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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难过。
袁晨彬在难过的时候,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不想说话,我看着他,而他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手办,表情落寞。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伸出右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背上,说:“没事,货物没有了我们还可以再进一些新的,货架和柜子也可以重新再买。。。。。。”
他把头低下来,前额抵在我的肩膀,说:“我爸妈很讨厌我弄这些东西,所有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在他们眼中都是不务正业,高中的时候,我就特别羡慕那些学美术或者音乐的特长生。。。。。。他们可以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可是我吧,学习成绩永远处在一个说好不好,说赖不赖的水平,其实一直都没有达到我爸妈的要求。”
“你有。。。。。。和他们好好谈过吗?关于你心里的想法,或许你们可以试着沟通解决啊。”
“在高中的时候,有过一两次吧,”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越了房间的墙角,落在哪个遥远的世界角落里面去,“可是我妈身体不好,又要忙生意,那时候因为我生过几次气,还生过病。。。。。。我就觉得还是算了,那根本不叫沟通,我永远没办法和他们沟通。”
我看着他的侧脸,坚毅的轮廓在这一刻看起来是如此落寞,他说:“他们给我设计好了所有的路,有的时候我会想,这是我想要的人生吗?按照他们设定好的路线走下去,读完大学读研,然后就接手袁家的生意,这样的话,这辈子我也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了。”
然后他又看着我,突然笑了:“本来我很讨厌那时候是你救了我和慕华芩,因为害你也被卷进危险,不过现在,我反倒有些庆幸了。”
“为什么?”
“本来我妈几乎都认定了慕容朝歌做我们袁家的儿媳妇,现在,你总算有一个竞争的机会了。”他看着我:“我本来以为你连海选都过不了。”
“。。。。。。海选?”我不屑地撇嘴:“你还真拿自己当宝贝了?袁少爷,我看你要不要等想结婚的时候就在钟楼那里抛绣球啊,看看有没有要饭的好奇会来捡你的绣球?”
他一点儿也不理会我的吐槽,继续说:“这样,好歹我觉得我还掌握了一点自己的人生,过去那些年,我只是不断地妥协,妥协,再妥协,为了让我爸妈安心,我简直就不能做我自己了。”
我乐了,“你看我,我就算死在外面我家里人大概也不知道,比起你,我实在是太自由了啊。”
“。。。。。。”他放下手办,伸手揉揉我的头发,说:“好吧那我宣判你的自由结束了,以后你要及时和我汇报你的动向。”
我坐正了看他:“你开玩笑?”
“没有,”他指着店里说:“你看看,你一定是得罪了什么麻烦人物,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在查出结果之前,你一定要和我汇报,我们连这些人什么来头都不知道,我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他说到这里,我的心又沉了下去,迷茫地在脑海中搜索我可能招惹到的人,却还是徒劳无功。
——得罪人?我没办法不迷惑,一直以来,我的性格和各种不良的心态都导致我不是一个对社交特别积极的人,认识的人少,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也很少和不认识的人说话。而在我有接触的人里面,实在找不到这种做事风格形同黑社会的人。
他看穿了我的困惑,再次伸手揉我的头发,说:“没事,慢慢想一想,我这边也会想办法的,最近几天,你出行的时候都注意一下,店不要急着收拾,反正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等我腿脚利索起来。。。。。。”
我睁大眼睛瞪着下文:“。。。。。。然后呢?”
他正襟危坐,双手合十,对着地面上的一大堆货物,虔诚地说:“我就去给大家报仇,黑崎一护,朽木露琪亚,尤娜,克劳德,爱丽丝,蒂法。。。。。。(以下省略千字)我一定会为大家讨回公道的!”
我:“。。。。。。”
“好了,”他站起身:“我们也走吧。”
我扶着他,把他送上车,目送车子远去了,再次回头看了店门口拉下来的卷闸门,颓唐地叹气,想起来,慕华芩受了惊吓,还是应该慰问一下吧。
毕竟,本来在店里的人,应该是我。
于是我拨通了她的电话,结果那边的提示是正在通话中,我也潦草地暂时收了安慰她的心思,向学校走去。
顾小西听说了这件事,也格外讶异,但是她很快地反应了一下:“我觉得目标不只是你。”
我觉得这完全是个没有悬念的问题,于是坚定地摇头:“不可能,慕华芩说那些人还点了我的名。”
“你傻呀,”她说:“既然知道你,那应该八九不离十是咱们学校的人,那他们必然也知道,你只是个打酱油,负责看店的,可这店到底是谁的?你认为这校园里会有人不知道那是袁晨彬的吗,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而且我一点儿也不相信慕华芩这女人,”她撇了撇嘴,“那女人,城府太深,鬼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
我暗自寻思,如果不相信慕华芩,又能找出什么可能呢?难道是慕华芩自己做的吗?
绝对不可能,从店里的破坏程度来看,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就做得到的。
当然也不排除她叫了别人来一起做这件事。。。。。。可是方才她那受了惊吓的表情和眼泪,也确实不像是假的。
我突然变得缺乏判断力了,怎么也想不出她会做出什么事,来破坏这个袁晨彬一直想要的动漫周边店。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顾小西看着我,挤眉弄眼地笑:“林嘉绮,我看你呀,真的是变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绯闻女王
由于学校在郊区,南门又是一个相对来说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过去就是一大片菜田和果园,市政部门对这里放了一百个心,于是连个监控探头都没舍得安,这导致来调查的民警就算迫于袁家少爷的压力不能抱怨或者摆出冷脸,工作效率也依然慢得令人发指。
从袁晨彬步行时速不到一百米的时候,他们就在调查,没有线索。
到了袁晨彬已经活蹦乱跳回到学校住的时候,他们还在调查,没有进展。
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夏天的暑气终于完全消散了,晚上出去的时候会有微凉的风吹拂在脸上,提醒着这个盛夏的结束。
那个周边店搁置着,袁晨彬没说要开,也没说不开,总说自己还在观察,可是这么一段时间以来,不管是我还是慕华芩,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于是我无比淡定驳回了袁晨彬的所有顾虑,告诉他那些人只是昙花一现,以后不会再出现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我现在的状态,安逸到有些发霉,自从手指受了一点儿伤,我就再也没有在袁家做厨子了。
然后我安下心来,好好在学校挥霍了一下日子——无非还是上课逃课,睡觉吃饭,偶尔看看别人打麻将怡情。
某个顾小西从外面回到宿舍的晚上,我正坐在舍友旁边看她们打麻将,彼时我穿了袁晨彬心血来潮送给我的一件碎花长裙,略带名族风,宿舍在雷雨前的闷热让我有些焦躁。
我坐在一个舍友旁边,一边看着她手中的牌,一边拿了把扇子扇风,顾小西推开门的时候我刚好看到好牌,于是我一激动就使劲儿拍舍友的肩膀:“快呀,胡了!”
顾小西事后评价说,“那一刻,我仿佛进入到一个乌烟瘴气的,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赌场,我前面坐着几个彪形大汉,他们抽着烟打麻将,然后其中一个身边带了个穿着花裙子的花姑娘,她无比风骚地大声叫嚷。。。。。。”
我的回应是:“。。。。。。。”
袁晨彬的确是费了点儿心思,在把我整形成女人这件事上,但是每当他折腾完,又会看着我摇摇头:“不对,不是这样的,这样就不像你了。”
我就任由他折腾,我很享受每次他倒腾完了之后的一脸挫败感,也很佩服他居然还能愈挫愈勇,每次都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兴致勃勃地拿来一条青花瓷图案的旗袍,说,来吧,你穿上一定会很像女人的。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天气也越来越冷——西安这座城市是没有春天和秋天的,每次到了换季的阶段,天气就出现一种奇怪的抽搐,例如周一热得像夏天,周二突然就如同跌入冰窖,周三热回来。。。。。。
我没有夸张,你看到大堆抵抗力薄弱又完全被天气晃点到不知道怎么穿衣服的同学组成的流感大队就知道,老天的兴致不在于考验大家的意志,而是考验大家的身体。
关于那堆我和袁晨彬的八卦和各路新闻也随着天气缓和下来,慢慢地进入一个平稳的冰点,很多时候我和袁晨彬走在校园里面,我突然觉得,其实我们也都很普通,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就像每一对正常的情侣那样。
我知道袁晨彬也是这么想的,他总会拉住我的手对我微笑,坚定的黑色瞳仁里面透出清亮的点点光,让我觉得安心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在学习之余开始花些心思打扮自己,会去评价一件裙子的风格或者和顾小西讨论要不要买下某个包,不再胡思乱想,不去思考意义,所有的目光都倾注在眼前,专注到忘却其他一切。
我的好运气最终,大概是到了十一月初的时候,还是耗光了。
我是这么想的,当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当我听见他对我做自我介绍,我知道,我完了。
***
那天周末,我和袁晨彬还有顾小西约好一起去大雁塔,我和顾小西走下宿舍楼,看到不远处袁晨彬已经停好了车,他正在车上看手机。
就在我和顾小西一起走过去的途中,我的手被拽住了。
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张陌生的男生的脸,头发略长,带着框架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正在微微对我笑。
我很快做出反应:“同学,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