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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不耐烦地挥挥手,“现在是讨论林恩,不是我。这么麻烦的女人,你娶回来岂不天天后院着火?”
容仲却笑得淡然,“我倒觉得蛮可爱的。”
容初顿时被噎住了。
如果容仲义正言辞地搬来商场上唯利是图的那一套,他便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他没地找牙。但是他居然笑着说,“我倒觉得蛮可爱的。”这让容初没了辙。
容初的眉头越皱越紧,“你真的觉得她可爱?”
容仲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容初这下更坐不住了,“那是假象,假象。”
容仲却安稳如山,静待容初的下文。可是“假象”这两个字在容初的嘴巴转了好几圈之后却愣是没了后话。
眼见着容初已经无力再劝说一二了,容仲便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为什么反对?”
容初好似一头困兽一样,在餐厅里来来回回地兜着圈子。周围的佣人都已经撤了下去。偌大的餐厅里只听得见容初急躁的足音。
他该怎么说出他为何反对呢?他的理由他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为什么?”容仲既然是个商人,那便从不知心慈手软为何物。
容初心头的无名火已经越烧越旺。
难道现在就在这儿告诉他,他们的母亲就是因为商业联姻才走进了一桩又一桩的不幸之中,甚至最后竟不堪重负,果断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难道现在他还要在这儿告诉他,他们的母亲一直有着自己苦苦牵挂的心上人,若不是顾家的没落,她或许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现在他还要再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他容仲小时候分外依赖的哥哥,或许根本没有资格姓这个“容”字吗?
容初在这一刻忆起了老爷子刚刚的那一句话。
“公司的事我不强求你了。以后多回来看看爸爸和阿仲,毕竟一家人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他或许只是妈妈一夜偷欢的结晶,而这样的他还可以算作是容家的人吗?
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总是会和那个人争锋相对,也曾理直气壮地说过“你以为我自己乐意当你的儿子吗?”这样的狠话。但是现在,当那一句“爸”真的难以喊出口的时候,当那一份他曾经不屑一顾的血缘关系或许真是一场空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不舍。
容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些都该是烂在他心底的秘密,不是吗?无需重见天日,更无需跳出来打扰容仲和那个人的生活。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反正你和林恩绝对不合适。”
他的这句话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更何况是容仲呢?
所以,容仲也只是一笑置之。
容初离开容宅的时候,老管家跟了出来,对着容初千叮咛万嘱咐道,“有空常回来。你爸很惦记你。”
容初无奈地点点头,驱车离开。
主宅越来越远了,直到在后视镜里变成了一个光点,落在容初的眼眸里,却是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
这里会是他的家吗?你告诉我,顾深深。你告诉我,妈……
☆、第五十七章 波诡云谲的生命
上班的时候,安笙多了桩新爱好。一旦闲了下来她便托着腮盯着那盆仙人球发呆。在她的精心照料之下,这盆仙人球已经活转了过来,颜色日益深翠,令安笙心生欢喜。但她欢喜之余却还是有些惆怅。
仙人球吗?她是仙人球?仙人球大概是不可以有爱情的。谁会愿意把一个仙人球拥入怀中呢?
如此一琢磨之后,安笙倒也恢复如常了。再碰上容初的毒舌时,她也能声色俱厉地反击了。只是,心还是会偶尔被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拂皱了。之后,任安笙再努力,都好似不能把一颗已经荡漾出褶皱的心抚得熨熨帖帖了。
安笙对此束手无策,便索性也不管不顾。她心里的这颗种子并不是仙人球这般坚强的存在,没有水,没有阳光,也没有微风,压根儿就不会生根发芽。
只是安笙却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容初这个人了。
他和拳馆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已经混熟了,见到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当然,安笙除外。时日一长,连不少安箫的脑残粉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更别提那些心思浅的师姐师妹了,一见他满眼都是红心。容初安然自若地享受着这些目光和尖叫,在众人的包围圈里眉飞色舞地讲着留学英国时的趣事。安笙总是不远不近地看着他,听着那些不明所以的嬉笑声,心里却总觉得那个笑得那般爽朗的人似乎并不十分开心。他每到训练的日子,呆在拳馆的时间是一长再长,经常挨到拳馆闭馆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现在,好多次并没有训练的日子里,他也跑来了拳馆打发时间,或练一练手上的力量,或调笑一番安笙,再或者和众人谈笑风生一会儿。
他是不是没有地方可去?
安笙好几次都这么想着,于是看向他的眼神便总是黯然无比。
“想什么呢?”
安笙本是坐在场边休息,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容初的身上。是以安箫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也没能察觉,反被安箫的声音给吓到了。
安箫笑笑,“作为一个拳手,你这反应速度太差劲了,零分。”
安笙抿嘴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想什么呢?”安箫重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了一遍。他自然知道这个傻妹妹在想些什么,但是却并不戳破。他希望安笙能主动告诉他一切。
“没想什么……”安笙一口回绝,头却低下了,目光也避开了容初。
安箫心中长叹一口气,冲着容初努努嘴,“因为他?”
安笙即使不看也知道安箫口中的他是指谁,她没吭声,头却埋得更低了。
安箫见她不愿意开口,也不再追问,自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盯着众人围拱着的容初出神。
这小子天生一副桃花眼,很招女人喜欢,安笙对他动了心思也属正常。只是这样的人,他能放心把安笙托付给他吗?
兄妹俩沉默着坐了许久,安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前些日子去宁家怎么样了,一直也没问到你。”
安箫脸上发红,嘴巴抿得紧紧的。
安笙一见不对劲,忙追问道,“怎么了?”
安箫无奈地摇摇头,但是偏不开口说话,真是急煞了安笙。
安笙见撬不开安箫的嘴巴,便嘟囔着,“你不说我问朝安姐了。”但是她才掏出手机便猛地发觉拳馆的常客宁朝安也有好几日没来过了。算算时间好像恰恰是在哥哥拜访过宁家之后。
安笙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的。这几日她的心思全被容初搅乱了,竟也没注意这一点。
“你和朝安姐……”安笙的声音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我和她不合适。”安箫说得格外直白。
安笙的眉头皱紧了,“怎么会?你们初中的时候便认识了,怎么会……”
安箫轻轻地揉了揉安笙的头发,“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哪来那么多怎么会呢?”
安笙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你以前那么喜欢她。”
安箫突然烦躁不安了起来,“那是以前。”
安笙被安箫一脸狠戾的表情吓得闭紧了嘴巴。
安箫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笑着来哄,“我就是……就是有点心烦,你别放在心上。”
安笙无奈地点点头。她自己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该是宁伯父伯母给了哥哥难堪,所以哥哥才和朝安姐闹了个不欢而散。想想也是,如果她是为人父母,自己的独女为着一个消失了四年的人憔悴至此,是该给他个下马威。可是哥哥还是不该这么轻易放弃。
安笙想着再劝劝哥哥,但是身边的安箫却已不知去向。
安箫已经躲到卫生间里抽上了烟。他并不经常抽烟,只有偶尔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才会抽上一两根。就像那时候他还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拳坛里一样。
那一日,他以为是和往常没有任何不一样的一天。早起热过身之后他便慢跑着往地下拳馆跑去。他一直单纯地迷恋着打/黑拳的生活,血腥、暴力,但是足够刺激,可以令他亢奋。
这家地下拳馆是两个地头蛇共同经营的,平日里的比赛俩人自然是毫不相让,但是一逢到可以大捞一把的比赛,俩人总是沆瀣一气,提前定妥了比赛结果,吩咐各自的拳手按照结果打场表演赛。
他平日里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一类的表演赛,但是他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也无钱的小伙子,少不得要给自己的老板一点面子。更何况他才到这一圈儿混,还没站稳脚跟。
他一路挥着拳到了地下拳馆,场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嗬,看今天这阵仗,又该有好戏了。
他才是个黑拳新手,所以进场的时候并无甚呼声。
但是有两个人是例外的。他们挥着拳头自信满满地进场时,全场人声鼎沸,他们的名字则被人声顶上了云霄之外。
他想有朝一日,他也一定会成为王牌选手,一定会享受到这样的欢呼声。
几场比赛过去之后,场子越来越热了。但是他却迟迟没有等到老板的吩咐。难道今儿个不准备安排自己上场比赛了?越往后的比赛,拳手便越厉害。这会儿再不安排他上场,今天怕是没机会了。
他坐在场边有些心焦,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老板身边的小弟过来招呼他去见老板。
他激动难耐,看了这么多场比赛,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只是,谁知道喷云吐雾的老板却冷漠无比地告诉他,“待会儿的比赛是今天的最后一场,你上。比赛结果,已经商量好了,对手会让着你,会故意输给你。”
他好似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分外扫兴。
岂料老板的吩咐并没完,“你下点狠手,直接揍死他。”
他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地下拳坛里,拳手倒地不起的现象并不少见。可现在,竟然有一个人要在他的拳头之下倒地不起吗?
他的身子颤了颤,不知该说什么,只会下意识地吞口水。
老板盯着他恶狠狠地说道,“他活下来了,你就给自己备好棺材。”
他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头皮发麻,好半天才知道开口问道,“是谁?”
老板口中的名字落地的时候,他的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就在刚才,他还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志得意满地走进了拳场。可不久之后,他竟要……
他是认识他的,毕竟地下拳手的身份都很尴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