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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药,过会儿你就能说话了。”那人手上的碗里飘来阵阵药味。
我看着药愣了愣,这药比我以前喝的还要黑,想必很苦吧。
我本想说自己来的,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那人也不说什么,一勺一勺将药汁送入我口中,是有点苦,但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苦。那人的表情里也露出了一丝惊讶。我连眉头都没皱一样。
“呵呵,你是第一个喝我药没反应的人。”
我笑了笑。
“我们宫主看见我的药都怕。”说着,一名白衣男子就进了房里,看着那个离我并不是很远的人,我竟丝毫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
他就是那天在我晕过去之前看见的那人吧。所有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很美,我很讨厌,我讨厌他们用美来形容我,因为我是一个男的。但,我现在能体会那些人的感受了,因为眼前这男子,用美来形容都觉得不够。
“看够了?”清冷地声音打断了我无礼地观望。
“……”抱歉。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
“宫主。”刚刚那像大夫一样的男子对那白衣男子抱拳致敬。
“他现在稳定了?”
“是,醒了就安全了。”
白衣男子看了看我,对那黑衣男子说:“你先下去吧。”
说罢,那黑衣男子便推出了房间。整个屋子里就只剩我与他两人,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可以说话了吗?”那男子走到了床跟前,看着我。居高临下的感觉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
我尝试着发音,却只能发出啊啊的音节。
“那我就把你所有的疑惑都告诉你。”那人看着我顿了顿,“这里是雪域宫,我是雪墨涯。”
我的眼皮似乎跳了跳。
雪域宫,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三个字。我并没有深刻了解过,但听着周围的人提起也还都记得。
流言十分多,总汇起来,就是雪域宫很厉害,但因为过于厉害,反而受到了武林的排斥,雪域宫前任宫主病死后,仅十二岁的雪墨涯继位,然而六年间,雪墨涯重整的雪域宫,对武林的威胁变本加厉。
这名年轻的宫主被江湖中人不断猜测,因为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见过的也都死了,被他杀死了。
而雪域宫的四大阁主也同样披着神秘的面纱,印象中只记得这辈的护法是以“子”字为开头的。
秋医阁阁主,子罂,
月华阁阁主,子玥,
天静阁阁主,子霜,
霁雨阁阁主,子沄。
而秋医阁阁主子罂医术尤为高明,刚刚那人应该就是子罂吧。
“你爹没和你说过他以前的事吧。”雪墨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点点头。
“你爹连浅梢是前宫主的左护法,”被雪墨涯一说我才记起谁和我说过前任宫主的护法都是“浅”字辈的。“遇到了你娘后便向老宫主提出隐退,他身前对宫中十分效力所以老宫主便答应了。”
我渐渐有些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灭我们连家的门了。
“雪域宫,你知道的,传说中的魔教,灭了雪域宫是那些武林败类的梦想,你爹在从商的时候败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引来了杀生之祸。”
我只是闭着眼睛平静地倾听着他的一字一句。
“你爹和你姐姐我已吩咐人把他们安葬在寂静凌中了,那里是历代雪域宫中死去的人的坟地。”
我睁开眼,再一次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帮我……因为我是我爹的儿子吗?
“等你身体好了,要走要留,随便你。”
今天的风似乎很大,关着窗和门,风还是从缝隙里穿了进来,吹动了烛炎。仿佛风再大一点,整个屋子就会没有光亮。
“我想活下去。”我能说话了,但声音却因为两个月没有说话而沙哑。
雪墨涯看了我很长很长时间,“好。”
三
四年后……
步入严冬,街上的人们已穿上厚厚的棉衣,而雪域宫位于寂静岭山顶,放眼望去整个山顶白雪茫茫。所有屋檐都披上了雪白的外衣。
十分漂亮。
今天的雪下的很大,子罂和我说过,大风大雪天想保我这条小命就别出去。所以我很乖,在我的“离鸢轩”处理着宫中的帐务。
子罂说哪天我失踪了,跟着身上的药香肯定找的到。我很佩服他的医术,在他药方的调养下,我发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主要原因是我乖,很听他话。
“连公子。”敲门声打断了我的神游。
放下毛笔,我应声去开门。
原来是地牢的牢头。
“什么事?”
“天山派的那个弟子,在地牢里发疯了,大喊大叫,引得其他人也跟着造反了,整个地牢里吵的不可开交!说要见宫主。”地牢里关的全部都是偷袭雪域宫没被杀的人。
“宫主呢?”
“宫主出宫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了。”我回到屋里披起那人给我的貂皮披风,便跟着牢头去了。
今天不仅雪下的大,风也肆无忌惮地刮着。要是被子罂知道了,不知道会对我怎么样。
想着子罂知道后的各种反应,我与牢头已到了地牢。
叫嚣声传入我的耳中,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都有,牢头尴尬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对他说:“没事,他们很快就安静了。”
说完,我便来到地牢的中间,这个位置,所有囚犯都能看见我。
看见我出现在他们视线里,吵闹声越发刺耳。
“狗娘养的东西!”
“贱畜!”
“放我们出去!!”
“放我们出去!!!!”
“你凭什么关我们!!”
“放我们出去!”
“你们魔教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他不是雪墨涯!”
“不是?”
“原来也只是条雪墨涯养的狗!”
“哈哈哈哈哈。”
“叫你们宫主来!”
“叫你们宫主来!”
“叫你们宫主来!”
“叫你们宫主来!”
“叫你们宫主来!”
“叫你们宫主来!”
“叫你们宫主来!”
原本七嘴八舌的囚犯们,不知何时统一了口号。
我看着他们,看着这些关在地牢里被折磨地不成人样的人。
“各位,把我们宫主叫来,你们预备怎么办?让他放你们出去吗?”我很期待他们的答案。
顿时,整个地牢鸦雀无声。
呵呵,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你们都是被我们宫主的手下抓进来的,连手下都打不过,叫宫主来有何用?”
我接着说道:“你们也算是各大门派的弟子,这点道理难道还不懂吗?”
当他们陷入沉寂时,我已离开地牢。
走在雪地里,隐隐约约听见咒骂声再一次响起。不过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安静了。
“咳咳……”该死,我这次肯定会被子罂骂惨的。
“咳……咳……”雪停了,风也停了,天气也越发的冷了起来。再保暖的披风,也不能让我身子暖和起来。
得赶快回“离鸢轩”。
四年间,雪墨涯改变了我一身……
我身子虚,雪墨涯就教了我一种吐纳法,用来提升内力。
我不能做剧烈运动,雪墨涯就教我如何以柔克刚,如何以静制动,“鸢尾”在我手中不再是一把普通的剑。
我没地方住,雪墨涯便命人造了“离鸢轩”。
我成天在屋里闷的慌,雪墨涯便将宫中的所有帐务交给我处理。
我所有衣服,全是雪墨涯叫人替我做的,他很喜欢白色,却不知为什么送来的衣服全是红色。
不知不觉中,宫中的人渐渐对我恭敬起来,有些繁琐的小事也会叫我处理。就比如刚才的吧。
而不知为什么,雪墨涯,越来越远离我,后来我想想,也许是因为他该做的都做了吧。他有他的事,总不可能什么事都要他来烦心。
我长大了。
打开门,看着子罂黑着张脸坐在椅子上,我只能用笑脸面对他。
“笑,笑,笑,继续笑。”
“咳咳……咳……”
“怎么不笑了?”子罂没好气地看着我。
“咳嗽呢,怎么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子罂生气。虽然我知道他肯定会生气。不乖的病人,大夫总是很讨厌。
“过来。”
我很听话地走到子罂跟前。
“坐下。”
坐在椅子上,好笑地看着子罂气鼓鼓地脸。
“叫你爷爷!”子罂搭完我的脉后暴跳如雷。
“我没……”事字还没说,又一次咳嗽翻腾而来。
“那个死牢头怎么不去找别人偏要来找你。”
“我脾气好。”
“你怎么不和那个牢头说你没空。”
“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他的。”
“你给我去躺着!明天为止别给我下床!”说完便出去了,想必是去熬药了。
子罂这次看来火气不小,我还是乖乖地听他话吧。
这四年来,子罂都会定时来看我,看病似乎成了其次,有时来他会带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说是在市集里看到的。
四年,我成了井底之蛙,外面的世界,我一概不知。说不想出去看看,那是骗人的,但他已经给了我那么多,再和他提要求,我皮薄,没脸说。
喝过子罂的药我就睡下了,今天不知为什么,一直在做梦,睡的不是很踏实。
思绪模糊中,感觉有只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额头。
那只手,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手,却又那么的陌生。
朦胧中,我睁开了眼睛,见他坐在床边,看着我,有丝窘迫让我不只是好,而他依旧看着我。
“宫主。”我打算起身,雪墨涯顺势扶了我一把。“你怎么来了?”感觉我的脸很烫,难道又发烧了?
“我不可以来吗?”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
“没,这里的一切都是宫主的,宫主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我的口气有点冲。
他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
“抱歉。”
“你说的对。”他的语调,让我听不出任何感情。
接下来的沉默,有点让我窒息。
“我走了,不打扰你了。”雪墨涯起身掩掉了烛火,便在黑暗中离开了“离鸢轩”。
他走后,我并没有睡去,依旧坐着,脸上的温度已渐渐退去。
我和他,真的好奇怪。
第二天,我醒来后,我的随从小雨告诉我,那个牢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