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使遗忘了一次又一次的记忆也藏在那里,只要等到合适的时候,就会被记忆从最底层翻出来。
虽然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但只要记得这双眼睛就足够了。
他抓起龙鹫裹在身体上的外袍,一只手便将他翻了过来,然后将那件唯一的遮蔽物用力一撕,露出下面赤裸白皙的躯体。
“龙鹏你这个混蛋!”龙鹫嘶吼,“我活着杀不了你,死了也要找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龙鹏骑在了那具几乎让他体内的兽性涨满至最高点的身体,双手撑在龙鹫头部的两侧,躬下身体想去亲吻他的嘴唇。龙鹫咬牙一偏头,让他的吻落了个空。龙鹏用右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用几乎捏碎他骨头的力量将他扳得面向自己,用力将嘴唇压在他的唇上。
这根本不是吻,而是怒意、恶意和笑意混合而生的东西。龙鹫想要挣扎,然而身体却没有半分力气,连双手的推拒也被龙鹏的另一只手捉住用力按在胸前,他全身上下唯一可以攻击的东西只剩下了一样,那就是他的牙齿。他用力咬了下去。
龙鹏痛哼一声退开,然而下唇已经留下了深深的齿痕,正往外渗着细细的血丝。
“好大的胆子。”他笑着说。龙鹫脸上顺手就是一巴掌,然后反手一掌,又一掌……
尽管龙鹏这十几个巴掌并没有用上全力,却还是把龙鹫打得双颊火辣辣地痛,过大的冲击让他头昏目眩,连本来就已经不甚清晰的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莲容……”没有你的话我要怎样活下去才好?和你在一起时间太久,一旦失去便不知所措……
我的母亲……我的姐妹……我的……我的女儿……
感觉到双腿被大力分开,抬起,龙鹫知道将发生什么,他开始拼命挣扎,用凄厉的声音撕心裂肺地诅咒。
“不要!放开我!放开!龙鹫!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碰过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你偿命!还我莲容——啊——!”
仿佛是被刺穿了全身的疼痛,从下体一直传入心脏。和那时候一样……被轮暴的记忆在心脏深处清晰地闪回,连龙鹫的脸也变得陌生起来,一次次背叛过“她”或“他”的面容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就好像那些正在用下他们肮脏的身体将“她”打入阿鼻地狱的人,一个一个在“她”身上换过的脸。
“玉儿”已经死了……被他们乱棍打死了……就在“她”的身边。
那具小小的尸体闭上眼睛了吗?死得瞑目吗?
痛苦吗?
怨恨吗?
我帮你从那里面解脱!
慢慢地……杀了他……
今生绝对不会再手软!
那凶器穿刺进去又猛然抽出,快速地重复着残忍暴烈的运动,毫无怜惜,也感觉不到丝毫爱意,只有让人恨不能现在就死去的剧痛。
在极度痛苦之中,龙鹫的手指向龙鹏抓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抓到了何处,只朦朦胧胧地知道“似乎”抓住了可以攀附的东西,指甲便深深地刺了进去,在那上面缓慢地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颈后和背部被划出血迹的疼痛让龙鹏皱了皱眉,忽然用力一顶,龙鹫的全身骤然一紧,本来便由于痛苦而汗出如浆的身体又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你说过你爱我,不管我对你做过什么你都爱我,是不是?”龙鹏只知道自己笑得很开心,却不知道那种笑在此时的龙鹫眼中看来多么残忍,“你这十世的转生只为我,没有任何要求只爱我一个人。虽说是我负了你,但我并不记得那些,我不会为我不记得的事情负责,只能保证今生今世我爱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这是……补偿?”龙鹫的眼睛看着龙鹏又好像没有看,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只是穿透了他在看着别的东西。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自私的人啊……什么时候都是如此自私,连对“自己”也是一样。龙鹫轻歪嘴角,扯出一个很淡的笑容。龙鹏以为他还会再冷嘲热讽地说些什么,但龙鹫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好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
第七章
盛世皇朝赫盛五年,赫盛帝再立新后,名九执,后称九执皇后。
至于这位九执皇后究竟是何身份,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位皇后是皇上某一天忽然“钦点”来的。可是从哪个地方、哪个秀女花名册里点来的呢?皇上不说,仍然没有人知道。
同一年,亚丹开始大举进攻,连战连胜,边关频频告急。第一道防护的关卡——柏裕关——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便被攻下,亚丹大军毫不耽搁,随即便向第二关的风渡岭进发,看来是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拿下尽可能多的重要关卡,首先在气势上就挫败盛世皇朝的大军。
“九执皇后”龙鹫依然住在他的慑王殿中,现在没有人再来服侍他,他也不要任何人服侍。而那些“皇后”的仆从都在东宫,煞有介事地服侍着一个并不存在的女人。
龙鹫不要人服侍,表面上是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的嘈杂干扰到他,但事实上却有他自己的目的。他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等这些事情做完,他就可以去见莲容了。
一个深夜,龙鹫悄然起身,点了睡在在身边的龙鹏的睡穴,从衣箱中翻出一套黑色夜行衣穿戴好,悄没声息地飘飞了出去。
他一路警惕地四处观望着走到荷花池边,在确认周围无人之后,小心地走进了池中,不一会儿便整个人都消失在里面,只剩下水面上一圈圈的波状涟漪。
乐王府——不,现在是慑王府了——内静悄悄地,现在这个时间,所有的人都去睡了,唯有一个藏在深深内院的妇人没有睡。她今晚有种异常恐惧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接近一样,怕得不敢睡。
她跪在佛龛前,手中拿着佛珠,口中轻轻地讼念心经。这样可以让她平静一些,至少可以让她暂时逃避自己儿子那双可怕的眼睛。
“母亲。”
声音很轻,却如同一记炸雷,震得她手一颤,佛珠掉在了地上。
“你说你永远都不进来的……出去。”
“我会出去,而且以后都不会再来。”身后没有“人”存在的感觉,只有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伴着轻轻的滴水声,“但是母亲……”
“求你出去,这是我最后的清净之所了。”
身后的人轻叹了一声。
“让我说完我要说的话,马上就会走。”
“……你说。”
“母亲……”身后的人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您要不要离开这里呢?”
她冷笑:“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这里会变得不安全,我希望母亲能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她心中一凌:“你做了什么让皇上发怒的事了吗?!他把你怎样了!”
不由自主的回头,让她看见了自己避而不见多年的孩子的模样。他穿着一身湿漉漉正在滴水的夜行衣,手中拿着黑色的面罩,头发也是湿漉漉地往下流水,流到那张白玉似的脸上,在昏暗油灯的映照中就好像在流泪一样。
她呆怔了一会儿,遮掩般地转过头去,手一指某个方向,声音却有些发抖地道:“那边……那边有我的衣服,你先换了,别着凉。”
龙鹫悲哀地笑了,他缓缓跪下,向她磕了三个响头。
“若投胎做您孩儿的不是我而是别人,您如今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后,母仪天下,好不风光。是我害了你,您不喜欢我,我也不敢怪您。这是我能为您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母亲,离开京城吧,几个月后亚丹大军就会打进来了。”
“亚丹大军!?”辕贵妃不由惊愕,却仍不回头,道,“可我分明听说他们在风渡岭被霍大将军堵住,连捷报也传来了!”
“母亲!”龙鹫苦口劝道,“亚丹大军并未全败,甚至后退也不到十里,那霍大将军又凭什么传来捷报?这不过是官府安定民心的说法而已!”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她带着微微的犹豫坚持道,“盛世皇朝七百年来都不曾被外敌侵入过,现在也定然不会!况且这是京城……我不走。”
身后又是一片寂静,她以为他走了,回过头去,却正对上那双冰晶双眸里闪动着的璀璨水光。
“您一定要我说出来是不是?”他颤抖着嘴唇说,“好,我告诉您,我给了亚丹人这一路打进来的地图,告诉他们所有将领的习惯和弱点,盛世皇朝必败无疑!”
她大惊失色地跌坐在了那里。
“原来……你……你……是你……”
难道真的如同先皇所说,他乃是灭我盛世的妖孽!?
龙鹫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叩了一个头低声道:“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明天便会有人来接您。您走后自然有人代替,慑王府不会有人发现您不见了。我安排的都是最可靠的人,他们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到那里,您便是一个不受皇族束缚的贵妇,要过怎样的日子,您自己选择。”
“那你要怎么办?”最初的震惊过后,想到的不是国家的存亡,而是自己的儿子——她尽力忽略了十几年的儿子。
“我自有归处,母……”他突然顿住,再次看了一眼自己今生的母亲,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再见了,娘。”
起立,转身,大步走出,那是作为“她的儿子”唯一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男儿气势。
再见……娘……
“我儿啊——”
号哭一般的呼唤撕裂静静的黑夜,决然地背转身去的龙鹫脸上滑下一粒冰冷的水滴。这是他今生最后一滴眼泪,今晚之后,他便会将今生所拥有的一切都丢弃了。
龙鹫来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从每晚到隔天,又从三天到八九天,再后来便是不定时,最长的一次半个月也没有见到他的面。
这当然不是由于龙鹏有了新宠,而是由于亚丹军势如破竹的战况。盛世皇朝七百年的命数已经很久了,虽然外表依然与以前一般光鲜美丽,然而内部已然开始腐朽。兵肥马不壮,武器陈旧腐朽,多年无战事的结果就是将兵士和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