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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走出病房的时候看到段文煊和江若偎依在一起,画面协调温暖的让他感动,移步走了过去,轻声道:“徐大伯想让你们进去,放心,他现在已经平静多了。”
段文煊点了下头,扶着江若站起了身。
“江若,”叶辰欲言又止的喊了声,低声道:“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若是真像徐大伯那样说的话,你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女儿。”
病房内的徐大伯刚经历了一番生死,显然比刚才又憔悴了几分,鼻子空上插着氧气管,手上也打着留置针挂着水,还有心电监护什么的都上了。只是在江若走进病房的时候,嘴角缓缓漾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孩子,过来。”即便抬起手都让他气喘嘘嘘,他还是固执的一直将手伸向了江若的方向。
“叔叔,”江若被段文煊推扶着走到了徐大伯的身旁,他也挨着她坐在了旁边。
“孩子啊,”徐大伯老泪纵横,呼吸又急促了几分,“这些年你受苦了啊,我可找到你了,你知道我盼了你多久?找了你多久?我恨我自己,我怨我自己啊!”
徐爸爸看自家大哥情绪又开始失控,忙出声安慰道:“大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你不能再这样控制不住自己了,你总不能刚和自己女儿见面就撒手人寰了吧。”
徐大伯像是将徐爸爸的话听进去了,努力压抑了自己的情绪,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拉着江若的手,这才道出了自己一直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徐大伯名叫徐晨光,年轻时候的他是有名的才子,再加上人也长的风流,自然是众多青春少女爱慕追逐的对象,可是那时候的他,完全将自己沉浸在了书画美学当中,浑然忘我,一直就没有顾虑其他的事。
感情嘛,也是谈过几次,但最后都因为他太投入到工作里去,而不了了之了,但是也有一个人却一直是默默的跟随着他。她是徐晨光的同班同学,一个小心谨慎,话很少的女孩子。长的虽不抢眼,但却非常耐看。
她不似一般的女孩子那般,一直明里暗里表现出对徐晨光的好感,读书的时候也就是很普通的同学关系,甚至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过话。可是后来她却做了徐晨光的私人助理,帮他打理画室和他的日常起居。
徐晨光谈恋爱不谈恋爱,她都是一如既往,安安静静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直到有一天,徐晨光突然人来疯的问了句,“林溪,你也不小了吧,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我同龄,二十八岁的高龄一个恋爱都没谈过,你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
林溪当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脸红到了脖子根上,回了句,“工作太忙了,没时间。”然后收拾东西就准备走。
徐晨光也是玩心起,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句,“这么说是怪我那?这样吧,若是你三十岁的时候还没嫁出去,而我也没有女朋友的话,咱们就一起搭伙过日子吧。”
就这么时间又过了两年,看着身边的人陆续结了婚,徐晨光多少有些感慨,也就是叹息自己找不到合适的人。虽然有时同学聚会,一帮口无遮拦的同学常爱拿他俩打趣,但回回徐大伯都是一脸正色的回道:“我和她怎么可能啊,要是可能的话孩子都该这么大了!要不你们帮林溪给介绍介绍啊,你看她都多大岁数了。”
通常这时林溪也会面无表情的回道:“还是介绍美女给你吧,我一个人很好。”
“我还需要介绍吗?我风流倜傥多的是美女投怀送抱,倒是你整日板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棺材脸,是男人看到你都会吓跑了啊。”
俩人就这样时不时的斗着嘴,徐晨光照样和各色美女打交道,林溪依旧尽职尽责的打理好徐晨光的所有事宜,仍旧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后来又一个同学结婚的时候,徐晨光突然说道:“林溪,你也结婚吧,你看人家结婚多热闹啊,我们班像你这般大的女人基本上都有孩子了,就你还是单着一个人。这么着吧,你若是结婚的话,我给你准备嫁妆,给你陪嫁一幢大房子,我知道你没有父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放心,往后我就是你哥,是你娘家。”
“我哥?”林溪喃喃自语,有些自嘲的笑道:“我都已经三十一岁了,怕是也没有男人会看上我了,”说完就自顾自的给自己斟酒。
徐晨光是个活跃分子,随口说完后也也当回事,就被一群好友圈走找新郎官拼酒去了,再加上那时他已经很有名气了,他们那帮同学也就是他名气最大,最早成名,所以想结识他的人不在少数。等他转了几圈下来,已经看到林溪倒在酒桌上昏迷不醒了。
林溪的酒量很浅,为了保持头脑清醒,她向来在酒桌上也都是只喝饮料不饮酒的。徐晨光正感到好笑,同桌的崔晓敏看不下去了,她以前就是班里有名的小辣椒,骂起人来从来不给人半点面子。崔晓敏突然站起了身,怒道:“你是白痴吗?你以为你现在有名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随便践踏他们的感情了!只有林溪这样的蠢透了的女人才会无怨无悔的跟着你!你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会这样折磨一个这么全心全意待你好的女孩……”
徐晨光被骂的惊骇万状,不是他从来就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只是他每次试探的时候林溪总是板着一张棺材脸,很无所谓的不予理睬。其实这样他也有舒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他自认为从来也没有将林溪放在心上。
当晚将林溪送回她住的地方后,林溪却抱着他的后腰哭的很厉害,于是有的事情就在你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又是那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俩人有了夫妻之实后,虽然面上有了些许的尴尬,但是工作起来却还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徐晨光并没有切实的感觉到他和林溪之间有了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有的事情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的。
直到有一天林溪用着一种既害羞又兴奋的神情告诉他,她怀孕了。那时徐晨光虽然已经爱上了林溪,但是在他自私的心中他还是非常渴望自由的,他害怕被家庭被妻子子女给束缚住。林溪像是看出了他的忧虑很爽快的说,“没关系,你可以一直做你自由的画家,我只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我来带她就好,你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你该干嘛干嘛,一切有我,放心。”
害怕被婚姻束缚,但是有了孩子还是让人欣喜的,或许徐晨光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是在每天都盼望着这个孩子的出生,他是爱他们的。
后来孩子出生了,生产的过程惊险万状,就连林溪生产的时候都是自己叫的救护车,因为那时徐晨光身在法国正在举办一场个人画展,那场画展也奠定了他在国际画坛的地位。
徐晨光回来后看到林溪苍白的脸,说实话那一刻,他愧疚了,也心疼了,他知道林溪为了他吃了很多苦。在这个没有亲人,没有昔日的好友的异国他乡,只有他们彼此偎依,互相吸取温暖。
孩子的出生给家里带来了很多的琐碎烦恼,但更多的却是欢笑。徐晨光虽然很少管孩子的事,但是他是非常爱她的,他喜欢逗弄她,喜欢看她笑。他那时常说的话是,“听说我弟弟也新添了个闺女,比我们家言言还小一个月呢,哈哈……他们不知道我也有女儿了,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吧。哈哈……”
孩子取名叫徐溪言,乳名言言。在她快到一周岁的时候,徐大伯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决定和林溪结婚,他要将孩子带回国,让家里人都认识认识他的妻子和女儿,他都能预感到自己要被以前的那帮好友取笑了。
生活往往是喜剧、悲剧或是戏剧的,当幸福在你跟前的时候,千万别犹豫一定要紧紧攥在手里,莫让它溜走了才懊悔不已。
言言一周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跌跌撞撞的走路了,那天徐晨光抱着言言到外面玩,因为被一副画作吸引,他看的浑然忘我,一时忘记了时间空间,等他意犹未尽的回家之后,林溪正笑眯眯的在倒垃圾,看到他很随意的问了句,“你把言言带哪儿玩去了?害我一阵好找。”
徐晨光被那一句话击的五雷轰顶,脸上霎时变的雪白,“我好像把言言弄丢了……”林溪听完这句话后当时就昏了过去。
后来的情况如很多失去孩子的家庭一样,即使父母用尽手段百般寻找,孩子丢了就是丢了,再也没有找回来。从那以后林溪的精神状态就很不正常,常常半夜三更的从床上爬起来,哭喊着言言饿了,在喊妈妈。
徐晨光心如刀割,却也只能尽量安抚妻子,但是林溪变了,从那以后彻底的变了,不再对他露出温暖的笑,不再对她嘘寒问暖,她开始指责他怨恨他,怪他的自私,怪他的大意,怪他的不负责任,怪到最后也只有扑到他怀里一阵啃咬,哭叫着让他还她的言言。
林溪得了重度的抑郁症,她试过几次自杀,都被救了回来。那一刻徐晨光从她的眼里清晰的看出了她的恨意,她在恨他为什么救了她,为什么不让她去死。
孩子在丢失一年仍旧杳无音讯后,林溪在那个阴雨绵绵的夜终于自杀了。
徐晨光恨透了自己,也消沉了很久,这些年足以支撑他一直活下来的,也就是他相信他的女儿一定好好的活在世上,他一定能找到她,他一定要让林溪死的瞑目。所以他一直在世界各地的寻找,不停的,从未间断的寻找。
这些过往是他心里最沉最深的痛,他从来不愿主动提起,也不愿告诉任何人,因为每提一次,他就会感到自己的心被生生的一片一片割开,痛的他几欲去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细细的回忆过往,既想从那些回忆里找寻曾经肆意挥霍的温暖,却又每每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打回原形。
他想死,也不敢死,他怕自己在没有找到言言的情况下就死去,林溪不会原谅他,即使到了天堂或是地狱,林溪也不会再见他一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非常的好,真的很好,25号居然是个大晴天,嗯嗯……只是天气预报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