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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君笑不会忍受任何的强迫,但是若无力反抗,他也不会因此寻死觅活。事实上君笑这次的自杀也不是因为要死吧,只是为了从药效中脱离。
他……再也不敢用药了,他怕了君笑这性子。可当君笑醒来之后,他那冷冷眼神又让步吟想用药了。他想见君笑当时那迷乱眼神,想得几乎发疯,却全无法子。
君笑发觉步吟放下身段讨好自己,倒觉浑身发冷,想这人不知又要作甚么了。这一次他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这人若真的再用春药,自己恐怕定要就范。即使事后自决,耻辱也是受定了。但步吟始终只是全心照顾君笑,虽说还时不时沾点便宜,却没了更多的动作。
但步吟毕竟是少爷脾气,哪伺候过人,两天下来,做岔的事情倒比做对的事多。而他刻意的讨好更不被君笑接受,他整日面对的还是君笑阴沉面孔。步吟是被惯坏了的,何况他全心关注的人竟然这般吝于给自己一个笑容,他怎能忍下去。终于第三日,当他发现君笑对来探病的詹一都温柔微笑时,一直压着的脾气到了极限,全面爆发出来。
“为什么……你可以对詹一对钱十七甚至任七笑,就是不理会我?”步吟喊道,“为什么总用那种冷冷眼神看我?我……我……”
“他们都很好。”君笑淡淡道。和这些人相处久了,就发现他们虽然各有个的怪异,却都不是恶人。
“那就是说我不好?” 步吟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君笑难得回他一句,却是这样的话。
君笑看了看身边这像孩子一般的男人,倒是很难把这样的他和那些晚上残酷对待自己的人联系起来。他微微笑了,想人的容貌真的很有用,像是步吟这样美丽的人,谁知道他又是粗鲁时常粗暴呢?这么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时候,倒好像无情的人是自己一般。
君笑嘲讽地笑起来:“你有哪里好么?”低下头去看自己左手,小指无力垂着,在述说曾经受过怎样的凌虐。
步吟有些心虚,却随即握住君笑左手:“我以后会……补偿你的……”他说得扭捏,实在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语,连脸都有些红了。想他出生以来,几乎是心想事成,处处都是别人迁就他。即使是背后骂他骂得要死的人,表面上也不敢冒犯。有些当真刚硬视死如归的又都一副蠢相,什么舍生取义喊得响亮,让他看了就烦。哪曾遇到过君笑这样的人,说硬吧其实极软,说软却坚强倔犟无比。
他这话让君笑笑得更开:“谢了,但是,不用。在下可不敢当沈庄主的补偿。”心想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害我至此还谈什么补偿,不是笑话是什么。
“君笑……你忘了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我们从头开始认识好不好?”步吟见他笑容,心里甚是难过,问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断骨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右手左脚虽然无力,但我可以去找法子续上经脉,我……”
“这些我都不用,你要真想给我什么,就把我放了吧。”君笑倒真觉得好笑了,心想这人摆出一副深情状给谁看。君笑自小看多了迎来送往的戏码,只当步吟在说花言巧语,他是半句也不信的。
“你、你就是想离开我!”步吟做了半天的温柔终于无力为继,伸手去抱君笑。君笑皱眉挣扎,见没有用就不再理会他。步吟在他耳边重复着:“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开你!”
君笑好笑:“若我死了,你又怎么可能不放开我?”
“你威胁我?”步吟想起自己曾有名姬妾,就是总说若他不爱她她就去死——当然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拿我命威胁你?”君笑奇问,“我的命是我的,关你何事?”
……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对他的生死的在意,比他自己更甚。
八
“你作什么?”
君笑皱眉看着眼前男子,有些狼狈地躲着。步吟固定住他的身子,一件件脱他的衣物。君笑想这男人又发情了,下意识地抵抗之后便是死了一般不动,任他摆布。
步吟却没有禽兽般扑上去,尽管他眼里冒出禽兽的光。扒光君笑之后,步吟抱着他绕到屏风后,把他放入装满水的木桶里。
“这一带没有温泉,只能在这里凑合了。”步吟道,手里拿了布巾,小心地擦着君笑的身体,“你体弱,即使天热也不能洗冷水。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我带你北上。刘三说温泉可以调理身体,京城外郊有很好的温泉,对你筋骨很有好处。”
君笑已经习惯他忽然犯神经一样地对自己好,也不理会他。步吟的手从他背脊划下,见他背后的鞭痕以及在地上墙上摩擦的划痕,觉得心痛,贴上他后背细细吻着。想到自己心中打的主意,竟觉得极不舍,有些犹豫。
君笑被他这么吻着,温热的水包围在身周,一时懒洋洋地有些舒服。步吟从他后身擦到前身,张口咬住他乳首,君笑竟然一阵颤抖。步吟感觉到了,不由大喜,唇下更是卖力。
然而君笑已经有了防备,敛心收神,强行把涌上的躁动压了下去。步吟只觉失望,抱住他:“君笑,情欲是人之大欲,有感觉是正常的啊。”
君笑眼光一掠:“情欲也是男女之欲吧,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会有感觉?”
步吟看着君笑,忍不住又去吻他:“君笑你真可爱,男人男人之间若没感觉,我对你又是怎么一回事?”说着还挺了挺下身,让刚硬的欲望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你这人又不正常!”君笑脸微微红了,也不知是被水气熏的抑或是害羞。步吟心狂跳起来,觉得这样的君笑真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欲望紧紧抱他,不规矩的手向后庭侵去。君笑心一沉,闭上眼不去管他。
步吟咬牙,虽是箭在弦上竟然也忍住不发:“君笑……不要让我以为我自己是在奸尸。”
不想再在他没有反应的时候强要他了,总觉得这种行为只会让自己更可悲。君笑斜眼冷冷看他:“你想奸尸也行,继续用春药就好。”
说完倒觉得这话说得不好,分明有种有恃无恐的感觉,不由皱起眉。步吟却已被他吓到,抱着他道:“你又说死!你是我的你才不会死!”
君笑懊恼刚才说的话,也不再回他什么。步吟看着君笑,刚才的犹豫不复,重下定了决心。
夜间,君笑睡得正深,便觉四肢一紧,像是被什么束住一般。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翻身趴在床上,步吟正拿绳子把自己手脚固定在床头。君笑冷笑道:“我四肢只有一半能动,你不绑我我也挣扎不了。”
步吟低下头,在他颈边一吻:“我不是要你,绑你是怕你受不住动得太激烈,伤到你。”
君笑一愣,不知他什么意思。身周极热,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眼光四扫,忽见房内生着火炉,红艳艳的火苗窜出老高来。
天极热,他为何要生火?君笑疑惑着,忽然想到什么,身体颤抖起来。步吟解开君笑里衣衣襟,向下拉,露出君笑后背大片肌肤来。见君笑身体颤动,微皱了下眉,拿绳子系着君笑的腰际,固定在床上。
“不要挣扎,君笑,我不想伤了你。忍一忍就好了,没事的。”步吟说着,在君笑背后落下无数个吻,“我只是要给你个标记,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君笑眸光闪动,瞳孔收缩,看到火盆上灼着的烙铁。房内很暖,他却感觉无比的冷。
步吟用干布擦着君笑后背,觉得差不多了,下床去拿起烙铁。其实那倒也不是普通烙铁,倒像是大号印章一般,材质乌黑,在火光下竟然显出奇丽的光泽来。君笑闭上眼,全部精神都落在了后背上,等待残忍的对待。
“乖,不要动。”步吟轻声说,猛地一落,炙人的烙铁落在君笑背脊上。君笑只觉后背灼痛火烧般蔓延开来,巨大的疼痛和火热压着他,使他几乎连呼吸都没了。他张着口,却叫也叫不出来,癔着一般。偏偏身体还不能动弹,痛得只想挣扎,挣得手脚紧束处被绳子勒出红痕来,可见挣扎用力之猛。
步吟连忙把他手脚松开,也不敢把他翻过身来,微扳过他的头吻他,大口空气落入他口中。见君笑可以顺利呼吸了,侧身抱住他腰,吻着他后背上刚被灼过的部位:“你带着我的印记,君笑你是我的,是我的……”
君笑发出一声痛哼,细碎的吻落在格外敏感的肌肤上也会引起深刻的痛,他心中模模糊糊地想印个印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男人真当自己是他家牲口了么?印个标志就跑不了了么?
步吟被他这声痛哼惊醒,连忙下床拿湿布巾来,慢慢碰触着烙印的部位,君笑痛得闷哼,步吟另只手伸向他口边,分开他的唇:“痛就叫出来,咬我也成……”
君笑本来咬着唇,被他这么一分,狠狠咬向他手指。步吟只觉君笑咬得极重,手指痛得彻骨,挺着不收回。有瞬间的疑惑为什么君笑力气如此之大,随即想到人在极痛的时候一般都能使出隐藏的力气,然后忙着处理烙印处肌肤,擦拭、上药,也就把这疑惑忘了。
君笑却没有忘记。烙印印在他左肩上,肩胛中央,正是左天宗穴处。君笑练武心法与常人不同,功力从气海起,比一般人低了几分。这些日子功力被药封在经脉之内,无法运行,此刻天宗穴一股热力行来,便如一名武林高手将内力注入一般,热气蔓延,上到曲垣、肩井,然后聚在大椎,下到陶道、身柱、神道、至阳,最后到脊中。
被封的内力里应外合,迎着这热力向外冲着。君笑痛得意识朦胧的同时想,这一次,沈步吟当真是做了蠢事。
于是在步吟不停照料之下晕了过去,小心封住泰半已能自由活动的内力,以免步吟发现。由于必须卧睡,君笑感觉十分不舒服,也不曾睡熟。朦胧中知道有人侧抱住自己,不停地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就算上天入地,我也不会放你逃开……”
君笑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翌日醒来却不见步吟,君笑勉强起身,在衣冠镜前拿着小铜镜照,见后背上肩胛中殷红一个“吟”字,写得倒是极潇洒。他心中怒极,想只有犯人才受黔面之刑,稍早时大户人家在家奴身上印上家徽,到了奉天王朝,开国皇帝禁了这无理之行。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