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赛的钟声还是响了。他好似傀儡一般进了场。
两人在场地中央小试身手的时候,那个即将永远地留在这儿的人借着擦身而过的机会悄悄地对他说,“这场比赛是我要求和你对打的。”
他震惊异常,身体也不由得微微弓了起来,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
对手却格外放松,“我就要离开这儿了,趁机把你捧成王牌,也算是相识一场。”
他身体里已经绷紧的弦突然就松弛了,甚至连脚步都开始变得凌乱。
对手却依然笑得明月风清的样子,“我就要回家去了。”
他几乎低下了头,不敢看向眼前的人,生怕自己狠不下心而最后葬送的是自己的性命。他才开始出来闯荡,他还不想就在这儿不明不白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只能是对面这个心心念念想要回家的人。
他勒令自己镇定下来,身体又微微地弓了起来,重心下移,一组密集的摆拳全都如雨点一样落在了对手的身上。对手只是象征性地还击了几下,但并不紧追猛打,甚至还故意露出了许多破绽给他。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打得红了眼。直到对手倒地不起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对手的血染红了。
周围的观众嘘声一片,全都愤愤然离了场。
这场实力如此悬殊的比赛上,大家自然都押了众人一力捧红的王牌。可最后胜出的却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两个地头蛇在赌徒们离开之后自然要去分赃,所以只支使手下把他应得的钱交给了他。厚厚的一打,是他进入地下拳坛之后,最多的一笔收入。但是他却兴奋不起来,久久地跪在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身边,不敢起身。
他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口中却一个劲地念叨着一个名字。
他并不认识他口中的那个人,所以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比赛时候的他那样疯狂,丝毫不管不顾,可现在看到眼前的人的生命迹象在一点一滴地流逝,他才知道害怕。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鼻腔里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反胃异常。
眼前的人终于咽了气。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但是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为他,也为自己。
那晚,他出去买醉到深夜,最后被粗暴的老板摸走了身上所有的现金,直接扔出了店外。他如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店门外,被转天的太阳曝晒了许久才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周围路过的人面色冷漠异常,见怪不怪。这儿本就是是非之地,是这个城市最黑暗的地方,自然没有人愿意沾染麻烦上身。
而那个连骨灰都不应该留下来的人,在他的苦苦坚持下,老板最后终于高抬贵手,把他的骨灰交给他处理,甚至就连他的遗物也全都一股脑儿地塞给了他。
只是,似他和他这样的非法移民,也只得自行找一片安静的土地悄悄地下葬了事。
之后的他在地下拳坛确实风光了起来,所有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但是,很多次,他都希望在这儿还能听见旁人说一说那个曾经死在他的双拳下的人,好似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那不过只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罢了。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再说起他,那个曾经属于地下拳坛的辉煌,轻易地便被众人翻过去了。
事实就是如此,残忍。
从那时起,他就明白,这儿不是个久留之地。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小心翼翼地谋划着自己的隐退之路。
他是个惜命的人,也相信只有活着才会遇到更好的事情。所以,在他的拳头下倒地不起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而他却好似连怕也不会再害怕了。
所幸的是,他还活着,一直活着,甚至活着回到了安笙的身边。
可惜,安笙却对他这个双拳沾血的人怀抱着太多不切实际的希望。他只希望这下半生,无论在哪儿,都会是平淡无奇的一生。而登顶拳坛或是结婚生子,显然与他不和盘。
他已经有些头昏脑胀了。今晚他没去疗养院,想来安笙一定会更生气吧?
他一手扶着酒瓶子,一手掏出了手机,想给安笙拨一个电话,但是拨过去了又能说些什么呢?
罢了罢了,还是先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好了。
安箫这一醉一直醉到了晌午时分。他全身酸痛地醒过来时,酒瓶子依旧在眼前孤单地躺卧着。
咦,这景象怎么和醉过去之前一模一样?
看来安笙这回是气惨了。
安箫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双腿发麻的他一下子没站稳,又重重地跌回了椅子上。
他无奈至极,没再勉强站起来,而是掏出手机看了看,容初的短信还是昨儿个深夜里发来的。
看来安笙昨晚并没回来。
安箫苦笑着,但是却庆幸着。
也好,这样她也不至于看见自己醉酒的狼狈样儿。
☆、第六十六章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容初才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便坐起了身,鞋也来不及穿,就蹭蹭蹭地爬上了楼。哎,安笙那个丫头果真又已经走了。
容初颇有些懊丧,呆呆地坐在床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睡得那么死。昨晚临睡前他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今早可以和安笙一起吃一顿美美的早餐。可是他的早餐已经跑了。不对,不对,是他的早餐伴已经跑了。
虽然他已经想明白了,他应付不来安笙这样无欲无求的姑娘,但是和她呆在一起,容初的确格外轻松。所以,就做朋友就好。而本来,他的友谊大计是想从一顿美美的早餐开始的。
哎!
这一整天的班他上得全然心不在焉,双臂或抬起或放下的时候都能令他不期然地记起昨晚抱着安笙时的触感。她的个头中等,体重……容初说不上来,只记得抱起她的时候,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被牢牢地收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而今儿个青大里,关于容初容教授的新欢已经传得沸反盈天了。中文系的办公室里,最面无表情的是容初,其次便是林恩了。
那些整日呆在办公室里枯燥度日的老学究们这下子总算是找到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他们假装窃窃私语着,但是每一字每一句却都是分毫无误地进了容初的耳朵里。
容初虽说从大学起便是个出了名的浪子,但是在青大的他毕竟不同于以往,好歹是个衣冠楚楚的教授,所以,他平日里颇注意自己的形象。自己私下里那些乌七八糟的关系从来不带进学校里来。
只是,他近来在青大却好像是跌进了浪子的魔咒里。前不久才有学生目睹他拎起了一个女人往自己的车里塞,好容易流言终于平息了;这回居然又有学生看见他拦腰抱起了一个女人。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啊!”老学究用茶杯盖撇了撇茶叶沫子,撅着胡子吹了吹自己的清茶。
“谁说不是呢?这里可是学校。”有人边说边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容初。
容初有些心烦意乱,心里安笙的影子抹不掉,耳朵里那些长舌夫和长舌妇的讨论更是没法子去除干净。
真是到哪儿都没个安生的地方呆。想来想去还是呆在安笙的身边才最舒服。
“喝杯水,降降火。”林恩不知何时站到了容初的身边,推过来了一杯刚泡好的柠檬水。
容初勉强地笑笑,点点头。
林恩回以一笑,款款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在这个办公室里,林恩喜欢容初从来都不是秘密,所以流言传开的时候,大家都在等着看林恩的笑话。但是林恩却让他们失望无比,她的日子该怎样过还是怎样过,甚至她以前如何待容初现在也还是照旧。
这有点儿太不正常了!这丫头不是喜欢他吗?这种事儿传出来之后怎么着也得不开心上一阵子才合理啊?
众人的注意力终于被一如既往的林恩分去了不少。
林恩倒不介意有人来假惺惺地关心自己,所以照旧乐呵呵地面对所有的人。只是,但凡关于师兄的问题,她都只是呵呵一笑,以不变应万变。
这又算什么呢?不过是抱了一个女人罢了。师兄更疯狂的时候,她都见过。
容初这乱糟糟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最让他庆幸的的是,那个老顽固系主任居然顶住了流言的压力,没有请他去喝茶,谢天谢地。
容初心力交瘁了一天,本想早些回公寓休息休息,但是却又不由自主地开去了拳馆。今天,他并没有训练课程。
入魔障易,出魔障难。
而安笙就是他的魔障吗?可他不是已经打定主意做朋友了吗?
容初苦笑,这丫头头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可着实不客气。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进去看看也好。
拳馆今天颇为冷清,只有三两个人在做着基础练习,其中便有安笙。安箫却不知为何并不在。
有人上前来和容初打招呼,“安教练今天请假,没来上班。”
容初点点头,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安笙,这俩兄妹还在闹矛盾吗?他叹口气,走上前,冲着擂台中间的人吹了一声口哨。
安笙自然早就注意到他了,这会儿却假装没看见他,潜心训练自己的步法。
容初心中偷笑,还真是孩子脾气。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道,“昨晚,某人喝醉了,可是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尽了。”
安笙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哪里知道容初不过是在唬她罢了。她醉过去之后便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哪还有机会干那些该干的和不该干的。
安笙红着脸磨蹭到了容初的眼前,竖起食指,“嘘,会被教练骂的。”
容初很满意安笙此刻的表情和举动,“那你准备如何收买我?”
安笙犯了难,挠挠头,“我没钱。”
容初被气岔了,*地回了一句,“我也不缺钱。”
安笙为难地看着容初,“那……”
容初扬了扬嗓子,一副准备广而告之的架势,“安笙昨晚……”
安笙这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容初的嘴巴,眼神里满含哀求的神色。
周围训练着的几个人都开始有意无意地看着这个角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容初洋洋得意地看着安笙。这丫头从来不买自己的帐,这回还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笙这会儿却突然想起了自己早晨偷拍的玉照,不禁计上心头。
她掏出手机里的玉照,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容初的跟前,“不如……不如我们扯平吧。”
容初只扫了一眼照片,脸便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