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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的短了,五更时分天已大亮,龙锋和方史梳洗完毕,换上龙袍官衣,用过早膳,便一起来到干华正殿。太监总管卢九一声高唱,文武两班大臣鱼贯人内,方史也连忙急走几步,来到文官的最末尾站定。
龙锋环顾了众大臣们一眼,道:「盗马碎石案在方卿家不辞劳苦的追查下,已经水落石出,现在就让他揭晓答案吧,方卿家。」
他的语气平淡,方史在底下暗暗的品评着,心道这帝王威严,君临天下的气势,他倒是尽有的,可惜啊可惜,明明该是一个好皇帝。想到这里,忽听龙锋叫自己的名子,于是忙站出来道:「臣在。」
「你就和众卿家们说说,贼子为何要盗马碎石,又如何运马出宫,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朕也都等得好奇了呢。」
龙锋含笑看着方史,眼中藏着一抹谁都猜不透的深意,又似有意似无意的和龙峥对了一下目光,方转过头来听方史说。
「回皇上,盗马碎石的贼子不是别人,正是陛下座前受宠的骑奴张山岳和游奉二人,他二人都是相马的大行家,当下一看见陛下的宝马,不由立时起了贪心,想据为己有,虽这二人其心可诛,倒是真正爱马之人,至于碎石,那是他二合力而为,因为若只盗马,立时便会有人疑心到他们头上,因此使了个障眼法,让人摸不出这贼子的目的,自然也就无从破案了。
这二人盗了马,便是大摇大摆的骑回家去的,他们身为陛下的骑奴,每日都是骑马回家,这也实在平常之极,因此守门的卫士根本就没有任何疑虑便放行了,至于为何没有认出宝马来,据那晚守门的两个卫士说,一则因为天黑,他们不知有异,也没留神细看;一则张游二人得陛下宠爱,知他们爱马,常赐以名驹,二人为耀圣宠,骑回家也是常事,因此竟轻易被他们混了过去。
此案来龙去脉便是如此,具体细节臣已在奏章中写明,皇上可以细看,另一干人证等具有姓名地址,刑部传唤便到。现皇上可着人去张游二家及其亲戚家仔细搜查,如臣所料无错,那两匹汗血宝马必在其中。」
这番话立刻如一把干柴般,将一个朝堂烧得沸沸扬扬。
大臣们倒不是在乎张游二人的死活,而是惊异于方史竟敢拿皇帝身边受宠的人开刀。
要知道,张游二人是皇上最喜欢的两个骑奴,连这次原本要举行的赛马都是安排他二人,这方史竟然敢公开在皇帝面前说出他二人是盗马贼,实在是太不知深浅了,这种事情怎么着也该先向皇帝禀告,请他拿个主意再定夺才是。
许多臣子便开始偷偷观察皇帝的脸色,不过今日的皇帝显然有些不一样,他的面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分不出是喜是怒是惊是恨,每当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时,是比他发怒还要可怕的。
只是一瞬间,大殿里的人除了龙峥齐英和方史,全部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证据确凿吗?」过了很久,龙锋才问出一句,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居高临下盯在方史身上。
方史不卑不亢,目光没有一点躲闪,迎着龙锋的视线,他的身子挺直如标枪,沉声道:「是的,只待皇帝下旨速速搜查二人之家,否则恐泄露口风,让贼子将两匹宝马转移,那皇上岂不遗憾。」
龙锋点了点头,让刑部侍郎带人去搜查,他这里再看了群臣一眼,淡淡道:「就这样吧,刑部审问二人,如无疑点就定罪吧。」他这话分明是不再维护张游二人,刑部如何不明白?
刑部尚书出列领旨,心中暗道:奇怪,皇上是什么意思,似乎可以给那二人定罪处死,只是为何不让方大人审问呢?他是破了这案子的人,理应由他主审才对。
只是虽疑惑,却不敢询问出口,打算只按照皇帝的意思,让那二人画押招供便完事。
「退朝。」卢九出来喊了一嗓子,大臣们再次叩拜后,龙锋起身走下龙座,向后殿走去,龙峥也尾随其后。
方史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忽闻刑部尚书在他身边道:「稍后还要麻烦方大人将一干人证传讯过来,也好让本官把这案子结了。」
方史回身笑道:「这是自然,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传唤人证,只待卫士们从那二人家里搜出宝马,此案便可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了。」
闹得沸沸扬扬的盗马案便如此轻描淡写的告破了。
张游二人大呼冤枉,可是人证俱在,宝马也从他们家中搜了出来,主审之人怎能听信他们一面之词,何况这一回皇上是摆明了不再维护他们,因此轻易定了个斩首。
定罪之日,圣旨下来,言道他们虽罪不可赦,然皇上念他们过去屡屡为自己赢得赛事,因此从轻发落,流放五千里,到边关苦寒之地为奴。
方史是做官做久了的人,办过无数大小案子,因此在此案上指导林泻玉精心布置,自问也几乎无甚漏洞,但以龙锋的精明,要想让他尽信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一条便可让他起疑心。
想那张游二人身为皇帝身边最受宠信的骑奴,皇家的马也几乎就可以说是他们的,何必还要冒险盗走马匹呢?因此自己反复斟酌了良久,只待龙锋问到时能够及时答对。
谁料对方却连多一句的话也没有,顺顺当当就给二人定了罪,流放千里去了。
如此一来,方史倒开始疑心,半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他深知龙锋藏在嬉笑荒唐之下那可怕的智慧,论理这件事他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便相信自己,可如果他已经知道是自己骗他的,为何不质问自己,还要给那二人定罪呢?
而旦这件案子过后,他本该兴高采烈的张罗赛事才对,可宫里上下对此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方史不相信那家伙会突然转了性子,那么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了。
但到底是什么问题,龙锋不说,他也不知道。本来案子破了,他便该搬出去住,可之前已经答应龙锋陪在他身边,何况这些日子对方并没有厮缠自己,所以方史仍旧住在春风阁中。
不觉十几日过去,方史越发感到不安,因为这么多天以来,林泻玉竟然再也没有露面,问之于龙锋,只说因为犯了错,所以在王府内禁足受罚,不得出来。
可方史知道,林泻玉的武功高强,禁足时亦常常偷跑,案子破了后他不可能不到自己这里来说话。
担心之余,出了宫寻到几个当初作证的人,发现都没有事,他方稍稍放下心来。
有意去王府一趟,但想到龙峥,又不愿意过去,他与龙锋还不同,和自己根本不熟悉,去了没话说,却要求见人家的侍卫,这算怎么回事呢。
第七章
好容易盼到了龙峥的生日,这一天,龙锋大早上便派人来请他,赐了衣服让他穿戴整齐,不到已时便带着他还有几个妃嫔来到英王府,一路上的喧嚷浩荡也不必提了。
到得府门前,老远见对面也过来一队人马,原来是大将军齐英也亲自过来了。
龙峥身穿大红色绣着团龙的锦袍,站在门口迎接他们。齐英下马和他一起参见龙锋,起身后笑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看你今日,越发的神采飞扬了。」
说完龙峥也哈哈大笑道:「你少来,怎么样,你看上的那拨儿盗匪今日不会来抢我的府邸吧?到时候你这个大将军的面子里子可就丢干净了。」
齐英笑道:「不怕不怕,我巴不得他来呢,自从上次让他逃了,我是日夜思念,老早就放出风声,说英王爷的寿诞,光金银珠宝的生日贺礼就堆满了两个仓库,我是就怕他不来抢啊,如果真引来了,正好让我瓮中捉鳖,嘿嘿,届时我娶了他,还要请你这个大媒人去喝喜酒呢。」
方史身子一震,大惊看向齐英,暗道这个混蛋将军一定是开玩笑,嗯,他说得不可能是洛长空。
再怎么说,洛长空也是个男人,虽说男妻现在算不得什么,但他齐英可是大原国军方的最高统帅,位高权重至此,怎可随便说要娶个男人,没错,一定不是说洛长空,可盗匪的队伍里有女人吗?他不记得啊。
他这里沉思,那边龙锋也早笑开了,拍拍齐英的肩膀道:「你啊,就是个没出息的,那美人绝色你没看了一千也有八百吧,怎就最后栽在一个盗匪的手里去了,那人虽长得不错,但朕怎么想,也不该是你害了相思病啊。」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方史,带笑的眼光似乎在说:「你猜得对,齐英就是看上那个人了。」
方史心里「咯噔」一下,险些晕倒,心中叫道:洛长空啊洛长空,你识相的可千万别到京城中来,这里早张好了网等着你呢,若一旦成擒,只怕就是生不如死啊。
虽这样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听那齐英又道:「皇上,你说得没错,到底为何动了心,其实我也不知,但我和长空对了几招,摘下他覆面黑纱的那一瞬间,我便知道,这辈子我就要他了,我呢,现在已经不再花天酒地拈花惹草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龙峥啊,我现在算是真正明白你当时说这话的心情了,可怜你还要装下去,我可是从那天起就改邪归正了。」
方史又是一皱眉,心说怎么,难道英王爷早已有了意中人吗?并且他的那些荒唐淫乐似乎都是装出来给那人看的。唉,算了算了,我又不认识那人,去担心他作甚,只是如此看来,倒不是林泻玉了,堂堂王爷之尊,怎会为一个护卫如此费心,嗯,枉我之前还为他担心呢,现在看来不用了,还是好好想想一旦洛长空闯入京城,该怎么助他脱险吧。
那边龙锋和龙峥与齐英还在说些什么「没错,敢爱敢恨本就是我辈男儿的本色,男人又如何,爱了就是爱了,什么只要他快乐便足矣,都是狗屁,只有把他拢在自己的手心里呵护着,让他再也飞不出去,这才叫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