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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江勉近日来总是避不见面,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何不再赌上一赌?於是
深吸几口气,一把拿起桌上的酒壶,将剩下的酒水尽数灌进了嘴里。
那酒中掺的春药果真极为厉害,何应欢刚刚喝进肚子,就觉小腹处腾起一团热火,
全身燥热难当,如烧似焚。他急忙调息理气,竭力镇定心神,反手扯下了发带,任
凭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然後回身俯向床头。
赵林见他双眼血红、面容扭曲,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嘴里“救命”、“救命”的乱喊了
起来。
江勉原本虽然立在门口,却一直犹豫著该不该进去,直到听见这呼救之声,才慌忙
撞开房门,飞快地冲向床边。
17
他一眼望见何应欢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站在床边,似乎正要朝赵林亲过去,顿觉
心头剧痛,想也不想的拂袖一挥,把两个人分隔了开来。
赵林惊魂未定,面无血色的喊道:“岳父大人,你来的正是时候!何兄刚才被那臭
婆娘暗算……不小心吃了春、春药……”
江勉怔了怔,扭头一看,只见何应欢面色绯红呼吸紊乱,果然是一副中了毒的模
样。何应欢此时早已神志不清,只凭著本能往江勉身上蹭过去,手脚并用的缠住了
他,仰头就吻。
江勉见势不妙,连忙皱了皱眉,一手揽住何应欢的腰,另一手则提起赵林的衣领,
借著掌力将人抛出门外,再顺势带上了房门。然後清一清嗓子,朗声道:“豔儿,
你这次也闹得太过分了些,马上给我回书房里面壁思过。日後若再闯祸,我可不管
你啦。”
他声音虽然轻轻柔柔,语气却极严厉,江豔长到这种年纪,从来不曾见父亲发过这
麽大的脾气,当下心慌意乱,回身就走。
赵林刚才一摔之後,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了,他因为害怕何应欢,也急急爬了起
来,往反方向逃去。
江勉待听得屋外没了人声,方才使劲挣开何应欢的怀抱,摇一摇他的手臂,柔声
道:“应欢,你还好吧?”
何应欢努力睁大眼睛,茫然的望了他一会儿,突然吃吃笑起来,说:“勤之,我怎
麽总是梦见你?”
一边说,一边又扑了过去,继续亲吻。
他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却端的是情真意切,江勉只觉心中跳了跳,一时竟有些痴
了。因而躲避不及,再次被何应欢抱住不放。
论武功的话,江勉不知比何应欢高明了多少,只需轻轻一掌,就能把人推开。但他
此刻竟似失去了气力,手脚酥酥软软的,非但挣扎不开,反而被压倒在了床上。
何应欢受了药性的控制,神思恍恍、如在梦中,只顾一个劲的亲吻身下之人,撕咬
啃啮,完全失去了理智。江勉被他亲得面红耳热,呼吸一点点的急促起来,虽然竭
力忍耐,却还是渐渐动了情,轻唤一声:“应欢。”
何应欢听了这声音之後,动得愈发卖力,双手在江勉身上胡乱摸索著,嘴唇则一路
上移,轻轻咬住了他耳垂,模模糊糊的低喃道:“嗯,勤之,我好喜欢你……”
江勉全身震了震,胸口一阵激荡,霎时间情思如潮,终於再也抑制不住,手臂一
抬,慢慢搂住了何应欢的腰。他分明没有中毒,面上却烫得厉害,脑中更是一片混
乱,除了怀中这少年之外,再无法思考其他。
何应欢低低笑著,动手解开了江勉的衣裳。江勉也不挣扎,手掌轻轻抚摩他背上的
黑发,唇齿则与他交缠在了一起。
两个人衣衫渐褪,就这麽在床上滚作了一团,意乱情迷,几乎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缠绵缱绻之时,江勉忽然感觉大腿被某样硬物重重顶了一下,他心中一凛,立刻明
白是怎麽回事了。随即从这一场迷梦中清醒过来,想到自己跟何应欢皆是男子,怎
能行这颠鸾倒凤之事?
他微微喘了喘气,整个人僵在床上,手足冰冰凉凉的,情欲顿消。心里暗暗想道,
应欢受了药物的影响,神思不明,而我却是清醒的,怎麽可以跟著他胡来?我今日
若一时糊涂,岂不是要害了他一生?
思及此,连忙收敛心神,手上使劲,一把将何应欢推了开去。
何应欢正自头昏脑热,嘴里哼哼两声,抓住江勉的手指舔了舔,胡言乱语道:“勤
之,救救我……”
他双颊晕红、黑眸蕴水,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流动人。
江勉心中一动,气息又乱了起来,急忙在舌尖咬了一口,方才镇定心神,牢牢握住
何应欢的手掌,语气轻柔的说道:“别怕,我这就帮你把毒逼出来。”
话落,慢慢运起内功,将一股真气送进了何应欢体内。
何应欢起先还动手动脚,用力反抗几下,到後来却逐渐定住不动了。待毒素化成汗
水流出体外之後,他也跟著恢复了神志。
江勉见他面上热意消退,才终於松了口气,喜道:“应欢,你总算缓过来了?身体
好些了吗?”
何应欢不答话,只呆呆盯著他看,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我又赌输了一局。”
“你说什麽?”
“没什麽,”苦笑一下,道,“我还当自己做了一场梦,没想到……竟然醒得这样快……”
江勉见他答非所问,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甚是怜惜。但又不敢表露出
来,只得扶著他在床边躺下了,柔声道:“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後,就把今日之事
给忘了吧。”
“怎麽忘?”何应欢把眼皮一翻,悠悠的说,“你明知我喜欢你的。”
江勉想起刚才干下的荒唐事,面上不由得红了红,一阵尴尬。隔了许久,才叹一口
气,道:“应欢,你年纪还小,不懂得情爱之事。将来,你定会喜欢上一个强过我
千倍百倍的人。”
嘴里这样说著,心中想到那个尚不存在的某人,却是莫名酸涩。
何应欢并不清楚江勉的心思,见他面容平静,一副无动於衷的模样,当真是既生气
又委屈。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盯著他看,怎麽也挪不开视线,咬了咬牙,轻轻吐字:
“江大侠,你又何曾懂过我的心思?”
他一双眼眸清澈明亮,此刻却似蒙了一层雾气,如怨如慕,情深若水。
江勉瞧得心惊不已,慌忙别开头去,胡乱交代了几句,便即站起身来,像前一次那
样夺门而出。
此时天色已晚,庭院里静悄悄的,月影朦胧。
江勉整了整衣衫,一路前行,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平日练剑的那片竹林。他回思
往事,虽然不愿承认,却也晓得自己早已对何应欢动了情。
心头情潮起伏,明明想将那少年拥入怀中,偏又不得不逼著自己断了这一段孽缘。
江勉闭了闭眼睛,忽的从腰间抽出佩剑,纵身狂舞起来,霎时间剑光万道,寒意逼
人。然而他使完一套剑法之後,非但没能消解心中郁结,胸口反而闷得更加厉害了。
他抬头望了望漫天落叶,刚一张嘴,便立即将手指塞进口中,狠狠咬下。血腥味泛
了上来,他涩然一笑,心头隐隐作痛,却还是含糊不清的念出了那个名字:“……应
欢。”
18
经过那夜的一场闹剧之後,江勉终於狠下心来教训了江豔一顿,罚她闭门思过。但
他自己却也为情所困,再没有胆子去看望何应欢了。
江勉从第二日起就躲进了书房里,嘴里说著谁也不见,心中却隐隐期待某人的到
来。每当门外响起脚步声,他便是一阵紧张,既希望来的人是何应欢,又害怕与他
相对,时而欢喜,时而失落,受尽煎熬。
如此恍恍惚惚的过了三、四天,何应欢才终於跑来敲响了房门。
他虽然行动如常,面色却比从前苍白了许多,眼里光彩黯淡,一副郁郁寡欢的模
样,显然也是受尽了相思之苦。
江勉一对上他的目光,便觉心头大震,懊悔不已。暗想,相见不如不见,自己果然
应该避开他的。
然而此刻都已开了门,怎麽好再把人赶出去?只得侧了身,将他迎进屋里,勉强笑
道:“应欢……咳,何贤侄,你的身体还好吧?”
“已经痊愈了。”
“豔儿那丫头太不像话,我已好好责罚过她了,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明白。江姑娘不过是一时贪玩罢了,其实也算不得什麽。”
两个人只寒暄了几句话,便都静默下来,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视线交
缠间,相继忆起了那夜的温柔缱绻,不由得一阵尴尬,急急转开头去,一个面白如
纸,另一个则满脸通红。
隔了好一会儿,何应欢才镇定心神,直直望了江勉一眼,道:“江大侠,我今日冒
昧打搅,只不过是想问你一句话。”
“什麽?”
“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原来何应欢虽被拒绝了两次,却仍不死心,非得再问
个清楚,才肯罢休。
江勉料不到他竟会问得如此直接,一时呆在了原地,怔怔的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
既不愿意说谎骗人,又不能吐露真情,当真是进退两难。
何应欢见他犹豫不决,忍不住催促道:“有或没有,一句话就够了,江大侠不必为
难。”
“……”江勉微微皱眉,面色变了又变,神情复杂。
何应欢静静望了他许久,忽的叹一口气,悠悠的说:“江大侠,多谢你。”
“啊?”
“你是怕我伤心难过,所以才不说的吧?”何应欢慢慢垂下眼去,苦笑一下,道,
“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从今往後,再不会缠著你不放了。”
顿了顿,不待江勉应话,便又接著说道:“其实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向江大侠辞行
的。”
“什麽?”江勉呆了呆,身形一晃,哑声问,“你……要走了?”
“不错。我跟师兄出门这麽久,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你们打算何时动身?”
“明天一早。”
“这麽快?”
何应欢闭了闭眼睛,微微一笑,道:“纵使留了下来,也不过徒增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