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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理她。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她自言自语一样地说,“其实,我不是已经把程明浩还给你了吗?
”
我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居然觉得“把程明浩还给我了”,仅仅因为她选择
了和程明浩分手?实在太荒唐了。
或许,爱情就象一杯哈根达斯核桃巧克力冰淇淋,吃掉就是吃掉了,不可能还,也还不起。
我把菜刀浸到水里,黯然地说,“你不可能把程明浩还给我,因为他从来不属於我。现在,麻烦你
快点走吧。”
我终於能够面对这个现实:程明浩并不属於任何人,他只属於他自己。他可以喜欢我,也可以喜欢
别人。他不喜欢我。
“关璐。” 张其馨好像突然发现原来有人比她还要伤心,伸出手来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把她的手移开,“我要把这个洋葱切完。”
第二天晚上,张其馨又跑来,手里拎着一个超市的袋袋,里面装着十二杯哈根达斯核桃巧克力冰淇
淋。
“还给你。” 张其馨一本正经。
这个女人有完没完了?
…
发布时间:2005…4…25 6:10:25
九十
我对着一打巧克力冰淇淋又好气又好笑,“我再过两天就要走了,你买这么多来干什么?”
“那还不好办,在走之前把它们都吃光啊。”
结果是我们站在冰箱旁边你一杯我一杯地吃起冰淇淋来。正如酒能使男人吐真言,冰淇淋可以帮助
女人化解仇怨;毕竟,那是一种很甜蜜的食品,对着冰淇淋吵架,实在太煞风景。
张其馨打破了沉闷,“你还喜欢程明浩吗?”
“他不喜欢我。” 我把一大口冰淇淋塞进嘴,让那种冰凉甘甜的感觉慢慢地充溢整个口腔,像被
辜负的爱情,“他从来都不喜欢我。”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对於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再多的爱情也等於零
,不,应该说是等於NULL,那种连零都不是的东西。
张其馨停下勺子,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我的表情,突然说,“其实,他喜欢过你的。”
我差点让冰淇淋噎住。
“本来我也不知道,是有一次他买什么东西,不当心从钱包夹层里掉出来一小张照片。我拣起来一
看,上面竟然是你,照片是从那次我们七个人在机场拍的合影剪下来的。后来我为那张照片和他大吵一架
,他才告诉我,其实在认识我之前,他曾经喜欢过你,就把那张照片随手剪下来放在皮夹里,一直忘了取
出来。就是这样了。所以,你要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是不对的。”
我目瞪口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啊! ”
“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当初没去追你,他说他自己也不大清楚,他还说,大概那个时候觉得你‘太好
’ 了。”
“‘太好’ 是什么意思?”
张其馨耸耸肩,“这你恐怕就要问他自己了。”
“你们…不会是因为这个分手的吧?” 我忍不住问出这个很有点自私的问题,而且,有一刹那,
全心全意地希望她说“是” 。
“这,倒也不是,是我提出分手的,” 她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程明浩是个很好的人,可是,
他未必适合我。”
“他爱你吗?”
张其馨笑笑,温柔地说,“我也曾经很爱他呀。”
那天后来说的话我都记不清了,脑子里一遍一遍盘旋的都是张其馨的那几句“他喜欢过你” 、“
他大概觉得你‘太好’ ” 、还有“我也曾经很爱他”
。等手里剩下的半杯巧克力冰淇淋化成了浆糊,我的脑子也是一样的迷惘:他既然喜欢我,为什么
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太好”
?他为什么都没有给我一个机会就自说自话地把一切都结束了?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我站在窗子前看街上的车子,一直看到它们拖着的灯光变成一道道流动的霓虹。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
发布时间:2005…4…25 6:10:53
九十一
那个星期五是实习的最后一天,其实,所谓最后一天,只是早上九点钟到公司里交掉名牌和办公室
钥匙,然后领一份纪念品,就可以走了。
星期四,主管把我和蒋宜嘉分别叫进他的办公室谈话,出来以后,我们一对口径,谈话内容几乎一
模一样:感谢你们三个月的辛勤工作,坦率地讲,当初把项目交给你们,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现
在看来,成果比预期的要好很多,而且已经引起了相当程度的注意。所以,我已经正式向上申报在“未来
某个合适的时间段”
将这个部件加入产品,究竟成功与否可能要到年底或者明年初才能定下来,不过,到现在为止,我
们已经“尽了人事”。最后,是那句我最关心的话,“你明年毕业以后是否愿意考虑回公司来工作?”
蒋宜嘉果然当场就拒绝了。他回来以后,把脚跷到办公桌上,鼻孔里“嗤” 地一声,“好就是好
,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叫‘尽了人事’
?这个地方不行,不行,官僚气太重,太重。”
我说,“算了吧,不尽这点‘人事’,你恐怕也未必会那么吃香。”
我答应主管“愿意考虑回公司来工作”,因为那个时候,虽然也有两家公司表达了录用的意向,但
一家在佐治亚,另一家在堪萨斯,都太远了,公司也不是很大。而旧金山这一家,从各方面来看,要算是
最好的。主管相当高兴
大概和刚刚吃过蒋宜嘉的皮蛋不无关系,说他明天就会请总公司的人事部给我发录用通知,按照公
司惯例,我有半年时间决定接受与否。最后,他用力地和我握手,“我非常希望你能决定回来。”
下班后,我留下来,把桌上和抽屉里的东西清理干净。程明浩突然打电话来。
“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号码?”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郑滢告诉我的。她还说你明天要走了。” 长舌妇,如假包换。
“对,我订了明天下午的飞机票,比星期六的要便宜很多。”
他打电话来干什么?说再见吗?
好,说吧,我听着。
许久,他终於开口,“我打电话去问过了,他们说那天浪管风琴的管子的确堵住了,现在已经修好
。我本来想在你走之前带你再去听一次,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
原来真的是说再见。我的心一阵发颤,不拿话筒的那只手开始绞桌上的电话线,一直到电话线一圈
圈缠绕在我的食指上。
他为什么会有胃口来跟我说再见?我从来都讨厌一切和分离有关的东西,包括机场、机票、登机牌
、火车站、行李、送行、饯行等等,尤其讨厌听我在乎的人在送我走的时候深情款款地说“再见”。说了
再见,便真的要走了;只有狠心的人才会这么故意留恋;相比之下,我宁可不告而别。
电话线已经缠得我手指发痛,我把它松开,抬起头看着窗外远处的马路。我的眼前又是一道道流动
的霓虹。
我干巴巴地说,“不要紧,以后等有了机会再说吧。” 我在心里苦涩地想,说不定,我对他的感
情原本就是不被祝福的,所以,连浪管风琴也懒得发声。
…
发布时间:2005…4…25 6:11:16
九十二
“你们公司答应录用你了吗?” 他转换话题。
“答应了。”
“祝贺你。” 他听上去也很高兴。
“谢谢,”我突然冲口而出,“不过,我还没决定接不接受,因为我还有另外两个工作机会。”
“在哪里?”
“一家在佐治亚,还有一家在堪萨斯。虽然工资没有加州高,可是那里生活水平比较低,所以还是
蛮不错的。” 我故意这么说,因为很想听听他的反应。
“是挺不错,就是稍微远了一点,还有,气候大概没这里好,” 他笑笑,“玩的地方恐怕也比加
州少。”
他语气里那一点失望顷刻之间又让我充满了勇气,於是我问他,“你觉得我应该回来吗?”
问出这一句话,我立刻后悔。我这样问,听上去倒像是在要他帮我做一个决定。他有什么责任来帮
我做决定呢?假如他说“不应该”
,难道我真的跑到佐治亚或者堪萨斯去吗?假如他说“应该”,日后我要是回旧金山,倒好像是听
了他的话才回来的。我屏住呼吸,听他说“应该” 还是“不应该”。
结果他既没说“应该” 也没说“不应该”。他轻轻地说,“这个,还要看什么地方最适合你发展
吧。”
他居然这么一句话就把皮球踢还给我!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给我打电话,何必用那么关切的语气来
问我,甚至,何必来理我?
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怒了。我忍不住对他叫起来,“程明浩,有人说过我这个人‘太好了
’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关璐,对不起。”
“为什么?”
“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让你失望。”
“所以你根本都懒得让我知道你喜欢我?”
他不说话。
“你说话呀。”
他不说话。
“拜托你说话呀。” 我又开始绞电话线,一直绞到它紧