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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她忽然记起自己身上那条束胸。
她兴奋地拆下束胸,量了量长度。“希望这布条的长度够长。”
于是她将布条打了几个结再系在窗上,然后才越过窗户缓缓地往下爬,幸好这布条够长再加上弹性够,所以她爬下时再轻扭一下腰,整个人就晃进四十一楼的窗户里了。
进到屋里,还没适应里面昏暗的灯光时,她马上被一个脸上涂了五彩颜色的女人吓得差点尖叫。
她机警地一跃,侧身靠着门。“你是人是鬼?”
“那你是男是女?”她不回答,反指着宋祖平微敞的胸前问道。
宋祖平顺着她的手指低下头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衬衫在刚才情急之下只随意地扫上一颗扣子,没穿上内衣的雪白胸脯若隐若现的,聿好及时发现,否则这一走出去,不丢死人才怪!
“看来你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女飞贼,据我所知,四十二楼皆是价值连城的骨董,你一定是偷了什么宝贝被人追捕,才不得已以身犯险的吧。”黑肱昕真佩服这个真敢从四十二楼往下跳的女人,难道她不怕万一没勾到四十一楼的窗户,而摔个粉身碎骨吗?
一听,宋祖平马上辩驳道:“我才不是女飞贼!我是被一个莫名其妙、冷血无情、丧尽天良、专门欺侮女人的王八蛋给关起来的,为了逃命,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愈说,宋祖平的情绪就愈激动,恨不得立刻将黑肱昊剁成肉酱!
哇!这么多的形容词耶,而且一听就知道是在骂黑肱昊。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敢在黑肱昊的背后批评他,而且还批评得如此贴切。
瞧这个女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想必和黑肱昊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但是黑肱昊不是一向不和女人接触的吗?怎么还会惹上这么漂亮的女人?看来事情愈来愈好玩了!
黑肱昕摩拳擦掌,眨动着一双大而圆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宋祖平,还故意问道:“看来你很讨厌他喔?”
“何止讨厌,简直是痛、恨!”宋祖平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地。
“我帮你整他如何?”黑肱昕一双带着贼笑的眼睛轻轻一转,无数整人的鬼主意立刻闪进她的脑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宋祖平可不是头脑简单的女人,虽然仍处盛怒之下,但还是非常理智的。
“我是——唉呀,总之不是坏人。”开玩笑,要是她说出自己的身分,这个看似和她一样聪明的女人,还会陪她这个无聊到把五颜六色往脸上涂的女人玩吗?
“就算你不是坏人,我也不会让你插手管我的私事。”
“你不让我插手,你逃得出黑帝大厦吗?”她双手环胸非常自负地。
“当然可以!”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她的。
“光是大厦四周围的守门警卫就不会放过你的。”
这下还真的难倒宋祖平了,她可以往楼下跳,但她可没办法遁地呀!
“拿去吧。”
“这是什么?”宋祖平接过她丢来的一张卡片,就着昏暗的灯光试着想解读上面的中文字,但实在是太暗了,她什么字也没看清楚。
“你拿着这张卡片,用专属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然后开着我的金色小much
离开。”
“你为什么要帮我?”宋祖平又接过她丢来的车钥匙,十分狐疑地问道。
“好玩啊!”黑肱昕扬着小小的下巴,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可知道这‘好玩’两个字,可是会让你惹祸上身?”宋祖平打量着这个奇装异服、个儿小小却气势不凡的女孩。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黑帝大厦这么了解?
“我是——”她马上住了嘴,立刻改口道:“嘿嘿!什么天大的祸我没闯过?我不怕闯祸,就怕没祸闯。”
“那——谢了。”既然这个女孩不怕死,还一副兴致高昂的,她也不好扫她的兴,况且她还得赶到小女孩的家,因为她答应过晚上要陪她的。
“快走吧,否则等一下被人发现你逃了,你可就走不了了。”她把宋祖平推了出去,然后又继续趴在窗口插着风,好风干她脸上的彩料。
宋祖平站在门口,内心还是有些担心和内疚,她怕这个女孩会为了她而受到什么样的迫害,她真想把卡片和车钥匙还给她,好和她撇清关系。
她看着手上的卡片考虑着,忽然她看到卡片上的署名——黑肱昕?
黑肱?这是个非常罕有的姓氏,难道她和黑肱昊有什么关系?
她推着门想问个清楚,但门已经自动锁上了,她敲着门低声叫唤着,可是一点回应也没有,看来这个怪怪少女真的不理她了。
“黑肱小姐,谢谢你的帮忙,我宋祖平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而里面默不吭声的黑肱昕则是掩嘴窃笑着。
哈哈哈!事情愈来愈好玩了,她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那个老是冷着一张脸的老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是何模样了。
“你的设计愈来愈令人不敢恭维了,不知道爸看了会有什么感想。”
黑肱昊才看了黑肱昕一眼,就已经受不了了,瞧她脸上用七彩油料刻意把国剧脸谱画得歪七扭八的模样,还真的是很恐怖,要是让爸看到不抓狂才怪。
“我这是将国粹发扬光大,有什么不对?老头子才不会像你这么迂腐呢!”黑肱昕就着电脑萤幕的映照,自豪得意地拢着一头乌黑鬈曲的秀发,萤幕上那红绿相间的股票曲线,和她涂了五颜六色的脸一相映照,更显得可怕、难看。
“回去吧,别妨碍我做事。”他皱着眉头,努力地集中注意力,分析着萤幕上的曲线走势。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将宋祖平关起来后,他整个下午都无法专心做事,心里想的全都是她,担心被关着的她,一气之下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有几次他真的很想去看看她,但那该死的冷傲个性和男人尊严又阻止了他,他没必要去见一个时时和自己唱反调的蠢女人。
“是你自己心不在焉,还怪我妨碍你。”黑肱昕嘟着嘴不服气道。
仿佛被说中了心事,黑肱昊转过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瞪我也没用,我说的是事实。以往,你通常都是一边看着股市一边作分析的,但我来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你分析出半个字,双眼虽然盯着萤幕,但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揉太阳穴的,由此可见,你根本心不在焉!”黑肱昕精确地分析着他异常的行为,最后还故意说道:”你一向冷静得几近无情,据我判断,公事、私事是不可能影响到你,你会出现这种怪现象一定是跟女人有关。”
“无的放矢!”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脑海却突然闪过宋祖平生气时,那张红通通特别有活力的小脸,就是不知道她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儿,他面部的线条顿时柔和了许多,甚至嘴角也扬起了千年难得的笑意。
黑肱昕饶富兴味地猛盯着他。“你……你有问题喔?”
“我能有什么问题?”黑肱昊发觉自己竟失神地想像着宋祖平的笑,整张脸顿时冷了下来。他气自己竟然不自觉地想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嘟——嘟——”电话响了。
黑肱昊口气非常不好地问道:”什么事?”
“黑肱先生,宋祖平跑了!”
“该死!”他甩上电话就往隔壁房冲。
难怪这么久都听不到隔壁有任何声音传来,他还以为宋祖平摔到没东西可摔后好安分地停下来。但他竟然忘了依宋祖平的个性,就算没有东西摔,她还有一张嘴可以骂到他耳根子不清静,而他却大意的一点也没发觉。
“人呢?”黑肱昊铁青着脸,暴怒地抓着守卫阿和质问。
“我们认为他是从窗外跳出去了。”阿和被黑肱昊狂怒的样子吓得脸色发白、
双腿发软,颤着手,指着敞开的窗户。
“谁?谁跳下去了?”跟着黑肱昊后面进来的黑肱昕,故意装得一副好奇的样子,趴在窗外拚命地往楼下瞧。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三这里是四十二楼,就算宋祖平的胆是钢铸的,她也不可能敢跳。
“是真的,您看。”阿诚指着那条绑在窗户上,正随风飘扬的布条。
黑肱昊探向窗外,在确定那条随风扬舞的布条真是宋祖平的后,他脸色霎时惨白,血液全僵凝住了:心也像是被紧揪住似的那么痛,喉头更是哽咽得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天!这个笨女人真的跳了吗?
不!不可能!宋祖平没那个胆,她不会跳的!他的心不断地否认所看到的事实。
“哥,你没事吧?”黑肱昕拉拉黑肱昊的衣角,她从来没见他神情这么地沉痛过,此刻她忽然觉得好不忍心,真想把真相告诉他,但是为了让几乎没有七情六欲的老哥重拾人性,也为了日后游戏的刺激性,所以现在她只能忍住什么都不说。
他颤着双手解下布条,眼眶发烫,哽着声音问道:“找到尸体了吗?”
“黑肱先生,虽然从这里跳下去是必死无疑,但我们怀疑他可能没死,因为追踪器上显示,他现在人在北部的山区。”阿诚冷静地拿出追踪器,指着萤幕上闪动的小红点。
“不可能!”黑肱昊断然否决。他明知道这是个好消息,但他更怕因为过分期待而落空的心痛。
心痛引天!他到底是怎么了,宋祖平死不死关他什么事,他干么心痛?而且“心痛”二字向来与他绝缘,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的女人心痛?
他一定是被宋祖平搞得精神错乱,才会产生“心痛”的错觉,一定是的!
他极力地否决着内心那股最真的情绪,但胸口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沉痛,令他想说服自己都难。
“真的,我们以为一定是他犯了重大的罪行,才会让您关起来,所以我们趁他不注意时,把微型追踪器射入他的臀部,以防万一。虽然我们不知道他是如何逃脱的,但他真的没死。”这点阿诚非常的肯定。幸好他当时有想到要这么做,否则还真让宋祖平藉死遁逃了。
“你碰了她的屁股?!”黑肱昊当下脸色铁青、醋劲十足地猛然抓起了阿诚,暴怒的样子就像一头欲将人连皮带骨吞下的猛狮。
“黑肱先生?”阿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