他:“在我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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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着车,用他有史以来开过的最慢的速度在高架上奔跑。其实根本不用上高架,他暗自苦笑,大概所有人都会嘲笑他疯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接到了陆沉的电话。
“大哥,你没事儿吧。高架上那辆MB8888是你的吧?你开着辆迈巴赫兜风也不要用这么慢的速度来炫耀吧?别炫了,你把迈家的脸都丢光了啊!我刚还跟陆子霄笑得乐翻了天,结果一看车牌号,嘿,这不是你的车吗?赶紧的开,今晚闲不,叫上陈子桥一起出来喝一杯?”
他听得烦,低吼了一声“滚”就挂了电话。
他只是不想回那么快那个病房,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他就又痛又恨。
那么大的事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电话里陶可说的模棱两可,他还有点不相信。他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他们也刚巧赶到。他从陈子桥的车里把她抱出来,看见她两腿间都是血,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像个孩子一样,他少见地手足无措了起来,直到陈子桥拍了他一下提醒他,他才想起来要抱她去急诊室。
那一小段路,他竟走都走不动,怀里的人好像重了几十斤,他的手抖得抱都抱不住。把她交给医生后,随意抹了一把额头,竟是满手的汗水。
他那时候无力思考,漫长的等待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听到医生说大人没事的时候,他直觉松了口气。
但是事后想起来,他是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他本来是可以做爸爸的,可是她却剥夺了他这个权利。她甚至连告都不告诉他,他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她却一次都没有说。他当时还不明白原因,而今终于知道。她还以为他会让她去把孩子打掉,她说他不配做父亲,她从来没有信过他,她从来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啪”地一声重重地打在了方向盘上,手指隐隐约约地疼,手里的钥匙掉了下去。
他靠边停下了车,弯腰找了好久才找到那枚小小的钥匙。如果没有猜错,这钥匙还是他上次还给她的。她把钥匙和他给她的银行卡一齐放在了某个小格里,被他找到了。
这次他又拿回了他的钥匙,一并把她的钥匙取了下来,她的钥匙被他放在了胸口的口袋里,而他自己的这枚……决定再也不还给她。
他视线停留在钥匙上,无意间余光瞥过右手臂上的牙齿印,那些印子仿佛已经深入骨髓,暗红一片,当时真没觉得痛,现在却连带着他的胸口一阵一阵地抽搐。
他牢牢地用手包住了钥匙和方向盘,转了个方向,驱
作者有话要说:一众人劝我多加男猪脚的戏份。。。俺痛下狠心加了。。。结果。。。卡、文、了!!!我了个去啊!!!所以更新晚了。。。嘤嘤嘤T T
乃们不知道男人这种生物是很难揣测的嘛!乃们不知道渣男这种生物更难揣测嘛!乃们不知道郜渣更更更难揣测嘛!!!男人这种生物岂是女人能懂的= =不!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男人这种生物。。。
☆、30、
30、
他在楼下待了很久;才缓缓开门上楼。有时候,仅仅是打开一扇门,需要的不止是勇气。
她的房子里有熟悉的香水味,她喜欢小雏菊的味道;所以这么多年她的香味始终如一;难以忘怀。
他找出了行李箱;化妆品、护肤品、必要的衣物……都是一些她平时经常要用的东西。整理她衣橱时;他一霎那的愣神;她的橱子里最显眼的不是她琳琅满目的衣服;而是一件他经常穿的淡蓝色衬衣。
衬衣被熨得异常平整;他拿出来;还闻到了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若不是经常洗,怎么可能过了几个月还有这样的味道,还像崭新的一样?
那时她走后好一阵他才回到自己的公寓,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件衣服,他以为被阿姨拿去洗了,但并非如此,他想到或许是被她拿走了,但从未想到她会如此完好地珍藏他,就像对待一件奇世珍宝。
对了,还有几件他经常穿的T恤,他翻着翻着,果然找到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把这几件衣服叠好、放了回去。
东西看上去不多,但行李箱还是被零零落落地塞满。
整理完之后,他并未离开,身心俱疲地躺倒了她的床上,闻着枕上她的发香,他出其不意地睡了过去。
太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竟无一丝梦魇。自车祸痊愈后,他常常对着黑蒙蒙的天花板发一夜的怔,没日没夜地睡不着,后来医生给他配了安眠药,他持续地吃,才稍稍得到缓解,但半夜因头痛难忍而惊醒的次数仍不在少数。
他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快暗了,他看了下手表,他是早晨过来的,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
他突然想到,不知道邈邈中午吃了什么,转念一想,她应该二十四个小时之内都不能进食,那再过几个钟头她就可以吃些流质食物了,她应该都饿坏了吧。
思及此,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阿姨。
“阿姨,我是小郜。你能不能帮我熬一锅八宝粥,薄一点的,嗯……对了,还煲个乌鸡汤,三个钟头够吗?行,那我三个钟头后等在家门口。”
想起了什么,挂电话前他又叫住了阿姨:“阿姨,这件事你别跟我爸还有哥嫂说。”
**
邈邈不经意间眼睛又晃过了墙角的钟,这已是她一天中第十二次不经意了,每次睡醒了之后就会瞄一眼。
看着墙上的时针指快要指向九点,她在心里数着,他从早上八点多离开了,这都出去了超过十二个钟头,他到底拿了多少东西要用这么多时间?
照理说根本不用拿什么,她在医院里再待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顶多也只要牙刷牙膏杯子之类的就可以了。
他不会把她的家里都翻了个遍吧?
她琢磨着,病房的门开了。听到声音,她微微吓了一下,转头就看见郜临远高大颀长的身姿。
他拎着两个袋子,左手的塑料袋上明显是超市的标志,右手则是一只保温袋。
他把它们统统放在了桌上,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突然问:“饿了没?”
他温和的语气令邈邈十分意外,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他神色平淡,虽仍是面无表情,但少了嘲讽她的痕迹。
他从保温袋里取出两个保温桶,一面拧开,一面说:“我路上经过一家饭店,带了一点吃的,你二十四小时没吃过了,一起吃一点?”
被他这么一说,的确有点饿了,邈邈点了点头,问:“你还没吃?”
他正埋头把一根吸管放在保温桶里,听到她的问话,他答:“吃过了。”说完了才反应过来,又补充道,“但只吃了一点,没吃饱,所以多买了一点过来。“
邈邈挑了挑眉,佯装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他面无表情的脸蛋上多了一点被人识破的尴尬,邈邈发现他的耳朵变红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滋生,这种感觉消失已久,那是一种甜腻的感动,只有和他在一起时,它才会出现,像一粒糖被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