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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很无力!”陆迟衡提高了音调。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哭哭啼啼的告诉你我很害怕吗?”两两也随着陆迟衡,提高了音调。
“有什么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陆迟衡,你以为你是谁?你忘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吗?”
“两两!”
“既然你都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要来动摇我?”
“我从来没有说过选择她不要你。是你自己把我让给了她!”
“那我要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她知道你的所有过去,而我对你一无所知,我凭什么认为你在乎的人是我?”
“那你呢?你什么都靠自己,又凭什么让我认为你需要我?”陆迟衡锁眉,扣住了两两的肩膀。他的眼神里有浓浓的火光,两两不敢直视。
正当两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陆迟衡的手机响了。他看也不看屏幕上的那个号码,就按了挂断的键。
可两两还是看到了,是谁的电话。
她咬了咬牙,挣开了陆迟衡的手。
“是的,我一点都不需要你。我不需要任何人。”
☆、127。爱恨萧瑟6【5000】
?
两两说完,就不顾陆迟衡是什么眼神,直接推门下了车。她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没有看到车厢里的灯暗下去,暗成一片死寂。
又是靠着安眠药沉下去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窗户,楼下的车早已不见,窗台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他停留过的痕迹。
两两想,他们这一次,是真的决裂了吧跖。
等两两走出房间,秦一和周夏美已经穿戴好了准备出门。
“两两,我们要去警局看爸爸,你要不要一起去?”秦一等在门口,周夏美已经由裴妈扶着坐进了车里拗。
秦一虽然是在发问,但是两两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是希望两两陪着一起去的。
两两昨夜没有拒绝留下,今天自然也不会拒绝陪同。
“好。”
两两上楼去拿外套和包,秦一和周夏美坐在车里等她。
三个女人,好像头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个车厢里。周夏美带着宽大的帽子,挡住了整张脸,秦一也是黑超遮面。她们母女,低调的让两两都有些不习惯了。
但是她理解,等下警局门口,一定会有很多的记者等着围观采访。秦远山在女儿婚礼上被捕的事情,一夜之间已经满城风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是万年不变的定律。无力改变,就只能承受。
这警局两两来过,当初云罗遇上有心理问题的病人,最后就是闹到了警局才解决的。那也是一桩棘手的事情,多亏了陆迟衡……不,她不能想起他,既然在他面前说出了如此决绝的话,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有一丝一毫依赖他的想法。
下了车,意料之外并没有记者在门口追堵,秦一和周夏美很意外,意外的同时,各自松了一口气。
两两不禁好奇,是谁替她们摆平了好事的记者?脑海里又蹿出了那个名字,她摇了摇头,按着太阳穴走进去警察局。
警察局的大厅里,两两一进门就看到了季流北和他律师事务所的同事蒋博。季流北早已换下了昨天的那身新郎装束,他穿着平日里工作时候穿的衣服,正表情严肃的和蒋博说着什么。
蒋博拿着笔在本子上唰唰唰的记录着,时不时插嘴问两句。
“流北哥。”秦一也看到了季流北,她跑上去。
季流北听到叫声,下意识的按了一下蒋博的手,蒋博合上了本子,快速的离开了大厅。季流北这才转过脸来。
他的目光先扫过了秦一,没做停留,就立马越过秦一来搜寻两两的身影。
两两和周夏美跟上去。
“你没事了吗?”秦一握着季流北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季流北。
“我没事。”
“我就知道是一场误会。那爸爸呢?爸爸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秦一边问边四处张望着。
季流北摇了摇头:“秦律师可能暂时无法保释。”
周夏美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倚在了墙上。
两两蹙眉,却只是因为季流北口中的“秦律师”三个字。如果没有昨天的那场意外,季流北今天就该改口叫“爸爸”了。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是谁没有福气消受谁。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这个需要你们和律师去商量。”季流北往走廊那边的审讯室看了一眼,示意他所说的律师在那里。
“律师不是蒋博吗?”秦一好奇。
季流北勾了一下嘴角:“不好意思,蒋博是我的律师。”
“什么意思?什么叫蒋博是你的律师?难道你和爸爸不是一边的吗?”秦一越发的迷惑,她使劲的晃了晃季流北的胳膊。
季流北脱开了秦一的手:“我和季律师当然不是一边的。因为他是被告人,而我,是原告。”
秦一和周夏美同时愣住了。不光她们两个,就连两两,也一下子愣住了。
可是,季流北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表情,至少,他不会在这样的节骨眼开这样的玩笑。
“季流北,你什么意思!”秦一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甩在地上,冲上去一把揪住了季流北的衣领:“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是我报的警。”季流北面无表情,眼神里除了可怕的讯息,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你混蛋!你在胡说什么!你骗人的,你不会这么做的!”
秦一激动的浑身发颤,周夏美更是吓的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我没有胡说……”
“啪!”
季流北话音未落,秦一一个巴掌就扇到了季流北的脸上。
“你这个禽兽!混蛋!你不得好死!”
季流北一声不吭的,只是用拇指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渍,他啐了一口,然后笑了。
“满意了吗?满意了就进去吧。秦律师可一直在等着你们母女两。”
季流北把“母女两”这三个字咬的很重,他说完看了两两一眼。
秦一狠狠剜了季流北一眼,然后扶着周夏美,往走廊里面走。
两两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的时候,季流北伸手拉住了两两的手腕。
“两两。”季流北的声音顿时放温柔了,与刚才那么面目可憎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你放开我。”
说实话,这么多的信息量,两两一时也无法接受。
她要求季流北放开,季流北就乖乖放了手。
“你听我说。”季流北拦在两两的面前。
“我还要听什么?这是你布的局吗?”两两仰头看着季流北,这样的季流北,陌生的让她心慌。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温润的季流北吗?为什么她以为自己最熟悉的人,身上都藏了那么多的秘密。
从过去到现在,原来她看到的所有都不过只是一个肤浅的表面。她还可以相信谁?
“是我布的局。”季流北如实的说。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对两两隐瞒的了。而一直以来,他最不想欺骗的人,也是两两。
“既然是这样,那我没有什么可以听你说的。”
两两说着,转身也要往走廊里走。
“小麦。”季流北把她拉了回来。
他一句柔情似水的小麦,让两两心里的千千结一下子松了,接着又勒的更紧。
“你叫我什么?”两两瞪着他。
“小麦。”季流北又重复了一句。
“此时此刻,你想要和你的小麦相认,你觉得还有意义吗?”两两的声音在抖。
过去的这么多年里,她每时每刻都在等着他把她记起来,可是他却每时每刻都在假装着什么都不记得的路人。她看着他和秦一越走越近,与她越来越远,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早已胜过了一切。
当他从火海里被救出来的那一刻,嘴里呢喃着“小麦”二字时,对于两两来说,就已经为时太晚,又何况是现在?
“有。”季流北固执的说。
两两冷笑,她指着审讯室的放下冷笑:“季流北,你忘了吗?那里面,你亲手送进去的人,是我父亲。”
“他算哪门子狗屁父亲!”季流北的眼神里顿时又拧起一股可怕的杀气,他伸手按住了两两肩膀:“我问你,那个人他算哪门子父亲?这么多年来,你有从他身上得到过哪怕一点点的父爱吗?他除了对你冷眼以待,他除了对你漠不关心,他除了出卖你的幸福……他哪一点值得你把他当成父亲?”
两两抿着唇,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季流北说的没有错,秦远山对她,真的从来没有做过一件父亲该做的事情。
就算当年,他去孤儿院把她接回来,也不过只是因为秦一出了车祸可能性命不保,他需要一个替补女儿而已。
她一直都在秦远山的第二顺位,后来甚至连第二顺位都排不上。她一直都是秦远山手里的一颗棋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段时间秦远山对她的态度之所以改变,也不过是因为陆迟衡。
如果秦远山没有给了她生命,她对这座城市的花木的感情,也将多过秦远山。
“小麦,你还记得吗?当时大家都说,孤儿院里的小朋友,只有我是不一样的,因为只有我知道自己姓什么。”
两两看着季流北,她记得,但是她没有说话。
“你们不知道,我宁愿像你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样被害死的,不知道自己的家是怎么被摧毁的……”
是的,季流北宁愿自己永远不知道这些仇恨。因为那个时候,他毕竟也只是个孩子。
季流北从小生活在高知家庭,父母都是法院的法官,一家人生活的安逸幸福,可是当年的一桩贪污案,却让季流北的父母双双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而把他们推到风口浪尖的那双黑手,就是秦远山,秦远山为了掩藏自己贪污受贿的事实,把罪证栽赃嫁祸给了当时作为主审的季流北的父亲。
季流北的父亲锒铛入狱之后,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