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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这话又闭上了双眼,我实在太累了,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袁晨彬的声音,我抬抬眼皮,看到他还蹲在床前,正看着我。
于是我又说:“你别色眯眯看着我,再看我要收费了。”
“你哪只眼睛判断出我这个眼神叫做‘色眯眯’?!”他站起身,“我这是关心……啊,不,这是‘可怜’才对,因为我觉得我仿佛已经在你身上看到了病魔露出胜利的微笑。”
“你同情心泛滥,还有,你眼睛劈叉看错了,”我喃喃道:“头痛……真的不和你说了……”
“怎么那么固执呢。”他叹口气,突然伸过手来按在我的额头上。
我睁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一下,他说:“别动,你这样我测不出体温。”
“……我靠你当你是温度计呢?”
“哎,对了,这房子里也没有温度计,”他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说:“你先睡吧,我下去一趟。”
然后收了手,转身走出去。
我看着那个背影,突然很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你这把烂泥
其实这样的状态应该是习惯了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即使是生病了,发烧了,会尽量忍着不说,因为只要一开口,就会听到继母说“哎呀林嘉绮你怎么总是病怏怏的怎么长成这样的小姐身子”,然后以此为中心思想扩展出整整一篇演讲来。
纯粹是因为不想听她说那么多话,就一个人忍下来,直到坚持不下去。
像这样,已经习惯了吧。
我脑袋昏昏沉沉,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沉沉睡去。
到我醒过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袁晨彬的侧影,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打哈欠。
依然头痛,我叫他的名字:“袁晨彬,现在几点了?”
“你总算醒了,”他回头看我,从桌子上拿了温度计:“给,先测一下体温,如果不太严重就喝退烧药和感冒药,如果温度太高的话,就得去医院。”
我没有动,看着他:“你能不能别管我。”
他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不习惯别人对我这么好。”我说着,低头把脸埋进枕头去,眼睛开始变得潮湿了。
“那是因为是我而不是宣铭吧,宣铭那段时间还不是成天给你送饭什么的,”我听到他在像个小老头儿一样地叹气:“可是,眼下治病要紧吧,你就别太挑人了。”
“你做的这些事要是被慕华芩知道,你去黄果树冲淋浴也洗不清了。”我的声音因为通过枕头发出来,显得有点儿含糊。
“那就洗不清吧。”他提高了分贝说:“林嘉绮,我和你说我耐心有限,你赶紧转过来给我乖乖量体温!”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正对我怒目而视,于是我及其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吃力地接过温度计,背对他放在腋下,然后躺回去,“其实没必要的,我的抵抗力很强,我估计这一两天就会好。”
“是啊,林大夫,我看着你这个有气无力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会撒手人寰含笑九泉的样子,我对你的话特别有信心。”
“你不吐槽我你会死啊?!”我撑着喊出了这么一句,声音大到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说:“回光返照了。”
我:“……”
“真是能逞强啊,”他叹息一般的语气说:“一个女孩子离家这么远,不照顾好自己,也不爱惜身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鼻子一酸,闭上了眼睛,“就算我在家,也不见得我的情形会好到哪里去,倒是像这样,走出来,自生自灭来的好一点。”
“林嘉绮我拿你当兄弟,”他的声音无比坚定,“所以我警告你别这样不拿自己的生活当回事,有种你就活得精彩一些,让你的继母什么的都看看啊。”
“真不好意思,我……真的没种。”
他:“……”
我睁开眼睛侧过头看他,我很高兴自己这个时候没有流下眼泪,我看得清楚他正一脸沮丧,我的吐息显得费劲:“这局我赢了。”
他对我挤出一个笑:“你真无聊。”
“彼此彼此。”
“林嘉绮我最讨厌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生活态度,所以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这把烂泥,我一定刚要给它扶到墙上去。”他看着我的双眼,认真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63
三十八度二,我看着温度计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姐早都说了,就姐这体质,绝对烧不上去。”
“……三十八度二还算是没有烧上去,您老对温度的要求也太高了,”他看着我翻白眼:“林嘉绮,我真的要开始佩服你这种小强一样顽强的精神了,你跟我去医院会掉块肉啊?!“
“真的没必要,”我坚持着坐了起来,“你看,老娘这精神状态,都可以去跑马拉松了!”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半天,“好吧,咱们各退一步,今天你先吃药,要是到明天还好不了,你就乖乖跟我去医院,可以吧?”
我忍着头痛使劲点点头:“没问题,明天一定会好的。”
“啊……吃药之前要先吃饭,你吃什么?我来做好了。”
我想起了他曾经在厨房的那个状态,想了想,“厨房有方便面,等下我自己泡好了。”
“生病的人怎么可以吃那种东西?!”他有些恼火地说,“我怎么觉得你整个人的生活状态这么诡异呢?男人都没有你这么粗糙!”
“那只能说明你没有我男人。”我支撑着下了床。
“……”他一脸黑线,“林嘉绮,你要相信我,你绝对嫁不出去了,你要是有了男朋友,他也会被你这种汗纸的气质吓跑的……”
我站起来,一个不稳,晃悠了一下跌坐回床上去,他看着我,眼神焦虑,伸手按住我的肩膀:“你还是乖乖躺在床上吧,你说你要吃什么,我下去买好了。”
我摇摇头,“袁晨彬,你回去吧,你也不想慕华芩继续误会下去吧?”
“那……”他犹豫着,问:“你要不叫宣铭过来?”
“我叫他过来有毛用,他又不是大夫,我可以照顾自己的,你不用管我了。”我萎靡不振地喘着粗气,感觉说话也变成一种负担。
“方便面妹,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么,我以为你和宣铭进展很顺利呢。”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我抬头看他,“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他的手缩了回去,低头看着我:“这是我的房子,我想呆到什么时候呆到什么时候。”
我低下头:“那你不怕慕华芩误会了?”
“反正是不可能的事,她要胡思乱想随便她,对于她,我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我不会再做任何努力,我也不想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他说完,转身走出去之前,丢下了最后一句话:“我去楼下买饭,你要是不挑剔我就随便买了。”
我从他的态度和语气中明显感觉到了一种隐忍的生气,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我无力地侧躺回床上,四肢酸痛,他口中那句“反正是不可能的事”让我觉得胸口都开始揪着疼。
——你在想什么呢,林嘉绮。
——如果有下一次,要选对自己来说轻松一点儿的恋爱。
——可是,你是不是真的就要这么倒霉。
要和他保持距离……我轻轻摸了摸脸颊,感冒的原因吧,居然开始流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物以类聚
说是“随便买”,等袁晨彬大张旗鼓地在餐桌上摆开了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清炖排骨,清炖鲤鱼……我一眼看过去,七八道菜确实有点多,问题是居然都能给整成清一色,我望而却步了,站在餐桌前迟迟没有坐下去,“你……这从数量和颜色上都不合理吧。”
“哪来那么多毛病,挑剔!”他走过来,推着我的肩,把我按在餐桌边一个椅子上,并在我面前放好了筷子:“生病的人没资格挑食,我喂你什么你就吃什么好了,明白?”
“可是……这没颜色的东西看着让人好没有胃口。”我拿着筷子,纠结起来。
“那……”他两手握在一起捏捏拳头,骨节咔嚓作响,“感情你是想要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快吃饭吧。”我低下头开始夹菜。
他这才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开始吃饭。整个过程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我们遵守了他在家里吃饭的怪毛病,两个人都一言不发。我总觉得一开口会打破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于是我安静到不像我自己。
我知道袁晨彬是个有义气的人,所以他就是没办法扔下生病的我不管,只是他不明白,我已经习惯了没人管,但是对着这一桌虽然不是出自他手,却每道菜都是清汤寡水专门针对生病的人而买,我内心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不安。
因为我很清楚袁晨彬吃饭口重,这些菜不光对我来说淡然无味,对他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心里就突然很过意不去,看看他,倒是面无表情吃得一脸认真。吃过饭,我说:“我洗碗好了。”
“你是病人,乖乖到床上躺着休息去。”他动手开始收拾碗筷。
我一边跟上了他的动作一边说:“我是病人,可我不是废人,这点儿活我还是可以做的。”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固执,”他在厨房放好了东西,“林嘉绮,我不管你在你家到底受的是什么好待遇把你惯成这种死活不要别人帮忙的毛病,但是今天算我倒了霉了,我就在这里,到你痊愈为止我都不会走!”
他恼火地看着我,我也愣住了,看了他半天,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看了我半天,开口微微笑着回答:“因为我袁晨彬是一个极富同情心的,善良的人……”
“不好意思让我吐一下先。”我佯装作呕,余光里扫到他正在忍不住为自己的装腔作势而笑出来。
他伸手摸下巴做思考状,说:“真搞不懂啊,像我这样一个淳朴,善良的好孩子,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一个祸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