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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真地琢磨着若是下次再把安笙拖过来当保姆,可以给她安排点什么有新意的活计。
琢磨着琢磨着便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算算时间,已经迟到了。他也不急,照旧慢条斯理地洗脸、刷牙、吃早饭。
忙妥了下楼后,林恩皱着一张苦瓜脸等在他的辉腾旁边。
容初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冲着林恩说,“你这个新人,没上几天班就迟到多不好,回头系主任肯定请你去喝茶。”
林恩眨巴着眼睛,“你不也迟到了吗?”
容初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是老油条,你是吗?”
林恩笑得灿烂,“那我是豆浆……”
容初无奈地摇摇头,“我可不喜欢豆浆。”
林恩若无其事地追问道,“那你喜欢什么?”
容初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安笙的脸庞。但只在那电光火石间,便又被容初给赶出去了。
他平静地答道,“千张结红烧肉。”
林恩抿嘴微微一笑。
容初打后视镜里看见了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动。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标致了,也难怪顾年意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惦记着她。可是这丫头却是一根筋通到底,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师兄,你最近是不是迷上跆拳道了?”
容初的一举一动,即使他并不愿意,在青大也会变成所有女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不,容初两进两出跆拳道馆的事儿也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容初对此不置可否,只专心地开自己的车。刚刚才被他赶出去的安笙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头。他忆起了昨晚安笙的模样,竟自然而然地笑了出来。
以林恩对师兄的了解,明白师兄绝对有新情况,自己也不再多问。
无论如何,她都始终会在这儿等着师兄。她一直坚信自己会是师兄的终点,所以便翘首等着他。她甚至一步都不敢离开,生怕师兄来到这儿的时候,她却临时有事儿不再了。
至于师兄在来到她这个终点前,曾经拐去了哪儿,她一直都是淡然地笑着来接受。
所以,哪怕容初会挽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冲着她喜笑颜开地介绍,“林恩,这是我女朋友。”
她都会笑着点点头接受,有时甚至还会和这个女朋友成为朋友。
因为她知道,她的师兄不过是迷路了罢了。
☆、第二十六章 拜见泰山大人?
容初这一生最擅长的不仅有损人不利己,还有可劲儿造。
这不,安笙这个高级保姆才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没几天的功夫,便被容初给造得乱七八糟了。
当然,这次造的速度一般是平时三四倍的样子。
容初一看这乱糟糟的公寓,干咳了一声。
我可不是想方设法地要见那个暴力女,我就是……就是想多给她制造点儿还账的机会罢了。
咳咳……难道我这不是欲盖弥彰?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从来只有女人追着我跑的份儿,哪有我去倒贴的时候呢?
容初的手机在手里已经捏了很久了,他一直在组织语言,要怎么说才能把那个暴力女给骗到自个儿的公寓里来。
哎,不对,不对,怎么能是骗呢?自己可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的。
电话通了。容初的心一下子给揪到了嗓子眼。
“喂……”暴力女的声音很清冷,容初的身上顿时结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容初暗地里给自己打气。想我容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阅尽了无数女人。这怎么也不能阴沟里翻船呐,是不是?
容初横下心,“今天晚上过来给我打扫打扫屋子。”
安笙气得细细软软的长发都快竖在头上了,这人是使唤她使唤上瘾了吧?说话不仅不带标点符号,连气儿都不喘一下。
“我没空。”安笙回绝得干净利落。可不能真让那个死缠烂打的家伙使唤自己使唤成习惯了。
“哎哟……我的膝盖哟,怎么这么疼呢?”容初的演技可真不是盖的。
安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得照实说,“晚上我的确有事儿,走不开。”
容初不乐意了。
这天底下的事儿,还能有大过自己的事儿吗?
“推了。”
安笙的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这人还真是太会胡搅蛮缠了。
“我爸爸在疗养院里养病,今天得去看望他。”安笙的声音越说越低。
这下,这个容初总该知难而退了。好歹他也是个教授,总要明白不能乱给别人添麻烦呐。
“那我也去。”容初当下脱口而出。
安笙吓了一跳,他也去,这是几个意思啊?
容初自己也被吓着了。自己怎么会想要去见那个暴力女的爹呢?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这个暴力女的爹一定更暴力呀,要不然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女儿呢。
俩人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安笙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如何拒绝。
容初则在心里抽自己的大嘴巴,自己为什么这会儿会犯浑呢?
俩人又语焉不详地哼哼唧唧了半晌,这电话终于挂上了。但是俩人却达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决定。等傍晚安笙训练结束后,容初开车载她去疗养院,完了之后,安笙再去给容初打扫卫生。
电话才搁下,安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答应了些什么。于是,一个头就变成了两个大。
她甚至都有点儿紧张了。要知道,她可是个登上了擂台都不轻易会紧张的主儿。
她在花想容里头来来回回地转悠着,有点儿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今天是周末,恰好林恩也在。
她半眯着双眼,瞅着一向平静得无波无澜的安笙,“你没事儿吧?是哈雷彗星要撞地球了还是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
安笙摇摇头,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这事儿已成定局,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跟这儿干着急确实也不算个事儿。
“他开车送我去也好,还能省下来回的车费。”
安笙这样安慰着自己。
容初那厢则开始翻箱倒柜了,得见那个暴力女的爹了,一定得打扮得帅气点。虽说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但是这个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还是不假的,一定得好好儿捯饬捯饬自己。
容初翻出了左一套右一套的衣服印在身上比对着,半天的功夫了,也没挑出件合适的来。
他动了心思,琢磨着要不要叫上顾年意那厮一起杀到商场去,赶紧买套衣服,好先度了眼前的难关。
他再一琢磨却觉得不对劲儿了。自己这是去见那个暴力女的爹,又不是去见自己的泰山大人,怎么紧张得都开始犯怂了呢?这事儿要让顾年意和那个暴力女知道了,还得了吗?
这么一思量,容初才坦然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他慢慢悠悠地开着车来到了勇安拳馆的门外。
容初摇下了车窗,自己看得入神。这一片儿也算经常路过,但是这个其貌不扬的拳馆却从来不曾注意过。
看来,这就是那些个暴力女和肌肉男的培训基地了。
容初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自己现在也就让那个暴力女给自己干干家务会不会太便宜她了?想当初自己被她一拳揍得飞出去老远的时候,自己挨了多少苦,担了多少惊呐。
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那个暴力女出来了。
容初驱车停在了她的身边。她冷冷地往车里扫了一眼之后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容初被她这一眼给盯得心惊肉跳,没话找话说,“现在我们去疗养院?”
安笙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容初来之前已经调查清楚了路线,便一路开着车出了市区。
疗养院永远是冷冷清清的。
安笙的父亲照旧瞪着自己浑浊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出神。他现在的状态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甚至能和安笙或是医护人员简单地聊上几句,不好的时候则让所有的人觉得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停止呼吸了。
但是安笙心里却隐隐地明白,或许爸爸还在等着那个不知去向的哥哥,所以这一口气直到现在都还吊着,没舍得咽下去。
容初屏住了呼吸,探头探脑地和安笙的父亲打招呼。
“伯父,你好。”
安笙的父亲压根儿没点反应。
安笙见怪不怪,但也懒得冲着容初这号人解释,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便帮着爸爸开始按摩。
容初坐在一边很不安分。一会儿在病床前勾着头打量着安笙的父亲,一会儿又在旁边充内行地指点着安笙的手法。
安笙也累得很,懒得和他回嘴,便时不时地给他个白眼。
躺在病床上直挺挺的安父眼珠子突然转了一圈儿,四下打量了一下病房里的景象。他的目光最后停在了容初的身上,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阿箫,你回来了。”
容初和安笙面面相觑。
容初以口型询问着阿箫是谁。安笙则避开了他的眼神,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自己的父亲,“他不是阿箫。阿箫可比他帅,是不是?”
安父摇摇头,一只枯瘦的手握住了容初的手,坚定地喊着,“阿箫。阿箫。阿箫……”
安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长叹了一口气。
容初那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则被安笙父亲粗糙的手蹭得疼了。
回去的路上,安笙默不作声,就连容初也反常地沉默着。
他酝酿了许久才问道,“阿箫是……”
安笙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怅然地说道,“我哥,安箫。”
容初看不见她的表情,也听不出她的情绪,便没再追问。
☆、第二十七章 十万个为什么
黄鹤楼的雅座里头,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上摆上了琳琅满目的菜肴。服务员一身旗袍装束,倒也很衬景。她的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正安静地走动着,忙着布菜。
只是这雅座里头的三名客人,气氛却委实古里古怪。
只见为首的那一位男子,正埋着头沉思着什么,眼前的这一桌饭菜仿佛浑不在眼里一样。坐在他左侧的那一名女子却自顾自地给他夹菜,直把他跟前的小碗里都给堆满了。坐在另一边的一名男子,正专心致志地海吃胡塞,但目光却总时不时地要去瞟一瞟那名巧笑嫣然的女子。
“来,师兄,清蒸武昌鱼,鱼刺都给你挑干净了。”女子笑眯眯地把一大块雪白粉嫩的鱼肉往身边男子的碗里送去。
男子丝毫没有反应,正掏出了手机研究着什么。
坐在他右手的男子这下看不过眼了,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然后冲着他面前已经堆得跟小山似的小碗努了努嘴。
男子这会儿反应迟钝,后知后觉地冲着那踹他的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