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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摸下巴做思考状,说:“真搞不懂啊,像我这样一个淳朴,善良的好孩子,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一个祸害呢?”
我叹了口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不好意思让我吐一下先。”
我:“……”
“你还是回去躺床上休息吧,多喝点水,一会儿我给你把药拿过去。”他说着,挽起了袖子,准备洗碗。
“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我吐槽:“明明之前就谣言满天飞已经在风口浪尖了,好不容换得慕华芩回心转意,你还这么悠闲继续让人家误会,这妞你是回心转意不想泡了么?”
“一切顺其自然。”他转过身不看我,“如果和她在一起意味着我不能做我自己,还要和我的朋友保持距离,那我觉得没必要,没有她,我一样生活得很好。”
“那我之前都瞎忙活,白被人误会了?”我说。
“我都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你纠结什么呢,”他手中的盘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会忽然觉得过去的自己很傻 逼。”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自己
年少轻狂的时候,大家都会有个通病,某段时间觉得自己豪情壮志迟早要感触一番大事业,或者某段时间看准了某个人觉得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一切微小的情绪都被扩大化,因为它们是美好的,但是——
再过几年回头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真傻 逼。
想当科学家?还不如做证券经纪人来的实际。
喜欢那个人到每天日记里都写下他的名字?鬼知道你写日记的时候那个人在哪里风流快活呢。
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想起《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松子哀叹一般说出的那句话:“每个人都希望自己长大以后是闪闪发光的,但是长大以后,自己的梦想,却没有一个能够变成现实。既痛苦,又对不起自己。”
——不好意思,我消极了。而我应该是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这条路上挣扎的,我应该是习惯了不带有期望的,即使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常常想,如果妈妈还在,会不会对我抱有一些期望?那么在我过去迷茫的漫长岁月里面,会不会就能有一个目标?
这些都无从得知了,那一夜,我起床倒水的时候路过客厅,听见沙发上传来袁晨彬有节奏的,在黑暗中被扩大化的呼吸声,我情不自禁走过去,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面,在暗夜中仔细看他。
他睡得如同一个孩子,长长的睫毛微微扑朔,像是陷入了一个不太安稳的梦境,皮肤白皙可说是吹弹可破,棱角和轮廓却是坚毅的,薄薄的唇微抿着,我有一瞬的失神。
我想起了那个为了引起慕华芩注意而刻意为之的吻。
袁晨彬自己也许还没有意识到,当他已经不愿意再为慕华芩再刻意去做什么的时候,不能表示他的心态有了多大的不同,只能说明慕华芩对他来说,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一个重要的人,总是无条件,无理由地值得你去为对方犯傻,飞蛾扑火还殒身不顾。
慕华芩也没有意识到。
我一直期待的剧情,终究没有上演。
如今我看着袁晨彬,我的期待是……什么呢?
一个声音告诉我,要远离,要远离……
我站起身,水也没有倒,回到了卧室关好门,倒在床上,觉得无比困倦。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要远离。
第二天一早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我头痛欲裂,听见袁晨彬在外面焦急的语气就像被黑道追杀:“林嘉绮!开门了,你锁什么门啊,还活着吗?”
“你是有多想让老娘死啊?!”我拉开门,不满地冲他嚷嚷一句。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突然红了脸侧过头去,“你的衣服……”
我低头一看,急着下床,吊带睡裙的带子已经挂在胳膊的位置了,我故作镇定地拉回原位,厚着脸皮说:“老娘三点不露,老少皆宜!”
他:“……”
“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我恼火地转过身去,“大清早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虽然你看起来精神多了,不过还是先测个体温吧,如果发烧的话,我等下带你去医院。”他也不看我,递过来一个体温计,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我摸摸自己正在发烫的脸颊,搞什么嘛,害的我都紧张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里没有任何人
所幸烧已经退了,袁晨彬拿着已经显示到三十七度的体温计,似乎不太确信地仔细看了又看,这才瞪了我一眼,没再纠结去医院的事,我抓住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坐在餐桌前面看着清一色的白米粥发愣。
“你那个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坐在对面看着我。
“你看看这饭,这日子没法过了,要是谁娶了你迟早会被饭淡死,你还是早点走吧。”我很坦白地发表意见。
“是啊,我看出来了,你就喜欢方便面。”他瞪着我,“别挑食了,等你病好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我低下头,用勺子搅合碗中的粥,各种情绪在脑海中混杂,说是要远离……看来是要先让袁晨彬竖立明确的定位才行啊。
显然,用慕华芩会误会这一招已经没用了,袁晨彬现在压根不在乎慕华芩怎么想,我突然可怜起慕华芩来,当初雄赳赳气昂昂离开袁晨彬的是她,为袁晨彬离开自己后来男朋友的也是她,结果到了这一刻,她也一样不知道袁晨彬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对了……有宣铭。
我灵机一动,对袁晨彬说:“其实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受你那么多照顾,可能你并不在意慕华芩的想法,不过我确实不太想被别人误会。”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刻意别过了视线,“也没有什么,就是……我们接触太多,我觉得不太好。”
“因为宣铭吗?”他很直接地问。
“算是吧,”我点点头,不去看他的表情,“就算没有宣铭,被人误会也不好啊。”
“你,林嘉绮,你不是会担心别人误会的人,”他说,“再说我认为你对宣铭并不怎么上心。”
这话让我不得不转回目光看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生病了以后都没有想要和他联系,如果不是我碰巧遇到你病成这样,你到现在还是会一个人扛着吧?”他看着我,一脸的不满,“一个女人在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谁都不想联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她心里没有任何人。”
“……”我憋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我是希望你能找到合适的人来照顾你,不过……”他低下头轻轻吹勺子里的粥,“这种事情,勉强不来的,我已经说过不会让你破罐子破摔,我就有义务对你的男朋友把关。”
“……我交男朋友和你有几毛钱的关系?”我难以置信地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我吃饱了撑得多管闲事吧。”他话说得理直气壮。
“没见过多管闲事还这么high的……这必须不能,这样下去,误会会越来越多的。”我有点儿失去耐心。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他皱起了眉头,“是不拿我当兄弟吗?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选你来演那场戏吗?”
“为什么?”
“就因为你没有那些小女孩瞻前顾后之类的毛病,”他看着我说:“可是你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那是因为你以前根本不了解我。”我听着他的话,感觉很不舒服。
“可是一旦了解了你,反而发现你真的没办法让人放心,”他直视我的双眼,说:“你比那些瞻前顾后的小女孩还要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你是错的
“……”我看着袁晨彬,“你这是挑衅要和我吵架呢?”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一点儿也不退让,“你戒备心太强了,不让任何人靠近,每次像是这样被戳中痛点——你就是这反应,立刻启动防御模式,跟刺猬一样,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在保护自己其实却害了自己?你当初每次做事都不经过大脑的精神劲儿充其量也就是一种伪装罢了,到了关键问题上,比谁都小心。”
我沉默着,被人说是刺猬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还是觉得憋屈了,不喜欢自己藏在心底的想法被别人若无其事地说出来,而且是在饭桌上,以那种“哎呀这个菜味道还不错”的语气说出来,但这种一针见血又让我无力反驳,所以我注视着袁晨彬,脑子里拼命地搜索一个可能的,不会太怂的反馈。
在我找到之前,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操不完的心,操不尽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没办法对你放心。”
我突然觉得什么反驳都没意义了,我的心好像真因为某种情绪而皱巴巴地等待安慰,而我坐在这里头脑空白地看着袁晨彬,留恋起那句“总是觉得没办法对你放心”。
——这不是真的。
我使劲甩甩头,努力让自己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清醒过来,我说,“我不是小孩子。”
他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加了一句,“就算我是小孩子,也轮不到你来管。”
“……你是不是还很讨厌我。”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波澜。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讨厌一个和我不在一个世界的人,从小衣食无忧,过着安稳生活的你,和我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我不会懂你的无病呻吟,你也不会懂我窘迫的处境。我很感谢你,你帮了我很多,但是……我只是很感谢你,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所以我觉得就到此为止了,你再继续这样帮助我,这人情我就永远也还不起了。”
“我对拥抱刺猬没有什么兴趣。”他站起身,微微笑,“我只是努力在做一件我认为值得的事,给你造成困扰,对不起,但是林嘉绮,你不要觉得你的处境就是末路一个人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