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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临路也正在看她,眼睛里满是焦急和眼泪,这么一看,和别的小朋友也没有多少差别。
“妈妈,我要来救你。”杜临路朝她做着口型,眼泪糊了眼睛。
纪微然连忙摇了摇头,看这个样子,这伙人是打算一下子把他们母子俩都除掉了,纪微然不敢保证还会不会有小朋友把杜临路供出来,但是她决不能让他现在就出来。
进来之前,她就已经报警了,能拖到几时就拖到几时,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了。
“你是在看谁呢!”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居然也被那男人发现了,他恶狠狠地转过头去,好在杜临路已经低下了头,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好啊,看来你生的也就是个小孬种,我就数道了十,看他还出不出来!”
说完,男人就开始数数,十个数字过去得很快,没一会儿,十已经出来了,纪微然瞪着眼看他,杜临路还是缩在那里。
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会做,两个人终于达成了这个默契。
“好,没想到真的是个小白眼狼!”男人啐了一口,亮起了刀子。
刀口并不平整,像是刻意用来增加疼痛和疤痕似的,化一刀的时间漫长极了,纪微然能感觉到刀子慢慢地撕开皮肉的感觉,也能感觉到痛觉神经被一点点激活的痛苦。
真他妈是痛极了!
她忍不住呲牙咧嘴,心里想着的却是,恐怕她妈妈的这张脸是要被她给糟蹋了。
一刀划完,纪微然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虚脱了,她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只敢用余光看了眼杜临路。
杜临路正咬着他的小嘴唇,嘴唇上好像有淡淡的血迹,忍着哭出来的样子,让纪微然一阵心疼,她知道自己吓到这个孩子了。
不过她很快就没时间心疼了,因为第二刀立即就下来了,比刚刚还要疼,似乎是在伤口上画了一个十字,新伤旧患,纪微然安慰自己,说不定还挺有艺术感的。
画个十字,多少地爷们啊,记得小时候她好像追过一个漫画,里面的拿刀的男主角就是脸上有个十字的,那时候她还特别的羡慕,早知道有这么痛,她就不该夸那个十字好看。
“纪小姐,您还觉得舒坦吗?要不我再来一刀?”那男人低头看着她,眼里都是残酷的笑意,“如果您现在把你儿子拎出来,你也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你继续吧……”沉默了一下,纪微然说。
“嘿,我还真没见过跟你一样硬气的女人呢,要不我给你拿面镜子,你先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纪微然觉得这男人忽然就善解人意了起来。
镜子拿到手里的时候,纪微然就想骂娘了,似乎和杜与非在一起之后,她就很少有这么愤怒的情绪了
镜子的那张脸实在是可怕得厉害了,流血就不用说了,光是脸上翻开的皮肉就够吓人的了,脸颊上骨头都能看得见了。
“我跟您没这么大的冤仇吧?”纪微然勉强地笑了笑,这回就算是杜与非再带她去做整形,估计都已经补不回来了。
“把你儿子交出来,我就留你们一个全尸。”男人凶恶地说着,一把就夺过了纪微然手里的镜子,“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你继续划吧,划多了就有艺术感了。”纪微然也不敢去看杜临路了,估计孩子已经吓傻了。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终于又亮起了那把刀子,纪微然闭上了眼睛,横竖也就是这样了吧……
没想到刀子还没碰到她的脸,“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就擦着纪微然的耳朵射了进来。
“当”的一声,刀子落地,那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纪微然抬起头,杜与非正透过那个小窗子往里面开枪,一枪一个,枪法似乎挺好的,眼见着五个人都已经倒了下去。
“然然!”杜与非叫着她的名字,从窗子里翻了进来。
纪微然很想对他笑一下,但是笑起来就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刚刚和那群人横着,也没觉得有那么那么痛,现在杜与非来了,纪微然就觉得身上哪里都痛了。
纪微然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杜与非已经一把把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脸上还在流血,这样的伤口不缝合很难痊愈,杜与非扫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刚刚的一枪正中胸口,此时那人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杜与非似乎还是不解气,拿过他手上的刀子就往他脸上狠狠地一划,要不是纪微然拦着他,估计一张脸都改给划烂了。
“我送你去医院。”杜与非的声音已经哽咽了,纪微然身上有追踪器,他已经报了警,可是没有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应该早点来的。”
纪微然疼得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却还是伸出手摸了摸杜与非的脸,“来了就好,每次救我的都是你,我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不说还好,一说,杜与非的眼泪就开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了,“我会让李安宁把孩子打掉的,我们之间,绝不会存在一个第三者的。”
“知道就好。”纪微然难看地笑了笑,她向后转了一下头,杜临路正在向她跑来,也是一张哭花了的小猫脸,她正想跟他说什么,忽然就看到了那一群孩子里忽然站起来了一个个子小小的男孩子,而他的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把黑色手枪。
“砰”的一声响过之后,纪微然就眼睁睁地看着杜临路倒了下去,那小小的背脊上,盛开着大片的血花。
“小路!”撕心裂肺的感觉涌上来,纪微然茫然地想往杜临路身上扑去,杜与非却一把按住了她,因为他们面前,也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纪微雨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她的神情憔悴得厉害,头发干枯,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眼睛是赤红的,她盯着杜与非和纪微然,就像是一头饥饿的母狼在盯着她的食物。
“他没有死,我吩咐了的。”起皮的嘴唇张开,吐出一句话来。
纪微然立即意识到了她在说的是谁,马上朝着杜临路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小杀手早就没有了踪影,杜临路趴着地上,胸前是一滩血,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他起伏的胸口。
纪微然没有说话,纪微雨就继续说道,“其他人都可以出去,杜与非,你可以抱着你的儿子出去,连同那些孩子,他没有死,但是如果治疗不及时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那你想怎么样?”杜与非盯着纪微雨,抱着纪微然的手更紧了,而另外一只手却开始伸向腰间配枪的地方。
“我想和我的姐姐单独地聊一会儿天,我们两姐妹好久没有见面了,想要说个话儿。”纪微雨死死地握着她的枪,忽然就大声喝道,“杜与非,把手放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杜与非死死地盯着她,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动作。
纪微然看了杜与非一眼,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对纪微雨说,“上次一别之后,看来没个你死我活我们是结不了了,与非,我也有些话对小雨说,你带小路出去。”
“然然,你别傻了!她就是个疯子,你知道吗?我刚得到消息,楚映言刚被救了出来,他现在是个废人了啊!手脚都被废了!”杜与非大吼道,死死地抓着纪微然的手。
纪微雨却忽然惨淡地笑了笑,“是啊,他都不要我了,我还留着他的手脚做什么呢?让他跑去找你?我不要我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就没有了爸爸……”
纪微然叹了口气,又看了眼趴在那里的杜临路,最后还是狠下了心,“带小路出去,如果小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102。你怎么咬我!
“然然!”杜与非的眼睛都已经红了。
“我要和她聊一聊。”纪微然已经开始挣扎了,她知道杜与非扭不过她的。
“是啊,我要和她聊一聊。”纪微雨笑了起来。
杜与非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被关在里面的孩子发疯了似的往外跑,他抱着杜临路一步一步往外退,然后工厂的大门就慢慢地合上了。
“你现在没有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呢?姐姐,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喜欢你呢?”
灯光昏暗,纪微雨的脸上狰狞一片,纪微然却坦然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你比我年轻,你比我漂亮,你比我拥有更多的东西,却连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讲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会被拉扯到,纪微然却用力地说着,任由血流了一脸。
“我不知道。”
纪微然摇了摇头,手慢慢地滑进衣服里面,她身上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所以动作也显得相对地缓慢,纪微雨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妥来,“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知道,你拉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觉得活下去没意思了,所以想拉你一起,你都死了两次了,事不过三,我想试试第三次。”
纪微雨说得很坦然,纪微然知道,这恐怕就是她要面对的现实了。
“我觉得我是撑不下去了,”纪微然摇了摇头,“不过我想在临死之前问你两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回纪微雨倒是惊愕地看着她了,点了点头,说,“我想我会认真地回答的。”
“第一件是我妈的事情,当年她不是这么简单地得了抑郁症去世的吧,我调查过医院的资料,有很多的漏洞。”录音键悄悄地被按下,纪微然静静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纪微雨似乎更加惊愕了,她看着纪微然,又笑了起来,“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傻子,现在才想起来啊,你说的没有错,你妈确实是死得冤枉的,她根本没有得什么病,那些药都是镇静剂,吃得多了,人自然就有问题了,最后她也死得不明不白的,你知道我妈给她吃的是什么吗?是医用的杜冷丁啊!”
“杜冷丁……”纪微然呢喃了一句,眼泪就掉了下来,滑过脸上的伤口,刺痛一片。
她还隐约记得她妈最后的疯狂,已经连她都不认识了,那个女人躲在窗帘后面,瑟瑟发抖,身上的骨骼突起得厉害,原来,竟然是杜冷丁……
“是啊,我妈当时多狠啊,我都没有没有她那么狠,不然你已经死了好多次了。”纪微雨叹息了一声,忽然又坐了下来,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警察快来了吧,时间不多了,你再问一个问题吧。”
“我想问,你和李安宁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