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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空虚,好像心里的那一大段一大段空白怎么也填补不完。
后来,她宁愿昏昏沉沉地工作,也不愿碰咖啡。
其实,大多时候景之也觉得是自己矫情了,比起以前的那些经历,她现在的生活简直好得太多太多,这样应该就是够了。
公司承包了建设一座商城,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正好负责人的老婆要生孩子,本来是想让谢莹莹做下收尾工作的,可谢莹莹主动推荐了她。
第一次有这么重的任务,景之有些担心做不好,一旦尾收不到,可能会导致整个工程的失败,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一般都是给有经验的人做。
谢莹莹很有信心地告诉她,走不出第一步就永远困在里面,所以要壮着胆摸索。
商城的大体结构已经完成,现在主要是里面的装修,景之几乎天天呆在里面和工程师商量亲自监督,她这纯属半路出家,对这方面的某些了解还是以前跟在谢莹莹后面悟出来的。
工程进行了大半个月,也许是她的付出有了回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再过一个月,差不多可以竣工了。
某天晚上,景之刚要家没多久,就接到设计部一个负责人的电话,声音非常焦急,“景之姐,大事不妙了,我们需要的搭建的木板用完了,可采购部的人说供应商不同意为我们提供新的木材。”
因为是高档商场,所以后期做装饰的木板都是从国外运过来的上等木材,国内能提供的供应商寥寥无几。
“什么?!这种事不应该是在木材快要没有时就购的吗?为什么要等明天没了今晚才说没有!”她生气的责问。
“早就说好了,因为一直在它家买,所以没有签合同,哪知道它突然变卦。”员工的声音越来越小。
景之竭力让自己安静下来,现在工期一天也耽搁不起,这种木材都是从国外运过来的,明天要也来不及。
“你去联系所有的木材公司,看看有没有暂时供应给我们的。”
“我问过了,只有一家有,不过他们要价太高,比我们停工的代价还要大。”
她忽然反问道,“这次和我们合作的是富康吧?他们没说为什么不供应给我们吗?”
“那个人说是他们总经理的意思,事实上,他们那边还剩余很多。”
景之瞬间明白了,这是朱能在故意找他们麻烦吧。
她和朱能的接触并不多,听他的传说倒有不少,尤其是最近他一直和盛业对着干的事情,她大胆的猜测,这次他不愿将木板提供给他们,大约也是因为她是盛向远女朋友这个身份。
她打电话给他,没想到竟然是他亲自接的,慢悠悠地语气问道,“谁啊?”
这明明是他工作时的号码,却在这个点能让他亲自接,果然,他就是在等着她打过去。
景之谄笑着自我介绍,又将她的来意曲折说一遍,在这里圈子里呆这么久,她早学会了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这一套。
听得出来朱能还是被她说得挺愉快的,他话峰一转,“这样吧,我现在在魅力会所,章小姐不嫌弃亲自过来谈吧,我等你。”
魅力会所就是赫赫有名的有钱人堕落的天堂,景之跟着谢莹莹去过两次就再也不想踏进,那里的纸醉金迷令她极其讨厌。
但这一次,她没得选择,她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便开着车去了。
晚上正是魅力会所最热闹的时候,外面停着的一排排都是豪车,里面很安静,看来这里的隔音效果真是一流。
她按照朱能给的号码找到房间,可敲门进去时,整个人都震惊不已,因为坐在朱能对面的正是盛致宸,多日未见的盛致宸。
她只惊讶几秒便让自己恢复平静,笑着迎上去打招呼,末了还不忘转身和盛致宸说话,“盛总也好久不见了。”
盛致宸很平淡的点点头,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只是说上两句话的陌生人。
包厢很大,最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男人,他和朱能身边都各抱一个小姐,只有盛致宸是一个人坐的。
她拘谨坐下,朱能递给她一杯酒,“章小姐,不要太紧张,大家都是朋友聚一起玩玩而已。”
她一口气将酒喝完,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度数应该很高,一喝完她便感觉灼心般难受,可表面上还笑靥如花,“第一次和朱总喝酒,紧张也是难免的嘛。”
她带着淡淡的撒娇,软绵绵的语气没有小姑娘的甜美,不过也带着几分成熟韵味。
没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这人景之认识,可不就是上次盛致宸带着的那女人。
她一进来朝大家打完招呼,便坐到盛致宸的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肩膀,包厢里涌动着不一样的气氛,尤其是朱能,整个人都变得特别奇怪,不过她也不敢乱猜测什么。
终于,另一个男人开口了,是对着她说的,“章小姐,我们来喝一杯。”
她已经几杯下肚,脑子昏沉沉的,可能和这两位大少爷坐在一起,这男人恐怕也不好得罪,她豪爽的一口气喝下。
胃里如无数蚂蚁在噬咬,她努力咽下不适的味道,来之前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这个时候怎么能坚持不下来?
盛致宸一直没大声说过话,只是和他的情人在小声调情,她偶尔也能听到一两句,都是关于日常生活的话题,却如此甜蜜。
她暗骂道,是不是有病,故意来这种场合调情,还让不让她谈生意了!
朱能心情很差,就一直劝着景之拼酒,一杯接着一杯,她酒量本来就有限,最后实在难受得狠,她推辞要先上个卫生间。
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朱能忽然将手边一瓶白酒开下来,有些醉醺醺说道,“章小姐,如果你现在能把这瓶酒一口喝下去,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把木材送到你们工地门口。”
另一个男的赶紧出来劝道,“朱能,你别开玩笑了,这瓶酒下去,她整条命都没了,一杯就够了吧,我帮她喝!”
他顿了顿,暗暗朝盛致宸瞥了一眼,“陆轩,你不行,如果这杯酒让盛总喝,我也许能答应。”
吵杂的包厢忽然安静了几秒,景之的脸煞白,浑身像在火里蒸烤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烧死了,可她拼命警告自己,不能被打倒,她走过那么多荆轲,这点算什么。
朱能取过一根烟放到嘴里,旁边的小姐立马帮他点起,他狠狠吸一口又缓缓吐出来,深邃的俊容像张模糊的黑色胶片。
“林小姐,让盛总帮帮章小姐你没意见吧?”
盛致宸旁边的女人故意似得往他怀里蹭了又蹭,撒娇道,“致宸,我不喜欢你替别的女人喝酒。”
原来这个女人姓林,朱能脸色更暗,黑瞳像颗不定时炸弹,随时要爆炸,又问,“盛总,英雄救美你不会不懂吧。”
她终于听到了盛致宸说了第一句话,掷地有声,“英雄是难过美人关,不过在我心里的美人永远只有莺莺一个,既然莺莺不让我喝,那么我真的不能管了。”
说完,他便低下头宠溺地在那个女人的额头上亲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放手(一)
景之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刹那都空了,就像一片荒凉的沙漠,被四周的风沙飞扬包围着,寻不到来时的路,找不到路,她只能等死。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伤心,在她为前一段婚姻心力憔悴时,她真没想到自己会重蹈覆辙。
明明前一刻她还胃里难受得想吐,这一刻却又无比清醒,她返回到桌边,拿起酒瓶就往下灌,包厢里的人都被她这一举动震惊了,在她还没喝完时,耳边又传来盛致宸的声音,“莺莺有些不舒服,我们先走一步了。”
盛致宸心疼地带着他的情人出去了,根本就没管她在这儿喝多少酒,甚至自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看过她。
景之的眼泪不知不觉顺着眼角落下,明明是那么烈的酒,她却像尝不出味道,心里头是无穷无尽的悲伤。
等她放下酒瓶,立马呕吐了出来,一边呕着一边眼泪还擦不完,她又一次让自己陷入狼狈中。
朱能被她的勇气所敬佩,“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给你木材送过去。”
可景之连坐都坐不稳,只是难受得趴着吐,双耳嗡嗡作响,大幅度的振动连带着她的心肺,在她有意识的前一秒,她似乎看到盛向远走了进来。
等她从医院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的事,景之艰难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前的就是盛向远那张无害的脸,她脑袋还在疼,身上像是被人用针扎过一样,细密的疼痛着。
她虚弱地问,“盛向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向远见她醒来,先是一笑,而后冷声地质问道,“景之,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点死在医院里。”
她还想问为什么,病房的门忽然开了,是景哲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饭盒,高兴地走到她面前,“姐,你可醒了啊,吓死我了。”
昨晚的事渐渐浮现在眼前,盛致宸这三个字每想一遍她便觉得心跳少一下,怎么还能想他?如果曾经的那些事是她喜欢他的理由,那么昨晚,足够她恨一辈子了。
她微微笑,生怕眼泪会掉下来,“别担心,我没事。”
“你这还叫没事,”盛向远立即反驳她,“昨晚医生说你酒精中毒帮你洗了一夜的胃才救回你的命,景之,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样的工程值得你一口气喝一瓶酒,我现在就去炸了它!”
他大少爷脾气上来拦也拦不住,可她却想听得落泪,这个世界上能真正对她好的,大概也就他和家人了吧。
她的眼角终究湿了,“盛向远,对不起,对不起。”
他怔怔盯着她看了好久,“景之,你说过再也不会让我看到你狼狈样的。”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景哲端出白米粥,帮她盛了一碗,“向远哥,你就别在责备病人啦,我姐能醒应该开心的,姐,你胃一定很空,喝碗粥吧,这是爸爸亲手熬的。”
她惊讶地问道,“爸来过?”
“昨晚医院打电话给爸,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