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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已面红耳赤走出厨房,唇色娇艳却不自知,奔到餐桌边立刻举起刀叉,脸上红潮还没退去,她已经手起刀落切下一块牛排。佟立冬不忍心看,提醒周逍:“把你的宝贝红酒藏好,别暴殄天物。”
周逍拍拍佟立冬的肩膀,走到方已身边,替她倒出一小杯红酒,宠溺说:“慢点吃,别噎着,来,喝酒。”
方已拿过酒杯灌一口,皱起脸说:“不好喝,好怪的味道,有果汁吗?”
“有,我去给你拿。”说着走向厨房,经过佟立冬身边时,不动声色地说,“我在她的杯子里抹了点苦瓜汁。”
佟立冬看看大快朵颐的方已,再看看坏到五脏六腑却一脸正经的周逍,突然觉得自己也该小心,品酒前特意闻了闻自己的杯子,方已快要吃完半份牛排,笑看他说:“你这动作太明显,放心,你这杯绝对没有做手脚。”
佟立冬一愣,扬起嘴角瞟向厨房:“你知道?”
方已嚼着牛排说:“当然知道,我逗他玩儿呢,你多喝点,这支红酒今晚命运堪忧。”
佟立冬哭笑不得,红酒喝进嘴中,味道都与以往不同。
品完酒,佟立冬给出意见,方已听得似懂非懂,问周逍:“你还卖红酒?”
周逍晃着红酒杯,说:“是投资,不是卖。”
方已恍悟:“原来是倒卖。”
“你能说好听点吗?”周逍指着客厅,“去那里呆着嗑瓜子,我给你买了绿茶口味。”
“好棒!”方已奔过去,乖乖地窝进沙发磕起瓜子。
佟立冬看向方已背影,说:“带孩子辛苦吗?”
周逍笑道:“苦中作乐,乐在其中。”
“老牛吃嫩草,你倒吃得心安理得。”
“我才三十,离‘老’这个字还早。”
佟立冬走后,周逍照旧坐在原位,一边品酒一边喊方已:“你洗碗。”
“不。”
“你擦桌子。”
“也不。”
“那你来喝酒。”
“好!”方已跑过来,拿起红酒就跑,周逍抓住她:“拿杯子去。”
“不,我要豪饮!”
周逍用力抽出红酒:“橱柜里有老白干,豪饮喝那个!”
“小气!”
周逍洗干净碗出来,没见到方已,也没见到自己的宝贝红酒,他找到后院,正见方已躺在藤椅上,仰头看着璀璨星光,手边的红酒杯里,红酒已经见底,他走近一瞧,方已脸颊微红,状似发呆,“醉了?”
“哪有这么容易醉。”方已晃了晃腿,小声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有心事?”
方已说:“我想我爸妈了。”
周逍把方已拎起来,自己坐到藤椅上,再把方已抱上腿,搂着她说:“怎么突然想你爸妈?”
“你不是问我,欧维妙不是我的目的,什么是我的目的吗?”方已握住腹部的大手,说,“我查到我爸曾经在欧海集团工作过。”
大手似乎动了一下,方已低下头,掰起周逍的手指头把玩:“我爸走时我懵懵懂懂,我妈走时我无知无觉,我没能见到他们两人最后一面,其实他们很疼我,今天有人告诉我,我爸当初想回老家把我接出来,可为什么最后没有接成?周逍,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周逍贴着她脸:“什么?”
方已在他脸上蹭了蹭:“我明明有爸妈,至少五年前,他们全都在,他们曾经很疼我,可是我爸离开十六年,我妈离开十四年,我从丁点小的孩子长到这么大,他们没有机会见到,又或许他们曾经偷偷来看过我,只是我毫不知情。十岁后方律师接我走,我其实过得很幸福,从来没吃过苦,你看我连菜也不会做,就该知道。但我羡慕大方,她至少有一个‘爸爸’可以叫,但我什么都没有。大方问我是不是在那里受了委屈,我骗她说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方已与方律师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方家亲戚当面不说,背地里却从不给方已好脸色,时常指桑骂槐说沈昭华的是非,方已再年幼,也懂得她们话中的含义,没心没肺只是表面,她记着所有对她不好的人,但她却没有立场去指责或报复那些人。
周逍问:“你现在还管大方的爸爸叫方律师?”
“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他。”
周逍笑着摸摸她的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每年只能见到自己的爸爸一两次,每次他会呆一个月,那一个月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也许是相处时间太少,所以他对我特别疼爱和愧疚,从不打骂,给我大堆玩具和零花钱,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他每年只给我三十天到六十天,这些时间加起来,最多不过两年,我跟我爸只相处过两年,这样一比较,你是不是幸福很多?”
方已第一次听到周逍提起自己的父亲,侧身问他:“为什么只有两年,你爸爸现在……”
“他不在了。”周逍说,“他离开后,我妈带着我外公外婆移民,我继续留在国内。我们都会长大成人,有自己的生活工作和家庭,后半生会和另一半度过,父母迟早会离开我们,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你想他们,是因为你还有遗憾,你这么执着的要找你母亲,也是因为遗憾。”
“遗憾”这东西太折磨人,求而不得,盼而不得,日思夜想,夜夜难眠,于是只能改变自己原有的人生轨迹,努力去追逐去企及,不得到不罢休,不得到会抱憾终身,可是过程荆棘密布,翻山越岭,也许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最后仍旧孑然一身走回头路,按部就班踏回自己原本的轨迹,经年后再回想,只能耻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和徒劳无功。
周逍牵起方已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有时候,‘遗憾’也不是全坏,至少因为它,你来南江市,遇见我,就算最后你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也并没吃亏,时间和精力都没浪费,是不是?”
方已说:“你好看得起自己。”
“我向来如此。”周逍扬唇,“我这瓶红酒两万八,你喝了多少?”
方已说:“在这么有气氛的时候,提钱伤感情。”
“那到底伤了我们多少感情?”
方已拧拧眉:“大概两万?”
周逍不敢置信地拎一下酒瓶,说:“你真拿这个豪饮?”咬牙切齿,“败家!”说完倒出一杯红酒,把酒瓶递给方已,同她碰了一下杯,豪气道,“喝光!”
方已笑嘻嘻:“周逍,你真像暴发户!”
周逍用两万八的红酒成功安慰方已,方已晕乎乎入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周逍怀里,没有一惊一乍,没有尖叫哭嚎,她眨眨眼,打了一个哈欠,周逍睡眼惺忪,逗猫似得挠挠她下巴:“醒了?再睡一会儿,今天周六。”
方已揉着眼睛说:“尿急。”
周逍继续挠她下巴:“那起来。”
“我走不动。”
“我给你把尿?”
方已嫌弃:“你拉我起来。”
周逍瘫倒,垂眸瞄向她,方已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而他则躺在藤椅上,束手束脚,浑身僵硬又酸痛,周逍说:“应该是你拉我起来。”
“哦。”方已再揉一下眼睛,坐直后拉住周逍的胳膊,“一二三,起!哎哟,你起来啊!”
周逍面无表情:“把你屁股挪开!”
方已指责:“平常健那么多身有什么用,被我压一晚就浑身无力。”
周逍觉得方已用词诡异,被她压?周逍腾地站起来,方已差点被掀翻在地。腰间一紧,方已被周逍打横抱起,周逍大声道:“帮你把尿!”
第38章 方已病倒
天气已愈发冷;秋天还未仔细体会,冬天早已不知不觉降临;夜晚气温接近零度;方已在露天睡一夜,自以为有周逍这座暖炉傍身;必定安然无恙,谁知她还是病倒;看完一场电影回来;她开始咳嗽;周逍探探她的额头;说:“有点发热。”
方已毫不在意地吃着看电影时剩下的爆米花:“没关系,我回去喝两壶热水就能好。”
周逍抢走爆米花:“咳嗽不能吃这个。”说完仰头;把爆米花全倒进自己嘴里。
方已惊愕:“你抢我吃的!”
“有本事你从我嘴里抢回去。”
方已没有爆米花可吃;连家中的瓜子也被周逍收缴,她咳嗽不止:“我要把感冒传染给你!”
周逍常年健身,身强体壮,十年没生病,他嗤笑:“信不信我跟你亲一晚上,第二天照旧没事?”
方已一边咳嗽一边指着他:“色……咳咳……色狼!”
周逍一掌盖住她脸,把她往卧室推:“离我远点,老实睡觉!”
天还没黑,方已根本睡不着,咳嗽停不了,头又有些晕,听见厨房传来声响,她喊:“周逍……周逍……”
周逍拎着两只热水瓶走进来,说:“今天把这两壶水喝完。”
“太多了。”
“是你自己说喝‘两壶水’就能好。”
方已回想片刻,死不承认:“不记得了。我想吃香辣小龙虾。”
周逍无视她的话,把热水倒进杯子,晾了片刻,他一言不发将杯递给方已,方已撇过头,周逍说:“你要自己喝,还是我来灌?”
方已钻进被子里,周逍把她挖出来:“水要是打翻在你床上,今晚你只能跟我睡。说,自己喝还是我来灌?”
方已梗着脖子,赴死般说:“你来灌!”
周逍哭笑不得,把她扶起来,哄着她喝完三杯温水,方已才感觉稍好,昏昏沉沉睡过去。
睡了没多久,方已难受醒来,迷迷糊糊喊:“姐……姐……”又喊,“周逍……”
周逍裸着上身走进来,身上水还未擦干,额角还有洗发水的泡沫,“怎么了?”
方已眯着眼睛打量他,攥住被子羞答答说:“洗澡啊?”
周逍被她这副模样逗笑,走到床边弯下腰,挠挠她的脸蛋,笑说:“你要不要洗,我帮你?”
“你想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