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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袭击的是护送电台的小分队,随我们撤退的七名军统女译电员被俘虏走了,师副说电台和密码不能落到鬼子手里,还说热带丛林太危险,来不及向你报告,拎了个步枪就追过去了。”那名连长道,“师副还留下一句话,他说他每次上战场都没打算活着回来,要师座不必担心。”
“唉,你怎么不早说。”孙立人只能叹一口气。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位于夏威夷的罗彻福特的情报小组又截到一组日军联合舰队使用的密码,整个情报小组立即忙碌起来。
同之前日军一系列发过太平洋的电报一样,破译出来的支言片语中最引人注目、出现最频繁的依旧是“AF”这两个字母,这一代号明显表示着日军即将发起重大军事行动的地点,但AF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代号呢?
美军少校罗彻福特为这个AF没少烦心,夜夜辗转反侧。“AF”这一奇妙莫测的电波,简直成了回荡在太平洋上空的幽灵。
他看着军用地图,蓦地一惊,这AF莫不是指阿留申群岛?一旦攻下阿留申群岛,便可以利用它攻击阿拉斯加州,甚至还能攻击加利福尼亚州,入侵美国本土!
罗彻福特惊魂未定地向情报小组说出这一设想,坐在角落里的一名东方年轻男子却摇了摇头,以流利的英语道:“不是阿留申群岛。”
罗彻福特徇声望去,是一张俊朗的东方面孔。嚯,这个东方人简直是
个密码天才,还是最近才由艾森豪威尔将军推荐进了情报小组的。艾森豪威尔将军说自己和他的父亲在西点军校是同学,对于他的能力,艾森豪威尔将军是毫不怀疑。当真,最新截取的密码被这名东方人破译了很多字母,问他哪来的这个本领,他只是颜色淡淡,说他自十四岁时就开始同电报打交道。
罗彻福特连忙问他:“明,你有什么看法?”
“我记得日军袭击珍珠港时的电报中曾经提到过‘AF’,于是去翻阅了从前的档案,电报上说,水上飞机奉命到AF附近的一个珊瑚小岛上加油。”
罗彻福特蓝玻璃似的双眸一亮,立即在军用地图上于珍珠港附近细细排查,只一分钟,他就惊道:“AF是夏威夷群岛东北方的航空基地中途岛!”
地属热带的缅甸雨水充沛,往往前一刻还骄阳似火,下一刻就蓦地天色阴沉,乌云凛冽。
山壁陡峭,从豆般大的雨点的笼罩里一直延伸到雷声轰隆的天际,明清远在树木植被的缝隙之间曲折迂回而行,沿途的景色阴森而潮湿,暗绿色的树叶间隙坠落了密集的雨。
行军部队被袭,译电员被俘,当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追上去,能杀了那个分队的鬼子最好,若不能,便毙了那七名军统女译电员,保证密码不被泄漏。
枪口无声地对准了他们,透过二点五倍光学瞄准镜可以看到那七名军统女译电员的一举一动,令明清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竟在第一时间砸毁电台,高呼着“中华民国万岁”往山崖跃下,纵使日军手伸得快,也只拉回了一个。
陡然间,他见到那名被拉回的女子的面孔,虽然远,却熟悉到无可回避——这双眉,这双眼,分明是,分明是她……又怎么会?
明清远一阵恍惚,回过神来,日军已押着她择路而去了,肯定是要带回基地严加审讯。
她是谁?
当下,他远远地跟住日军,直到现在。
这支日军小队并未刻意掩藏足迹,而且森林中用砍刀开路的痕迹根本掩不去,明清远就顺着日军开出的林间小路去追击。幽暗的丛林里,古老高耸的树木因为雨水的长期浸淫和不见天日,都散发着一股腐朽沉闷的气息,遍地铺了绒毛状的地衣,每一根树枝上都密密匝匝的裹着青黄色的苔藓,死气沉沉的让人只觉受到逼迫。
植被茂密,溪流众多,日军开出的小路有无不定,很快就追丢了,一片寂静中只能听到风雨穿林而过的沙沙声,像是古老的森林在发出无奈的叹息。
前面苍翠莽远的峡谷层层云雾缭绕,隐隐可见冰蓝色
的雪冠,海拔应该超过三千公尺。没有保暖用具,日军应该不会傻到往山顶上去,而二十多人进入林中在什么情况下会没有痕迹?
——是在植被相对稀疏的地方穿插而行。
明清远略一思忖,便端着枪钻进了阴森昏暗的原始森林里凭着感觉边走边找。
浑身湿漉漉的,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动它们,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声响。
在林中走了几百公尺,又出现了一些杂沓的脚印,两边的枝叶藤蔓被砍得铺散一地,断口处平滑齐整,明显是用丛林砍刀一类的工具开的路。
终于又有线索了,明清远沿着杂乱模糊的脚印加快速度——这回不管那名军统女译电员是否还活着,他都不会放过那批日军,至少也要杀六个,一命抵一命!
傍晚时分,穿越峡谷的时候,前方终于再次隐约传来人声,草密路窄,明清远不敢跟得太近,只好在一人多高的热带草丛中轻手轻脚地向前移动,尽量不让周边的草丛有太大的晃动。
这队日军一共有二十人,前后各有五名开路和断后,中间有十名看押着那名军统女译电员。他们都色咪咪的,不时捏一下她的大腿,摸一下她的胸部。军统女译电员大声地骂了他们一句“不要脸”,可到底是女孩子,再怎么大声都娇声娇气的,惹来日军的阵阵Yin笑。
天色越来越暗,雨才停,竟然就出了月亮,正是阴历四月中旬的时候,团团的一轮明月透过渐渐稀疏的枝叶洒落清冷的光辉,周围绵延起伏的山峰在幽蓝的夜空里像是巨兽的脊。
走出峡谷后,日军选了一处空地休息,升起火堆,缚好那名军统女译电员后便取出口粮来吃。日军的无外乎米饭加腌制的咸鱼干,其口味与营养难以与盟军相比,是以战场上经常出现日军去捡盟军吃剩的罐头的事情。
追击至现在也饿了,开罐头的声音太大,明清远怕被日军查觉,便从口袋里取了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来补充所需的热量。这时候耳边有如同游魂在呻Yin一样的声音绕来绕去,那是一大群毒蚊在黑暗之中寻找着它们的猎物,他没有那着日本人头上戴着的后缀一块两侧开叉,可防止蚊虫叮咬的深卡其色布制军便帽,又不便从背囊中取出防蚊油,只好强忍痛痒伏在暗处等着,长夜漫漫,那就比一比耐心吧!
日军吃完饭后倒头就睡,但警戒哨却一点也没松懈,两个小时一轮换,时刻注意着风吹草动。
明清远静静的等着,他知道凌晨四五点的时候人最疲惫,果真,日军换了三次警戒哨后
的岗哨都打着哈欠眯着眼,在半梦半醒间抱枪而坐。明清远趁此机会悄无声息地朝他们靠过去,匍匐至离他们还有二十公尺处,他站直身子快步走向那名也已熟睡的军统女译电员。
附近抱枪打盹的警戒哨听这声音是自然走动,应该是自己人,便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做什么,明清远镇定地用日语低声答了句刚才去上厕所,那名警戒哨便歪过头继续睡过去了。
时不我待,明清远立即几步跨上前死死捂住他的口鼻,抽出绑在丛林靴上的M3军用连鞘匕首狠狠地在其咽喉上划过,直到这名鬼子断了气才松手,然后才走到那名军统女译电员的面前,很自然的蹲□。现在明清远终于看清楚了,这又哪里是她?这名军统女译电员稚气未脱,观之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个小孩子,而且鼻子的高度,下颌的弧度,都完全不一样——只有那双眉眼,像到极致。
他在心中默默的一声叹,警惕地观察了附近其他日军,好在没有人被惊醒,便麻利地割掉她手脚上缚住的麻绳,轻轻地摇晃她的身体,压低了声音说道:“醒醒,我是来救你的。”
那名军统女译电员睁了眼,波光潋滟的一双大眼一触及他的脸,便张大了口,无比惊讶的样子。但是毕竟是军统出来的,受过严格的训练,她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从他手里拿过匕首,沉着老练地同明清远一起蹑手蹑脚往林中退。
只要进入原始森林,利用夜黑林密视线不畅,日军又怎么追?
然而,事与愿违,还是有三个鬼子醒了,映着篝火可以清晰地看出双方军服的颜色式样都不相同——什么人?那三名鬼子都是一惊,连忙起身拿枪。
明清远不再抱有侥幸心理,快步上前用枪托猛击日军的面门,连续砸翻两个,第三个鬼子的口鼻却被一只玉雕般的小手死死捂住,接着M3军用连鞘匕首在他的动脉上迅速的划过。
明清远赞许地朝她看了一眼,拉了她的手一起退入漆黑的山林之中。
鬼子们立即叫着嚷着尾随而来,但丛林之中情况复杂,路途多变,队伍很快就分散成两三人一组来搜寻。
明清远把腰间配的美式M1911A1型军用手枪递给她:“能用吗?”
美式M1911A1型军用手枪杀伤力极为强大,这种枪械曾在一战时被美军使用过,因为口径为零点四五英寸,所以也有“点四五”之名。到底是为美国大兵量身制作的枪械,点四五的尺寸还是大了些,不适合手型较小的亚洲人握持,也不知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是否能握住,明清远便问了她一句。
“能用。”她颔一颔
首,姣好的面容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像是清凌凌的一朵莲,不沾半点人间烟火。
鬼子们打着手电四处搜寻,一有什么可疑就开枪射击,这样一来,反而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成了最好的活靶子。
明清远果断举枪,还没扣动扳击便是一声枪响,立马有一名日军栽倒在地,脸都被打烂了,原来是那名军统女译电员放的枪。
他给她手枪原本是让她自保,想不到她的枪法竟这么准,当下也不甘示弱,连放两枪。
带队追击的日军大尉听到枪声后马上赶来,却只见了脚下的三具尸体,哪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