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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岳奇摸摸鼻子进去梳洗,但是嘴角始终挂著幸福的微笑。
薇蓁将刚刚用来裹身子的丝被放回床上,坐到一旁的沙发看杂志。
“肚子饿了吧?”梳洗过后,仲岳奇看起来神清气爽。
“还好。”她有意无意的翻著杂志。
“我们去南部好不好?”他背对她翻著衣橱找外出服。
“现在?!”她怀疑他的脑袋真的被打坏了,不然怎么今早的话都这么无厘头?
他挑了一件粉蓝色的休闲衫套上。“嗯!庆祝从今天起,你重新获得自由。”
“那也不用特地跑那么远吧?”瞧他说得好像南部和这里就只隔一条街,走路就会到一样简单。
“顺便到处走走啊!反正没有时间压力,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他很久没有想出去玩的冲动了。
“店呢?你可是恶人的台柱,可以放纵这么多天吗?”她提醒他别忘了恶人。
“不管任何行业都要靠这里经营。”他指指自己的脑袋。“如果每天都要我坐镇的话,这间店不要也罢!以恶人的实力,就算我三个月不在都保证没问题。”这点他很有信心。
薇蓁合上杂志。“是~~大家都知道你经营得好可以了吧?”
“怎么样,去不去?”套上白色休闲裤。
“去!有免费的司机,说什么也要去。”她也好久没“晒太阳”了,藉这个机会多晒点太阳也好。
“那准备一下就出发喽!”他拿出一个大旅行袋。
薇蓁站起走到衣橱前开始挑选自己的衣服,幸好因为常在这过夜的关系,所以她大部分的衣服都留在这边,才可以马上准备行李。
三十分钟后他们整装出发,就像小学生要出门远足一样非常兴奋,果真是很久没出远门,才会如此夸张。
仲岳奇和宁薇蓁在外头足足“流浪”了三个星期,不但玩遍中南部,还扩及整个台湾,要不是接到了宁宸昀的电话,他们可能还会多玩一个星期。
仲岳奇三个星期的时间没进恶人,生意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而且还天天保持八成的到客率,至此,薇蓁终于相信仲岳奇的经营管理能力。
“哇~~你们是到沙地阿拉伯采石油是不是?怎么这么黑?”宁宸昀差点认不出他们。
仲子俊调侃道:“记得保持露齿笑容,不然找不到你们。”
“感觉很健康。”秦采菱满脸欣羡,通常夜猫族都有肤色惨白的问题,所以她一直向往也能有小麦色肤色,希望新的工作能让她达成愿望。
仲岳奇牵著薇蓁坐下,脸上洋溢著得意……呃,是幸福的笑容。“垦丁和兰屿晒得最惨。”
“还真悠闲,哪像我们这么苦命!”宁宸昀语气泛著酸意,他的职业让他不能乱跑,也不能从事太危险的活动,这就是名利双收的代价。
“你忘了当初选择这行时说的话了吗?”薇蓁扬眉提醒他。
当初“模探”找上他时,全家人可是举起双手双脚反对,连他自己都兴趣缺缺,谁知那个经纪人像“小强”一样坚忍不拔,无论刮风下雨或艳阳高照,天天照三餐问候,还“爱屋及乌”的先从家人下手,最后打动宸昀,不管宸昀开出什么条件,对方一律照单全收,这件事当时可算是家里的大事,毕竟宸昀当时还只是大一生而已。
是宸昀自己说绝不会影响课业,且也不会让生活变得糜烂,绝对不会后悔这个选择才让爸妈点头的。
“只是说说而已,我喜欢这个工作。”宁宸昀微笑道,以他的个性,并不适合坐办公室。
“你这次找我们回来,就是要我们为你开欢送会?一天到晚来来去去的人还搞这个?!”仲子俊嗤笑道。
他们三个男人的感情太好,说话从不需拐弯抹角。
“什么一天到晚!一年不过回来个三、四次而已。”宁宸昀表达严重抗议。“再说,这是她第一次出国,开个欢送会也不为过吧。”音量明显变小。
除了秦采菱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外,其余三人可是同时用异样的眼光看著宁宸昀,而他尴尬的拿起水杯喝水避开大家的目光,脸上还泛起可疑的红晕。
大家都知道有鬼,但是也给足宸昀面子的心照不宣,免得见光死!任何事只要说破就不美了,也通常会破局,所以还是静观其变。
“这次要去哪里?”如果对象是采菱,薇蓁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所以她主动开口帮忙化解弟弟的尴尬。
“米兰。”宁宸昀脸上本来浮起的可疑红晕总算褪去。
仲子俊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手也没闲著的为大家放冰块斟酒。“女人最容易沦陷的地方,加油啊!”此话真是意有所指啊!
“去那边是为了工作,和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宸昀忙著反驳。
仲岳奇拍拍薇蓁的肩膀。“原来此地无银三百两是这么回事啊!”遭到她白眼回应后不敢再多说什么。
秦采菱觉得自己真的完全状况外,不晓得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好坐在一旁保持沉默。
宁宸昀将她面前的酒杯取走,换上一杯果汁。“明天虽然是晚班的飞机,不过今晚你还是别喝好了。”
他对秦采菱“强势”的作风让其他人傻眼。
为免去不必要的困扰,他从不主动关心女人,更别提这么强势。而且他一开始不是还一直抗拒采菱做他的助理吗?难道……他们之间真的起了化学变化?
秦采菱默默接受他的安排也让薇蓁傻眼。
她所认识的采菱不是这种人啊!那个很有自己想法的采菱怎么不见了?
“欸!采菱可是第一次出国,别太为难她哈!”薇蓁试探著。
“唔。”宸昀算是应允。
若是平常的宸昀,肯定会哇啦啦的发出一连串诸如“到底谁才是助理”、“不爽就不要跟啊”之类的抗议才对,怎么这次会一口答应?
这其中必定有鬼!
“薇蓁,这个可以麻烦你吗?”服务生右手拿著一个托盘,上头叠了几个烟灰缸,左手提著两桶冰块,晃晃右手请她帮忙的意思很明显。
“当然,哪几桌要的?”薇蓁笑著上前接过托盘。
她现在每晚都在恶人,和员工混得很熟了,所以偶尔忙不过来时他们会请她帮忙,当然她也很乐意,也很喜欢他们把她当“平辈”看待,而不是把她当老板娘般的供在一旁敬仰。
“懒人、闲人、废人、鸟人。”服务生一口气说出四个桌号。
“了解。”薇蓁转身替客人送烟灰缸去也。
从店里特殊的桌号就可以看出仲岳奇的特殊品味,半开放式的座位全部依照桌名的特色做装潢,深得客户喜爱。
大部分的客人都喜欢特定的位置,他们通常会尽量满足客人的要求,但是如果客满的话就得另当别论了。
“不好意思,换一下烟灰缸。”她收走已经被烟蒂塞爆的烟灰缸,换上一个新的。
“仲岳奇咧?”一名女客手指夹著烟问道。
薇蓁直觉的不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她“看起来”性感冶艳,而是她的态度!她说话的口气活像慈禧一般令人厌恶。
她假装没听到,带著笑容、拿著托盘转身欲离开。
“小姐,我在问你仲岳奇呢?怎么没看到他?”那女人深吸一口烟。
薇蓁转过头,带著虚假到不行的笑容。“老板出去了。”把她打死都不会说出岳奇去哪里。
幸好今晚岳奇因为有个朋友想在其他地区开店,特地来请他过去帮忙看看,也请他给些装潢上的建议,因而逃过一劫,不然这客人看起来很难缠的说。
“去哪?”女人还是那副欠扁的调调。
“不清楚。”薇蓁耸肩。“不好意思,我还要工作。”这次真的转身离开。
身后不时传来那女人与同伴们尖锐的笑声,令她微蹙著眉。店里很少有这么高调的客人,高谈阔论的行径算得上嚣张,她不懂当初岳奇怎么会让她们进来?
回到柜台边,刚刚的服务生接过她的托盘。
“坐在鸟人的那桌客人你认识吗?”她随口问服务生。
“嗯……以前还满常来,最近比较少看到,大概半年没出现喽!应该是老板的朋友吧,每次来都要找他。”服务生把所知道的都告诉她。
“你确定是岳奇的朋友?!”她不相信岳奇的品味会这么差。
“我也不清楚。”服务生耸肩,他们从不八卦老板的私事。
“岳奇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她丢出新的问题。
服务生进到柜台内清理刚刚收回来的烟灰缸。“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也对。”薇蓁讪讪的回到他们专属的位置去。
黄淑谊以眼角瞥见薇蓁坐在恶人的位置,当场脸色刷白!
那个位置可是仲岳奇专属的,除了他和几个知心好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坐,即使店里大爆满,宁愿跟客人说抱歉,也绝不可能让出恶人这个位置。
最令她生气的是,连她这个前任未婚妻都坐不到的位置,那女人凭什么可以坐?
眼见薇蓁不但稳稳坐在沙发上,还大摇大摆的翻阅著杂志,黄淑谊一把火从腹中熊熊燃起,双眼也爆出小火簇,看起来火气很旺,同伴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盯著薇蓁。
薇蓁不晓得自己已经被盯上,老神在在的读著杂志。九点到十二点通常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她本想帮忙,但是店里的服务生都说忙得过来,所以她只好继续坐在位置上看杂志打发时间。
黄淑谊拦下一名过来换纸巾的服务生。“那女的是谁?”指著薇蓁所在的方向。
“老板的朋友。”服务生简略带过。
“女朋友?”黄淑谊再问。
“这点我不是很清楚,无法回答,谢谢。”换完纸巾准备闪人。
训练有素的他们谨守本分,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黄淑谊抽出一张千元钞票放在他面前。“等一下。”
“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生垮下脸,有点不爽对方把这里当牛郎店看待的态度。
“只要跟我说那女的是谁,这张就是你的。”黄淑谊嗤笑的模样真的很欠扁。
服务生换上凛然的笑容。“一千块美金我都还要考虑看看,何况是区区的一千元台币。”
恶人果然名不虚传,里头的员工还真是个个都有恶人的特质啊!
“你?!”黄淑谊气得嘴都歪了,气急败坏的收回一千元。
“抱歉,我还有事要忙。”服务生颔首后离开。
黄淑谊瞪著服务生的背影,企图用火眼金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