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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老是对抛媚眼成不成?寒冬腊月,孤男寡女容易犯错误。”段文煊板着张脸,很认真说道,要是和他不熟人,定会被他表情给震慑住,感觉错误真在自己这边般,而对方就是个恪守戒律苦行憎。
这话本来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江若脸上僵了僵,瞄了眼对方高大身材精瘦腰身已经愤张肌肉,再觑了眼自己小细胳膊,果断裹着被子就从床上爬了下来。
然后段文煊就看江江若跟个藏在老鼠洞里小白鼠似,从宾馆里衣柜里胡乱扯出很多件衣服,然后个人在里面捯饬了半天,等终于满头大汗从被窝里跃而起时候。
段文煊再瞄,那姑娘俨然成了“南极人”,衣服套衣服,毫无章法,层层叠叠,倒是脸上估计是在被窝里闷太久,憋红扑扑,煞是好看。
江姑娘很得意,挑衅抬了抬下巴。
段文煊左腿叠加着右腿,右手肘搭在腿上,撑着下巴,嘴角斜,“知道男人要是想对女人做点什么,就凭穿这么点衣服根本不是什么障碍。”
江若很丧气,此时空调开高,自己又穿了厚厚身,都能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开始在滋溜溜冒汗了,摸了把额角小细汗珠子就开始到处找遥控器。
屋子里翻腾了个遍也没有找着,倒是段文煊又好死不死开口了,“是在找这个吗?”然后在殷殷期盼之下,小小遥控器被他捏着头直接塞进了身上西装外套内衬口袋里。然后他摊摊手,“自己来拿吧。”
江若顿时觉着有万匹草泥马在心口奔腾,他这是跟耍猴似耍着自己玩儿呢,而自己居然还愿意做那只猴子给他看笑话。
江姑娘意识到这点后,决心不再做那只猴子,拉开最外面那件羽绒服,扔在床上。捏了捏骨骼作响手指,“说吧,段小三,到底想干嘛?”
段文煊异常奇怪看着,“不是都说过了吗?从今往后要对好。”
江若极想骂娘,压下了奔腾而下暴躁情绪,“觉得和对不起是不是?”
“嗯。”
“觉得非常亏欠对不对?”
“嗯。”
“那不就结了,既然都这么对不起了,那求能不能滚远点,不要再在视线里出现啊,让耳根清净点成不成?”
“不行,”段文煊斩钉截铁回道。
江若觉着自己真被折磨快没脾气了,“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啊,说都已经那么对不起了,怎么还恩将仇报继续祸害?”
“所以痛定思痛决心要对好了。”
“那求不要对好成不成?不对好就是对最大好了。说是真心话!”
“不行,”段文煊站起身,“们段家从不欠人恩情,这是祖训!好了,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还有七个小时路程要赶,妈妈希望们赶回家吃年夜饭。”说着已经开始解开西装外套了。
江若目瞪口呆看着段文煊脱了西装,然后是假两件羊毛马甲衬衫,随后手搭在裤子皮带上。
“敢再脱试试!”江若绕着屋子周,最后找了个开水瓶抱在怀里。
段文煊本就是故意整,此时更是恶心巴拉说道:“其实直都是喜欢裸睡,不过今天和起,么那就勉为其难了,然后被子掀,倒头就睡!”
江若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段文煊关系居然可以好到这种程度了?就连睡觉也可以不用避讳?事件发展太匪夷所思,还记得前刻段文煊还咬牙切齿要求自己离开段家,否则他就怎样怎样。怎么这会儿他待自己就跟个家人般毫无顾忌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处地方是付钱住下来,这是没假。
“起来!”江若脚踩着床帮,手拖着他胳膊,使出吃奶力就往床下拖,“宾馆多是空地方,不会再开个房间啊?”
段文煊本来就是爬着睡,此时身体边被往下拖,长腿伸就勾住了大床另边,然后由着拉扯。
江若拖拽脱力,最后连大床都咯吱移动了几分,段文煊仍旧牢牢黏在床上未动分毫。
“休息吧,别白费力气了,这样干扰司机休息,明早会很危险,大过年,别闹了,快点睡吧。”
“但是睡这儿,睡哪儿?”江若气结。
“床那么大,这小身段也就占巴掌大地方,睡吧,睡吧,不介意让块地方给睡。”
“变态!”江若最后又以这句收尾,愤恨从衣柜里又翻出了件厚衣服。
“不要打再开房间主意,也会跟过去。”段文煊声音又从被窝里清晰无比传了出来。
“烂人!”
“怕跑啰, 段老太太有令无论如何将给找回去,现在可是成了整个段家老小罪人了,能不小心谨慎将带回去,将功赎罪吗。”
江若知道和个无赖是永远也说不清楚道理,因为他永远都比有道理,所以也不想浪费心力精力和他争辩了。这样只会显得自己更弱智更愚蠢。盘腿坐上沙发,江若瞪着霸占床贱人,心里恼怒无比,厚衣服往身上盖。
该死也不知道,这晚上睡下去,明天会不会腰酸背痛腿抽筋!
天还没有大亮时候,江若只觉得屁股上挨了重重记,就惊醒了,眼前突然出现张放大不怀好意脸。
江若惊吓大叫出声,缓了缓神,才发现段文煊丰神俊朗站在床边俯视着自己,嘴角噙着笑,但是说出话,却不是很中听,“睡像头死猪样!喊了那么多声都没醒!快点起床刷牙洗脸,昨晚新闻报道说,下午北方会有强降雪,们得赶在大雪之前回家,否则连新年都得在外面过,来年也不指望回家了,老爷子会直接将扫地无门了。”
江若眼珠子滴溜着转了圈,“什么时候睡到床上了?”
段文煊眼神很无辜,已经帮忙着将江若东西杂乱往行李箱里塞了,“怎么知道?难不成是梦游症患者?哎呀,看还是女人嘛,晚上睡觉不仅磨牙流口水,居然还梦游!这样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退房时候,宾馆楼层管理员例行规矩到房间里检查了番,看可有损坏需要赔偿物品。管理员是个四十多岁中年女人,磨磨唧唧清点了下物品,待看见大床被移动了好些距离后,目光霎时变得诡异万分了,砸吧了俩下嘴,“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可真够激烈!哪像们年轻时候。”
江若拎着箱子等不耐,乍听中年女人这么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疑惑抬眼看了下笑脸春风得意段文煊。
俩人上了车以后,江若想着自己这么回了G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心里时有点伤感,“小三儿,将车停到那个小区门口待个几分钟好不好?”
“有什么事吗?”段文煊虽然这么问着,但是还是听话将车开了过去。
小区门口旁边是二十四小时营业肯德基店,段文煊将车停稳后,就直接下了车。
江若有几分呆滞盯着自家小区门口,回忆着多少年自己匆匆忙忙跑进跑出,却没有刻有如今这般觉着眷念不舍。可能是冬季本就是个伤感几节吧,亦或是中年触动了伤情。江若眼睛不争气有点酸酸涨疼,抿了抿嘴唇,还是将那份悲情情愫给克制下去了,可不像待会段小三上车时候笑话。
晨起雪天,灰蒙蒙片,江若从包里找出自己眼镜,不禁苦笑,若是能再见上父母面就好了。从小到大妈妈都经常骂没心没肺,就连爸爸中弹动手术时候,还跟个没事人样玩手机,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当知道妈妈在得知爸爸中弹也晕过去了以后,就不能再脆弱了,要扛下来,若是连也倒下话,家里还有谁来照顾这几个病患。
后来爸爸伤病复原出院那天,秦小满可是捂着被子哭抽抽,第二天时候还冒充自己是看电影看了夜,伤了眼睛。 江若无意识四处张望,其实也知道这种时候能看到到活生生人本就不易,更何况今天大过年,谁会到处乱跑啊。
“先生,先生,落下东西了!”道清亮女声突兀响起。
江若几乎是和段文煊同时寻声张望,不过个是在车里惊讶万分,个是在车外疑惑转身。
秦小满昨晚值夜班,今天早早就回来了,临到小区门口时候肚子饿厉害,便直接拐进了旁边肯德基店,才进去就发现个高大男人与错身而过。还没等回过神,肯德基服务员突然喊出了声,“谁丢了车钥匙?”
凭着本能直觉,认为就是那个男人丢,二话没说拿起那串钥匙就追了出去。
段文煊看见个利落女孩正笑嘻嘻站在他对面,茫茫大雪之下,那女孩身警服,脸上有少许憔悴,但是精神头却很高。种莫名熟悉感觉让段文煊唐突问了句,“小姐,们见过?”
秦小满将将才对这个男人有那么星半点好感,顿时因为这句称呼消失无影无踪,“靠!叫谁小姐呢?没看清是人民警察吗?没吗?没吗!”说完转身又跑回了肯德基店。
段文煊有片刻发怔,这种熟悉感让他不由自主望向了自己车里。
此时江若已然从车内走了出来,双手交抱在胸前,睥睨着他,目光中带着戒备不屑等交错情绪。
“怎么出来了?不冷吗?”段文煊没做多想,几步跑到了跟前,“快进去,快进去,也不知道吃什么,随便给买了点。”
江若抱着满满个怀抱东西,暗自咂舌,这姓段吃东西都是这么浪费么,但是现在不想纠结这个,还有更重要事。正在这时秦小满买好了个鸡腿汉堡,边吃边走往小区里连蹦带跳跑去。
“等等,”江若伸手阻止段文煊发动车子,语气郑重说道:“看清楚那个女孩了吗?”
段文煊抬头,突然看着江若乐了,“怎么了?”
“严肃点!”江若突然转了身子,脸上神情是从未有过认真,“给记好这个女孩!记住往后不许靠近,更不能和上床!”
“啊?”段文煊以为自己幻听了,这大清早,随便逮个姑娘,就说不要和上床,这是不是……是不是有点……
“这什么表情?跟说认真。不是说觉得亏欠吗?觉得对不起吗?这么着吧,其他也不指望补偿,只拜托样,不要和个女孩有任何交集好不好?永远都不要靠近行不行?”
段文煊盯着眼睛愣神了几秒,突然噗嗤声嚣张大笑了起来,只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